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意氣
靈境，白瀾奔跑在草原上，四周一望無際，碧草連天，天上白雲低垂，好像柔軟雪白的棉花，湛藍的天空與眼中的白綠之色融合。少年第一次感受到自由和天地廣大。以前總是聽管家司寒夜講述說那白玄大陸有多大，可以容納不知道多少個韓氏王朝，說那位於上域和下域交界處的「黑死界」有多恐怖，裡面妖魔橫行，說那帝都「中平城」有一家百宴樓，高百層，每一層都不盡相同，最高一層據說全由青玉打造，連丞相辛居的七十大壽都未能在那裡舉辦。
聽過這麼多的故事，少年也分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有多少是管家司寒夜胡謅的，因為白瀾從出生到現在十四歲從來沒有出過韓起城，在少年的眼中，韓起城的九區十八里已經是和天一般廣闊了。現在站在靈境的草原上，好像韓起城也只是這草原的一根草罷了，少年心中比較著，眼睛卻四處亂瞟，好像在尋找什麼。
「哈哈！找到了，我的坐騎，小爺來了！」白瀾在草原的一棵參天大樹下發現了一匹馬，只是與尋常的馬不同，這匹馬的頭上有一根獨角，身上還有一些褐色的鱗片，高約兩米。獨角炎馬好奇地打量著向它奔跑而來的小孩，它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顆大樹想飽餐一頓，只是這大樹實在太高了，樹枝上的嫩葉離地估計七八米，它四蹄都用力跳起來也吃不到，正在思考呢。
白瀾離著獨角炎馬一米左右的時候就一躍而起，離地兩三米高，把獨角炎馬都看呆了，然後小孩就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哎呀！怎麼有點硌著疼呢，算了，馬兒乖，快跑起來，帶我去遠處的大山！」白瀾非常興奮，但表情卻莊重，好像即將出征的大將軍。
但是馬兒不高興了，獨角炎馬此時非常鬱悶，「明明自己只是出來尋找食物，現在卻莫名其妙變成了某人的坐騎，要是一些修煉大能也就罷了，它一定撒開歡兒地跑！但是一個小屁孩算怎麼回事？難道是某個大宗門的老祖師或者隱士大佬？」因為聽說一些修為達到極高境界的修士就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白瀾不知道此時獨角炎馬的內心活動，他只是覺得靠自己兩條腿跑去那片山脈不知道腿跑斷了能不能到？所以必須有一隻合適的坐騎，剛好這匹長著獨角的馬很適合趕路，唯一的缺點就是屁股有點硌......
獨角炎馬不敢賭那萬一的可能性，如果真是某位大修士，惹惱了他估計一巴掌下來自己就成肉餅了
馬兒帶著白瀾在草原上狂奔起來，白瀾想早點到達遠處的山脈，而獨角炎馬則想趕緊把白瀾送到地方然後自己趕緊離開，各懷心思的一人一獸開始了這段奇妙的旅途。
啟靈殿中，周破軍表情嚴肅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在白城主啟程前往京城之前曾來找過他
「破軍啊，你在軍城待了三十三年了，難道沒有想再回到家鄉嗎？」白九煉坐在啟靈殿側殿中的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個精緻的玉扳指。
「城主，我想在軍城為本國多培養出修煉者，再說，那個地方還能算是我的家鄉嗎？」周破軍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提到家鄉的時候輕輕握了一下拳頭，這些都落在了白九煉的眼裡。
白九煉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那場變故沒有人能夠預先料到，實在是天災加人禍。」
而周破軍顯然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到：「城主此次前來莫非是為了小瀾？」
