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利用價值
大周曆夏至，田府藥園的靈田裡一片繁忙景象。
李藥先是忙著採集蛇紋草和地膚，等採集完了，又一刻不停歇地去翻翻新靈田內的土壤，接著還得把土壤晾曬好。
就這麼一直忙活到中午，日頭正是最毒辣的時候，可李藥也才堪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呀。
田藥師之前特意交代過，要把採集來的這些蛇紋草和地膚按照品質分類，然後再進行晾曬和保存。
不過，這都是下午要做的活兒了。
來到田府已經一個多月了。
在這期間，除了寶樂偶爾會來找李藥玩鬧，其他的時間，李藥基本都是一個人待在藥園裡。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調理，李藥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
身體的虛弱狀況改善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容易疲乏了，而且，自身的靈力也變得越來越渾厚了。
閒暇之餘，李藥也沒閒著，依舊會練習一些低階法術，像【雨霖術】、【聚雲術】之類。
練習時，李藥發現，靈力在體內運轉十分流暢，就連施術，都比以前輕鬆不少。
思來想去，首功肯定得歸田藥師開的藥方；再者，田府每天固定供應的兩頓飯，那可都是用上品靈米做的。
現如今呀，李藥雖說不能離開藥園，沒那麼自由，可其他待遇，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了。
「李藥哥哥，我帶人來看你了。」
午飯過後，李藥正愜意地小憩著，突然就聽見寶樂那憨憨的聲音傳入耳中。
李藥一開始還以為是田藥師過來查看草藥了，便透過紙窗往外看去。
可當看清那人的身影時，他整個人瞬間就呆立在那兒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曹詩琴，身著一身宮廷樂師服飾，出現在藥園的碎石小路上。
她明眸顧盼間，透著別樣的靈動，身形更是婀娜多姿，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寶樂，則拎著一個包裹，一路興高采烈地蹦到了李藥面前，用他那憨憨的聲音說道：
「李藥哥哥，琴姐姐給你送東西了。」
李藥趕忙接過來一看，竟是自己落在厲山村的物品，其中還有那本《神農本草集》。
這時候，屋檐下剛好晾著李藥煮好的清熱涼茶。
李藥便邀請曹姑娘坐下，一同品茗。
曹詩琴性格十分大方有禮，言行舉止都透著自然得體。
反倒是李藥，顯得有些拘謹了，倒茶時，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此時，夏風輕拂，吹動了曹詩琴的及腰長發。
風中竟夾雜著一絲沉木的清香，混在藥草中，隱隱飄散開來。
「老祖遺言，讓我守住厲山村的產業，可那晚之事，我實在是力所不能及。」
曹詩琴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言語間透著一股坦率。
李藥著實沒想到曹詩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打從始至終，他都沒怪過任何人。
「不，曹老在世的時候，就對我多加照拂了，我心裡也是感激不已，又哪會責怪你呢。而你將我私物歸還，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李藥一邊說著，一邊恭敬地將一杯涼茶呈到曹詩琴面前，曹詩琴見狀，微微頷首表示謝意。
就在這時，那雙纖纖玉手映入了李藥的眼中，曹詩琴接杯子的動作，好似在撥弄琴弦一般，優雅又透著禮數。
然而，李藥眼尖，一下子就發現曹詩琴的手指上竟有許多細小的傷口，很像是練琴時留下的。
曹詩琴察覺到了李藥注視自己手指的目光，倒是很大方地說道：
「這是在樂坊練習的時候留下的，讓你見笑了呢。」
「曹姑娘，你是樂府的女官？」
「是，我得到了樂神的傳度，已經成為了【樂神序列】的樂姬。」
「這也算是你們曹家的一樁幸事了吧，想必曹老知道了，也是含笑離世的。」
本以為這話能讓曹詩琴感到欣慰，沒想到曹詩琴聽了，眉頭卻緊皺起來。
「不，老祖得知後，不但沒高興，反倒很失望，他是被我給氣死的。」
曹詩琴一邊說著，表情愈發凝重了。
「為何？」
