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過，罪過
吐出一口濁氣，方陽這才發現居然有一隻老鼠膽敢爬上床去，觸犯堂堂練氣七層的修仙大能。
「不知死活！」
方陽勃然小怒，本想著井水不犯河水，但爬上床也太過分了。
他快速揮出一掌，靈氣在掌心聚集，轟的一聲將老鼠拍死在地上。
「要不是左輪里沒有子彈，真想再補兩槍......」
地平線露出晨光，方陽結束了整夜的修煉。
如今的自己距離突破到築基期，著實還有段距離。
帝都西城區，正德寺。
金碧輝煌的佛寺門前，香火和人流從不間斷。
「這該死的禁修令是什麼鬼？我昨夜在家中打坐修煉，居然被街區執法隊給闖進強行打斷了！」
「你不知道嗎？昨天全城多處街道發生了工人毆打帝國官員的情況，顯然是不滿議會的決議嘛。」
「昨晚全城戒嚴，我所處的街道整夜都有執法隊在巡邏，真不明白這群議會的貴族老爺們，豬腦子裡在想什麼！」
「想來是人手不夠吧，全城七八百萬修仙者，昨晚我修煉就平安無事。」
「你可別抱僥倖心理了，據說被抓到第二次要巨額罰款，第三次就要驅逐出帝都了！」
「......」
什麼禁修令？
修仙世界限制修仙？
方陽聽著路人喋喋不休的討論聲，一頭霧水，心想自己怕不是忒倒霉了。
昨天進城就恰好頒布了禁修令。
「每周兩天禁修日，怕不是以後會得寸進尺。」
方陽猜想禁修令頒布的原因肯定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
「不知道哪裡能找到個偷偷修煉，但不會被察覺的地方......」
越過激情討論的往來人群，方陽邁進正德寺的一處大殿。
一尊十米多高的金色大佛矗立在大殿中央，底座為七彩蓮花，身披瓔珞天衣，左手握著寶劍，右手持著青色蓮花。
這是佛門掌管智慧與知識的佛。
方陽肉疼地往功德箱裡投了一枚銀幣，這是最低的限額。
他雙手合什，嘴上念念有詞，儼然一個虔誠的信徒。
其實是來之前剛買了一本售價一枚銅幣的地攤佛經，方陽背熟了第一頁的前幾句。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您求我佛，所為何事？」
一名容貌清秀的年輕小和尚默默出現，開口詢問方陽的需求。
芸芸眾生跨過佛寺門檻，不辭勞累，不惜財帛，前來敬拜佛祖，一為心安，二為所求。
「我想找個人。」方陽開門見山。
「請隨我來。」
來到大殿後方的一處偏院，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盤坐在一處坐墊上。
「施主，請坐。」
小和尚在一旁的香爐上點上一炷香，估摸著有一刻鐘的時間。
「我想找個人叫蕭井，在帝都，權貴人家。」
方陽根據兩個猜測，已經試探性地縮小了搜索範圍：
其一，天庭頒發的任務應該會在自己可能實現的能力範圍之內，所以極大概率是金丹期修為以下；
其二，任務應該不會讓自己隨便殺個街邊的無名小卒，很有可能對方出身於權貴之家。
「大膽推理，錯了重新推導便是。」方陽內心自我認可。
老和尚捋了捋白鬍子：
「朝陽城這麼大，權貴首推議會，議會二百零一席，除去皇族姓氏的五十一席，剩下里似乎有那麼兩三席的議員姓蕭......」
「可否將名字給我。」
「無妨，無妨。」
老和尚從袈裟內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厚本子，「讓我瞧瞧......」
方陽嘗試著運用淺薄的精神力感知本子上的信息，但如同一粒沙塵落入大海，沒有一絲反饋。
「看來是一件高深莫測的法寶......」
「蕭浩，東城區的大工廠主，化身期修為，常年蟬聯大明帝國富豪榜前一百名，喜好女色，為人熱情好客......
「蕭遠山，世襲大貴族頭銜，化身期修為，祖上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大明帝國建立之時，為人好大喜功，吃喝嫖賭，對了，還欠佛門五十萬金幣未還百餘年，如今利滾利已經一百二十萬了......
「蕭韻，五皇子之妻，化身期修為，容貌傾國傾城，胸圍......跳過，據說......跳過跳過，名副其實的上層交際花......」
方陽聽完老和尚念的這一大串，內心拔涼拔涼的。
起步就是個化身期，萬一真是人家的兒子兒孫，一百個我拼盡全力恐怕也不夠人家盡興......
方陽忍不住內心吐槽，心想自己一個練氣期小修士，人家要是碾死了都不帶看一眼。
這個蕭浩相比後兩位，有個大工廠主的身份，要了解其相關信息，起碼能有個更具體的了解方向。
就先他吧。
接著方陽又詢問了老和尚不少相關的信息，這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沒有白費。
「對了，方丈，我還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施主不必客氣。」
老和尚心想年輕人就是好學，問題真多。
「您看於我而言，城內能找到什麼地方最為混雜亂心？」
老和尚似乎把握到了關鍵詞，步步引導著方陽。
「施主年齡大多？」
「十八。」
「性別？」
「男性。」
「風月場所。」
老和尚言簡意賅的回答讓方陽茅塞頓開。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果真是溫飽思淫慾。
如今自己沒滿足溫飽，自然就沒想到對自己這般年齡而言，最為亂心的就是風月場所。
「罪過，罪過。」
方陽內心拷打。
「善哉，善哉。」
眉善目的老和尚雙手合什送客。
方陽走後，老和尚意味深長地看了在香爐旁靜靜等待的小和尚一眼。
......