「正是，破軍，你也知道，這段時間對於軍城甚至韓氏王朝來說都很重要，周圍鄰國蠢蠢欲動，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門勢力也入世參與凡人間的事，而背後的原因恐怕只會更加讓人膽戰心驚，現在陛下急召我前往京城也是為了商量此事。」白九煉表情凝重，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扳指，繼續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瀾，這孩子從小性情無拘無束，雖然鬼點子多但都是些小聰明，看似對凡事都毫不關心在意，實際上他的心裡什麼都明白，只是從不對我這位父親說罷了，我擔心他會因為召喚儀式的結果從而徹底意志沉淪。」
「我認為城主是多心了，小瀾這孩子我見過幾次，心思細膩，想法通透，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淪為平庸之輩的，」周破軍對此好像顯得信心滿滿。
「希望如此，若是結果真是最壞的那一個，還得麻煩你帶他去紫霄觀一趟。」
「明白，請城主放心！」周破軍站起身來抱拳道。
周破軍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看了看少年，發現並無異常之後就打算原地打坐修煉一會，正當周破軍打算坐下的時候，他突然站直走出大殿，隨即望向城東的方向，那是府河大街的方向。一道璀璨的光柱從那邊升起，直衝天際，將其上方的雲層衝散然後很快消失。
「看來那邊的戰鬥很激烈啊......」周破軍低語道。
而在靈境中，在獨角炎馬的助力下，白瀾很快接近了那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在到達一處水潭時，白瀾大叫一聲：「停！」而獨角炎馬就真的停下了。「居然能聽懂我說話，很聰明嘛，跑了這麼久你不累我屁股都快裂開了，先休息一會，」白瀾嘟嘟囔囔翻下馬，揉著自己的屁股，走向水潭打算洗個澡，雖然在靈境中是以精神體的形式存在，不用洗澡和吃飯，但是吃飯可以不吃，澡幾天不洗白瀾感覺自己渾身都是臭的，雖然只是感覺。
獨角炎馬看著白瀾的背影，心想「這前輩真會演戲，我差點就信了。」
白瀾脫光衣服跳下水，在水裡歡快地游來游去，然後一頭扎進水裡，發現這個水潭很深，下面黝黑一片看不見底。白瀾心裡莫名有些害怕，而且才發覺這處水潭居然沒有一隻魚蝦。
「趕緊洗完上岸吧......」白瀾心裡想著。
突然，白瀾感覺水下有一絲波動，好像是有某種體型龐大的生物在水裡遊動造成的。
「救命啊！」白瀾拼命往岸上游去，一邊游一邊大喊，他能感覺到水下的動靜越來越大。少年哆哆嗦嗦爬上岸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抓上衣服就跑向獨角炎馬，獨角炎馬正在嚼著草根，看見此景都驚呆了。
「轟！」伴隨一聲巨響，原本平靜的潭水被一道巨大的身影衝破帶起一道水柱，水花四濺。等水柱落下，一隻靈獸出現在白瀾和獨角炎馬的面前。那是一隻水蛟，漏出水面的部分就長二十餘米，渾身都是細密的白色鱗片，身上有幾道黑色的圓圈，水蛟頭上布滿黑色的鱗片，有一對小角，這是即將化龍的徵兆。
水蛟那比獨角炎馬還要大的眼睛居高臨下盯著這兩個闖入它修煉之地的奇怪組合，一個一絲不掛的少年，一匹稍有靈智的獨角炎馬。
「爾等闖入吾修煉之地所圖為何？」水蛟竟然開口口吐人言，聲音轟隆隆像是打雷。
「你竟然能說話！」白瀾一臉不可置信，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能口吐人言的動物，身邊的這匹獨角馬的靈性已經超出他的想像了，萬萬沒想到這裡還有一頭能說人話的水蛟，難道體型越大就越能順暢跟人類交流嗎？
「爾等為何擾吾清修？如再無實言，吾不介意將爾等化為腹中白骨！」水蛟有些不耐煩了，但是沒有貿然發動攻擊，因為他還沒有摸清眼前少年的底細，渾身赤裸的少年莫非是某位大能所化？如果真是如此，這位大能的愛好還真是獨特......
