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街小雨潤如酥
天色陰沉得仿佛一塊沉甸甸的鉛板，烏雲層層堆疊，密不透光，淅淅瀝瀝的小雨如牛毛般紛紛揚揚灑落下來，在青石板鋪就的路面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顏情柔頭戴斗笠，斗笠四周垂下一層輕薄如霧的白紗，那白紗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將她的面容遮掩得若隱若現。
她身著一襲素白的衣裳，衣袂飄飄，身姿婀娜，靜靜地佇立在那兒，宛如一幅從煙雨畫卷中走出的絕美仕女圖。
那細密的雨絲仿佛懼怕靠近她一般，每每快要觸碰到她的身軀時，竟好似瞬間被一股無形的溫熱蒸發殆盡，未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她微微抬手，將手中那羅盤模樣的物件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後輕輕收起，仰起頭，目光投向眼前那高聳巍峨的城牆，朱唇輕啟，聲音婉轉卻透著一絲清冷：「青岩縣，便是此處了。」
言罷，她蓮步輕移，朝著城門的方向緩緩邁步走去。
一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各自忙著避雨，竟好似無人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她的身影就這樣漸漸沒入城門之中，消失在了這青岩縣的街巷裡。
……
「林小子，怎麼樣，可有尋到什麼線索呀？」朱宏濤邊說著邊用力推開那略顯陳舊的院門，雄渾有力的聲音打破了小院裡的寂靜，徑直傳了進來。
此時的林非正在屋內翻箱倒櫃，仔細搜尋著家中是否還遺留有師父留下的其他有用物件，只是一番找尋下來，卻基本沒什麼收穫，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滿是失落。
「是朱叔啊？」聽到聲音的林非從堂屋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意外之色。
「目前還沒發現師父給我留下什麼東西呢。」林非如實回答道，這個朱叔對師父和自己似乎都頗為熟悉。
「這次你和你師父一道出門的啊，怎麼他人就不見了呢？就算是突然有急事，按你師父那性子，臨走時也該跟你言語一聲才對呀。」
朱宏濤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不過很快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點頭，喃喃自語道，「不過這倒也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向來就是這般隨性。」
朱宏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趕忙壓低了聲音，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悄悄對林非說道：「還有件事得跟你提個醒啊，林小子，最近可得小心著點兒，晚上睡覺務必把門窗關嚴實咯。我聽聞啊，這城裡最近鬧起了鬼怪，都已經發生好幾起嚇人的事兒了。」
「錢家你知道吧，那在咱們青岩縣可是數得上的大戶人家呀，家底頗為豐厚，家裡光是護院就請了好些個呢。」
「可就在前幾天夜裡，那一大家子老小，連帶那些護院，全都沒能逃過一劫啊。等天亮被人發現的時候，一個個臉色慘白如紙，身子乾癟，看著就讓人心裡直發毛啊。」朱宏濤一邊描述著，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上滿是忌憚之色，仿佛那可怕的場景就在眼前一般。
林非聽聞此言，眉頭瞬間緊緊皺了起來，心中暗忖，看來之前李槐說的事是真的。他趕忙問道：「朱叔，那官府可有派人去查探情況啊？到底是什麼東西乾的，可有查出些眉目來？」
朱宏濤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官府的人倒是一早就去了，可查來查去，啥都沒能查出來呀。那仵作也仔細驗了屍，可終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含糊地說像是被什麼邪祟吸走了精氣神。可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邪祟呀，要我說啊，說不定就是什麼厲害的江湖異人使了什麼邪門歪道的功夫，才弄出這麼些邪乎事兒來呢。」
「你師父不在，難怪這次的事兒鬧了這麼久都沒個結果。」朱宏濤感慨道。
林非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思索起來，看來以往這城裡若是出現鬼怪之類的事兒，大多都是師父出面解決的呀。
「那錢家護院是什麼實力呀？」林非好奇地問道。
「聽說都是二流高手呢，一個月俸祿也能有20兩銀子，那錢家出手還是挺闊綽的。」朱宏濤回應道。
「朱叔，那我去看看情況吧。」林非心中湧起一股想要了解情況的衝動，不至於這邪祟害到了自己的頭上還一把抓瞎，當下便開口說道。