離開正德寺，方陽在還不熟悉的街道七拐八拐，往殘破的住宿方向走去。
正值周日，宜街邊遊行，不宜上班。
因此方陽幾乎處處可見，遊行抗議的修士隊伍，以及艱難維護秩序的執法者們。
「工人和警察，果然不同的世界，同樣的議題......」
將注意力轉回，憑藉細心的察覺和原主的經驗，方陽發現似乎有人在偷偷跟蹤自己。
奇怪，帝都人生地不熟，自己兜里也沒幾個錢，能被什麼人盯上？
按捺內心的疑惑，方陽佯裝沒有發現，拐回了自己居住的那片貧民社區。
街道地面上凹凸不平，坑窪中積蓄著污水和垃圾，狹窄潮濕的道路兩邊牆體上，滿是各種看不清字跡的塗鴉和小GG張貼。
「奇怪，人呢？」
一名手中握著糖果的少年目光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發現東拐西繞之後，居然跟丟了目標。
沓，沓，沓。
沉悶的腳步聲自顧自地往前，少年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
「抓住你了！」
方陽從一處屋檐上飛躍而下，烏鴉坐飛機式地騎在少年背上，死死按住對方。
「小子，為什麼跟蹤我？」
似乎感到跟蹤之人沒有敵意，方陽選擇了最直接了當的方式截胡。
「哎呀，我的糖！」
少年生氣地扭轉過腦袋，滿臉埋怨地看著方陽：「誰啊，我不認識你！」
方陽眉頭微微皺，放開按住的少年。
憑藉自身精神力帶來的微弱直覺，似乎跟蹤自己的真不是他。
是我疑神疑鬼搞錯了嗎？
面對扯著衣角哭喊著欺負自己的少年，方陽自知理虧，被迫賠償了一銅幣的精神損失費給他買糖。
兩次拐角之外，一個大號垃圾桶旁。
另一位少年舔了幾口手中的棒棒糖：「反偵察能力不錯，就是精神力太弱了。」
「草莓味的，不好吃。」
他熟練地將棒棒糖扔進垃圾桶里，離開了原地。
......
「不知死活！」
方陽勃然小怒，本想著井水不犯河水，但爬上床也太過分了。
他快速揮出一掌，靈氣在掌心聚集，轟的一聲將老鼠拍死在地上。
「要不是左輪里沒有子彈，真想再補兩槍......」
地平線露出晨光，方陽結束了整夜的修煉。
如今的自己距離突破到築基期，著實還有段距離。
帝都西城區，正德寺。
金碧輝煌的佛寺門前，香火和人流從不間斷。
「這該死的禁修令是什麼鬼？我昨夜在家中打坐修煉，居然被街區執法隊給闖進強行打斷了！」
「你不知道嗎？昨天全城多處街道發生了工人毆打帝國官員的情況，顯然是不滿議會的決議嘛。」
「昨晚全城戒嚴，我所處的街道整夜都有執法隊在巡邏，真不明白這群議會的貴族老爺們，豬腦子裡在想什麼！」
「想來是人手不夠吧，全城七八百萬修仙者，昨晚我修煉就平安無事。」
「你可別抱僥倖心理了，據說被抓到第二次要巨額罰款，第三次就要驅逐出帝都了！」
「......」
什麼禁修令？
修仙世界限制修仙？
方陽聽著路人喋喋不休的討論聲，一頭霧水，心想自己怕不是忒倒霉了。
昨天進城就恰好頒布了禁修令。
「每周兩天禁修日，怕不是以後會得寸進尺。」
方陽猜想禁修令頒布的原因肯定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
「不知道哪裡能找到個偷偷修煉，但不會被察覺的地方......」
越過激情討論的往來人群，方陽邁進正德寺的一處大殿。
一尊十米多高的金色大佛矗立在大殿中央，底座為七彩蓮花，身披瓔珞天衣，左手握著寶劍，右手持著青色蓮花。
這是佛門掌管智慧與知識的佛。
方陽肉疼地往功德箱裡投了一枚銀幣，這是最低的限額。
他雙手合什，嘴上念念有詞，儼然一個虔誠的信徒。
其實是來之前剛買了一本售價一枚銅幣的地攤佛經，方陽背熟了第一頁的前幾句。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您求我佛，所為何事？」
一名容貌清秀的年輕小和尚默默出現，開口詢問方陽的需求。
芸芸眾生跨過佛寺門檻，不辭勞累，不惜財帛，前來敬拜佛祖，一為心安，二為所求。
「我想找個人。」方陽開門見山。
「請隨我來。」
來到大殿後方的一處偏院，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盤坐在一處坐墊上。
「施主，請坐。」
小和尚在一旁的香爐上點上一炷香，估摸著有一刻鐘的時間。
「我想找個人叫蕭井，在帝都，權貴人家。」
方陽根據兩個猜測，已經試探性地縮小了搜索範圍：
其一，天庭頒發的任務應該會在自己可能實現的能力範圍之內，所以極大概率是金丹期修為以下；
其二，任務應該不會讓自己隨便殺個街邊的無名小卒，很有可能對方出身於權貴之家。
「大膽推理，錯了重新推導便是。」方陽內心自我認可。
老和尚捋了捋白鬍子：
「朝陽城這麼大，權貴首推議會，議會二百零一席，除去皇族姓氏的五十一席，剩下里似乎有那麼兩三席的議員姓蕭......」
「可否將名字給我。」
「無妨，無妨。」
老和尚從袈裟內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厚本子，「讓我瞧瞧......」
方陽嘗試著運用淺薄的精神力感知本子上的信息，但如同一粒沙塵落入大海，沒有一絲反饋。
「看來是一件高深莫測的法寶......」
「蕭浩，東城區的大工廠主，化身期修為，常年蟬聯大明帝國富豪榜前一百名，喜好女色，為人熱情好客......
