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實人
時鐘歷102年11月20日，木羽市人格研究中心。
「姓名？」
「許知一。」
呆愣的許知一下意識的回答了對面老者的提問。
他和老者相對而坐，快速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
乾淨的牆面和原木色的一桌二椅，同色系的木門邊有一塊銘牌，上面寫著「意志問詢室」。
老者慈眉善目，一頭白髮很是顯眼，笑呵呵的並不言語，刻意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許知一有些不知所措，上一秒鐘還在自己的工位上刷了兩眼短視頻，將手機裝在兜里的時候他就發現地面不太對勁，一抬頭就是如今的模樣！
桌椅，老頭，意志問詢室？
他的大腦微微脹痛，正在努力嘗試消化眼前的狀況。
老者看著小動作不斷但面上依然鎮定的許知一，笑容不變，輕輕叩擊了兩下桌面，靠近許知一的一側微微下陷，吐出了一張白紙。
吐出白紙的過程雖然短暫，但他還是分明看到密密麻麻的齒輪結構隱藏在桌面之下。
桌面復原的時候，許知一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那潛藏在桌面下方極其微小的咔嗒聲。
「這桌子不太對勁！椅子也是又硬又涼，坐著真不舒服。」
那張白紙，是一份文件。
《人格研究中心生命體分配合約》
【事件類別歸屬：穿越】
【編號：77493654】
【生命體徵：人類】
【時光源代：2024年】
【反應等級：事故級】
【分配地點：歌龍公寓337號】
【姓名：生命體自擬】
文件的內容徹底將他偽裝的鎮定粉碎，他蹭的站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盯著那些文字。
他想到了自己可能是穿越，但萬萬沒想到穿越這種藏在心底的事情，就這樣擺在了臉上。
許知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神情茫然，機械重複著兩句話：
「穿越……穿越……這……這合理嗎？」
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著桌子上的文件。
對面的老者樂呵呵的開口，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揶揄：
「我是陳教授，古董級的小伙子。」
「如今是時鐘歷102年啦，你原先的生活年代，大抵得有上千年嘍！」
聽到聲音，他盯著老者發呆了十幾秒後，他那失神的大腦才開始發揮應有的作用，老者和他所有的對話，遲滯了半晌才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就算是盯著這位「陳教授」，他心底都有種彆扭的感覺，總是下意識的忽略他的存在。
許知一明白自己的失態，同樣下意識的給老者說了聲對不起。
陳教授很是耐心，靜靜等待著他調整心態。見他道歉，原本笑眯眯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絲訝異，連連擺手：
「你這娃兒，無趣，無趣！沒得熱鬧看了！」
「出門之後到前台，問研究員要一份繭房生存指南。」
許知一記下了名字，正準備問兩句，就見陳教授面色一正，手指了指擺在他面前的文件：
「拿上文件，老規矩，孵化室填姓名，監察室領裝備，智庫會引導你的。」
文件入手，冰涼的奇異觸感不由得讓他多摸了兩下。
陳教授走到門前，藍白色的光幕投射在了他的身上，身側的牆面上綠光閃耀，組成了幾行文字：
【責任人：陳雲】
【生命體偽裝檢定：通過】
【社會權限許可授權：允許】
【意識投影抽離，權限交接已完成……正在解除時光源代環境偽裝……】
藍白色的光幕和眼前的陳教授，一同消失不見。
「不是真人！」
許知一警惕地盯著四周，牆面上的綠光好似活了過來，浩浩蕩蕩的數據洪流穿過了他的身體，沖刷著整個屋子！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在綠光映照下，他才發現自己的皮膚被層層疊疊的漆黑鎖鏈覆蓋。隨著數據洪流的流光愈發明亮，身上的漆黑鎖鏈正在極速崩解。
「虛擬還是現實？這又是什麼？」
分開的會議桌椅合二為一，褪去了它的偽裝露出了真面目：鏡面監牢。
他看到的齒輪，並不存在。桌椅一體化的過程讓許知一毛骨悚然，冷汗幾乎瞬間就浸透了衣領。
