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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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夏環顧四周,此時他的心裡亂糟糟的,非常想找個人傾訴,是那種直視著對方雙眼的傾訴。

  小天神善解人意的出現在李夏面前,是一團人頭大小的黑乎乎霧氣模樣。

  要是在白天還好,這裡本就昏暗,他的出現也只是讓李夏感覺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李夏見到他就覺得一股邪火瞬間從胸膛中噴涌而出,一巴掌夾帶著風聲就拍了過去,掌風將小天神吹散,又在不遠處凝聚,小天神有些心虛的說到:「有話好好說,怎麼還急了呢!」

  此時他的任何話語,李夏聽到耳朵中都是在挑釁,他朝著小天神不斷揮出拳頭,越打越快,空氣開始出現炸裂的聲音,直到又一隊守衛走了過來,他才收手,點頭示意後,朝著聖子堂走去。

  見李夏離去,守衛們竊竊私語到:「聖子大人好身手啊,這麼晚還在鍛鍊,真是咱們李家的福氣!」

  這個世界雖說是以魔法為主導,但也不是說完全忽略對於體質的鍛鍊,只是體質鍛鍊的天花板相較於魔法太低,而且在正面面對魔法師的時候,強悍的體質往往起不到什麼作用,除非能夠在對方的魔法術未釋放前就近身,對施術者給與致命一擊,現在軍隊中,就存在著一種專門用來針對魔法師的訓練,也存在著專門針對魔法師的兵種,還衍生出了專門用於給體術附魔的魔法術,有趣的是,由於這些的存在,又推動了魔法師關於守護魔法術的研究。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再加上小天神嘟嘟囔囔的道歉,李夏心中的怨氣減少了些,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聖子堂,這裡是李家最深處的一個院落,當李夏破繭而出的時候,這裡就處在半封閉的狀態,除了李夏的父母時常過來打掃,基本不允許其他人進入,因為按照傳統,這裡需要休養生息,恢復周圍的靈意,不過一旦聖子出現,在聖胎再次歸位之前,這裡也沒什麼值得人注意的地方,所以這裡連專門的守衛都沒有。

  李夏徑直走了進去,看到聖子堂中空空的玉台,想起了自己被困在聖胎中的3年,那3年說寂寞也不完全寂寞,因為他的父母會經常過來和他聊天,給他上課,偶爾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會來看他,小天神也在,按照他的說法,李夏出不去,他就只能在這個院子裡活動,李夏出去了,他也只能在李夏周圍3公里左右活動,至於什麼時候他能夠掙脫束縛,現在還沒有頭緒。

  李夏又想到了他自從聖胎中出來,就被整個李家視作珍寶,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又想到自己與小天神整天苦思冥想,模擬如何應對各種突發情況,以及在真正面對突發情況時的神來一筆,覺得有些好笑,人隱瞞一件一次性事件其實難度不大,但像自己這樣,靠著表演自己的修行之路,走的是那種隱士型的,需要厚積薄發的路線,隱瞞自己沒有魔法力的真相13年,絕對是大師級的演技。

  想起小天神的事情,李夏突然覺得這傢伙也夠可憐的,一個不靠譜的舉動,把自己也給坑了,也許這麼多年自己沒有和他決裂的原因,就是因為同病相憐吧。

  「你說這次讓我提前一年參加刻命儀式,會不會是大家發現了什麼?」

  其實這事還真讓李夏猜對了一部分,最早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正是他的母親寒梅,就在他7歲那年,在與李雷,也就是李夏的父親,說過自己的想法之後,兩人就開始一邊配合李夏的表演,一邊商議著如何應對,經歷過一番長久的掙扎後,最終兩人決定,在他15歲之前,如果確認他還是不具備魔法力,就將他送出去,對外宣稱聖子失蹤。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廣城的城主唐安王突然倡議各家族的聖子提早完成刻命儀式,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雖說只是個倡議,可也要看這倡議是誰提出來的,要知道這唐安王撇開廣城城主的身份不提,他還是正兒八經的皇室成員,如今龍居帝國皇帝的八弟,他所謂的倡議,比刀架在脖子上心平氣和的說還管用。

  作為一家之主,李雷自然不能無視這個倡議,如果此時把李夏送出去,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與唐安王作對,那時候就不是無用聖子醜聞這麼簡單了,他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只是想到李夏可能將來就要頂著家族罪人的身份生活下去,他與妻子呆呆的在聖子堂枯坐了一夜。

