第5章 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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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瀾在小河中抓了六七條魚,馮晚秋看著小竹簍里活蹦亂跳的魚有些震驚,:「白瀾,你是怎麼抓到這麼多魚的?!我每次去河裡抓魚運氣好也就能抓到一兩條小魚,有什麼訣竅嗎?」白瀾一臉神秘莫測:「這個裡面訣竅可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完。」其實是他經常和小夥伴們一起跑到韓起城內河去捉魚,久而久之熟能生巧,白瀾對捉魚這件事可謂得心應手。「那下次有機會我跟你一起去,你教我吧。」馮晚秋此時的表情就像虛心求教的學生。白瀾覺得這般模樣的晚秋姐姐多了些可愛,變得更加漂亮了。

  在屋外的空地上搭好燒烤架後,很快在二人的忙活下,烤魚的香氣充斥著二人的鼻腔,白瀾都等不及要大快朵頤了。「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可能會幫助你儘快找到自己的護靈獸。」馮晚秋一邊往烤魚上撒調味料,一邊掌握著火候以防把魚烤糊了。白瀾坐在地上,雙手向後撐地,仰頭望著星空,繁星點點,月光灑在寂靜的峽谷,天地遼闊,聽見馮晚秋在跟自己說話,白瀾回答道:「沒問題!姐姐只要覺得可行我就沒意見。」馮晚秋聞言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在火光的映照下,少年的面部輪廓顯得更加清晰,稍顯稚嫩的面龐好像有一絲......孤獨?

  天獸山脈十九峰之一扶搖峰的獸王北海,本體是大鵬。他此刻正在祥雲峰頂的天福宮中陪齊極聖下棋。「大獸王,聽虎戰天說有外人闖入了天獸山脈,你不管嗎?」北海落下一子後朝齊極聖問道。齊極聖有些無奈說:「管不了,是那一位安排的,我不僅不能驅逐那孩子,關鍵時刻還要出手幫他一把。」北海持棋子的手一抖,面色震驚,語氣不確定地問到:「那一位親自安排,莫非......?」齊極聖抬手一揮,一道隱形的靈力罩將二人包裹,然後齊極聖才說:「目前還不知道,但是山雨欲來,聽說下域的三大宗門都會派人來,那位的心思誰也摸不清楚。」

  北海聞言嘆了口氣,旋即想到什麼,繼續問到:「那花鸞谷中的那馮晚秋呢?難不成讓她一直待在那裡?」齊極聖放下棋子,反問獸王北海道:「你敢去把她趕出去嗎?如果你有這個膽量,我不攔著你。」北海有些煩躁地撓撓頭,有些抱怨地說到:「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個大獸王當得也太憋屈了!」齊極聖只是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在靈境的天幕極高處,也有兩個人在下棋,他們坐在白雲之上,可身前棋盤縱橫十九道竟是世間十九條江河構成,右邊的白衣男子手持摺扇,摺扇一面寫著「聖代元古」,另一面寫著「駕凌紫冥」。白衣男子伸手向星空一握,一顆星辰竟瞬間被煉化為一枚小小的圍棋子,下完一步後白衣男子笑著對坐在對面的身著黑衣的老者說:「下面兩位還算聰明,未泄天機,否則這天獸山脈要少兩位獸王了,不過這「天獸」二字倒是有點意思。」對面的黑衣老者一言不發,思考了一會兒後抬手將棋盤打散,十九條江河的精粹便回歸本處,老者再隨手一揮,被煉化為棋子的星辰也重新歸位。做完這一切,黑衣老者低頭瞥了一眼靈境內的某處,:「那傢伙好像有些動靜,要不要警告一下?」白衣男子收起摺扇在手上敲打,笑道:「別那麼激動嘛,看看他費盡心思選的人究竟能成長到何種地步。」「那個小孩子?」黑衣老者笑容有些諷刺。「小孩子怎麼了?那紫聖天府的老祖也是小孩子,你打得過他嗎?」白衣男子將手肘搭在黑衣老者的肩膀上問到,黑衣老者並不在意,反而繼續說:「那女娃我們不帶走嗎?萬一受到波及死在靈境,她家那老不死的可是要來找我們麻煩。」白衣男子滿臉輕鬆說:「來就來唄,到時候我就說膽敢有損我玄黑老祖威嚴!必殺之!你出手把他滅了不就好了。」黑衣老者不待白衣男子把話說完就消失在了原地,白衣男子見狀也不氣惱,而是打開摺扇放在胸前,低頭看著那在烤魚的二人,男子笑容玩味:「少年郎,期待你的大駕光臨。」說完,白衣男子也消失在夜幕中。

  白瀾和馮晚秋兩個人正在享用烤魚,吃得滿嘴油光,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剛才有人把目光投向他們。今天馮晚秋的胃口格外好,她已經吃了兩條魚了。「姐姐,你的烤魚真好吃!比我家那廚子烤的好多了,」白瀾雙手抓魚狂啃,以往和小夥伴在韓起城內河抓到魚都是帶回家交給後廚加工,味道雖然美味但卻沒有像今天這般,除了味道還有別的東西。馮晚秋聽見白瀾的話雖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格外溫柔,幸虧白瀾正在物我兩忘地吃魚沒有抬頭,否則一定會看得呆住。