「蕭遠山，世襲大貴族頭銜，化身期修為，祖上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大明帝國建立之時，為人好大喜功，吃喝嫖賭，對了，還欠佛門五十萬金幣未還百餘年，如今利滾利已經一百二十萬了......
「蕭韻，五皇子之妻，化身期修為，容貌傾國傾城，胸圍......跳過，據說......跳過跳過，名副其實的上層交際花......」
方陽聽完老和尚念的這一大串，內心拔涼拔涼的。
起步就是個化身期，萬一真是人家的兒子兒孫，一百個我拼盡全力恐怕也不夠人家盡興......
方陽忍不住內心吐槽，心想自己一個練氣期小修士，人家要是碾死了都不帶看一眼。
這個蕭浩相比後兩位，有個大工廠主的身份，要了解其相關信息，起碼能有個更具體的了解方向。
就先他吧。
接著方陽又詢問了老和尚不少相關的信息，這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沒有白費。
「對了，方丈，我還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施主不必客氣。」
老和尚心想年輕人就是好學，問題真多。
「您看於我而言，城內能找到什麼地方最為混雜亂心？」
老和尚似乎把握到了關鍵詞，步步引導著方陽。
「施主年齡大多？」
「十八。」
「性別？」
「男性。」
「風月場所。」
老和尚言簡意賅的回答讓方陽茅塞頓開。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果真是溫飽思淫慾。
如今自己沒滿足溫飽，自然就沒想到對自己這般年齡而言，最為亂心的就是風月場所。
「罪過，罪過。」
方陽內心拷打。
「善哉，善哉。」
眉善目的老和尚雙手合什送客。
方陽走後，老和尚意味深長地看了在香爐旁靜靜等待的小和尚一眼。
......
離開正德寺，方陽在還不熟悉的街道七拐八拐，往殘破的住宿方向走去。
正值周日，宜街邊遊行，不宜上班。
因此方陽幾乎處處可見，遊行抗議的修士隊伍，以及艱難維護秩序的執法者們。
「工人和警察，果然不同的世界，同樣的議題......」
將注意力轉回，憑藉細心的察覺和原主的經驗，方陽發現似乎有人在偷偷跟蹤自己。
奇怪，帝都人生地不熟，自己兜里也沒幾個錢，能被什麼人盯上？
按捺內心的疑惑，方陽佯裝沒有發現，拐回了自己居住的那片貧民社區。
街道地面上凹凸不平，坑窪中積蓄著污水和垃圾，狹窄潮濕的道路兩邊牆體上，滿是各種看不清字跡的塗鴉和小GG張貼。
「奇怪，人呢？」
一名手中握著糖果的少年目光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發現東拐西繞之後，居然跟丟了目標。
沓，沓，沓。
沉悶的腳步聲自顧自地往前，少年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
「抓住你了！」
方陽從一處屋檐上飛躍而下，烏鴉坐飛機式地騎在少年背上，死死按住對方。
「小子，為什麼跟蹤我？」
似乎感到跟蹤之人沒有敵意，方陽選擇了最直接了當的方式截胡。
「哎呀，我的糖！」
少年生氣地扭轉過腦袋，滿臉埋怨地看著方陽：「誰啊，我不認識你！」
方陽眉頭微微皺，放開按住的少年。
憑藉自身精神力帶來的微弱直覺，似乎跟蹤自己的真不是他。
是我疑神疑鬼搞錯了嗎？
面對扯著衣角哭喊著欺負自己的少年，方陽自知理虧，被迫賠償了一銅幣的精神損失費給他買糖。
兩次拐角之外，一個大號垃圾桶旁。
另一位少年舔了幾口手中的棒棒糖：「反偵察能力不錯，就是精神力太弱了。」
「草莓味的，不好吃。」
他熟練地將棒棒糖扔進垃圾桶里，離開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