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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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非於小院之中凝神站樁,只見他的一雙拳頭之上,散發著灰黑色的光芒,那光芒仿若實質,沿著手臂緩緩蔓延,直至小臂,看上去透著一股駭人的氣勢。

  他猛然對著虛空奮力一拳揮出,瞬間,一股強烈的勁風呼嘯而起,帶起陣陣呼嘯之聲,震得周邊樹上的樹葉「嘩嘩」作響。

  「看來,我還得尋覓一門合適的拳法。」林非心中暗自思忖。

  這「鐵拳」功法,雖以拳頭為名,本質上卻是練體之法。

  只是其練體的方式頗為獨特,甚至有些偏門,僅僅專注於修煉一雙拳頭,且屬於主動施展的技能。倘若放在遊戲的設定里,無疑應歸類到「強化」一類。

  得益於林非出神入化的熟練度,如今這鐵拳所散發的黑芒,已然覆蓋至臂膀,或許稱其為「鐵臂」也不為過?

  不過林非覺得這名字實在難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不禁遐想,若是日後這功法能覆蓋全身,屆時大喊一聲「金鐘罩」,倒也威風凜凜。

  林非暫且收起漫無邊際的思緒,目光落在了那只有他能看見的面板之上。

  【宿主:林非】

  【經驗:100/200】

  【修為:武道一流】

  【技藝】

  【鐵身訣:出神入化(566/10000)】

  【鐵拳:出神入化(65/10000)】

  【追風腿:爐火純青(180/1000)】

  【長生訣:登堂入室(26/100)】

  【學識】

  【武經淺學錄、人身穴竅經絡全解】

  就在凌晨時分,隨著長生訣第六個周期的圓滿運轉,林非正式踏入了武道一流的境界。

  《武經淺學錄》中曾提及,一流高手,能夠氣行百骸,做到內外兼修,其勁道之強,甚至可穿透金石。

  此前,林非對這一概念僅僅停留在理論認知,並無具體的切身體會。

  直至此刻,他真正踏入此境,才切實領悟到其中深意。

  如今,那磅礴浩瀚的「氣」,不再僅僅局限於主要經絡之間流轉。

  他對「氣」的感知能力已然更上一層樓,能夠引導「氣」滲入更為細微的經絡,進而包裹住每一寸血肉、每一塊骨骸。

  在這潛移默化之中,他的血肉骨骼正經歷著全面的淬鍊與增強。

  也正因「氣」能夠覆蓋全身細微經絡,在調用之時,不僅速度更快,而且也更容易釋放至體外。

  林非隨意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氣勁便如利箭般射出,精準地落在石桌上的茶杯之上。

  茶杯穩穩佇立,紋絲未動,然而其中的茶水卻如遭遇狂風驟雨,劇烈地激盪起來。

  不過,這種將「氣」化為「勁」並離體釋放的方式,對「氣」的消耗極為巨大。

  氣勁在飛行過程中,會不斷地溢散消逝,直至徹底消散無蹤。

  好在,長生訣的優勢便在於能夠儲存大量的「氣」,如此一來,林非不禁思索,自己是否能像射手一般,遠距離攻擊敵人?

