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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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宮。

  糟了老罪的歸去來本以為終於能在真正的皇族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了。

  哪知鄭氏姐弟還在屋裡等著。

  收完鄭青雲的歡迎鮮花。

  鄭宥倩向倫文也交代了一下這兩年內景南的情況。

  「至於這景南之外……」

  鄭青雲似猛然驚醒,問,

  「歸兄,你不正是從境外來的嗎?這兩年外頭怎麼樣了?你給我們說說唄。」

  「……」

  歸兄……不雅,不雅。

  歸去來說,

  「長樂王殿下,您叫我來兄就行了。」

  「主要吧……漠北和建北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來往十分緊密。漠北地廣人稀,遊牧部族四散在眾多沙漠綠洲,有自己獨特的生活節奏,向來是比較游離世外的,所以具體因為什麼原因和建北親近,還得去調查,因為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

  「康東怎麼樣了?」

  鄭宥倩問。

  「康東現在很亂,內部形成了不同的力量,有分裂的趨勢。」

  歸去來說,

  「蜀南和天西據我所知,並無大變動。原本八域之中,數景南最為富饒,國情也最穩定,因此基本的經濟格局也是以景南為首,但是因為與景南失聯,恐怕……」

  「原本漠北、建北、天西以及巴中,都十分依賴於我景南的糧食輸入。」

  鄭宥倩皺緊眉頭,

  「糧油、茶葉、水果,都是我國輸出的重頭品目,尤其是漠北和建北,就占了茶葉出口的七成之多。景南和漠北的關係,幾乎就建立在以茶葉為主的交易上,漠北盛產黃金,以金換茶,直接促成了兩域近幾十年來十分穩固的友好關係。同樣的,是天西的香料和景南的珍珠、貝飾。此兩域與景南相聚最遠,從地緣上來說關係最為疏遠也緩和,全憑貿易拉近了彼此距離。」

  「姐,沒事兒,咱們現在不是就能和他們重修舊好了嗎?」

  鄭青雲安慰道。

  「說的倒簡單,你以為小孩兒過家家呢,說個不好意思就能重新做朋友了?」

  鄭宥倩翻了個白眼。

  這對話在歸去來的生涯中還是頭一回。

  都是一國之首在談論國家大事世界格局,嚯,

  歸去來只有和路邊大爺吹牛皮的扯過。

  一時不敢吱聲。

  「所以,不著急開放邊境。」

  倫文也說。

  「什麼?!」

  鄭宥倩直接拍桌子跳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啊?!你知道兩年來我手下合作的商戶積壓了多少貨物賣不出去,有的已經發霉爛掉,這麼多損失誰來負責?更何況光靠內需,景南的經濟狀況已經一落千丈!商戶如此,更何況是眾多農民?」

  「姐,你……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鄭青雲想去拉著鄭宥倩結果被反手打了兩巴掌。

  左右臉各一個紅掌印。

  嘴巴立刻扁下來,摸著自己的臉埋頭坐了回去。

  「小孩兒別插嘴!」

  鄭宥倩狠狠瞪了他,隨即又插起腰氣勢洶洶地盯著倫文也。

  「女王大人,你也知道,我固然尊敬你,但我不怕你。我鄭宥倩眼裡除了金子銀子,根本不在乎小命還有多少日子!」

  「行。反正景南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倫文也說。

  「你什麼意思?現在準備撂挑子了?」

  鄭宥倩火氣值又上來幾分。

  「明日我就出巡,先往西,從蜀南開始吧。」

  倫文也在空中繪出大陸地圖,

  「既然你想修復經濟關係,首先得揚國威。」

  歸去來聽著點點頭。

  「先去蜀南、天西,漠北不用去,傳言會自然帶去漠北。然後,巴中、雲中城、建北,安東、最後康東。只要其他七域一城,皆親眼見識我景南天下無敵的武力值,強權之下,自無怨言。」


  倫文也簡單概述了自己的計劃。

  一時之間,其餘三人鴉雀無聲。

  歸去來尋思,這好像也確實沒什麼毛病。

  鄭青雲張著嘴,然後帶頭開始鼓掌。

  氣氛之下,歸去來也開始鼓掌。

  「不錯啊!阿姐!」

  鄭青雲對鄭宥倩說,

  「有女王大人在,其他七域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啊!咱就打遍天下無敵手啊!咱們就是強買強賣又有誰敢反駁?!」