朱宏濤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趕忙伸手阻攔，焦急地說道：「哎呀，林小子，我知道你是有幾分本事的，但你可千萬別衝動啊。萬一你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跟你師父交代呀。再說了，連官府的人都沒轍，你去了又能有啥用啊，還是別去冒險了吧。」
林非見狀，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朱宏濤的胳膊，語氣平和地安撫道：「朱叔，您放心吧，師父平日裡教了我不少本事，我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的。我就去看看情況，要是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立馬就撤回來，絕對不會逞強的，您就別擔心了。」
朱宏濤見林非態度如此堅決，心裡明白自己是勸不住他了，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行吧，不過你可得千萬小心著點兒啊，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有個照應，不然我這心裡實在是放不下呀。」
林非剛想開口拒絕，可一抬頭看到朱宏濤那一臉不容拒絕的嚴肅模樣，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多謝朱叔了，不過到了那地方，您可得跟緊我，一切都聽我安排呀。」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撐著傘朝著錢家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街道顯得格外冷清，往日的喧囂早已不見蹤影，只有雨滴打在傘面上發出的滴答聲，更襯得氛圍有些壓抑。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錢家大門前。只見那兩扇朱漆大門緊閉著，門上還醒目地貼著官府的封條，封條在風雨中微微飄動，透著一股蕭索的意味。
「朱叔，你就在門外看著吧，我翻牆進去瞧瞧。」林非說著，沒等朱宏濤回應，便將手中的傘遞給朱宏濤，而後身形猛地一躍，如一隻輕盈的飛燕般，眨眼間就穩穩地落在了院牆之上。
「哎，這孩子，就是太倔了。」朱宏濤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卻也只能守在門外，時刻留意著院內的動靜。
林非進入院子後，放眼望去，只見院裡的花草樹木都顯得萎靡不振，毫無生機，地上還殘留著一些凌亂的腳印，想來應該是之前官府的人前來查看時所留下的。
林非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翼翼地朝著裡屋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屋裡竟隱隱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突兀。
林非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趕忙運轉體內的「氣」，只見一層淡淡的氣流迅速覆蓋住他的全身，宛如一層無形的鎧甲。
「呸，晦氣，一點東西都沒了，官家的狗鼻子可真靈啊，可真一點值錢玩意兒都沒給咱留下啊。」一道尖細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話語裡滿是憤恨。
「有人！」林非心裡微微鬆了口氣，既然是人，那總歸沒那麼可怕，當下便放輕腳步，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朝著裡屋緩緩靠近。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尖細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可聞，其間還夾雜著一些翻箱倒櫃的嘈雜動靜，顯然屋裡的人正在搜尋著什麼東西。
「大哥，咱這次可算是栽了，本想著那錢家富得流油，護院又都是些二流高手，旁人肯定想不到咱們敢來這兒下手，誰知道這官府反應這麼快，咱還沒來得及多搜刮些好東西，就被搜了個精光，啥都沒撈著啊。」又一個略顯粗啞的聲音帶著滿滿的不甘響了起來。
「哼，老二，你懂什麼，要不是那邪祟突然出現，搶了咱們的先，引起了官府注意，這錢家的金銀財寶，那可都得乖乖進咱們的口袋呀，哪會像現在這樣，白忙活一場。」
尖細聲音的人似乎極為懊惱，話語裡滿是憤恨，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那邪祟就在眼前一般。
「大哥說得也是，要不是聽說青岩縣的斬妖使是個難纏的貨色，咱們直接給官府搶了又何妨，哪還用得著這般偷偷摸摸的，還落得個一場空。」粗啞聲音附和道。
林非聽到這兒，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暗暗思忖道：「看來這邪祟應該是真的存在，可這斬妖使又是什麼人呢？這兩人又究竟是什麼來頭呢？」