  「咚咚咚」,恰在林非思索如何延長氣勁存在時間之時,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

  林非快步上前打開門,只見朱悅笑靨如花地站在門口,興奮地說道:「林大哥,早呀!你給我的功法,我練成啦!」

  「快進來說,快進來說。」林非看著滿臉雀躍的朱悅,心中泛起一絲無奈,暗自感嘆這孩子真是活力滿滿。

  二人一同走進院子。

  「林大哥,你瞧。」朱悅一臉神秘,只見她單手緩緩托起,一團熊熊燃燒的紅色火焰,在她掌心驟然升起,散發著滾滾熱浪。

  林非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真實熱量,好奇問道:「這要是丟出去會怎樣?」

  朱悅笑著應了一聲,輕輕將掌心的火焰拋出。

  那團紅色火焰剛一脫離掌心,便開始變得有些不穩定,在空中搖搖晃晃地飛行了一段距離後,最終撞上了院牆。

  剎那間,「轟」的一聲巨響,火焰瞬間爆裂開來。

  只見那院牆瞬間被轟擊得一片焦黑,磚石碎屑飛濺。


  「臥槽!」林非不禁脫口而出,著實被這威力嚇了一跳。

  「悅兒,你如今到什麼境界了?」林非趕忙問道。

  朱悅歪著頭,認真回憶著書中內容說道:「嗯……按照書里的說法,應該是練氣一層。」

  林非神色一凜,嚴肅地說道:「悅兒,這招在城裡可千萬要慎用,即便要用,也絕不能讓人瞧見。」

  據林非所知,在這青岩縣,修仙之人實屬罕見,憑自身經歷,這周邊山林之中隱匿的妖物,數量卻難以估量。

  豬妖說過,練武之人的血液對它們而言很有吸引力,那修仙之人對於妖物而言,或許更是一頓難得的饕餮大餐。

  總之,在尚未擁有絕對自保的實力之前,凡事還是謹慎為妙,儘量不要暴露行藏。

  朱悅看著林非嚴肅的神情,鄭重地點點頭:「林大哥,我記住啦,以後一定會小心的。」

  朱悅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只見朱宏濤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看著那面被轟得焦黑的院牆,滿臉的疑惑與震驚:「這院牆怎麼成這樣了?我在老遠就聽到一聲巨響。」

  林非腦子飛速運轉,急忙跑到角落,搬起一塊大石頭,指著院牆下散落的一堆碎瓦片,滿臉歉意地說道:「朱叔,我剛練了一門新功夫,一時手癢想試試威力,結果用力過猛,沒控制好,這石頭就甩出去砸到牆上了。」

  說著,他懊惱地看著那面焦黑的牆壁。

  朱宏濤眉頭緊緊皺起,盯著焦黑的牆面,眼中滿是懷疑:「練功夫能把牆轟成這樣?這看著可不像是單純石頭砸的啊。」

  林非心中一緊,不過臉上依舊鎮定自若,解釋道:「朱叔,我這功夫有些特殊,甩石頭的時候帶出了一股暗勁,所以這牆看著就像被炸過一樣。都怪我考慮不周,實在不好意思。」

  朱悅也在一旁幫著說話:「是啊,爹,林大哥也不是故意的。」

  朱宏濤無奈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做事,還是得小心謹慎些。這要是傷到旁人,可就麻煩大了。」

  林非趕忙點頭稱是,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朱宏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剛看到寶山寺派人在城裡貼了個告示。說是要開壇講法,與大眾辯論佛法,還宣稱廣納善言,以此辯明佛理。以往那些寺廟都高高在上,這寶山寺倒是破天荒地親民起來,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林非聽到「寶山寺」三個字,心中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極力保持神色如常,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朱叔,那告示上還說了些別的嗎?有沒有提到什麼特殊要求之類的?」

  朱宏濤撓了撓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沒什麼特別的呀,就說歡迎各界人士前去,不論僧人還是俗家弟子,都能參與這場辯論。贏了還獎勵一百兩銀子。怎麼,你對這事兒感興趣?」

  林非心中快速盤算著,寶山寺此次舉動,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為了講法辯論?

  他不禁想起那天在寶山寺所遭遇的幻境,幻境中與自己辯論的那人極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某位幕後大佬。

  倘若自己被他們抓住,那可就萬劫不復了。

  思索片刻,林非覺得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地恐怕不宜再繼續逗留。

  林非看著朱宏濤,說道:「朱叔,我最近可能得出城一趟。」

  朱宏濤愣了一下,滿臉疑惑:「你這才剛回來沒多久,怎麼又要出去了?」

  林非心中一動,趕忙編了個理由:「我偶然間得到了一些關於我師父的線索,得出去找找看。」

  朱宏濤聽聞此言,也不好再多挽留:「出門在外,凡事都要多加小心啊。」

  林非點頭應道:「朱叔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些日子承蒙您和悅兒的悉心照料,我都銘記在心。等我日後有了出息,定會回來報答你們的恩情。」

  朱悅一聽林非要走,眼眶瞬間紅了,帶著哭腔說道:「林大哥,你這就要走啊?」

  林非看著朱悅,心中滿是不舍,輕聲安慰道:「悅兒,別難過。咱們江湖兒女,有緣自會再次相見。你要好好跟著朱叔,勤奮修煉,說不定下次見面時,你都比我厲害了呢。」

  朱悅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淚水點頭:「林大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回來找我們呀。」

  林非看著朱悅和朱宏濤,抱拳行禮,誠摯地說道:「朱叔、悅兒,就此別過,你們保重!」

  言罷,他轉身快步回屋,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再次走出房門時,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小院,而後毅然決然地邁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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