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王鎮惡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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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河東、雍城能守,那拂拂虜南下之勢必將得到遏制。我軍的確可在渭陽尋機與拂拂虜決戰。」

  劉義真聽得王鎮惡所言,若有所思地捏著下巴道。

  「不過!」

  劉義真看向王鎮惡道:「沈田子不戰而撤,多少會影響我軍士氣。」

  「桂陽公!」

  王鎮惡朝著劉義真抱拳行禮道:「末將是安西司馬,又是征虜將軍,如今沈田子不戰撤回劉回堡,末將有舉薦不明之罪。」

  「末將願戴罪立功,前往渭陽,與拂拂虜決一死戰。」

  「好!」

  劉義真點了下頭道:「就由你王鎮惡統一指揮此次對拂拂虜的戰鬥。務必將拂拂虜堵在渭陽!」

  「諾!」

  待王鎮惡、王修等退下,劉義真看向一旁的劉乞道:「你現在去『楊林大營』,讓杜珏、裴禹率領騎兵二百,步卒五百,即刻趕來長安。」

  「諾!」

  ......

  「那,那傖子還說,說將軍您就是怕死,傭兵不前,宋公把十歲兒託付給大家,若,若都向您這般,寇虜何由得平!」

  「入他嬢的傖子!」

  扶風郡,槐里與咸陽之間的劉回堡,如今為沈田子、傅弘之大營。

  劉回堡內的正堂中,沈田子聽到回來的使者稟報,氣得大發雷霆。

  實在是王鎮惡說的話太過侮辱人。

  只聽沈田子怒聲道:「泥陽城低矮,本就不能守,我等退回劉回堡,本就是為了保存力量,尋找可與拂拂虜一戰的時機。」

  「若死守泥陽,先不說我等是否會戰死,至少帶去的這些個江東子弟,恐怕會死傷慘重。」

  「他王鎮惡一個傖子,哪會故我等江東子弟的死活,怕就是想藉此消耗我等的實力,好對我等一網打盡,趁機占據關中。」

  「這個王鎮惡!」

  傅弘之也在一旁沉著臉說道:「莫非真應了我等所言,他想要殺盡我南人之話,而後送桂陽公南還,自己據關中反叛?」

  「報......」

  沈田子正要接話,一名值守在外的親衛匆忙進到大堂,朝沈田子和傅弘之稟報導:「二位將軍,桂陽公的使者到了!」

  兩人聽得面面相覷,卻也不敢怠慢,同時起身,朝那前來稟報的士兵道:「快,請使者進來!」

  使者是自長安而來的一名安西將軍府掾屬。

  那掾屬入得大堂,不苟言笑地向傅弘之和沈田子微微點頭示意,而後盯著沈田子道:「龍驤將軍、安西中兵參軍沈田子,桂陽公有話問你!」

  「末將在!」沈田子微微躬身,神色十分恭敬。

  「桂陽公問。」那掾屬盯著沈田子厲聲道:「沈田子你作為龍驤將軍、安西中兵參軍為何臨陣撤兵?可知面對拂拂人不戰而撤,對我軍心士氣影響甚大。」

  「如今大戰在即,臨陣撤軍之事先寄你頭上,待征虜將軍、安西司馬王鎮惡到達劉回堡,爾即刻領軍,隨同王鎮惡揮師北上,若不能戴罪立功,定上奏宋台,嚴懲不貸。」

  沈田子越聽越氣,牙關咬得『咔咔』作響。

  奈何面對劉義真使者,他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朝那使者咬牙切齒地抱拳拱手道:「末將謹記桂陽公教誨,定戴罪立功,跟隨,跟隨王征虜北上拒敵!」

  沈田子說罷,緊緊地捏著拳頭。

  看著沈田子雙目通紅,似要發狂一般,那使者嚇得渾身一哆嗦,想要掉頭就走,奈何劉義真交代的他還沒說完,只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說道。

  「沈,沈中兵,還,還有一事。桂陽公說,說渭陽戰場由,由王征虜全權指揮,沈中兵你,你從旁輔佐!」

  「諾!」

  沈田子這一聲諾,幾乎是吼出來的,飽含著濃重的殺氣,嚇得那使者一個踉蹌,拔腿就跑出了大堂。

  看著嚇得魂飛魄散跑掉的劉義真使者,傅弘之皺起眉頭,看向怒氣衝天的沈田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些埋怨道:「我說老沈,在桂陽公使者面前,你就不能忍一忍?」

  「他被你嚇成那樣,回到長安城,還指不定在桂陽公面前怎麼編排你了?」


  「老子還能怕了一個使者不成。」

  沈田子怒氣沖沖地坐回到胡床上,憤然道:「他桂陽公一個十歲兒懂甚打仗?竟然派使者來申飭老子。」

  「長安城要不是老子在柳打得姚泓丟盔棄甲,他能舒服的坐在安西將軍府發號施令?」

  「他嬢的,也不知道那個傖子給桂陽公吃了啥?桂陽公怎的就對他言聽計從?如今還讓他來渭陽,全權指揮對拂拂人的戰鬥。」

  「這有何可氣的?王鎮惡本就是安西司馬。」

  傅弘之還算是冷靜,看向沈田子道:「安西將軍帳下一眾兵馬本就由其調度指揮。他若要來渭陽,桂陽公還能阻他不成?」

  「我看桂陽公授命他全權指揮渭陽戰事,也是走個過場。王鎮惡要來,誰能難?」

  「難道我等江東子弟,就任由一個傖子騎在我等頭上呼來喝去?」沈田子拳頭捏得『嘎巴』作響,黑著臉說道。

  「倒也不是呼來喝去。」傅弘之道:「若他指揮得當,我等還是當聽......」

  「扯談!」

  沈田子氣呼呼地打斷傅弘之的話,說道:「你可知太尉東還時,單獨與我說過什麼嗎?」

  傅弘之聽得,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沈田子,急切地詢問道:「太尉說什麼了?」

  沈田子警惕地四下里看了看,揮揮手,示意大堂內一眾侍衛退下,向傅弘之悄聲說道:「太尉說鍾會不得遂其亂者,以有衛故也。語曰:『猛獸不如群狐,』卿等十餘人,何懼王鎮惡!」

  「還說,今留卿文武將士精兵萬人,彼若欲為不善,正足自滅耳!」

  「真的?」傅弘之難以置信得看著沈田子。

  「這是太尉的原話!」沈田子重重地說道。

  「難道太尉也,也對王鎮惡有所懷疑?」傅弘之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沈田子。

  「定是如此!」

  沈田子語氣不善,冷冷地說道:「莫忘了,王鎮惡的家在關中,如今又想借拂拂人之手殺掉我等。若我等都死了,關中還有誰能壓制他。憑此一條,他王鎮惡就得死。」

  「這......」傅弘之明顯有些猶豫。

  看沈田子咬牙切齒的架勢,是想自己動手殺掉王鎮惡。

  這擅殺大將,沒有好的藉口,怕是說不過去,鬧不好自己也得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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