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辯駁
「世人多苦難，我佛度眾生，阿彌陀佛。」
和尚雙手合十，眼中金光一閃而過，剎那間，漫天紅塵願力如涓涓細流，朝著那莊嚴佛像緩緩匯聚而去。
「哼，香火願力的小道，也敢拿出來顯擺，當真貽笑四方。」
一襲白衣的顏情柔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林非身旁，她語氣清冷，微微冷哼一聲，那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周圍的人流川流不息，可奇怪的是，眾人仿佛都沒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卻又能自然而然地避開她，就像水流遇到礁石，自動分流而過，毫無阻滯。
林非聽到這聲音，心中滿是詫異，扭頭望去，只見她與自己僅有幾米之隔。
她依舊身著那身素白的衣裳，臉上遮著一層薄紗，輕紗隨風輕舞，面容朦朧，讓人看不真切，可那超凡脫俗的氣質，卻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扎眼，宛如鶴立雞群一般。
「仙子姑娘？」林非不禁疑惑出聲，心裡直犯嘀咕，這姑娘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而且周圍人對她這般視而不見。
顏情柔沒有回話，她接著說道：「香火願力來源於普羅大眾的信仰，可世人願景不同，願力自然也駁雜不堪，貿然利用得不償失，近些年來，各大宗門探索出過濾願力的妙法，他們重新拾起了這個上古法門，將視線放到了凡間地界來。」
「為收集世間信仰，他們甚至可以人為製造妖禍……」」說到這兒，她那空靈的嗓音里隱隱夾雜著幾絲怒意，稍稍停頓了幾秒後，又補充道，「當然，是非對錯由你自己判斷，我不過多干涉。」
林非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卻發現眼前的人竟又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仙子姑娘？人呢？」林非忍不住輕聲喚道。
這時，旁邊一位路人聽到他的話，撇了撇嘴，打趣道：「你在這寺廟裡找什麼姑娘呢？怕是銀子還沒領到，就開始做美夢了吧。」
另一個路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啊，世風日下喲，來佛門淨地，還惦記著那些個事兒，也不嫌腌臢。」
林非聽了這話，頓時一陣無語，心裡暗自吐槽，這青岩縣的民風還真是夠奇特的，自己不過隨口說句話，都有人接茬，還都是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便趕忙跟上人流，繼續朝前走去。
他連忙跟上人流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林非心裡越發困惑，暗自思忖著：「她之前為什麼要救我呢？又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事兒啊？難道和我的前身有什麼關聯？」
一切就像蒙著一層厚厚的迷霧，讓他怎麼都看不透，這種感覺著實讓他有些煩悶。
過了一會兒，林非來到了廟宇前，那尊佛像完整地映入眼帘。只見那佛像足有幾米高，莊嚴肅穆，銅金色的外表泛著一層淡淡的微光，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神異，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廟宇旁邊還擺放著一箱箱的銀錠，來來往往的香客們，臉上都洋溢著歡喜的笑容，嘴裡念叨著。
「這肯定是真佛啊，瞧這多靈驗吶！」
「那可不，還能給咱們發銀子呢，我一眼就瞧出來這住持定是位得道高僧，大善人吶！」
進入廟宇，裡面的空間遠比從外面看上去要開闊得多，穹頂高聳，繪著一幅幅色彩斑斕卻又透著神秘氣息的壁畫，描繪著佛國世界的諸般盛景以及佛度眾生的故事。
林非前世本就沒什麼拜佛的習慣，可今日站在這兒，望著那佛像，心裡卻莫名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衝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
他不由自主地朝著佛像走去，緩緩地在蒲團上跪了下來，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默默祈禱起來。
周圍的光線似乎漸漸暗了下去，一陣奇異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眼前的景象陡然變幻。
