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永不散發的髮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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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香娘也是一細巧之人,從舊社會過來的,還是裹小腳的,長的一眼玲瓏的那種樣子;常年頭髮整齊地梳攏在後面,卷做一個髮髻,再套一個黑絲線織成的網髻袋,插著一個銀簪子,有著人們記憶里永不散發的髮髻。

  時常穿對襟的老式衣著,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精精神神的。住在壽村女兒家,看管一群孩子、幫襯小阿香管著這個家;家裡是不能少個老人的,打雷下雨收衣服,託兒帶娃燒鍋洞;她面容和善,即使再多的愁苦也不會放在臉上,時代背景里農村,大家的日子都過得不輕鬆;但是,對於餓過肚子的人來說,有時候的人,其實只需要樂活著就行。

  今天阿勝又去打了一場小牌,然而又是手氣很好的,贏了一把小錢。就去買盒煙,於是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小阿香娘是吃水煙的了。阿盛記得小阿香娘手上的一支銅製刻花的水煙管(水菸袋,又稱水煙壺、水煙管,由煙管、吸管、盛水的水斗組成,是中國傳統的吸菸方式)精巧隨手,飽漿原厚,她也應是嗜好吃水煙的一號人,就想著是不是帶兩方水煙給老太?

  轉而又想起來了,那天下雨打回家的那把傘。尋思著今天天氣不錯,應該把這個傘還過去。小阿香雖然孩子一群,其實也就三十剛出頭,面容姣好,皮白膚嫩,本身也一美人胚子,母傳身世,也是有識大體之惠女,只是命苦之人,年紀輕輕的就守了活寡;其實也是長得相當粉嫩的那種;雖為鄉鯉村婦,不懶不浮。寡婦門前是非多,是多的上門說婚之人,談到最後招婿入贅吧,誰願接手這一大家子的大小七口?誰來以一已肩擔她家老少七口,自尋敝衣糲食?

  記著今天晚上去還洋傘,不能空著手去,尋思帶上兩方水煙給老太,倒也是妥當之舉。如此想著,不如也給小阿香帶瓶花露水灑灑,討討歡喜心?

  阿盛路過五毛小店的時候,問有沒有甘字牌水煙。五毛她爹說:「哦,蘭州水煙,是沒有了,其他牌子的個要?甘字水煙要去進貨,到貨了我通知你;有空到我這裡來吃口茶,不買啥也興來座座戲戲、講張講張的」。

  後又去到了供銷社的人民商場,那裡存貨品種多,居然尋著了兩方甘字牌水煙。

  若與小阿香有看對眼之緣,相聚一場訴化流年芳華,也不失為一件幸事運事。

  合著寡婦門前也有男人相投,看則看會心會意,管他門前事非,花開堪折直須折。

  兒女成群,強加責任,還是露水夫妻,相互幫襯?

  晚上,阿彩哄著一眾孩子寫字的,有要睡的,忙得個不停。

  阿盛拿出這把隱掛在房門後面的黑色彎柄鋼骨洋傘,這樣的傘,在鄉下也不是多見,想來也是小阿香的心愛之物件,可遮風可擋雨。亦或者是小阿香的遮陽傘,對的,就是的,這該是小阿香的遮陽傘,它絕對不是一把擋雨的傘啊!

  阿盛忽悠地明白了,那細雨如油的寐夜,這把傘是如此順手的遞接到自己的手上,那碗積著末的茉莉花茶,那些細微的動作,亦或是小阿香之芳心暗遞吧。

  就象通東遊胡(長牌麻將)神手一樣,運籌帷幄,前勢後收,算章拿張,不說步步當營,也當依牌式牌勢,游張走章,駭碰發虛,作勢裝腔,手嫖開合之式,托捏掄換作詐之手,亂花奇插,張攏挑抽,飄輕塌和,審時度勢,見張拆張,亂局之中求穩妥;廢前贖後括對子,碰前撈後戧腳底,對煞解拆,拿章剎張,極致海底撈月,技精鎮三家,三輸貢一,俱成牌技之心。

  我的天,我這麼做是否妥當?去向小阿香家的路上,阿盛一路走著、一直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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