正前方的金屬鏡面迅速爬向了他坐的椅子下，讓他再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鏡面監牢的材料，是活體液態金屬！
他的避讓反而讓他差點撞上，只是鏡面監牢的收縮形變更加迅速，幾秒鐘後，一個方台落座在椅子的地方，高度大約有一米，正面印著：
【意志信標，靈境科技有限公司】
「干！難怪坐著又冷又硬！難怪叫意志問詢室！那老頭想看的就是這個吧！」
從綠色流光由盛到衰這短暫的幾分鐘內，許知一別的沒搞懂，只搞懂了自己在這意志問詢室里，身上一道黑鎖，身前一層監牢，兩道禁制！
牆上紛亂的符號幾度變幻，最終匯成了他能夠清晰看懂的文字：
【解鎖完畢，請手持文件，前往孵化室，眾一智庫全程指引】
地面上適時地出現了綠色的箭頭，引導著他前進的方向。
「他娘的好一個解鎖完畢！」
不知在心裡醞釀了多久的悶憤脫口而出，捏著那奇異觸感的文件，許知一長舒一口氣。
「反饋已記錄。」
電子合成音的出現再一次撩撥著他瀕臨崩潰的心靈，許知一一言不發，殘存的理智讓他拔腿就走。
金屬走廊，金屬大門。沿著箭頭沒走多遠，他就看見了孵化室。
牆上標識告訴他，這裡是人格研究中心。冷清無人的過道，離奇的建築名，要不是那位陳教授，他現在一定會陷入恐慌之中。
有專門的指引，讓他把文件插入牆壁之中。文件接收之後，孵化室的大門自動打開。
【請移步至圓形標識處】
房間不大，空蕩蕩的，正中心有圓形地面標識，四面牆壁都是屏幕，顯示著同一句話。
許知一照做，屏幕上的文字進行了快速更新：
【身份確認，時光源代模擬生成】
【寫下/輸入姓名】
和文件上描述一樣，生命體的姓名是自擬的。許知一面前出現了兩塊區域的全息投影顯示，左側是手寫輸入區，右側竟然是98配列的鍵盤。
「許知一」三個漢字，很快出現在了屏幕上。
人格研究中心的另一座建築里，陳教授盯著眼前的屏幕，嘆了口氣：
「選擇鍵盤這種古典輸入方式，源代信息的收集工作，不好進行啊！」
另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回應：
「三重禁制之下，這種玩鬧般的反饋記錄早該取消了。如今穿越者的信標可是越來越少，徒增惡感換取少許謾罵里提煉的源代信息，得不償失！這老實孩子若是知道真相，真該給你兩拳！」
「姓名？」
「許知一。」
呆愣的許知一下意識的回答了對面老者的提問。
他和老者相對而坐，快速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
乾淨的牆面和原木色的一桌二椅，同色系的木門邊有一塊銘牌，上面寫著「意志問詢室」。
老者慈眉善目，一頭白髮很是顯眼，笑呵呵的並不言語，刻意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許知一有些不知所措，上一秒鐘還在自己的工位上刷了兩眼短視頻，將手機裝在兜里的時候他就發現地面不太對勁，一抬頭就是如今的模樣！
桌椅，老頭，意志問詢室？
他的大腦微微脹痛，正在努力嘗試消化眼前的狀況。
老者看著小動作不斷但面上依然鎮定的許知一，笑容不變，輕輕叩擊了兩下桌面，靠近許知一的一側微微下陷，吐出了一張白紙。
吐出白紙的過程雖然短暫，但他還是分明看到密密麻麻的齒輪結構隱藏在桌面之下。
桌面復原的時候，許知一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那潛藏在桌面下方極其微小的咔嗒聲。
「這桌子不太對勁！椅子也是又硬又涼，坐著真不舒服。」
那張白紙，是一份文件。
《人格研究中心生命體分配合約》
【事件類別歸屬：穿越】
【編號：77493654】
【生命體徵：人類】
【時光源代：2024年】
【反應等級：事故級】
【分配地點：歌龍公寓337號】
【姓名：生命體自擬】
文件的內容徹底將他偽裝的鎮定粉碎，他蹭的站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盯著那些文字。
他想到了自己可能是穿越，但萬萬沒想到穿越這種藏在心底的事情，就這樣擺在了臉上。
許知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神情茫然，機械重複著兩句話：
「穿越……穿越……這……這合理嗎？」
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著桌子上的文件。
