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找人調查
文惠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裡，目光不時看向門口的方向。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但文惠已經感覺自己的手心開始微微濕潤了。想著等下要對外人說出那些話，她立即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和害怕。
三點整，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子，此人年紀大約二十六七歲，身材魁梧，穿著一套黑色休閒西裝，頭髮三七分，面色紅潤，頗有幾分帥哥的氣質。
一進餐廳，他的目光就如鷹隼般快速掃視了一下，最後落在坐在角落裡的文惠身上。
文惠早就注意到他了，她站起身來，對來人招了招手。
「好久不見呀，小惠同學。」男子走到文惠身邊笑道。
「是呀，好久沒見了。」文惠連忙示意對方坐在自己對面，「這突然約你出來，還要從大老遠跑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裡，咱們應該有好幾年沒見了吧？哈哈，幾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樣子，好像沒怎麼變。」男子背靠在沙發椅上笑道。
「那麼說，我是沒有一點進步咯？」
「不，其他沒變，但變得更加漂亮了。嗯，真的沒騙你。」
「你呀，還是那樣，一見面就取笑我。」文惠嬌羞一下。
從對方的語氣和表情來看，這些話似乎並非是客套話。因為，眼前的男子曾經追求過她，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只是青春的一時衝動而已。而且，想必對方現在也已經結婚有家庭了吧。
「嗯，你看看要喝點什麼？」文惠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藍山吧，喝習慣了。」
「是啊。」
文惠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藍山咖啡。
「對了，這些年你過得怎樣？」男子問道。
「普通人的生活，還能怎樣呢？」文惠擠出一點笑容道。
「嗯，結婚了嗎？」
「啊？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文惠急忙解釋道。
「噢，是啊。」
「那你呢？」
「我啊，畢業後沒多久就結婚了，現在有個兩歲的女兒。」
「真幸福。」
「哪裡，一點都不幸福。」男子苦笑起來，「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就離婚了，嗯，去年離的。」
「啊，為什麼？」文惠瞪大眼睛，詫異道。
「嗯，怎麼說呢，可能還是嫌棄我窮吧，她跟了一個比較有錢的男人。」
「那小孩子……」
「現在孩子由我媽照顧。我們大人倒沒什麼，只是可憐了孩子。」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真沒想到會這樣……」
「嗯？沒想到什麼？」
「你條件那麼好，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只怪自己當初沒帶眼識人吧。」男子嘆息一聲，忽然坐直身子，「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約我出來的事吧，看你的樣子，不會是碰到了什麼麻煩事吧？嗯，讓我猜猜，我想你突然約我見面，不會是感情上也出了點問題吧？」
文惠輕輕點了點頭。雖然被對方一下子猜中，但她並不感到意外，她知道對方是做什麼工作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想到要找他幫忙。
這男子名叫靳南，跟文惠是高中同學關係。文惠之所以突然聯繫他，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職業是一名調查員。通俗點說，就是平常所說的私家偵探。
在幾年前的同學聯誼會上，文惠收到了靳南的名片，上面印有某調查公司的名字，他的頭銜是首席調查員。
但據其他同學透露，其實那調查公司的老闆就是靳南自己，而他公司的業務通常是婚姻外遇調查和一些民事案件調查。
雖然跟警方的調查不同，但是文惠也想抱一抱希望，因為單憑她自己，想要弄清楚成澤的變故到底與河涌拋屍案有沒有關聯，這根本不可能。所以，她才想起了這個高中同學靳南，想通過他來幫忙調查清楚這些事。
「唉，看來又碰上了一個渣男。」靳南搖了搖頭，表情有點憤恨但又很無奈。這種情況他見過不少，通常都是男方在外面有女人所導致的。
「其實……」文惠環顧了一下周圍，身子稍微往前傾，壓低聲音道，「事情有可能並非是這樣。」
「哦？願聞其詳。」看見文惠做出這樣的舉動，靳南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
「是這樣的，你有留意最近的新聞嗎？嗯，就是那起河涌拋屍案。」