林非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茫茫的雲海之中，周圍雲霧繚繞，仿佛身處仙境，腳下是柔軟的雲朵，一步踏出，竟能泛起陣陣漣漪。
遠處，隱隱有佛光閃爍，他下意識地朝著那佛光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更加宏偉壯觀的佛殿出現在眼前，那佛殿散發著璀璨的金光，殿門大開，裡面似乎有著無盡的吸引力在召喚著他。
「我剛剛明明是在拜佛呀，怎麼就被弄到這個地方來了？」林非心裡滿是疑惑，警惕之心也越發強烈起來。
林非踏入佛殿，殿內寂靜無聲，唯有一尊巨大無比的佛像矗立在中央，那佛像的面容慈悲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嚴，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的善惡因果。
「你既來了此處，便是身具佛性，與我佛有緣。」一個宏大的聲音在佛殿內迴蕩，卻不見發聲之人在哪裡。
林非連忙環顧四周，問道：「你是誰？這是哪？」
莫不是幻被人給拐進幻像里了？前世常年閱讀小說的他，發散著想像力，也不知是福是禍。
那聲音再次響起：「此處乃佛國淨土，是你心中所求之地。你身處塵世，飽受苦難，若能一心向佛，便可脫離苦海，得享極樂。」
林非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警惕起來，略作思索後，回道：「塵世雖有苦難，但也有諸多美好，我為何要全然捨棄，只圖這所謂的極樂？」
那聲音沉默了片刻，又道：「那塵世的繁華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唯有我佛慈悲，能給予你永恆的安寧。」
「那我怎樣才能出去？」林非又詢問道。
「宣誓入我佛門，待出了這淨土後，會有人為你剃髮，從此你就是這寺廟的僧人。」那聲音回答，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這怎麼可能！」林非心中一凜。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跟它好好理論理論了。
他定了定神，對著那虛空大聲說道：「哼，你這所謂的佛國淨土，宣揚的不過是小乘佛法，只圖個人解脫，又怎比得上我所知的大乘佛法，心懷天下，普度眾生！」
林非這話一出，原本的安靜的佛殿內突然颳起了一陣微風，那風似有靈性一般，在殿內盤旋。
緊接著，剛剛那宏大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帶著幾分詫異與不屑：「小小凡人，竟敢妄言大乘佛法，你又怎知何為真正的佛道高深？莫要在此胡言亂語，擾亂我佛清淨之地。」
林非整了整衣衫，朗聲試探道：「大乘佛法講究的是自利利他，自覺覺他。菩薩道中，以慈悲為懷，不舍世間任何一人，發願要度盡一切眾生，方證菩提。」
「反觀你這誘我入你所謂淨土，只勸我獨善其身，捨棄塵世諸多苦難與美好，此乃小乘之狹隘，又怎稱得上是真正的慈悲為懷呢？」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在思索如何回應，片刻後，緩緩說道：「塵世本就是苦海，眾生皆在業力之中輪迴受苦，若不先解脫自身，又談何去度化他人？你這是本末倒置，徒增煩惱罷了。」
林非冷笑一聲，反駁道：「若人人都只想著先解脫自己，那這世間的苦難何時才能到頭？」
「佛說眾生平等，眾生皆具佛性，我等身處塵世，便應在這塵世中歷練，以自身智慧與慈悲去幫助他人，引導他們走向正道，如此，讓這世間處處皆成淨土。」
這番話猶如利箭，直刺向那隱藏在暗處的存在，一時間，廟宇內風雲變幻，原本平靜的佛像身上那道微光竟閃爍不定，仿佛也受到了這激烈辯論的影響。
那聲音終於顯露出了幾分惱怒：「你這黃口小兒，不過拾得些世間皮毛，便在此大放厥詞。區區凡人，也敢坐井觀天，妄談佛道，我入佛道三百年整，也不敢如此狂妄，妄談度天下眾生，要知眾生皆愚，沉溺於塵世慾念，難以自拔，又豈是你能輕易度化的？」
三百年？難怪一口一個凡人，是修仙者，也不知是何修為。
林非聽了這話，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挺直了腰背，神色愈發坦然，朗聲道：「前輩入佛道三百年，卻仍未悟透佛之真意，著實可悲。」
「佛說眾生皆具佛性，雖當下眾生為慾念所迷，可正因如此，才更需我等以佛法智慧去點化引導，若都因眾生一時之愚鈍便放棄，那佛道傳承又有何意義？」
那聲音冷哼一聲，帶著幾分嘲諷回應道：「哼，你說得倒是輕巧，塵世眾生，千般慾念，萬般貪嗔痴，如天上星河數般無窮無盡，你憑一人之力，如何能撼動這無盡業障？」
「莫說你只是個肉體凡胎，便是那些佛門高僧、仙家大能，窮極一生，也不過只能渡得寥寥數人，你這等大言不慚，不過是年少無知罷了。」
