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算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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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令頤和兩個丫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就破冰了。

  金繡娘能做這麼多年權貴人家的生意,除了手藝好,當然還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

  這麼一場戲看下來,她還是一臉的平靜,繼而對著池歸晚就說道。

  「大姑娘,衣裳量好了,奴家就先回去做了,等衣裳量好是送海伯侯府還是送這邊呢?」

  「往這裡送就是,剛剛的話,不過是刺她們罷了,讓你看笑話了,纖春,拿銀票來。」

  「是,姑娘。」

  很快,丫鬟纖春就拿來了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金繡娘,她高高興興的接過去,笑著就回了一句。

  「大姑娘放心,多一個字奴家都不會提起。」

  「拂冬,送金繡娘出去。」

  「是,姑娘。」

  一場換衣風波就這麼過去了,何令頤對於母親能夠想得明白,自己給自己做主這件事深感高興。

  她能住在侍郎府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久,所以能提醒一回算一回吧。

  「郭夫人她們總是這樣來占便宜嗎?」

  「次數不少,有時候是衣裳,有時候是旁的,我家姑娘從前與她們好,什麼都肯給,夫人留下的嫁妝,起碼送出去二三成了。」

  丫鬟纖春唉聲嘆氣的說道。

  老海伯侯死之前為外孫女保住了這些東西,郭夫人自覺沒有理由拿走便換了招數,對池歸晚表現的一副掏心掏肺的好,自然,要什麼東西,她就會雙手奉上。

  碰的一聲,池歸晚一拳頭砸在桌上,震的茶水都潑出來了,可見憤怒。

  「纖春,去把阿娘的嫁妝單子拿來,這些日子我要好好的算一算,看看送出去了那麼多東西,我最後得了個什麼好!」

  「姑娘確定嗎?夫人的嫁妝一直都鎖在庫房裡沒動過呢,若是要開了清理,只怕得找個好理由!」

  纖春勸了一句,隨後就把目光投向了何令頤。

  在她看來,自己說一百句還頂不上何小姐的一句,因此盼著她開口呢。

  何令頤也覺得現在不是算舊帳的時候。

  一來,海夫人留下的嫁妝豐厚,人人都清楚,可具體怎麼豐厚尚無定論,要是讓郭夫人探聽明白,少不得又要作妖蛾子。

  二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時候離渣爹登門拜訪可不遠呢,母親親事既然沒有退,這火坑怎麼的也要推池歸瑩進去,要是泄露了嫁妝單子,讓渣爹又生念頭,豈不麻煩?

  於是就開口勸了一句。

  「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池大姐姐且寬寬心,先拿單子過來對一對吧,也好知己知彼,看看到底哪些東西不在了,羅列出個四五六來,日後也好在池侍郎面前有理有據!」

  這話說到池歸晚主僕心裡了,於是很快就拿出了庫房單子。

  海伯侯只有一子一女,故而出嫁的時候備下不少重禮,可這十幾年過去了,庫房裡的東西被誆的誆,騙的騙,珍品少了一大半。

  單子上面的東西總共分三類,書畫字帖,金玉石器,布料首飾。

  三人算的算,理的理,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總算是羅列清楚了。

  「郭夫人和池二姐姐,多愛占布料首飾的便宜,如今看下來,已經有四成的珍品去了她們房裡,書畫字帖被池侍郎也要走了兩成,金玉石器稍好些,僅一成,不過池大姐姐,纖春姑娘的話沒說錯,你的嫁妝已經沒了兩三成了,且珍品占大多數!」

  何令頤的話,讓池歸晚既氣憤又難過。

  這些東西,送出去的時候她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水滴石穿,現在看也是驚人的數目啊。

  「好啊,人家是散盡千金得知己,我倒好,散盡萬金連個聲都不會響!」

  說著說著,池歸晚眼眶就有些紅了。

  但她不肯示弱,哪怕心裡不舒服,但還是忍住了,用衣袖隨意擦擦,而後就吩咐說道。

  「纖春,下回無論是誰來,以什麼藉口,統統不許再從庫房裡搬東西出去!」眼神掃過何令頤,復又補充了一句,「令頤妹妹除外!」

  聽到這話,何令頤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母親啊母親,你就是太過相信別人了,若自己也是圖謀不軌的人,那豈不是才出狼窩,又入虎口?


  想到這裡,覺得還是得給母親找個長久的靠山才好,於是便想起了她的母家海伯侯府。

  「池大姐姐,機會難得,你該去海伯侯府走動走動了,不管怎麼說,這一回若沒有她們出手相助,這風波還未必能快速了結的。」

  提到這個,池歸晚的小臉上露出些無奈和悔恨。

  「我也知道自己該去請罪的,可總覺得說幾句對不起沒用,大表哥的前程終究是我害的,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麼賠罪才能讓他恢復往日容光煥發的樣子,不再被人指指點點。」

  何令頤覺得奇怪。

  海伯侯府和母親都對此事諱莫如深,人人都知道她得罪了舅舅家,可沒多少人知曉原因究竟為何。

  「到底是什麼緣由?能毀了一個男子的前程啊?」

  池歸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旁邊的丫鬟纖春開了口,替自家姑娘解圍。

  「何小姐與我們姑娘交好,奴婢也就不怕自揭其短了,大公子少年英雄,從小就是海伯侯府重點培養之人,因此文韜武略,樣樣都好,所以想要與之結交親事的汴州人家也不少,侯夫人為了兒子也為了侯府日後的前程,一直謹慎此事,遲遲未定。三年前,一次賞春宴上,不知道是誰灌了大公子烈酒,所以醉得一塌糊塗就被下人扶去歇息了,我們姑娘正好路過就想著去看看,結果……結果就看到了不該看的。」

  「什麼?他欺負奴婢了?還是哪家的小姐?」

  何令頤擔心的問了一句,若是這樣確實對他的名聲會有損傷。

  「不是,是正好看到……看到大表哥和自己的貼身小廝,在……在胡鬧,我嚇得叫了一聲,然後就引來不少人,這事就被……被傳開了。」

  好男色?還是自己的貼身小廝?

  何令頤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海伯侯府世代英武,人人也都習慣了他們的子孫清風朗月,怎麼會?

  「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他們會不會是被人下藥了?」

  池歸晚被何令頤的追問弄得心神不寧,臉上充滿愧疚的就說道。

  「我當時小,看到這場面嚇得半死,引來了人不說,我怕惹火燒身,還故意撇了大表哥而去,隨後舅母著急忙慌的來找我作證,我也不知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在幾位老夫人面前就開口說大表哥私德敗壞,不為國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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