對面的老者樂呵呵的開口，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揶揄：
「我是陳教授，古董級的小伙子。」
「如今是時鐘歷102年啦，你原先的生活年代，大抵得有上千年嘍！」
聽到聲音，他盯著老者發呆了十幾秒後，他那失神的大腦才開始發揮應有的作用，老者和他所有的對話，遲滯了半晌才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就算是盯著這位「陳教授」，他心底都有種彆扭的感覺，總是下意識的忽略他的存在。
許知一明白自己的失態，同樣下意識的給老者說了聲對不起。
陳教授很是耐心，靜靜等待著他調整心態。見他道歉，原本笑眯眯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絲訝異，連連擺手：
「你這娃兒，無趣，無趣！沒得熱鬧看了！」
「出門之後到前台，問研究員要一份繭房生存指南。」
許知一記下了名字，正準備問兩句，就見陳教授面色一正，手指了指擺在他面前的文件：
「拿上文件，老規矩，孵化室填姓名，監察室領裝備，智庫會引導你的。」
文件入手，冰涼的奇異觸感不由得讓他多摸了兩下。
陳教授走到門前，藍白色的光幕投射在了他的身上，身側的牆面上綠光閃耀，組成了幾行文字：
【責任人：陳雲】
【生命體偽裝檢定：通過】
【社會權限許可授權：允許】
【意識投影抽離，權限交接已完成……正在解除時光源代環境偽裝……】
藍白色的光幕和眼前的陳教授，一同消失不見。
「不是真人！」
許知一警惕地盯著四周，牆面上的綠光好似活了過來，浩浩蕩蕩的數據洪流穿過了他的身體，沖刷著整個屋子！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在綠光映照下，他才發現自己的皮膚被層層疊疊的漆黑鎖鏈覆蓋。隨著數據洪流的流光愈發明亮，身上的漆黑鎖鏈正在極速崩解。
「虛擬還是現實？這又是什麼？」
分開的會議桌椅合二為一，褪去了它的偽裝露出了真面目：鏡面監牢。
他看到的齒輪，並不存在。桌椅一體化的過程讓許知一毛骨悚然，冷汗幾乎瞬間就浸透了衣領。
正前方的金屬鏡面迅速爬向了他坐的椅子下，讓他再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鏡面監牢的材料，是活體液態金屬！
他的避讓反而讓他差點撞上，只是鏡面監牢的收縮形變更加迅速，幾秒鐘後，一個方台落座在椅子的地方，高度大約有一米，正面印著：
【意志信標，靈境科技有限公司】
「干！難怪坐著又冷又硬！難怪叫意志問詢室！那老頭想看的就是這個吧！」
從綠色流光由盛到衰這短暫的幾分鐘內，許知一別的沒搞懂，只搞懂了自己在這意志問詢室里，身上一道黑鎖，身前一層監牢，兩道禁制！
牆上紛亂的符號幾度變幻，最終匯成了他能夠清晰看懂的文字：
【解鎖完畢，請手持文件，前往孵化室，眾一智庫全程指引】
地面上適時地出現了綠色的箭頭，引導著他前進的方向。
「他娘的好一個解鎖完畢！」
不知在心裡醞釀了多久的悶憤脫口而出，捏著那奇異觸感的文件，許知一長舒一口氣。
「反饋已記錄。」
電子合成音的出現再一次撩撥著他瀕臨崩潰的心靈，許知一一言不發，殘存的理智讓他拔腿就走。
金屬走廊，金屬大門。沿著箭頭沒走多遠，他就看見了孵化室。
牆上標識告訴他，這裡是人格研究中心。冷清無人的過道，離奇的建築名，要不是那位陳教授，他現在一定會陷入恐慌之中。
有專門的指引，讓他把文件插入牆壁之中。文件接收之後，孵化室的大門自動打開。
【請移步至圓形標識處】
房間不大，空蕩蕩的，正中心有圓形地面標識，四面牆壁都是屏幕，顯示著同一句話。
許知一照做，屏幕上的文字進行了快速更新：
【身份確認，時光源代模擬生成】
【寫下/輸入姓名】
和文件上描述一樣，生命體的姓名是自擬的。許知一面前出現了兩塊區域的全息投影顯示，左側是手寫輸入區，右側竟然是98配列的鍵盤。
「許知一」三個漢字，很快出現在了屏幕上。
人格研究中心的另一座建築里，陳教授盯著眼前的屏幕，嘆了口氣：
「選擇鍵盤這種古典輸入方式，源代信息的收集工作，不好進行啊！」
另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回應：
「三重禁制之下，這種玩鬧般的反饋記錄早該取消了。如今穿越者的信標可是越來越少，徒增惡感換取少許謾罵里提煉的源代信息，得不償失！這老實孩子若是知道真相，真該給你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