靳南一聽，禁不住瞪大了雙眼，他盯著文惠的臉，然後慢慢點了點頭。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會再次令他吃驚。
果然，文惠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像下定決心一樣，對靳南輕聲說道：「我懷疑我的未婚夫跟這起案件有關。」
靳南一下子張大了嘴巴，許久都合不起來。
在之前接到文惠的電話時，他就隱約猜到了對方的大概情況，無非是男人出軌等感情問題而已，但萬萬沒想到會跟這起兇殺案扯上關係。
「你未婚夫？他叫什麼？」靳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鎮定。
「成澤。」
「他現在人呢？」
「不知道……」文惠臉上現出悲傷的表情，搖了搖頭，「不過，我也只是懷疑而已。」
「這、這怎麼會懷疑他跟這事有關？」
文惠剛想說話，一眼瞥見服務員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便立即收了口。等服務員離開後，她才壓低聲音，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她自己對成澤的懷疑全部說了出來。
自從這些事發生後，文惠被壓抑得幾乎無法喘息，她無法告訴別人，更不敢在同事面前表露出一絲恐懼。一直強撐到現在，有一個她認為值得信任的人聽她訴說這些事，她才感覺整個人鬆懈了一些。
靳南一邊聽，一邊攪動著咖啡，神情看起來非常嚴謹。
從文惠的話來分析，成澤突然留下分手信後離開，應該是為了與文惠撇清關係，不想連累她。但是成澤與被害人完全不認識，生活上更加沒有一絲關聯，他又怎麼會突然殺人拋屍呢？
「如果你的未婚夫，嗯，我是說如果，如果成先生他沒有做，那怎麼會選擇離開呢？會不會他們之間另有隱情，而你是不知道的？」
「也許吧。」文惠呷了一口咖啡，「但是我們已經一起五年了，他是個怎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那警方那邊，有什麼動作沒有？」
「嗯？」
「比如找你問話。」
「找了，有兩個警察來找過我，但是從他們的問話來看，也只是懷疑我未婚夫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證據證明是他幹的。」
「那關於成先生被人訛詐了錢的事，警方知道嗎？」
「這個倒是沒有提起。」
「那你知道訛詐他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文惠搖搖頭，「但應該是外語學院的學生。」
「嗯……」靳南用手摸著下巴，微微點點頭，「那包紙巾，嗯，警方也是因為那包紙巾才會懷疑你的未婚夫，所以這是一條很關鍵的線索。那起案件我也看了新聞，雖然警方沒有透露紙巾的事，但按照正常邏輯來推斷，兇手要拋屍的話，絕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吧？」
「是啊。那紙巾的包裝設計是我出的點子，只是想給麵館帶來更多的客源，現在卻想不到會成為了案件的唯一物證。」文惠自虐地苦笑了一下。
「現在你的未婚夫突然選擇離開，這就糟糕了，因為這樣的話，肯定會更加令警方懷疑他跟此事有關係。」
「我想，他是不想連累我，所以才突然離開的吧。我們都已經決定聖誕節那天去登記結婚，卻想不到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文惠說著，聲音突然哽咽了，眼圈泛紅，但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看著文惠那哀愁而又楚楚可憐的樣子，靳南心裡也不是那麼好受，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憐了。在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卻遭遇到如此打擊，想必換做誰也無法承受。
「那個，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一定要堅強去面對。」他想不到用什麼話來安慰她。
「嗯，我沒事……」文惠露出一絲笑容，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失禮了。」
「沒沒沒……這事確實、確實那個……」靳南搓了搓鼻端，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說下去。
「我現在只想知道真相。所以，靳南同學，我只能找你幫忙了。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誰能幫我，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才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你。至於收費方面，你不用同情我，該怎麼收費就怎麼收費吧。」
「啊，這個收費嘛，咱們可以先不談，主要是這樣的案件我也沒接觸過，不知道能不能幹得來。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這麼相信我，我也不會令你失望的。總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力幫你調查清楚的。」
