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劈開荊棘
第309章 劈開荊棘
陳景回來後，欣喜發現，摘星樓發展的欣欣向榮。
畢竟有虎鎮的經驗在，大部分中間層骨幹都是虎鎮建設的親歷者，重新復刻一遍而已，輕車熟路。
不過，仍然產生了一些分歧。
比如說資源不足，以及在發展路徑上面，產生了不同意見。
資源不足很好理解，虎鎮發展的時候，可以說是整個安寧會傾力相助。
畢竟作為安寧會向外發展的第一步，上上下下都很重視。
摘星樓項目雖然同樣很大，但能調動的資源還不足虎鎮項目的十分之一，若非模式已經跑通，恐怕已經陷入停滯。
目前摘星樓的資金，陳景一毛錢都沒出，全是各大家族，各大商會投資，還有參與的人自帶乾糧。
陳景不出是因為他真沒錢，賺的多抵不住花的快。
小規模的收入源源不斷，大規模進項，一半投入到軍費上，一半投入到研發上。
然後給發發工資獎金，手頭上就沒錢啦，摘星樓這一次性的大規模投入，有心無力。
眼下摘星樓資金還能撐，不過有遠見的，都能看得到未來不妙，所以有識之士們，都認為不應該暴力移植虎鎮路徑，應該做出一些更本土化的改變，以減少支出。
沈凝香此時舉棋不定，便詢問陳景的意見。
「錢的事情，其實也簡單。」
陳老爺什麼人，他搞項目都是空手套白狼的。
我沒錢不重要，我知道誰有錢就行。
陳景表示：「碎星海想要開發下去，不可能甩開神明和當地勢力自己干，安寧會沒那麼多資源來發展摘星樓……那個寧輝是吧，他的觀點沒錯，碎星海已經形成了以神明為核心的體系，推倒重來的成本過於巨大，也沒必要，我們無需推倒，而是要加入、改良，打造具有安寧會特色的神道體系。」
沈凝香說道：「陳大人得掌握真正的神王權柄。」
道理她都懂，如今無法做出抉擇，其實是先決條件還不成熟。
本地勢力，例如陰影堡，想要獲取他們的人力物力，要解決兩個難題。
第一是他們的主子陰影之神，主子不發話，狗子也沒決策權。
其次是他們自己。
沒有神明的支持，一堆神道修行者全被打落凡塵，同樣，沒有凡俗供奉，神明也只能幹瞪眼。
二者高度綁定，很難插手。
但陳景掌握真正的神王權柄之後，他是能代替某個神，替他賜予信徒相應神術的。
否則安寧會與之合作，真就是合作，對方說拜拜就拜拜，單純的利益結合不夠穩定，甚至容易被反過來被拿捏。
假設神明的問題解決。
隨即便是神術的應用。
這是人物神道勢力的籌碼。
在陳景看來，當下碎星道的神術應用，確實低級了一些。
安寧會一旦改造出更先進的神術，再拿捏神道勢力就輕鬆無比了。
……
陳景了解摘星樓諸多問題之後，回了一趟神王殿。
凝聚在神王神像上的信仰之力，通通被他取走，煉入神王神格之中。
所謂的神格，說白了就是道基。
什麼樣的道基承載什麼樣的道，而神王權柄過大，這樣的神格不知道多久才能凝練出來。
「再發展個千兒八百年的肯定行，但我哪裡等得起。」
陳景看著下方祭拜的人們。
民心歸附，百廢待興。
摘星樓成員們很給力了，才多大點功夫，神王神格都初具雛形。
想要加速，就得擴張摘星樓，擴張摘星樓，得獲取本地勢力的力量，獲取本地勢力的力量，要神王權柄……
死循環。
他嘆了口氣，轉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查看勝利女神的狀態。
勝利女神並非神明那種普遍的靈體與法身，她有切實肉身，還雙修了仙道道基，煉體之法。
換了別的神，早就被打散靈體了，她卻有肉身加持，甚至體魄相當不俗，靠著耐打，撐到現在。
陳景一連使出諸多療傷法術，再餵下相應丹藥，幫她療傷。
「可別死了啊……」
在自己沒掌握神王權柄之前，爭取勝利女神一系神明做盟友，得到她的支持，也算是個出路。