「誰！」那尖細聲音的男子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反應極為迅速，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大刀瞬間朝著林非所在的方向破牆而出。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木頭門窗瞬間被撞成了碎片，木屑飛濺而起，在半空中四散開來。
林非早有防備，身形如電般一閃，敏捷地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凌厲一擊。
那大刀裹挾著強大的力道，「哐當」一聲深深插在了他身前的地上，刀身嗡嗡作響，震顫個不停，可見這一刀的勁道之大，若是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林非穩住身形，目光冷冽地看向屋內，只見兩個身影從破碎的門窗處先後躍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院子當中。
那尖細聲音的男子身形頗為瘦小，卻透著一股狡黠狠厲的勁兒，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著，透著警惕與凶光，死死地盯著林非，手中握緊了另一把大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線下泛著森冷的寒光，仿佛擇人而噬的毒蛇。
跟隨著出來的那粗啞聲音的男子則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壯實得猶如一座小山丘，手裡拿著一把大斧，那斧刃寬闊厚實，在細雨的浸潤下依舊泛著令人膽寒的寒芒，氣勢洶洶，仿佛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將眼前的一切劈個粉碎。
那尖細聲音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林非一番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嗤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怎麼，想多管閒事啊？識相的趕緊滾遠點，不然可別怪爺爺我不客氣了，到時候有你苦頭吃的。」
旁邊那粗啞聲音的男子聽聞此言，也跟著嘿嘿一笑，一邊摩拳擦掌，一邊瓮聲瓮氣地說道：「大哥，跟他廢什麼話呀，直接料理了便是，省得夜長夢多，壞了咱們的好事兒。」
說罷，那三角眼男子冷哼一聲，撿起地上的刀，雙手揮舞著雙刀，身形猛地朝著林非再次攻來，一時間刀光閃爍，刀身帶出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攻勢凌厲至極，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刀網，朝著林非籠罩而來。
顏情柔頭戴斗笠，斗笠四周垂下一層輕薄如霧的白紗，那白紗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將她的面容遮掩得若隱若現。
她身著一襲素白的衣裳，衣袂飄飄，身姿婀娜，靜靜地佇立在那兒，宛如一幅從煙雨畫卷中走出的絕美仕女圖。
那細密的雨絲仿佛懼怕靠近她一般，每每快要觸碰到她的身軀時，竟好似瞬間被一股無形的溫熱蒸發殆盡，未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她微微抬手，將手中那羅盤模樣的物件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後輕輕收起，仰起頭，目光投向眼前那高聳巍峨的城牆，朱唇輕啟，聲音婉轉卻透著一絲清冷：「青岩縣，便是此處了。」
言罷，她蓮步輕移，朝著城門的方向緩緩邁步走去。
一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各自忙著避雨，竟好似無人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她的身影就這樣漸漸沒入城門之中，消失在了這青岩縣的街巷裡。
……
「林小子，怎麼樣，可有尋到什麼線索呀？」朱宏濤邊說著邊用力推開那略顯陳舊的院門，雄渾有力的聲音打破了小院裡的寂靜，徑直傳了進來。
此時的林非正在屋內翻箱倒櫃，仔細搜尋著家中是否還遺留有師父留下的其他有用物件，只是一番找尋下來，卻基本沒什麼收穫，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滿是失落。
「是朱叔啊？」聽到聲音的林非從堂屋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意外之色。
「目前還沒發現師父給我留下什麼東西呢。」林非如實回答道，這個朱叔對師父和自己似乎都頗為熟悉。
「這次你和你師父一道出門的啊，怎麼他人就不見了呢？就算是突然有急事，按你師父那性子，臨走時也該跟你言語一聲才對呀。」
朱宏濤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不過很快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點頭，喃喃自語道，「不過這倒也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向來就是這般隨性。」