「謝謝……謝謝你！」文惠雙手合十道，淚水終於控制不住，滑落臉頰。
三點整，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子，此人年紀大約二十六七歲，身材魁梧，穿著一套黑色休閒西裝，頭髮三七分，面色紅潤，頗有幾分帥哥的氣質。
一進餐廳，他的目光就如鷹隼般快速掃視了一下，最後落在坐在角落裡的文惠身上。
文惠早就注意到他了，她站起身來，對來人招了招手。
「好久不見呀，小惠同學。」男子走到文惠身邊笑道。
「是呀，好久沒見了。」文惠連忙示意對方坐在自己對面，「這突然約你出來，還要從大老遠跑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裡，咱們應該有好幾年沒見了吧？哈哈，幾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樣子，好像沒怎麼變。」男子背靠在沙發椅上笑道。
「那麼說，我是沒有一點進步咯？」
「不，其他沒變，但變得更加漂亮了。嗯，真的沒騙你。」
「你呀，還是那樣，一見面就取笑我。」文惠嬌羞一下。
從對方的語氣和表情來看，這些話似乎並非是客套話。因為，眼前的男子曾經追求過她，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只是青春的一時衝動而已。而且，想必對方現在也已經結婚有家庭了吧。
「嗯，你看看要喝點什麼？」文惠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藍山吧，喝習慣了。」
「是啊。」
文惠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藍山咖啡。
「對了，這些年你過得怎樣？」男子問道。
「普通人的生活，還能怎樣呢？」文惠擠出一點笑容道。
「嗯，結婚了嗎？」
「啊？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文惠急忙解釋道。
「噢，是啊。」
「那你呢？」
「我啊，畢業後沒多久就結婚了，現在有個兩歲的女兒。」
「真幸福。」
「哪裡，一點都不幸福。」男子苦笑起來，「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就離婚了，嗯，去年離的。」
「啊，為什麼？」文惠瞪大眼睛，詫異道。
「嗯，怎麼說呢，可能還是嫌棄我窮吧，她跟了一個比較有錢的男人。」
「那小孩子……」
「現在孩子由我媽照顧。我們大人倒沒什麼，只是可憐了孩子。」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真沒想到會這樣……」
「嗯？沒想到什麼？」
「你條件那麼好，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只怪自己當初沒帶眼識人吧。」男子嘆息一聲，忽然坐直身子，「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約我出來的事吧，看你的樣子，不會是碰到了什麼麻煩事吧？嗯，讓我猜猜，我想你突然約我見面，不會是感情上也出了點問題吧？」
文惠輕輕點了點頭。雖然被對方一下子猜中，但她並不感到意外，她知道對方是做什麼工作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想到要找他幫忙。
這男子名叫靳南，跟文惠是高中同學關係。文惠之所以突然聯繫他，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職業是一名調查員。通俗點說，就是平常所說的私家偵探。
在幾年前的同學聯誼會上，文惠收到了靳南的名片，上面印有某調查公司的名字，他的頭銜是首席調查員。
但據其他同學透露，其實那調查公司的老闆就是靳南自己，而他公司的業務通常是婚姻外遇調查和一些民事案件調查。
雖然跟警方的調查不同，但是文惠也想抱一抱希望，因為單憑她自己，想要弄清楚成澤的變故到底與河涌拋屍案有沒有關聯，這根本不可能。所以，她才想起了這個高中同學靳南，想通過他來幫忙調查清楚這些事。
「唉，看來又碰上了一個渣男。」靳南搖了搖頭，表情有點憤恨但又很無奈。這種情況他見過不少，通常都是男方在外面有女人所導致的。
「其實……」文惠環顧了一下周圍，身子稍微往前傾，壓低聲音道，「事情有可能並非是這樣。」
「哦？願聞其詳。」看見文惠做出這樣的舉動，靳南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
「是這樣的，你有留意最近的新聞嗎？嗯，就是那起河涌拋屍案。」
靳南一聽，禁不住瞪大了雙眼，他盯著文惠的臉，然後慢慢點了點頭。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會再次令他吃驚。
果然，文惠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像下定決心一樣，對靳南輕聲說道：「我懷疑我的未婚夫跟這起案件有關。」