畢竟也是如今的神國攝政王，四捨五入也是半個神王了。
其次，自己後半報酬還沒拿到手呢。
……
碎星海的大亂一直持續到次年。
小半年過去，仍然沒有看到有結束跡象，反倒是各方人馬，不斷因為各種原因加派人手。
南荒就是這樣，隔三差五的就有大亂，亂世也等於機會，一群修士因為各種原因奔赴亂象之地。
有人機緣到了，闖出威名，也有人丟掉小命，化為塵埃。
摘星樓倒是沒有繼續搞事情，抓緊吸納人口，悶頭培訓凡俗。
比起打生打死的各大勢力，專注養民的摘星樓，顯得人畜無害。
就像動物界的河馬，一般不打人，但塊頭擺在這裡，也沒幾個不開眼的敢招呼。
損失最大的莫過於碎星海諸神。
如今諸神分裂，偏偏勝利女神又昏迷不醒，若非陳景占據著星洲，時不時的貢獻信仰上去，勝利女神剛剛凝聚的派系立刻就要消散。
戰神一系與神子決裂，得不到後勤，也是苦苦支撐，看不到曙光。
在這個背景下。
星州兩大聖城，內部勢力正在逐漸和摘星樓展開合作。
他們背後的諸神，都急需信仰，但神道修士的牧民水平一言難盡，摘星樓就不一樣了，那叫一個專業，兵荒馬亂的，人口持續正增長，提供的信仰品質極佳，於是二者一拍即合。
這一點倒是出乎了陳景的預料。
他原本覺得，自己沒掌握神王權柄，沒有絕對的底氣，與諸神合作會吃虧，沒曾想諸神還挺大方。
那些積累日久的各大神殿，慷慨解囊，為摘星樓提供物資。
摘星樓則照例發展，神殿也給諸神修建，保證諸神的信仰來源。
過了一陣陳景才想明白，實際上，正是因為他沒有真正掌握神王權柄，諸神才會與他合作。
諸神隨時有不合作的自由，這才表現得慷慨。
當然，摘星樓成員，或是談判，或是刷諸神好感等等努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原因。
每一個人都在貢獻力所能及的力量。
其次，辰州戰況激烈，那裡本來比星州富饒，眼下戰火不熄，每打一刻都是損失。
妖族，五派，戰爭之神，各據一城，爭鬥不休。
也就戰神一系，本就可以通過戰爭增長信仰，這才撐得住。
而星洲已經沒有戰神一系駐紮，他們早早地戰略放棄這裡，反正沒指望了，與摘星樓合作，能撈多少都是賺的。
陳景捋順緣由，心頭知曉，星州的順利註定無法在辰州復刻，所以自己還是得想辦法提前掌握神王權柄。
恰在此時。
勝利女神甦醒了。
……
「多謝陳會主搭救。」
勝利女神再次披上盔甲，尚未痊癒的身體，隱藏在光彩耀人的戰甲之下。
只看表面。
好似沒對她產生任何負面影響。
陳景好奇道：「你醒多久了？」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剛醒。」
「我覺得你應該再做一個複查，神體我不太了解，但你的體魄，遭受的創傷很嚴重，連大道法則都沒辦法在你的身體上穩定運行。」
陳景雖然醫道不精，但他懂得多，客串大夫還是沒問題的。
勝利女神只是回以明媚的微笑：「多謝會主關心，我即會返回一趟神國，自有辦法快速痊癒，比起這些，能否告知我沉眠多久，外界如何了？」
「星州的妖族，被我倆徹底殺退，再沒有四境大妖前來，不過辰州打得更激烈了……」
陳景說著，神識把詳細信息全部打包發了過去。
勝利女神微微點頭，問了一句可否暫時迴避。
陳景離去一陣，再回來時，就看到勝利女神手心捧著一滴宛如寶石一樣的血滴。
「陳會主，這便是生命之種。」
她目光感懷。
「生命的玄妙數不勝數，生命之種，應當也是其中之一，拿去吧，不要辜負我母親的心血。」
這枚種子沒有什麼厲害的來歷。
它只是花神種植花花草草，數千年來日積月累的成果。
對許多人來說，花花草草與石頭、空氣，沒有什麼多大的差別，不過對花神來說，花草相當於自己寂寞苦悶時唯一的傾訴對象。