和尚雙手合十，眼中金光一閃而過，剎那間，漫天紅塵願力如涓涓細流，朝著那莊嚴佛像緩緩匯聚而去。
「哼，香火願力的小道，也敢拿出來顯擺，當真貽笑四方。」
一襲白衣的顏情柔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林非身旁，她語氣清冷，微微冷哼一聲，那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周圍的人流川流不息，可奇怪的是，眾人仿佛都沒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卻又能自然而然地避開她，就像水流遇到礁石，自動分流而過，毫無阻滯。
林非聽到這聲音，心中滿是詫異，扭頭望去，只見她與自己僅有幾米之隔。
她依舊身著那身素白的衣裳，臉上遮著一層薄紗，輕紗隨風輕舞，面容朦朧，讓人看不真切，可那超凡脫俗的氣質，卻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扎眼，宛如鶴立雞群一般。
「仙子姑娘？」林非不禁疑惑出聲，心裡直犯嘀咕，這姑娘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而且周圍人對她這般視而不見。
顏情柔沒有回話，她接著說道：「香火願力來源於普羅大眾的信仰，可世人願景不同，願力自然也駁雜不堪，貿然利用得不償失，近些年來，各大宗門探索出過濾願力的妙法，他們重新拾起了這個上古法門，將視線放到了凡間地界來。」
「為收集世間信仰，他們甚至可以人為製造妖禍……」」說到這兒，她那空靈的嗓音里隱隱夾雜著幾絲怒意，稍稍停頓了幾秒後，又補充道，「當然，是非對錯由你自己判斷，我不過多干涉。」
林非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卻發現眼前的人竟又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仙子姑娘？人呢？」林非忍不住輕聲喚道。
這時，旁邊一位路人聽到他的話，撇了撇嘴，打趣道：「你在這寺廟裡找什麼姑娘呢？怕是銀子還沒領到，就開始做美夢了吧。」
另一個路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啊，世風日下喲，來佛門淨地，還惦記著那些個事兒，也不嫌腌臢。」
林非聽了這話，頓時一陣無語，心裡暗自吐槽，這青岩縣的民風還真是夠奇特的，自己不過隨口說句話，都有人接茬，還都是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便趕忙跟上人流，繼續朝前走去。
他連忙跟上人流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林非心裡越發困惑，暗自思忖著：「她之前為什麼要救我呢？又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事兒啊？難道和我的前身有什麼關聯？」
一切就像蒙著一層厚厚的迷霧，讓他怎麼都看不透，這種感覺著實讓他有些煩悶。
過了一會兒，林非來到了廟宇前，那尊佛像完整地映入眼帘。只見那佛像足有幾米高，莊嚴肅穆，銅金色的外表泛著一層淡淡的微光，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神異，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廟宇旁邊還擺放著一箱箱的銀錠，來來往往的香客們，臉上都洋溢著歡喜的笑容，嘴裡念叨著。
「這肯定是真佛啊，瞧這多靈驗吶！」
「那可不，還能給咱們發銀子呢，我一眼就瞧出來這住持定是位得道高僧，大善人吶！」
進入廟宇，裡面的空間遠比從外面看上去要開闊得多，穹頂高聳，繪著一幅幅色彩斑斕卻又透著神秘氣息的壁畫，描繪著佛國世界的諸般盛景以及佛度眾生的故事。
林非前世本就沒什麼拜佛的習慣，可今日站在這兒，望著那佛像，心裡卻莫名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衝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
他不由自主地朝著佛像走去，緩緩地在蒲團上跪了下來，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默默祈禱起來。
周圍的光線似乎漸漸暗了下去，一陣奇異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眼前的景象陡然變幻。
林非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茫茫的雲海之中，周圍雲霧繚繞，仿佛身處仙境，腳下是柔軟的雲朵，一步踏出，竟能泛起陣陣漣漪。