  他越說越激動,

  「有財不發臭皮蛋!咱們就先坐地起價把舊貨庫存清出去!鐵拳面前,看誰敢不答應!」

  鄭宥倩沒有正面反駁,

  但也似乎不是十分滿意,

  嘖了一聲,

  「你小子懂什麼,長久貿易講究的到底還是信任二字。只要景南形勢長虹,自然有人上門求著咱交易。」

  確實。

  強權計劃只有保證女王護佑景南才能有保障。

  一旦失去保障,一切都會變為泡影。

  早就聽說景南的妱才公主富甲一方,是2號大陸的頂尖人物,更是連續十年被雲中城評估為大陸首富。

  「您這一去,又是打算多久?」

  鄭宥倩接著問,

  「景南恐怕等不了多少日子。我知道你是想等條件談好了再開門。要不,你把結界給改改,一方通行。能出不進,行吧?」

  「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要送貨出去,我要賺錢!」

  鄭宥倩喊著。

  「不會太久的,一個月,最多兩個月。」

  倫文也說,

  「就只有我、白狼,還有歸去來。我會儘量速戰速決。」

  「……」

  歸去來咳了一聲,

  「怎麼…怎麼還有我呢?」

  「那你不去也行。」

  倫文也看了一眼他,冷淡道。

  歸去來這才想起來,哎這事情剛發生不久咋就總是記不住。

  「我去我去我去。」

  不去,等她回來估計我頭髮都得白了。他想。

  畢竟自己的那顆寶貝人魄還在她那兒。

  「姐,你該不會真的要去康東賣法器吧?」

  鄭青雲想了想,扭頭問她。

  「你從哪兒聽說的?」

  鄭宥倩一驚。

  怒視之。

  「不是說康東現在正內鬥嗎……不正缺那啥嗎…整個大陸最大的法器商販就是你啊。我上個月還偶然聽見蘭玉在安排……」

  「你閉嘴!」

  鄭宥倩踹了弟弟一腳。

  倫文也說,

  「宥倩,我說了景南交給你,重心暫時還是先放在自己家吧。」

  她手中化出一串紅色手鍊。

  「這個給你。有緊急事務需要我的話,把手鍊扯斷,珠子落地之前我就會出現。」

  「其他,還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

  倫文也看著鄭宥倩。

  鄭宥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對了,嗣初,你打算怎麼辦?」

  「嗣初,自然已經是我景南的人。巴中的事務我會交給他去安排。」

  倫文也轉念一想,

  「漠北和建北之間的勾連,由他巴中太子的身份去調查也比較合適。」

  「怎麼信任他?」

  「簡單。和我一樣,背負上詛咒就行。」

  倫文也輕描淡寫道。

  「……甚好。」

  鄭宥倩點點頭。

  「青雲,咱們走。」

  鄭宥倩歪了歪頭,就大步向外走去。


  「明日我就不來送行了。」

  翌日。

  倫文也剛起床,就聽說嗣初一早就在殿內候著了。

  先是和兩年未見的養女何曾見了面。

  好不容易把她哄著先去就早膳。

  然後去見嗣初。

  嗣初一晚上難以入眠。

  想了很多種計劃,預演無數場面。

  但就在當面看見倫文也的時候一切都成了空。

  他便確信,自己確實是喜歡女王的。

  看著她的樣子,好像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兩人還未開口,他就跪了下來,把左手的玉戒脫下,恭敬地遞給她。

  「……對不起,女王殿下。」

  倫文也看了看戒指。

  「這是我父皇所賜,我聽說您要出巡。戴著這枚戒指,在巴中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倫文也接過了戒指。

  「……我……我原本一直……怕您會殺了我。」

  嗣初啞著嗓子說。

  「你的命,我還要先留著。」

  倫文也說。

  「是,是我該死!」

  嗣初又遞上一隻香囊,

  「我不該偷您的項鍊……」

  倫文也解開香囊。

  裡面是自己從小戴著的那隻紅色項鍊。

  「我請宮裡最好的匠人修復好了……」

  「…也罷。若是你沒有偷我的項鍊,你我可能也不會在這裡。」

  倫文也說。

  「但是,現在你必須做我終生的僕人了。」

  「任憑女王殿下差遣!」

  倫文也舉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出現一條劃痕,鮮血滲出。

  「喝。」

  嗣初不明白意思,但還是照做,上前含住了女王的食指。

  隨著女王的鮮血順著咽喉進入嗣初的身體。

  在身體裡開出朵朵印記。

  直到嗣初的眼中也映出屬於女王的印痕。

  女王低語:

  「你將永世效忠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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