花草靈植的狀態，在花神眼中是細膩的，好似一個生靈的情緒那樣真切。
她只是想給植物賦予更多的表達，以及更多理解自己傾訴的能力。
而花神的願望，也不知不覺的在自己手中實現。
得有個耳朵，才能聽得更真切吧。
於是植物長耳朵了。
沒腦袋雖然很可愛，但怎麼理解接收到的信息呢？得有個腦子。
有了腦子，但脆弱的組織沒辦法輸送腦子思考的營養，怎麼辦，加一套全新的消化體系！
哪裡不夠補哪裡，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花神就這樣，待在她的後花園裡，不斷對著花花草草，許下自己的願望……
最後。
她最完美的傑作，勝利女神誕生了。
陳景並不知道這枚種子的故事，否則一定感慨，這他娘又是一個天才，並且足夠的虔誠。
這麼偉大的種子，居然只是因為過於寂寞，想找根狗尾巴草說說話……
完成交易之後，勝利女神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又待了半月，陳景早早向她提出了合作的請求，此時正好給她展現一下，這裡的信仰產出能力。
「我陳某人的厚土之道，又稱保底之道，主體為人，但並不一定為人，且並不局限於仙道；
在我看來，世間萬靈，特別是形成文明的高等智慧族群，都不應該頓足於基礎的需求困境中；
凡俗需要有基礎保障，神明為什麼就不需要？
既然需要，我為什麼不能提供？」
陳景的一番話，狠狠打動了勝利女神。
如果現在聽的是戰神一系，那估計會哈哈大笑，表示你在說什麼東西？
但此時聽取的是勝利女神。
沒有人比勝利女神更清楚底層神明的待遇，畢竟她母親就是典型。星神都是天生的靈體，更是不屬於這個層級的界域應該誕生的神聖靈體。
沒有天之光，剛誕生的生的神聖靈體，連神國都不敢出。
出去後，力量得不到補充，不乏被凡俗拿木棍打死。
一旦初生弱小的、不善戰鬥的星神，也能得到穩定的基礎保障，整個碎星海諸神，緊張的內部環境都能得到極大緩解。
地上天國，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
這需要很多信仰，需要很多的凡俗人口。
勝利女神一直在思考，應該怎麼做，但她其實沒有很好的辦法，只是忍不下去了。
等了這麼多年，天知道還要等多久，幹了再說。
「陳會主，你真的能保證嗎？」
她動心了，只不過，這一切都繫於陳景的身上。
勝利女神必須確定，陳景是畫大餅騙投資，還是真的要給諸神也提供保底。
「還記得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事情嗎，我要當神王。」陳景攤手道：「若我是神王，我為什麼不給我的神明提供低保？你們都是我的財產，不是嗎？」
好有道理……
勝利女神竟無言以對。
沒想到，一開始聽了以為是胡言亂語的話，居然還真成了自己信任對方的唯一解，
不過……
真要幫對方當上神王？
勝利女神想到神子，暗自嘆息，她知道神子已經很努力了。
星神作為一群來自三十三天的物種，在十八層地獄裡面占據一席之地，存在至今，神子不可能一點功勞沒有。
別的不說，至今為止，神子其實一直在派遣神之化身，與域外五境妖王鬥法，牽制了妖族的頂層力量。
但是，神子的極限就在這了。
「這算背叛嗎，我向同族揮劍，又要進一步，讓人族坐上諸神的王位？」
勝利女神心頭苦嘆。
真這麼幹，名聲就徹底完蛋了。
不過。
只要能改善底層星神的待遇，讓這片土地真正的繁榮起來，有朝一日成為地上天國……
些許罵名，擔了又怎樣呢。
她下定決心。
「如果這是唯一通向勝利的路，就由我來劈開攔路的荊棘！」