遠處，隱隱有佛光閃爍，他下意識地朝著那佛光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更加宏偉壯觀的佛殿出現在眼前，那佛殿散發著璀璨的金光，殿門大開，裡面似乎有著無盡的吸引力在召喚著他。
「我剛剛明明是在拜佛呀，怎麼就被弄到這個地方來了？」林非心裡滿是疑惑，警惕之心也越發強烈起來。
林非踏入佛殿，殿內寂靜無聲，唯有一尊巨大無比的佛像矗立在中央，那佛像的面容慈悲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嚴，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的善惡因果。
「你既來了此處，便是身具佛性，與我佛有緣。」一個宏大的聲音在佛殿內迴蕩，卻不見發聲之人在哪裡。
林非連忙環顧四周，問道：「你是誰？這是哪？」
莫不是幻被人給拐進幻像里了？前世常年閱讀小說的他，發散著想像力，也不知是福是禍。
那聲音再次響起：「此處乃佛國淨土，是你心中所求之地。你身處塵世，飽受苦難，若能一心向佛，便可脫離苦海，得享極樂。」
林非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警惕起來，略作思索後，回道：「塵世雖有苦難，但也有諸多美好，我為何要全然捨棄，只圖這所謂的極樂？」
那聲音沉默了片刻，又道：「那塵世的繁華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唯有我佛慈悲，能給予你永恆的安寧。」
「那我怎樣才能出去？」林非又詢問道。
「宣誓入我佛門，待出了這淨土後，會有人為你剃髮，從此你就是這寺廟的僧人。」那聲音回答，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這怎麼可能！」林非心中一凜。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跟它好好理論理論了。
他定了定神，對著那虛空大聲說道：「哼，你這所謂的佛國淨土，宣揚的不過是小乘佛法，只圖個人解脫，又怎比得上我所知的大乘佛法，心懷天下，普度眾生！」
林非這話一出，原本的安靜的佛殿內突然颳起了一陣微風，那風似有靈性一般，在殿內盤旋。
緊接著，剛剛那宏大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帶著幾分詫異與不屑：「小小凡人，竟敢妄言大乘佛法，你又怎知何為真正的佛道高深？莫要在此胡言亂語，擾亂我佛清淨之地。」
林非整了整衣衫，朗聲試探道：「大乘佛法講究的是自利利他，自覺覺他。菩薩道中，以慈悲為懷，不舍世間任何一人，發願要度盡一切眾生，方證菩提。」
「反觀你這誘我入你所謂淨土，只勸我獨善其身，捨棄塵世諸多苦難與美好，此乃小乘之狹隘，又怎稱得上是真正的慈悲為懷呢？」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在思索如何回應，片刻後，緩緩說道：「塵世本就是苦海，眾生皆在業力之中輪迴受苦，若不先解脫自身，又談何去度化他人？你這是本末倒置，徒增煩惱罷了。」
林非冷笑一聲，反駁道：「若人人都只想著先解脫自己，那這世間的苦難何時才能到頭？」
「佛說眾生平等，眾生皆具佛性，我等身處塵世，便應在這塵世中歷練，以自身智慧與慈悲去幫助他人，引導他們走向正道，如此，讓這世間處處皆成淨土。」
這番話猶如利箭，直刺向那隱藏在暗處的存在，一時間，廟宇內風雲變幻，原本平靜的佛像身上那道微光竟閃爍不定，仿佛也受到了這激烈辯論的影響。
那聲音終於顯露出了幾分惱怒：「你這黃口小兒，不過拾得些世間皮毛，便在此大放厥詞。區區凡人，也敢坐井觀天，妄談佛道，我入佛道三百年整，也不敢如此狂妄，妄談度天下眾生，要知眾生皆愚，沉溺於塵世慾念，難以自拔，又豈是你能輕易度化的？」
三百年？難怪一口一個凡人，是修仙者，也不知是何修為。
林非聽了這話，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挺直了腰背，神色愈發坦然，朗聲道：「前輩入佛道三百年，卻仍未悟透佛之真意，著實可悲。」
「佛說眾生皆具佛性，雖當下眾生為慾念所迷，可正因如此，才更需我等以佛法智慧去點化引導，若都因眾生一時之愚鈍便放棄，那佛道傳承又有何意義？」
那聲音冷哼一聲，帶著幾分嘲諷回應道：「哼，你說得倒是輕巧，塵世眾生，千般慾念，萬般貪嗔痴，如天上星河數般無窮無盡，你憑一人之力，如何能撼動這無盡業障？」
「莫說你只是個肉體凡胎，便是那些佛門高僧、仙家大能，窮極一生，也不過只能渡得寥寥數人，你這等大言不慚，不過是年少無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