白瀾趕忙抱拳道：「龍前輩您好！我們無意打擾您的休息！我們只是路過想略歇片刻，馬上就離開！」
水蛟有些滿意少年的稱呼，加上不知道少年的底細，是否是某座大宗門的嫡傳，雖然在靈域水蛟也並不是很畏懼那些大宗門的老祖，打不過大不了就跑，往那「天獸山脈」跑！有那位的存在，即便是那些修為通天的祖師們也得掂量一二。
但水蛟最後也沒有為難那一人一獸，借著那個字，想必能夠使自己的修為再精進一步。
「爾等可以離開了！予一忠告，莫去那天獸山脈！」說完，水蛟一個擺身潛入水下，水面很快恢復了平靜。
「天獸山脈？難道是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嗎？」少年心裡有些掙扎，一方面想要儘快找到自己的護靈獸，一方面也擔心剛才水蛟說的話。「不管了！富貴險中求，萬一那龍前輩是嚇唬我的呢，不想讓我得到藏在山裡的寶藏。」少年心一橫，穿好衣服，騎上獨角炎馬，大喊一聲：「走！」獨角炎馬開始狂奔起來，少年得意地吹著口哨。
一處黑暗籠罩的地方，沒有一絲光亮，有一雙金色的眼眸緩緩睜開，有聲音戲謔一笑：「龍前輩？」
在經歷水潭遇險的事情後，少年變得謹慎起來，時不時會在馬背上四處大量，看有沒有靈獸靠近。三天後，一人一馬終於到達了那山脈腳下，少年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心裡激動起來，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我的護靈獸呢？想罷，少年驅使著獨角炎馬朝著山上跑去。
「今天又準備了什麼食物啊？」在天獸山脈某座山峰上，一處結界內，一位身形高大，赤發紅眸穿著虎皮的壯漢手中拿著一條羊腿在啃。他叫虎戰天，是天獸山脈虎嘯峰的主人，也是這靈境十九位獸王之一。天獸山脈共計十九峰，每一峰都有一尊獸王，這十九位獸王都達到了足以化人的實力。「小的今天給大王準備的是蒸烤鹿肉和九鳳蓮花羹，」虎戰天身旁躬身候著一名長著老鼠腦袋的管家。
「又是這些吃膩的東西，也就九鳳蓮花羹聽著舒心，吃著難吃極了！」虎戰天很不滿意，這後廚一點創新都沒有，心想不如今天把某個廚子烤來吃了，換換口味。九鳳也是靈境十九位獸王其中一位，所在的山峰名為「風神」，九鳳跟虎戰天是老冤家，兩位獸王只要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所以虎戰天的食譜上有道菜叫「九鳳蓮花羹」，其實就是蓮心配百合熬出來的湯。而獸王九鳳的食譜上也有一道菜叫「涼拌虎鞭」，其實就是涼拌的滷牛肉。
老鼠管家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說：「大王，咱們峰上本來就資源匱乏，您又經常帶著幾位將軍在咱自家地盤打獵，所以那些靈獸都繞著咱們峰走，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抓的食材了......」
虎戰天兩眼一瞪正想說什麼，忽然他轉頭看向結界之外，「哈哈哈！今天的食材有著落了！」老鼠管家一頭霧水，而虎戰天朝天發出一聲虎嘯，很快一名身穿鎖子甲，雙腿細長的年輕人出現在虎戰天面前，年輕人雖然已經具備人的所有特徵，但是脖子上仍然還有些許細小的墨綠色蛇鱗。
年輕人抱拳恭敬道：「大王，喚我何事？」虎戰天回答道：「蛇將軍，虎嘯峰來客人了，你去招待一下，要活的！」
「是，大王！」蛇將軍說完就轉身走出結界，朝著白瀾和獨角炎馬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白瀾此時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他剛看幾朵蘑菇色澤鮮艷摘了準備生吃，此時獨角炎馬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有些急躁地單蹄刨地。白瀾還沉醉在收穫彩色蘑菇的喜悅中，頭頂忽然傳來聲音。