  吃完烤魚,因為小木屋沒有多餘的客房,所以白瀾只能睡在一層的地板上,但是白瀾沒有感受到絲毫寒意,躺在馮晚秋拿下來的褥子上看著天花板,身上的被子有一縷淡淡的幽香。白瀾想起有一次在家中的藏書閣碰巧看見父親在練字,母親則是站在一旁幫忙磨墨,白瀾走過去叫了一聲父母,母親溫柔地微笑,父親仿佛沒有聽見,很專心地在宣紙寫著字,白瀾好奇地繞過長桌站在父親的另一側想看父親寫的什麼,父親的書法傳自韓氏王朝的兩名書法大家之一的張函旭,其風格以方正雄渾揚名天下。而此時的父親用大氣磅礴的字體寫著最柔情的字,「入骨是相思」。父親寫完後才對白瀾說:「我與你母親十五歲相識,十七歲相知,十八歲相愛,此後相伴三十餘年從未生二心,也未有小妾,兒子,你記著,以後要是遇見了喜歡的女子,你可以去示愛,可以明之不可為而為之,但絕不能因愛而不得去傷害,若是恰好那女子也喜歡你,切莫辜負此人間美景。」母親在一旁羞紅了臉,佯嗔道:「九煉,孩子現在才多大你就跟他說這些。」白瀾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韓起城,城主府。這裡燈火通明,人影來來往往,管家司寒夜正候在主堂外,主堂門上匾額刻「崇德名香」,下面是一副對聯刻在紫檀木上,上聯「秋雲水平喜悅安樂」,下聯「春花風靜欣榮泰康」。有六人坐在堂中,堂內正中還有一塊匾額,是韓氏王朝先帝親賜,上刻「武定文治」。韓起城城主白九煉坐在中間,旁邊是韓氏王朝大將軍韓默,其餘四人分別是,王朝第一宗門「劍靈宗」長老劉元,以及紫霄觀觀主葉向雲,韓氏王朝二皇子韓蘇盈,兵部尚書左明。

  「白城主,關於此次戰事您打算如何安排呢?韓起城周邊十五城的軍隊已經全部調集支援韓起城,共計二十五萬人馬,加上韓起城內的常駐軍隊十三萬和外駐軍隊十萬,我們現在已經有四十八萬人馬,陛下又從東邊十城調集了十萬人馬,命令其急行軍,預計八日後能夠抵達韓起城,糧草輜重已經通過水陸兩線在三日內盡數運抵。」兵部尚書左明合上一本冊子,將軍隊、糧草輜重的情況進行說明。白九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旁邊的韓默,韓默察覺到白九煉的視線,開口道:「白城主只管安排,這次出京城前陛下專程派人傳達口諭,要求我們必須全力配合白城主,所以九煉,你無需擔心。」得到韓默的承諾後,白九煉又看向劍靈宗的劉元長老,劉元站起身說到:「白城主,我家宗主臨行前也特意叮囑務必要好好協助白城主,我劍靈宗明日將會派出二十位弟子,並且隨行的還有另外一位長老,我劍靈宗會全力配合此次行動!」

  白九煉這才繼續開口道:「這是一場戰爭,是一場三個國家之間的戰爭,不僅僅是身為普通人的軍隊,還有修煉者參與其中,所以這場戰爭的規模要超越以往任何一次,我們誰都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所以此戰我們必須贏!今日諸位能夠前來相助,白某必定不負所托!不瞞諸位,我已經有了敗敵之策,但是其中關鍵,還需仰仗諸君!」白九煉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堂中坐著的五人抱拳躬身。五位超脫凡俗的修煉者和世俗王朝的皇子高官同時起身回禮。

  靈境中,白瀾悠悠地醒來,聽見門外有動靜,他趕忙起身,「莫非是虎戰天的手下找到這裡了?」白瀾心中想著。他走到門前打開門,發現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白瀾走出木屋,忽然看見馮晚秋正在花圃里鋤地。

  「姐姐!早上好啊!你在幹嘛呢?」白瀾興沖沖地快步走到馮晚秋身邊問道,馮晚秋聽見白瀾的聲音回頭朝白瀾一笑,:「早安,我想再把花圃里的土翻一下,再種些花草。」馮晚秋略微喘息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畢竟是女孩子,幹這種體力活還是有些吃力的。白瀾見狀趕緊搶過馮晚秋手中的鐵鍬說:「姐姐,我來吧!我力氣大!」說完很賣力地開始鋤地翻土。馮晚秋看著努力幹活的少年,心裡有一股暖流流過,她心想「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錯」。白瀾翻完一處地,馮晚秋就將幾粒種子撒進土裡,然後用一層薄土蓋住,再澆一點水,少年和少女搭配幹活的畫面此時像是一幅自然美麗的畫。「等撒完種子我就帶你去那個地方,希望今天能夠讓你成功召喚自己的護靈獸。」馮晚秋邊撒種子邊跟白瀾說。「借姐姐的吉言!要是沒能成功召喚也無所謂,這樣就能跟姐姐多待一段時間。」白瀾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趕緊偷偷瞥了一眼馮晚秋的表情。按照馮晚秋的性格,要是有男子對她說出這種話讓她聽見肯定不會再搭理,但是現在聽見白瀾這麼說自己好像一點也不反感。

  打理完花圃,兩人收拾好東西就出發了,因為不遠,所以白瀾並沒有叫上獨角炎馬。走了大約半天的路程,兩人就來到一道巨大的黑色石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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