靳南一下子張大了嘴巴，許久都合不起來。
在之前接到文惠的電話時，他就隱約猜到了對方的大概情況，無非是男人出軌等感情問題而已，但萬萬沒想到會跟這起兇殺案扯上關係。
「你未婚夫？他叫什麼？」靳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鎮定。
「成澤。」
「他現在人呢？」
「不知道……」文惠臉上現出悲傷的表情，搖了搖頭，「不過，我也只是懷疑而已。」
「這、這怎麼會懷疑他跟這事有關？」
文惠剛想說話，一眼瞥見服務員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便立即收了口。等服務員離開後，她才壓低聲音，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她自己對成澤的懷疑全部說了出來。
自從這些事發生後，文惠被壓抑得幾乎無法喘息，她無法告訴別人，更不敢在同事面前表露出一絲恐懼。一直強撐到現在，有一個她認為值得信任的人聽她訴說這些事，她才感覺整個人鬆懈了一些。
靳南一邊聽，一邊攪動著咖啡，神情看起來非常嚴謹。
從文惠的話來分析，成澤突然留下分手信後離開，應該是為了與文惠撇清關係，不想連累她。但是成澤與被害人完全不認識，生活上更加沒有一絲關聯，他又怎麼會突然殺人拋屍呢？
「如果你的未婚夫，嗯，我是說如果，如果成先生他沒有做，那怎麼會選擇離開呢？會不會他們之間另有隱情，而你是不知道的？」
「也許吧。」文惠呷了一口咖啡，「但是我們已經一起五年了，他是個怎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那警方那邊，有什麼動作沒有？」
「嗯？」
「比如找你問話。」
「找了，有兩個警察來找過我，但是從他們的問話來看，也只是懷疑我未婚夫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證據證明是他幹的。」
「那關於成先生被人訛詐了錢的事，警方知道嗎？」
「這個倒是沒有提起。」
「那你知道訛詐他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文惠搖搖頭，「但應該是外語學院的學生。」
「嗯……」靳南用手摸著下巴，微微點點頭，「那包紙巾，嗯，警方也是因為那包紙巾才會懷疑你的未婚夫，所以這是一條很關鍵的線索。那起案件我也看了新聞，雖然警方沒有透露紙巾的事，但按照正常邏輯來推斷，兇手要拋屍的話，絕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吧？」
「是啊。那紙巾的包裝設計是我出的點子，只是想給麵館帶來更多的客源，現在卻想不到會成為了案件的唯一物證。」文惠自虐地苦笑了一下。
「現在你的未婚夫突然選擇離開，這就糟糕了，因為這樣的話，肯定會更加令警方懷疑他跟此事有關係。」
「我想，他是不想連累我，所以才突然離開的吧。我們都已經決定聖誕節那天去登記結婚，卻想不到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文惠說著，聲音突然哽咽了，眼圈泛紅，但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看著文惠那哀愁而又楚楚可憐的樣子，靳南心裡也不是那麼好受，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憐了。在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卻遭遇到如此打擊，想必換做誰也無法承受。
「那個，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一定要堅強去面對。」他想不到用什麼話來安慰她。
「嗯，我沒事……」文惠露出一絲笑容，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失禮了。」
「沒沒沒……這事確實、確實那個……」靳南搓了搓鼻端，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說下去。
「我現在只想知道真相。所以，靳南同學，我只能找你幫忙了。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誰能幫我，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才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你。至於收費方面，你不用同情我，該怎麼收費就怎麼收費吧。」
「啊，這個收費嘛，咱們可以先不談，主要是這樣的案件我也沒接觸過，不知道能不能幹得來。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這麼相信我，我也不會令你失望的。總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力幫你調查清楚的。」
「謝謝……謝謝你！」文惠雙手合十道，淚水終於控制不住，滑落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