  「這個不好說啊,沒往這方面想,早知道我就去多打探打探了」,其實就算小天神去打探也沒什麼用,唐安王之所以這麼做,只有一些與此事極其相關的人才知道。

  小天神見他的表情凝重,猶豫了一下說到:「你打算怎麼辦?千萬別說來個剔肉還母,剔骨還父什麼的。」

  「呸」,李夏啐了他一口說到:「如果看情況不對,我準備跑,只說速度的話,我還是有些自信的。」

  小天神放下心來,這才是他認識的李夏:「後面那片山林?那到時候我就把整個院子都遮住」,這也是他現在具備的唯一阻敵手段,至於山林,那是李家背靠的一片無邊無際的山林,他倆在之前,無數次假想過用這山林來當後路。


  李夏的眼神有些哀傷,原世界的自己,由於過目不忘的天賦,從小就被人們稱作神童,可由於自身原因,也許是貪圖安逸、也許是缺乏探索精神,一切都變得按部就班且平庸,當自己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了圖書館學學習之後,進入了一家很有份量的圖書館工作,當他感覺自己好像很有上進心的在一邊工作,一邊繼續深造時,可實際上卻是在混日子,他不信教,卻不時在心中祈禱,為自己祈禱,為自己看到的不平事祈禱,為看到的苦難祈禱,也為自己的無力感而惆悵。

  本來以為再活一世,能夠有所成,彌補一下自己曾經的遺憾,可沒想到除了體驗了幾年富家子的生活,還是一事無成,再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前途,他眼神變得閃爍不定,其實他的內心是很倔強的,只不過在原來的世界他在許多事情上都選擇了妥協,成為了一個又慫又倔強的人,然而此時他在心中暗下決心,如果將來有機會,一定想想辦法,至少給李家留下一個聖胎,至少做一件不妥協的事,否則這再活一世也太窩囊了。

  突然一聲細微的動靜打斷了他的思路,他迅速向聖子堂的黑暗處隱去。

  這時兩名身著黑色作戰服的人走了進來,每人身邊都漂浮著本源之書,來人是兩名魔法師,李夏肯定,這絕不是李家的人。

  只見其中一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點了點頭,他並沒有發覺李夏,不是這人大意,而是李夏體質強大到一定境界後,出現的一種特殊能力,自己將他稱作融境,在他將全身肌肉,與心跳呼吸完美協調,並壓制自己氣息的情況下,小鳥都會在他身上毫無顧忌的休憩。

  另一人的本源之書緩緩翻動,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做出一個標準的釋放魔法術的動作,然而他的右手剛剛起勢,就覺得一道黑影從陰暗裡飆射出來,緊接著一聲悶哼,整個人就倒飛出聖子堂,他重重落到地上,滑出去五六米才停下,然後不省人事,出手的人自然是李夏,他不知道這倆人要幹什麼,但深更半夜的進入別人家,自然是打死勿論。

  另外一人見同夥遇襲,左手兩指做了個輕微的動作,他身前就出現了一聲空氣爆破的聲音,李夏就感覺胸口被人打了一拳,而那人借力退到了院子裡,他剛要查看同伴的傷勢,就見李夏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那人明顯一愣,顯然他對於剛才自己的一擊是十分自信的。

  月光照在那人帽兜下的臉上,現出一張黑漆漆的臉,不對,也可能是面具,面具中間是一隻長度一指的豎瞳,還在不停地眨動,看上去極其駭人。

  那人用伴著滋啦滋啦噪音的聲音說到:「你是怎麼做到不召喚本源之書阻擋我的魔法術的?」

  然而他沒有等來回答,等來的是李夏拋過來的一大把沙石,這是李夏在躲藏的時候從牆角摳出來的,那人的視線稍一模糊,就感覺左臂傳來了骨裂的聲音,他右手並指,周圍的空氣再次炸裂,將李夏衝擊出去了五六米遠,此時豆大的汗珠已經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他一把抱起地上的同伴,飛身而起,伴隨著腳底的空氣炸裂聲,向院外的山林逃去。

  此時李夏並沒有追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的待在原地,他從來沒與魔法術進行過對峙,一是沒機會,不僅是李家,即便是普通人家,在沒有進行刻命儀式之前,也是嚴禁孩子消耗自身魔法力的,雖然沒有本源之書,無法將魔法力以魔法術的形式釋放出來,但還是能夠直接燃燒魔法力來完成一些簡單的轉化,但這樣會損毀孩子的根基,其實這個限制,也對李夏的表演有著積極地保護作用,第二呢,就是怕露餡兒,可經過剛才一戰,他怎麼覺得魔法術不過如此?難道是對手的實力太弱了?

  此時的小天神明顯比李夏更興奮,一直在神經質似得念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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