(本章完)
陳景回來後，欣喜發現，摘星樓發展的欣欣向榮。
畢竟有虎鎮的經驗在，大部分中間層骨幹都是虎鎮建設的親歷者，重新復刻一遍而已，輕車熟路。
不過，仍然產生了一些分歧。
比如說資源不足，以及在發展路徑上面，產生了不同意見。
資源不足很好理解，虎鎮發展的時候，可以說是整個安寧會傾力相助。
畢竟作為安寧會向外發展的第一步，上上下下都很重視。
摘星樓項目雖然同樣很大，但能調動的資源還不足虎鎮項目的十分之一，若非模式已經跑通，恐怕已經陷入停滯。
目前摘星樓的資金，陳景一毛錢都沒出，全是各大家族，各大商會投資，還有參與的人自帶乾糧。
陳景不出是因為他真沒錢，賺的多抵不住花的快。
小規模的收入源源不斷，大規模進項，一半投入到軍費上，一半投入到研發上。
然後給發發工資獎金，手頭上就沒錢啦，摘星樓這一次性的大規模投入，有心無力。
眼下摘星樓資金還能撐，不過有遠見的，都能看得到未來不妙，所以有識之士們，都認為不應該暴力移植虎鎮路徑，應該做出一些更本土化的改變，以減少支出。
沈凝香此時舉棋不定，便詢問陳景的意見。
「錢的事情，其實也簡單。」
陳老爺什麼人，他搞項目都是空手套白狼的。
我沒錢不重要，我知道誰有錢就行。
陳景表示：「碎星海想要開發下去，不可能甩開神明和當地勢力自己干，安寧會沒那麼多資源來發展摘星樓……那個寧輝是吧，他的觀點沒錯，碎星海已經形成了以神明為核心的體系，推倒重來的成本過於巨大，也沒必要，我們無需推倒，而是要加入、改良，打造具有安寧會特色的神道體系。」
沈凝香說道：「陳大人得掌握真正的神王權柄。」
道理她都懂，如今無法做出抉擇，其實是先決條件還不成熟。
本地勢力，例如陰影堡，想要獲取他們的人力物力，要解決兩個難題。
第一是他們的主子陰影之神，主子不發話，狗子也沒決策權。
其次是他們自己。
沒有神明的支持，一堆神道修行者全被打落凡塵，同樣，沒有凡俗供奉，神明也只能幹瞪眼。
二者高度綁定，很難插手。
但陳景掌握真正的神王權柄之後，他是能代替某個神，替他賜予信徒相應神術的。
否則安寧會與之合作，真就是合作，對方說拜拜就拜拜，單純的利益結合不夠穩定，甚至容易被反過來被拿捏。
假設神明的問題解決。
隨即便是神術的應用。
這是人物神道勢力的籌碼。
在陳景看來，當下碎星道的神術應用，確實低級了一些。
安寧會一旦改造出更先進的神術，再拿捏神道勢力就輕鬆無比了。
……
陳景了解摘星樓諸多問題之後，回了一趟神王殿。
凝聚在神王神像上的信仰之力，通通被他取走，煉入神王神格之中。
所謂的神格，說白了就是道基。
什麼樣的道基承載什麼樣的道，而神王權柄過大，這樣的神格不知道多久才能凝練出來。
「再發展個千兒八百年的肯定行，但我哪裡等得起。」
陳景看著下方祭拜的人們。
民心歸附，百廢待興。
摘星樓成員們很給力了，才多大點功夫，神王神格都初具雛形。
想要加速，就得擴張摘星樓，擴張摘星樓，得獲取本地勢力的力量，獲取本地勢力的力量，要神王權柄……
死循環。
他嘆了口氣，轉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查看勝利女神的狀態。
勝利女神並非神明那種普遍的靈體與法身，她有切實肉身，還雙修了仙道道基，煉體之法。
換了別的神，早就被打散靈體了，她卻有肉身加持，甚至體魄相當不俗，靠著耐打，撐到現在。
陳景一連使出諸多療傷法術，再餵下相應丹藥，幫她療傷。
「可別死了啊……」
在自己沒掌握神王權柄之前，爭取勝利女神一系神明做盟友，得到她的支持，也算是個出路。
畢竟也是如今的神國攝政王，四捨五入也是半個神王了。
其次，自己後半報酬還沒拿到手呢。