「老祖活著的時候，進入司農監成為了司農，靠著這個，才奠定了曹家在臨淵城產業的基礎。
可我們曹家幾代單傳，後來一直都沒再出現靈修者了，更沒人能進入司農監。
本以為我覺醒了天賦，能代替老祖繼續撐起曹家，可沒想到，天不遂人願。」
曹詩琴說著，緩緩俯首垂思，仿佛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中。
「或許……這就是天命吧？就像我一樣呀。」
李藥見狀，趕忙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
「老祖生前曾多次提到過你，他從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對你評價頗高。」
曹詩琴說到這兒，眼眸重新打量了一下李藥，像是要好好看看這位老祖口中的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我可沒曹老那般運氣，就算我手裡拿著祈神令，也沒啥用武之地。」李藥無奈地搖了搖頭。
曹詩琴聽了，也跟著搖了搖頭，隨後轉悲為笑。
「曹姑娘，你說田府為啥要保下我？」
李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心底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或許，是覺得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吧。」曹詩琴淡淡地說道。
「利用價值？」
李藥愣了一下，疑惑地重複道。
「是啊，普通人想在這亂世中生存下去，那就得依附當地的勢力。
就像厲山村的村民依附我們曹家一樣。
而我們曹家，也得依附田府這樣更大的勢力。
儘量讓自己變得有用，才能活下去。」
曹詩琴一邊說著，一邊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幾面之緣，卻字字誠懇，這讓李藥對曹詩琴，心裡又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曹詩琴和寶樂在藥園並沒有停留太長時間。
送二人離開的時候，曹詩琴再次左顧右盼，看著有些奇怪的藥園，眼神里似乎藏著許多疑惑。
然而她並未多說什麼，便跟著寶樂走了。
整個下午，李藥一邊忙碌，一邊在心裡反覆琢磨曹詩琴說的那些話。
在整理收穫的蛇紋草和地膚時，李藥發現了個怪事。
雖說藥園有靈泉泉水灌溉著，還有靈田的靈氣滋養，可這些蛇紋草和地膚，幾乎都是下品品階，其市場價值和藥用價值都不怎麼高。
不過這裡面竟然還有 5株是中品品階的，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田府作為臨淵城近乎最大的勢力，自然底蘊深厚，可這靈田靈氣稀薄的情況卻一直存在，著實怪異。
終於，忙完了田藥師交代的活計，李藥翻開了那本《神農本草集》。
【姓名：李藥】
【序列：神農途徑】
【序列等級：9農耕者】
【成長狀態：1810/10000】
【能力：快速生長（0/100）一階】
【特殊狀態：靈脈重塑（已完成 80%）】
李藥發現自己的成長經驗一下子增加到了 1810點。
他回想之前在厲山村的時候，自己可沒耕種或者收穫過任何靈植作物呀，也就是來到田府藥園之後，才正兒八經地收穫了靈植。
而今天收穫的蛇紋草和地膚，總數剛好是 1800株，這裡面下品靈植有 1795株，中品靈植是 5株。
李藥心裡一盤算，就這麼推斷起來了：
每收穫 1株下品靈植，就能獲得經驗 1點；
每收穫 1株中品靈植，就能獲得經驗 3點。
至於那新增的【特殊狀態】，李藥琢磨著，應該就是田藥師幫忙調理身體後的結果了。
目前，【靈脈重塑】呈現出的結果都是好的，看樣子等徹底重塑完成，自己又會有一番新的變化。
李藥繼續翻著《神農本草集》。
忽然，一張紙條從書頁間滑落了出來。
李藥趕忙彎腰撿起紙條，待看清上面所寫的內容後，頓時被驚住了。
厲山村之事，背後主謀果然是歐陽珏。
在這臨淵城，田府與歐陽珏分別是新舊勢力的代表，如今又牽扯上邊境糧草的問題，兩邊的矛盾已然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即便有田府作保，可往後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卻依舊是個未知數。
就如同曹詩琴講的那般，在這世上，只有自身具備利用價值了，才能好好地存活下去。