「小孩！跟我回峰頂吧，我們大王有請！」
白瀾抬頭，一位身穿鎖子甲的年輕人正站在一截樹枝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聽過這麼多的故事，少年也分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有多少是管家司寒夜胡謅的，因為白瀾從出生到現在十四歲從來沒有出過韓起城，在少年的眼中，韓起城的九區十八里已經是和天一般廣闊了。現在站在靈境的草原上，好像韓起城也只是這草原的一根草罷了，少年心中比較著，眼睛卻四處亂瞟，好像在尋找什麼。
「哈哈！找到了，我的坐騎，小爺來了！」白瀾在草原的一棵參天大樹下發現了一匹馬，只是與尋常的馬不同，這匹馬的頭上有一根獨角，身上還有一些褐色的鱗片，高約兩米。獨角炎馬好奇地打量著向它奔跑而來的小孩，它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顆大樹想飽餐一頓，只是這大樹實在太高了，樹枝上的嫩葉離地估計七八米，它四蹄都用力跳起來也吃不到，正在思考呢。
白瀾離著獨角炎馬一米左右的時候就一躍而起，離地兩三米高，把獨角炎馬都看呆了，然後小孩就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哎呀！怎麼有點硌著疼呢，算了，馬兒乖，快跑起來，帶我去遠處的大山！」白瀾非常興奮，但表情卻莊重，好像即將出征的大將軍。
但是馬兒不高興了，獨角炎馬此時非常鬱悶，「明明自己只是出來尋找食物，現在卻莫名其妙變成了某人的坐騎，要是一些修煉大能也就罷了，它一定撒開歡兒地跑！但是一個小屁孩算怎麼回事？難道是某個大宗門的老祖師或者隱士大佬？」因為聽說一些修為達到極高境界的修士就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白瀾不知道此時獨角炎馬的內心活動，他只是覺得靠自己兩條腿跑去那片山脈不知道腿跑斷了能不能到？所以必須有一隻合適的坐騎，剛好這匹長著獨角的馬很適合趕路，唯一的缺點就是屁股有點硌......
獨角炎馬不敢賭那萬一的可能性，如果真是某位大修士，惹惱了他估計一巴掌下來自己就成肉餅了
馬兒帶著白瀾在草原上狂奔起來，白瀾想早點到達遠處的山脈，而獨角炎馬則想趕緊把白瀾送到地方然後自己趕緊離開，各懷心思的一人一獸開始了這段奇妙的旅途。
啟靈殿中，周破軍表情嚴肅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在白城主啟程前往京城之前曾來找過他
「破軍啊，你在軍城待了三十三年了，難道沒有想再回到家鄉嗎？」白九煉坐在啟靈殿側殿中的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個精緻的玉扳指。
「城主，我想在軍城為本國多培養出修煉者，再說，那個地方還能算是我的家鄉嗎？」周破軍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提到家鄉的時候輕輕握了一下拳頭，這些都落在了白九煉的眼裡。
白九煉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那場變故沒有人能夠預先料到，實在是天災加人禍。」
而周破軍顯然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到：「城主此次前來莫非是為了小瀾？」