朱宏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趕忙壓低了聲音，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悄悄對林非說道：「還有件事得跟你提個醒啊，林小子，最近可得小心著點兒，晚上睡覺務必把門窗關嚴實咯。我聽聞啊，這城裡最近鬧起了鬼怪，都已經發生好幾起嚇人的事兒了。」
「錢家你知道吧，那在咱們青岩縣可是數得上的大戶人家呀，家底頗為豐厚，家裡光是護院就請了好些個呢。」
「可就在前幾天夜裡，那一大家子老小，連帶那些護院，全都沒能逃過一劫啊。等天亮被人發現的時候，一個個臉色慘白如紙，身子乾癟，看著就讓人心裡直發毛啊。」朱宏濤一邊描述著，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上滿是忌憚之色，仿佛那可怕的場景就在眼前一般。
林非聽聞此言，眉頭瞬間緊緊皺了起來，心中暗忖，看來之前李槐說的事是真的。他趕忙問道：「朱叔，那官府可有派人去查探情況啊？到底是什麼東西乾的，可有查出些眉目來？」
朱宏濤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官府的人倒是一早就去了，可查來查去，啥都沒能查出來呀。那仵作也仔細驗了屍，可終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含糊地說像是被什麼邪祟吸走了精氣神。可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邪祟呀，要我說啊，說不定就是什麼厲害的江湖異人使了什麼邪門歪道的功夫，才弄出這麼些邪乎事兒來呢。」
「你師父不在，難怪這次的事兒鬧了這麼久都沒個結果。」朱宏濤感慨道。
林非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思索起來，看來以往這城裡若是出現鬼怪之類的事兒，大多都是師父出面解決的呀。
「那錢家護院是什麼實力呀？」林非好奇地問道。
「聽說都是二流高手呢，一個月俸祿也能有20兩銀子，那錢家出手還是挺闊綽的。」朱宏濤回應道。
「朱叔，那我去看看情況吧。」林非心中湧起一股想要了解情況的衝動，不至於這邪祟害到了自己的頭上還一把抓瞎，當下便開口說道。
朱宏濤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趕忙伸手阻攔，焦急地說道：「哎呀，林小子，我知道你是有幾分本事的，但你可千萬別衝動啊。萬一你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跟你師父交代呀。再說了，連官府的人都沒轍，你去了又能有啥用啊，還是別去冒險了吧。」
林非見狀，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朱宏濤的胳膊，語氣平和地安撫道：「朱叔，您放心吧，師父平日裡教了我不少本事，我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的。我就去看看情況，要是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立馬就撤回來，絕對不會逞強的，您就別擔心了。」
朱宏濤見林非態度如此堅決，心裡明白自己是勸不住他了，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行吧，不過你可得千萬小心著點兒啊，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有個照應，不然我這心裡實在是放不下呀。」
林非剛想開口拒絕，可一抬頭看到朱宏濤那一臉不容拒絕的嚴肅模樣，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多謝朱叔了，不過到了那地方，您可得跟緊我，一切都聽我安排呀。」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撐著傘朝著錢家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街道顯得格外冷清，往日的喧囂早已不見蹤影，只有雨滴打在傘面上發出的滴答聲，更襯得氛圍有些壓抑。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錢家大門前。只見那兩扇朱漆大門緊閉著，門上還醒目地貼著官府的封條，封條在風雨中微微飄動，透著一股蕭索的意味。
「朱叔，你就在門外看著吧，我翻牆進去瞧瞧。」林非說著，沒等朱宏濤回應，便將手中的傘遞給朱宏濤，而後身形猛地一躍，如一隻輕盈的飛燕般，眨眼間就穩穩地落在了院牆之上。
「哎，這孩子，就是太倔了。」朱宏濤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卻也只能守在門外，時刻留意著院內的動靜。
林非進入院子後，放眼望去，只見院裡的花草樹木都顯得萎靡不振，毫無生機，地上還殘留著一些凌亂的腳印，想來應該是之前官府的人前來查看時所留下的。
林非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翼翼地朝著裡屋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屋裡竟隱隱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突兀。