李藥先是忙著採集蛇紋草和地膚，等採集完了，又一刻不停歇地去翻翻新靈田內的土壤，接著還得把土壤晾曬好。
就這麼一直忙活到中午，日頭正是最毒辣的時候，可李藥也才堪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呀。
田藥師之前特意交代過，要把採集來的這些蛇紋草和地膚按照品質分類，然後再進行晾曬和保存。
不過，這都是下午要做的活兒了。
來到田府已經一個多月了。
在這期間，除了寶樂偶爾會來找李藥玩鬧，其他的時間，李藥基本都是一個人待在藥園裡。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調理，李藥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
身體的虛弱狀況改善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容易疲乏了，而且，自身的靈力也變得越來越渾厚了。
閒暇之餘，李藥也沒閒著，依舊會練習一些低階法術，像【雨霖術】、【聚雲術】之類。
練習時，李藥發現，靈力在體內運轉十分流暢，就連施術，都比以前輕鬆不少。
思來想去，首功肯定得歸田藥師開的藥方；再者，田府每天固定供應的兩頓飯，那可都是用上品靈米做的。
現如今呀，李藥雖說不能離開藥園，沒那麼自由，可其他待遇，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了。
「李藥哥哥，我帶人來看你了。」
午飯過後，李藥正愜意地小憩著，突然就聽見寶樂那憨憨的聲音傳入耳中。
李藥一開始還以為是田藥師過來查看草藥了，便透過紙窗往外看去。
可當看清那人的身影時，他整個人瞬間就呆立在那兒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曹詩琴，身著一身宮廷樂師服飾，出現在藥園的碎石小路上。
她明眸顧盼間，透著別樣的靈動，身形更是婀娜多姿，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寶樂，則拎著一個包裹，一路興高采烈地蹦到了李藥面前，用他那憨憨的聲音說道：
「李藥哥哥，琴姐姐給你送東西了。」
李藥趕忙接過來一看，竟是自己落在厲山村的物品，其中還有那本《神農本草集》。
這時候，屋檐下剛好晾著李藥煮好的清熱涼茶。
李藥便邀請曹姑娘坐下，一同品茗。
曹詩琴性格十分大方有禮，言行舉止都透著自然得體。
反倒是李藥，顯得有些拘謹了，倒茶時，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此時，夏風輕拂，吹動了曹詩琴的及腰長發。
風中竟夾雜著一絲沉木的清香，混在藥草中，隱隱飄散開來。
「老祖遺言，讓我守住厲山村的產業，可那晚之事，我實在是力所不能及。」
曹詩琴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言語間透著一股坦率。
李藥著實沒想到曹詩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打從始至終，他都沒怪過任何人。
「不，曹老在世的時候，就對我多加照拂了，我心裡也是感激不已，又哪會責怪你呢。而你將我私物歸還，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李藥一邊說著，一邊恭敬地將一杯涼茶呈到曹詩琴面前，曹詩琴見狀，微微頷首表示謝意。
就在這時，那雙纖纖玉手映入了李藥的眼中，曹詩琴接杯子的動作，好似在撥弄琴弦一般，優雅又透著禮數。
然而，李藥眼尖，一下子就發現曹詩琴的手指上竟有許多細小的傷口，很像是練琴時留下的。
曹詩琴察覺到了李藥注視自己手指的目光，倒是很大方地說道：
「這是在樂坊練習的時候留下的，讓你見笑了呢。」
「曹姑娘，你是樂府的女官？」
「是，我得到了樂神的傳度，已經成為了【樂神序列】的樂姬。」
「這也算是你們曹家的一樁幸事了吧，想必曹老知道了，也是含笑離世的。」
本以為這話能讓曹詩琴感到欣慰，沒想到曹詩琴聽了，眉頭卻緊皺起來。
「不，老祖得知後，不但沒高興，反倒很失望，他是被我給氣死的。」
曹詩琴一邊說著，表情愈發凝重了。
「為何？」
「老祖活著的時候，進入司農監成為了司農，靠著這個，才奠定了曹家在臨淵城產業的基礎。
可我們曹家幾代單傳，後來一直都沒再出現靈修者了，更沒人能進入司農監。