「正是，破軍，你也知道，這段時間對於軍城甚至韓氏王朝來說都很重要，周圍鄰國蠢蠢欲動，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門勢力也入世參與凡人間的事，而背後的原因恐怕只會更加讓人膽戰心驚，現在陛下急召我前往京城也是為了商量此事。」白九煉表情凝重，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扳指，繼續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瀾，這孩子從小性情無拘無束，雖然鬼點子多但都是些小聰明，看似對凡事都毫不關心在意，實際上他的心裡什麼都明白，只是從不對我這位父親說罷了，我擔心他會因為召喚儀式的結果從而徹底意志沉淪。」
「我認為城主是多心了，小瀾這孩子我見過幾次，心思細膩，想法通透，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淪為平庸之輩的，」周破軍對此好像顯得信心滿滿。
「希望如此，若是結果真是最壞的那一個，還得麻煩你帶他去紫霄觀一趟。」
「明白，請城主放心！」周破軍站起身來抱拳道。
周破軍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看了看少年，發現並無異常之後就打算原地打坐修煉一會，正當周破軍打算坐下的時候，他突然站直走出大殿，隨即望向城東的方向，那是府河大街的方向。一道璀璨的光柱從那邊升起，直衝天際，將其上方的雲層衝散然後很快消失。
「看來那邊的戰鬥很激烈啊......」周破軍低語道。
而在靈境中，在獨角炎馬的助力下，白瀾很快接近了那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在到達一處水潭時，白瀾大叫一聲：「停！」而獨角炎馬就真的停下了。「居然能聽懂我說話，很聰明嘛，跑了這麼久你不累我屁股都快裂開了，先休息一會，」白瀾嘟嘟囔囔翻下馬，揉著自己的屁股，走向水潭打算洗個澡，雖然在靈境中是以精神體的形式存在，不用洗澡和吃飯，但是吃飯可以不吃，澡幾天不洗白瀾感覺自己渾身都是臭的，雖然只是感覺。
獨角炎馬看著白瀾的背影，心想「這前輩真會演戲，我差點就信了。」
白瀾脫光衣服跳下水，在水裡歡快地游來游去，然後一頭扎進水裡，發現這個水潭很深，下面黝黑一片看不見底。白瀾心裡莫名有些害怕，而且才發覺這處水潭居然沒有一隻魚蝦。
「趕緊洗完上岸吧......」白瀾心裡想著。
突然，白瀾感覺水下有一絲波動，好像是有某種體型龐大的生物在水裡遊動造成的。
「救命啊！」白瀾拼命往岸上游去，一邊游一邊大喊，他能感覺到水下的動靜越來越大。少年哆哆嗦嗦爬上岸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抓上衣服就跑向獨角炎馬，獨角炎馬正在嚼著草根，看見此景都驚呆了。
「轟！」伴隨一聲巨響，原本平靜的潭水被一道巨大的身影衝破帶起一道水柱，水花四濺。等水柱落下，一隻靈獸出現在白瀾和獨角炎馬的面前。那是一隻水蛟，漏出水面的部分就長二十餘米，渾身都是細密的白色鱗片，身上有幾道黑色的圓圈，水蛟頭上布滿黑色的鱗片，有一對小角，這是即將化龍的徵兆。
水蛟那比獨角炎馬還要大的眼睛居高臨下盯著這兩個闖入它修煉之地的奇怪組合，一個一絲不掛的少年，一匹稍有靈智的獨角炎馬。
「爾等闖入吾修煉之地所圖為何？」水蛟竟然開口口吐人言，聲音轟隆隆像是打雷。
「你竟然能說話！」白瀾一臉不可置信，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能口吐人言的動物，身邊的這匹獨角馬的靈性已經超出他的想像了，萬萬沒想到這裡還有一頭能說人話的水蛟，難道體型越大就越能順暢跟人類交流嗎？
「爾等為何擾吾清修？如再無實言，吾不介意將爾等化為腹中白骨！」水蛟有些不耐煩了，但是沒有貿然發動攻擊，因為他還沒有摸清眼前少年的底細，渾身赤裸的少年莫非是某位大能所化？如果真是如此，這位大能的愛好還真是獨特......