……
碎星海的大亂一直持續到次年。
小半年過去，仍然沒有看到有結束跡象，反倒是各方人馬，不斷因為各種原因加派人手。
南荒就是這樣，隔三差五的就有大亂，亂世也等於機會，一群修士因為各種原因奔赴亂象之地。
有人機緣到了，闖出威名，也有人丟掉小命，化為塵埃。
摘星樓倒是沒有繼續搞事情，抓緊吸納人口，悶頭培訓凡俗。
比起打生打死的各大勢力，專注養民的摘星樓，顯得人畜無害。
就像動物界的河馬，一般不打人，但塊頭擺在這裡，也沒幾個不開眼的敢招呼。
損失最大的莫過於碎星海諸神。
如今諸神分裂，偏偏勝利女神又昏迷不醒，若非陳景占據著星洲，時不時的貢獻信仰上去，勝利女神剛剛凝聚的派系立刻就要消散。
戰神一系與神子決裂，得不到後勤，也是苦苦支撐，看不到曙光。
在這個背景下。
星州兩大聖城，內部勢力正在逐漸和摘星樓展開合作。
他們背後的諸神，都急需信仰，但神道修士的牧民水平一言難盡，摘星樓就不一樣了，那叫一個專業，兵荒馬亂的，人口持續正增長，提供的信仰品質極佳，於是二者一拍即合。
這一點倒是出乎了陳景的預料。
他原本覺得，自己沒掌握神王權柄，沒有絕對的底氣，與諸神合作會吃虧，沒曾想諸神還挺大方。
那些積累日久的各大神殿，慷慨解囊，為摘星樓提供物資。
摘星樓則照例發展，神殿也給諸神修建，保證諸神的信仰來源。
過了一陣陳景才想明白，實際上，正是因為他沒有真正掌握神王權柄，諸神才會與他合作。
諸神隨時有不合作的自由，這才表現得慷慨。
當然，摘星樓成員，或是談判，或是刷諸神好感等等努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原因。
每一個人都在貢獻力所能及的力量。
其次，辰州戰況激烈，那裡本來比星州富饒，眼下戰火不熄，每打一刻都是損失。
妖族，五派，戰爭之神，各據一城，爭鬥不休。
也就戰神一系，本就可以通過戰爭增長信仰，這才撐得住。
而星洲已經沒有戰神一系駐紮，他們早早地戰略放棄這裡，反正沒指望了，與摘星樓合作，能撈多少都是賺的。
陳景捋順緣由，心頭知曉，星州的順利註定無法在辰州復刻，所以自己還是得想辦法提前掌握神王權柄。
恰在此時。
勝利女神甦醒了。
……
「多謝陳會主搭救。」
勝利女神再次披上盔甲，尚未痊癒的身體，隱藏在光彩耀人的戰甲之下。
只看表面。
好似沒對她產生任何負面影響。
陳景好奇道：「你醒多久了？」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剛醒。」
「我覺得你應該再做一個複查，神體我不太了解，但你的體魄，遭受的創傷很嚴重，連大道法則都沒辦法在你的身體上穩定運行。」
陳景雖然醫道不精，但他懂得多，客串大夫還是沒問題的。
勝利女神只是回以明媚的微笑：「多謝會主關心，我即會返回一趟神國，自有辦法快速痊癒，比起這些，能否告知我沉眠多久，外界如何了？」
「星州的妖族，被我倆徹底殺退，再沒有四境大妖前來，不過辰州打得更激烈了……」
陳景說著，神識把詳細信息全部打包發了過去。
勝利女神微微點頭，問了一句可否暫時迴避。
陳景離去一陣，再回來時，就看到勝利女神手心捧著一滴宛如寶石一樣的血滴。
「陳會主，這便是生命之種。」
她目光感懷。
「生命的玄妙數不勝數，生命之種，應當也是其中之一，拿去吧，不要辜負我母親的心血。」
這枚種子沒有什麼厲害的來歷。
它只是花神種植花花草草，數千年來日積月累的成果。
對許多人來說，花花草草與石頭、空氣，沒有什麼多大的差別，不過對花神來說，花草相當於自己寂寞苦悶時唯一的傾訴對象。
花草靈植的狀態，在花神眼中是細膩的，好似一個生靈的情緒那樣真切。