林非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趕忙運轉體內的「氣」，只見一層淡淡的氣流迅速覆蓋住他的全身，宛如一層無形的鎧甲。
「呸，晦氣，一點東西都沒了，官家的狗鼻子可真靈啊，可真一點值錢玩意兒都沒給咱留下啊。」一道尖細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話語裡滿是憤恨。
「有人！」林非心裡微微鬆了口氣，既然是人，那總歸沒那麼可怕，當下便放輕腳步，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朝著裡屋緩緩靠近。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尖細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可聞，其間還夾雜著一些翻箱倒櫃的嘈雜動靜，顯然屋裡的人正在搜尋著什麼東西。
「大哥，咱這次可算是栽了，本想著那錢家富得流油，護院又都是些二流高手，旁人肯定想不到咱們敢來這兒下手，誰知道這官府反應這麼快，咱還沒來得及多搜刮些好東西，就被搜了個精光，啥都沒撈著啊。」又一個略顯粗啞的聲音帶著滿滿的不甘響了起來。
「哼，老二，你懂什麼，要不是那邪祟突然出現，搶了咱們的先，引起了官府注意，這錢家的金銀財寶，那可都得乖乖進咱們的口袋呀，哪會像現在這樣，白忙活一場。」
尖細聲音的人似乎極為懊惱，話語裡滿是憤恨，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那邪祟就在眼前一般。
「大哥說得也是，要不是聽說青岩縣的斬妖使是個難纏的貨色，咱們直接給官府搶了又何妨，哪還用得著這般偷偷摸摸的，還落得個一場空。」粗啞聲音附和道。
林非聽到這兒，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暗暗思忖道：「看來這邪祟應該是真的存在，可這斬妖使又是什麼人呢？這兩人又究竟是什麼來頭呢？」
「誰！」那尖細聲音的男子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反應極為迅速，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大刀瞬間朝著林非所在的方向破牆而出。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木頭門窗瞬間被撞成了碎片，木屑飛濺而起，在半空中四散開來。
林非早有防備，身形如電般一閃，敏捷地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凌厲一擊。
那大刀裹挾著強大的力道，「哐當」一聲深深插在了他身前的地上，刀身嗡嗡作響，震顫個不停，可見這一刀的勁道之大，若是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林非穩住身形，目光冷冽地看向屋內，只見兩個身影從破碎的門窗處先後躍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院子當中。
那尖細聲音的男子身形頗為瘦小，卻透著一股狡黠狠厲的勁兒，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著，透著警惕與凶光，死死地盯著林非，手中握緊了另一把大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線下泛著森冷的寒光，仿佛擇人而噬的毒蛇。
跟隨著出來的那粗啞聲音的男子則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壯實得猶如一座小山丘，手裡拿著一把大斧，那斧刃寬闊厚實，在細雨的浸潤下依舊泛著令人膽寒的寒芒，氣勢洶洶，仿佛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將眼前的一切劈個粉碎。
那尖細聲音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林非一番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嗤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怎麼，想多管閒事啊？識相的趕緊滾遠點，不然可別怪爺爺我不客氣了，到時候有你苦頭吃的。」
旁邊那粗啞聲音的男子聽聞此言，也跟著嘿嘿一笑，一邊摩拳擦掌，一邊瓮聲瓮氣地說道：「大哥，跟他廢什麼話呀，直接料理了便是，省得夜長夢多，壞了咱們的好事兒。」
說罷，那三角眼男子冷哼一聲，撿起地上的刀，雙手揮舞著雙刀，身形猛地朝著林非再次攻來，一時間刀光閃爍，刀身帶出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攻勢凌厲至極，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刀網，朝著林非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