本以為我覺醒了天賦，能代替老祖繼續撐起曹家，可沒想到，天不遂人願。」
曹詩琴說著，緩緩俯首垂思，仿佛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中。
「或許……這就是天命吧？就像我一樣呀。」
李藥見狀，趕忙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
「老祖生前曾多次提到過你，他從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對你評價頗高。」
曹詩琴說到這兒，眼眸重新打量了一下李藥，像是要好好看看這位老祖口中的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我可沒曹老那般運氣，就算我手裡拿著祈神令，也沒啥用武之地。」李藥無奈地搖了搖頭。
曹詩琴聽了，也跟著搖了搖頭，隨後轉悲為笑。
「曹姑娘，你說田府為啥要保下我？」
李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心底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或許，是覺得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吧。」曹詩琴淡淡地說道。
「利用價值？」
李藥愣了一下，疑惑地重複道。
「是啊，普通人想在這亂世中生存下去，那就得依附當地的勢力。
就像厲山村的村民依附我們曹家一樣。
而我們曹家，也得依附田府這樣更大的勢力。
儘量讓自己變得有用，才能活下去。」
曹詩琴一邊說著，一邊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幾面之緣，卻字字誠懇，這讓李藥對曹詩琴，心裡又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曹詩琴和寶樂在藥園並沒有停留太長時間。
送二人離開的時候，曹詩琴再次左顧右盼，看著有些奇怪的藥園，眼神里似乎藏著許多疑惑。
然而她並未多說什麼，便跟著寶樂走了。
整個下午，李藥一邊忙碌，一邊在心裡反覆琢磨曹詩琴說的那些話。
在整理收穫的蛇紋草和地膚時，李藥發現了個怪事。
雖說藥園有靈泉泉水灌溉著，還有靈田的靈氣滋養，可這些蛇紋草和地膚，幾乎都是下品品階，其市場價值和藥用價值都不怎麼高。
不過這裡面竟然還有 5株是中品品階的，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田府作為臨淵城近乎最大的勢力，自然底蘊深厚，可這靈田靈氣稀薄的情況卻一直存在，著實怪異。
終於，忙完了田藥師交代的活計，李藥翻開了那本《神農本草集》。
【姓名：李藥】
【序列：神農途徑】
【序列等級：9農耕者】
【成長狀態：1810/10000】
【能力：快速生長（0/100）一階】
【特殊狀態：靈脈重塑（已完成 80%）】
李藥發現自己的成長經驗一下子增加到了 1810點。
他回想之前在厲山村的時候，自己可沒耕種或者收穫過任何靈植作物呀，也就是來到田府藥園之後，才正兒八經地收穫了靈植。
而今天收穫的蛇紋草和地膚，總數剛好是 1800株，這裡面下品靈植有 1795株，中品靈植是 5株。
李藥心裡一盤算，就這麼推斷起來了：
每收穫 1株下品靈植，就能獲得經驗 1點；
每收穫 1株中品靈植，就能獲得經驗 3點。
至於那新增的【特殊狀態】，李藥琢磨著，應該就是田藥師幫忙調理身體後的結果了。
目前，【靈脈重塑】呈現出的結果都是好的，看樣子等徹底重塑完成，自己又會有一番新的變化。
李藥繼續翻著《神農本草集》。
忽然，一張紙條從書頁間滑落了出來。
李藥趕忙彎腰撿起紙條，待看清上面所寫的內容後，頓時被驚住了。
厲山村之事，背後主謀果然是歐陽珏。
在這臨淵城，田府與歐陽珏分別是新舊勢力的代表，如今又牽扯上邊境糧草的問題，兩邊的矛盾已然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即便有田府作保，可往後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卻依舊是個未知數。
就如同曹詩琴講的那般，在這世上，只有自身具備利用價值了，才能好好地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