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首詞引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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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釵的目光停留在迎春胸前數息。

  只見她的杏眸眨了眨,便下了炕坐到湘雲的身旁。

  「哪裡有什麼包子,不過是冬天寒冷,你二姐姐身上多披了件棉肚兜,你方會覺著硌人。」

  「原來如此,我方才就覺得軟綿綿的。」湘雲瞭然點頭。

  惜春便不再追問包子一事。

  寶釵掐了掐湘雲的臉蛋,重新坐了回去。

  有些話,寶釵不好予湘雲說破。

  女人身體的奧秘,還得由湘雲家裡的兩位嬸嬸道破為妙。

  黛玉此時不通事,她看了看二姐姐,又看了看寶姐姐。

  大戶人家在冬天到來前,都會採用絲質包裹上厚實的棉衣,誘成精美的肚兜狀,用於保暖和保護腹部。

  想來,湘雲先前磕碰的,便是這個棉肚兜。

  她隱隱記起府里嬤嬤談及史侯家中二三事。

  說是湘雲手裡素來拮据,一月攏共幾串錢。

  許是湘雲年歲尚小,侯府並沒有給她製作那種絲綢棉肚兜。

  探春眉梢一揚,忙將手中詩詞遞給湘雲,「罷了罷了,你比我小,我這個三姐姐讓著你,先給你瞧。」

  湘雲被詩作引起注意,早把包子拋到腦後。

  聞言笑嘻嘻接過,讀了一會,贊道:「陸神侯真真是個英雄人物,詞中豪氣,令人敬佩。」

  「我前些時日聽二叔提及,六扇門在京郊圍捕這些逆匪,還死傷了好些銀衣捕快。」

  「陸神侯能寫出這首誅逆詞,倒也不覺奇怪。」

  寶釵笑著接過話茬:「這首詞剛在古來村發現那會兒,還曾鬧出過笑話呢。」

  「哦?鬧了甚笑話。」

  眾人都看向薛寶釵。

  「我哥哥昨兒在外面吃酒,聽人談起一樁趣事,回來便和我說了。」

  「五日前,京郊的古來村發現白蓮窩點,被六扇門摸了過去斬殺殆盡,神侯留下了這首誅逆詞,便帶人離開。」

  「後面官府聞村民報案驚現死屍,忙忙派人過去查探,便連九門提督都派了探騎過去。」

  「不想眾人剛一進入秘道,就瞧見錦衣衛的二人背對著他們,一人蹲在牆壁前扣下神侯題的字,一人把他們指揮使的名字題寫一半。」

  「於是乎,這九門提督的哨騎,當場便嘲諷他們錦衣衛攘為己有。」

  「這…錦衣衛糗大了…哈哈。」湘雲噗嗤一聲便笑開了,「九門提督素來和錦衣衛不和,可讓衛國侯這個國舅爺,逮著鄭國侯這個同為國舅爺的機會了。」

  「極是。」寶釵抿唇輕笑,又道,「我哥哥說,錦衣衛探子實是沒想到九門提督的人馬過來,那位千戶被人當場抓包,羞愧之餘,只能掩面而走。」

  「等秘道只剩下他們九門提督的人馬時,那位領頭的人,便打起了歪心思,索性抓筆,想要題下他們提督大人衛國侯的名字。」

  探春杏眸一轉,掩嘴輕笑:「我明白了,那人是想偷龍轉鳳,衛國侯和神侯互相不對付,他們誰也瞧不起誰。」

  「在神侯之前,衛國侯的長相比鄭國侯的長相要美,自從神侯嫡妹被當今冊封為后,自此,朝廷便有了三位國舅爺。」

  「且神侯的美貌,尤在衛國侯之上。」

  「當下陸神侯出了首佳作,風頭勢必蓋過衛國侯,九門提督的人有此歪心思,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人定是想著,錦衣衛的人都幹了,他們九門提督也不能落了下乘~既能打擊錦衣衛的威風,又能拍他們衛國侯的馬屁哩。」

  探春說罷,笑倒在黛玉懷裡。

  「甚是。」

  「極是。」

  眾人歪靠一堆,笑作一團。

  「更可笑的還在後頭。」寶釵掩嘴笑,眸子裡亮晶晶的,「正當那人題衛國侯名字到一半時,繡衣使進來了…」

  「哈哈哈…」

  「有趣,有趣…」

  「誰能想到僅憑一首誅逆詞,竟讓三大衙門同時丟了糗。」

  眾人忍俊不禁,抱在一起掩嘴嬌笑,尤其湘雲最為誇張,差點笑岔氣了。


  這下就連黛玉都捂嘴笑了起來,連日來的鬱悶,在此刻得到抒發,心口也沒那麼堵了。

  眾人正笑作一團。

  賈寶玉因族學放假,披著一件猩紅斗篷,從外頭踏雪而來。

  院子裡的一眾丫鬟紛紛起身打招呼。

  寶玉依次笑著回應,來到廊下軒窗前探頭往屋裡瞧,身後的襲人正在替他除去斗篷。

  見姊妹們聚在一處,笑作一團,於是也笑了起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這般熱鬧。」

  「你快進來,我給你看首佳作。」黛玉從火炕起身,從探春手中接過詞稿遞給進來後的寶玉。

  「你且看看,這是陸神侯的《誅逆詞》,外頭讀書人皆為之沸騰,幾個衙門為此詞,還鬧了笑話,出了大糗。」

  林黛玉掩嘴笑道:「我聽探丫頭說這個神侯顏色極好,又作出這般佳作,料想又是一位極討女子歡心的江南費公子。」

  寶玉進屋接過略略一看。

  這會聽見林妹妹同時誇讚兩個外男,他心頭一時不是滋味。

  偏頭瞧去,發現屋子裡的妹妹都在為一個陌生男子這般高興。

  況且眼下的林妹妹,是她從江南回府後,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而這個燦爛的笑容竟然不是因為他。

  見狀,他的心裡頓時更加不是滋味。

  一時癔症又犯了,隨後皺起眉頭斥道:「只是個仗血氣之勇,疏謀少略的武夫,寫下的幾句熱血話語罷了。」

  「這首詞我也曾聽說,不過是題在牆上留名罷了,都不知是不是出自神侯的手,況他已有十年未出佳作,隨便寫幾句粗詞,便引得你們這般推崇?」

  「二哥哥好沒道理,人陸神侯在沒有主政六扇門前,可是一位堂堂正正的讀書人,你怎生說人家是武夫了。」

  湘雲話音未落,屋外已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室內的靜謐。

  卻是姨太太身邊的丫鬟同喜,氣喘吁吁地跑進屋內,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與興奮。

  「姑娘,大爺上午又聽聞了一樁趣事,知道你對神侯的詩作上心,命我將神侯的最新佳作,趕緊送來給你過目。」

  「大爺還打聽到,這幾日,神侯被繡衣使的人逼得急了。」

  「但他一口咬定,詩是他寫的,繡衣使卻不是他六扇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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