白瀾趕忙抱拳道：「龍前輩您好！我們無意打擾您的休息！我們只是路過想略歇片刻，馬上就離開！」
水蛟有些滿意少年的稱呼，加上不知道少年的底細，是否是某座大宗門的嫡傳，雖然在靈域水蛟也並不是很畏懼那些大宗門的老祖，打不過大不了就跑，往那「天獸山脈」跑！有那位的存在，即便是那些修為通天的祖師們也得掂量一二。
但水蛟最後也沒有為難那一人一獸，借著那個字，想必能夠使自己的修為再精進一步。
「爾等可以離開了！予一忠告，莫去那天獸山脈！」說完，水蛟一個擺身潛入水下，水面很快恢復了平靜。
「天獸山脈？難道是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嗎？」少年心裡有些掙扎，一方面想要儘快找到自己的護靈獸，一方面也擔心剛才水蛟說的話。「不管了！富貴險中求，萬一那龍前輩是嚇唬我的呢，不想讓我得到藏在山裡的寶藏。」少年心一橫，穿好衣服，騎上獨角炎馬，大喊一聲：「走！」獨角炎馬開始狂奔起來，少年得意地吹著口哨。
一處黑暗籠罩的地方，沒有一絲光亮，有一雙金色的眼眸緩緩睜開，有聲音戲謔一笑：「龍前輩？」
在經歷水潭遇險的事情後，少年變得謹慎起來，時不時會在馬背上四處大量，看有沒有靈獸靠近。三天後，一人一馬終於到達了那山脈腳下，少年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心裡激動起來，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我的護靈獸呢？想罷，少年驅使著獨角炎馬朝著山上跑去。
「今天又準備了什麼食物啊？」在天獸山脈某座山峰上，一處結界內，一位身形高大，赤發紅眸穿著虎皮的壯漢手中拿著一條羊腿在啃。他叫虎戰天，是天獸山脈虎嘯峰的主人，也是這靈境十九位獸王之一。天獸山脈共計十九峰，每一峰都有一尊獸王，這十九位獸王都達到了足以化人的實力。「小的今天給大王準備的是蒸烤鹿肉和九鳳蓮花羹，」虎戰天身旁躬身候著一名長著老鼠腦袋的管家。
「又是這些吃膩的東西，也就九鳳蓮花羹聽著舒心，吃著難吃極了！」虎戰天很不滿意，這後廚一點創新都沒有，心想不如今天把某個廚子烤來吃了，換換口味。九鳳也是靈境十九位獸王其中一位，所在的山峰名為「風神」，九鳳跟虎戰天是老冤家，兩位獸王只要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所以虎戰天的食譜上有道菜叫「九鳳蓮花羹」，其實就是蓮心配百合熬出來的湯。而獸王九鳳的食譜上也有一道菜叫「涼拌虎鞭」，其實就是涼拌的滷牛肉。
老鼠管家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說：「大王，咱們峰上本來就資源匱乏，您又經常帶著幾位將軍在咱自家地盤打獵，所以那些靈獸都繞著咱們峰走，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抓的食材了......」
虎戰天兩眼一瞪正想說什麼，忽然他轉頭看向結界之外，「哈哈哈！今天的食材有著落了！」老鼠管家一頭霧水，而虎戰天朝天發出一聲虎嘯，很快一名身穿鎖子甲，雙腿細長的年輕人出現在虎戰天面前，年輕人雖然已經具備人的所有特徵，但是脖子上仍然還有些許細小的墨綠色蛇鱗。
年輕人抱拳恭敬道：「大王，喚我何事？」虎戰天回答道：「蛇將軍，虎嘯峰來客人了，你去招待一下，要活的！」
「是，大王！」蛇將軍說完就轉身走出結界，朝著白瀾和獨角炎馬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白瀾此時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他剛看幾朵蘑菇色澤鮮艷摘了準備生吃，此時獨角炎馬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有些急躁地單蹄刨地。白瀾還沉醉在收穫彩色蘑菇的喜悅中，頭頂忽然傳來聲音。
「小孩！跟我回峰頂吧，我們大王有請！」
白瀾抬頭，一位身穿鎖子甲的年輕人正站在一截樹枝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