她只是想給植物賦予更多的表達，以及更多理解自己傾訴的能力。
而花神的願望，也不知不覺的在自己手中實現。
得有個耳朵，才能聽得更真切吧。
於是植物長耳朵了。
沒腦袋雖然很可愛，但怎麼理解接收到的信息呢？得有個腦子。
有了腦子，但脆弱的組織沒辦法輸送腦子思考的營養，怎麼辦，加一套全新的消化體系！
哪裡不夠補哪裡，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花神就這樣，待在她的後花園裡，不斷對著花花草草，許下自己的願望……
最後。
她最完美的傑作，勝利女神誕生了。
陳景並不知道這枚種子的故事，否則一定感慨，這他娘又是一個天才，並且足夠的虔誠。
這麼偉大的種子，居然只是因為過於寂寞，想找根狗尾巴草說說話……
完成交易之後，勝利女神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又待了半月，陳景早早向她提出了合作的請求，此時正好給她展現一下，這裡的信仰產出能力。
「我陳某人的厚土之道，又稱保底之道，主體為人，但並不一定為人，且並不局限於仙道；
在我看來，世間萬靈，特別是形成文明的高等智慧族群，都不應該頓足於基礎的需求困境中；
凡俗需要有基礎保障，神明為什麼就不需要？
既然需要，我為什麼不能提供？」
陳景的一番話，狠狠打動了勝利女神。
如果現在聽的是戰神一系，那估計會哈哈大笑，表示你在說什麼東西？
但此時聽取的是勝利女神。
沒有人比勝利女神更清楚底層神明的待遇，畢竟她母親就是典型。星神都是天生的靈體，更是不屬於這個層級的界域應該誕生的神聖靈體。
沒有天之光，剛誕生的生的神聖靈體，連神國都不敢出。
出去後，力量得不到補充，不乏被凡俗拿木棍打死。
一旦初生弱小的、不善戰鬥的星神，也能得到穩定的基礎保障，整個碎星海諸神，緊張的內部環境都能得到極大緩解。
地上天國，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
這需要很多信仰，需要很多的凡俗人口。
勝利女神一直在思考，應該怎麼做，但她其實沒有很好的辦法，只是忍不下去了。
等了這麼多年，天知道還要等多久，幹了再說。
「陳會主，你真的能保證嗎？」
她動心了，只不過，這一切都繫於陳景的身上。
勝利女神必須確定，陳景是畫大餅騙投資，還是真的要給諸神也提供保底。
「還記得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事情嗎，我要當神王。」陳景攤手道：「若我是神王，我為什麼不給我的神明提供低保？你們都是我的財產，不是嗎？」
好有道理……
勝利女神竟無言以對。
沒想到，一開始聽了以為是胡言亂語的話，居然還真成了自己信任對方的唯一解，
不過……
真要幫對方當上神王？
勝利女神想到神子，暗自嘆息，她知道神子已經很努力了。
星神作為一群來自三十三天的物種，在十八層地獄裡面占據一席之地，存在至今，神子不可能一點功勞沒有。
別的不說，至今為止，神子其實一直在派遣神之化身，與域外五境妖王鬥法，牽制了妖族的頂層力量。
但是，神子的極限就在這了。
「這算背叛嗎，我向同族揮劍，又要進一步，讓人族坐上諸神的王位？」
勝利女神心頭苦嘆。
真這麼幹，名聲就徹底完蛋了。
不過。
只要能改善底層星神的待遇，讓這片土地真正的繁榮起來，有朝一日成為地上天國……
些許罵名，擔了又怎樣呢。
她下定決心。
「如果這是唯一通向勝利的路，就由我來劈開攔路的荊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