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妮考拉和籮德的友誼交流驚動了不少人。
一邊是著名大師的遠房親戚，剛剛展露頭角，神秘的妮考拉小姐。
一邊是當代最偉大巫師的弟子，成名已久，總有各種各樣新奇想法的籮德。
雖說相差一個等級，但既然妮考拉能答應這場交流，就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因此聖誕節本已經回家準備放假的人也有一些趕了回來湊熱鬧。
「還沒說吧，我叫籮德，籮德·薩利納斯。」她伸出了手。
「妮考拉·霍恩海姆。」秋敷衍地握了一下那隻手。
「名門之後啊……」
「當不上，旁支罷了。」
秋沒有心情和籮德繼續客套，直戳了當地問道：「你打算比什麼，怎麼比？」
籮德早就等著這個問題了，於是不假思索地道：「我是中級鍊金師，你是鍊金學徒吧，那就取個中間，煉製初級鍊金產品吧。」
「我沒意見。」反正她有這個水平。
「我也不占你便宜，煉製什麼東西就你來決定吧。」
「這種我也無所謂……」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還好旁邊的一位同行提了個主意——乾脆就在一個小時之內，誰煉製的產品數量越多質量越好，誰就獲勝。
秋和籮德都同意了這個建議。
比賽一觸即發。
——
「妮考拉會怎麼做？」
籮德先在這寶貴的一個小時裡抽出了三四分鐘去思考這個問題。
她當然不認為自己可以穩贏，畢竟妮考拉以鍊金學徒的身份敢應下她的挑戰本身就說明她起碼有初級甚至以上的水平。
霍恩海姆的名頭還是很響的，他們有自己的供貨來源和銷售渠道，籮德對妮考拉只是鍊金學徒的身份不奇怪——鍊金術士協會提供的便利對一個霍恩海姆來說也不是必須的。
籮德也不真的打算和這位妮考拉小姐交惡，只是想小小的試探一下而已，因為無論如何那態度也太令人不爽了……
信息還是太少了。
手下已經開始飛快的操作了起來，籮德控制住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來，心無旁騖地刻制陣文。
——
秋也覺得自己不一定會贏，但這個機會實在恰到好處地讓她無法拒絕。
畢竟誰能對路德維希大師的鍊金手札說「不」呢？
與秋和籮德這種後天的天才不同，人家可是真的將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發揮到極致的人。
僅僅是第一章展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讓她心馳神往。
天才，偉大的天才！不可思議......
咳咳，可以打住了，詠嘆調什麼的果然還是有些羞恥。
秋已經想好了自己該如何抓住機會贏下比賽，首先應該先把圖紙畫好，這是關鍵......
——
被臨時抓來當裁判的高級鍊金師——米斯特里有些無聊，在他看來，這場比賽壓根沒有懸念。
他看過兩個人的作品，那個妮考拉雖然只有學徒的認證，但是上交的作品已經是初級中頂級的水平了。
籮德更不用說，新晉中級鍊金師，但資歷尚淺，煉製初級產品的水平也就和妮考拉差不多。
水平都差不多的話，速度一般來說也相差無幾，所以，這是一場可以預見的平局結果。
啊，好無聊，雖然這場比賽沒什麼激動人心的內容，但還是希望她們能整點花樣出來吧。
——
一個小時後。
籮德拿著一個小布袋出來了，臉上看不出明顯的情緒。
她抖抖袋子，將裡面的東西倒到米斯特裡面前的一個托盤裡。
幾個被一條細鏈子串起來的淺金色小戒指發出丁零噹啷的清脆響聲。
戒指很簡陋，只有著些許玫瑰式樣的刻紋。
米斯特里立刻明白了籮德的策略：放棄產品的外觀和複雜的陣紋，只刻制最基本的陣紋，來儘可能的多煉製。
顯然，她是成功的。
八枚戒指，統一刻的是最簡單的初級陣紋，以及一條有簡單【收納】效果的鏈子，都是普通品質。
「看來咱們的想法差不多啊。」籮德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米斯特里的思考。
他頗有興趣的向妮考拉的托盤看去。
葉片樣式的胸針，只有簡單的脈絡似的紋樣，密密麻麻的符文密布在其上，古銅色的材質更讓其顯得古樸又神秘。
米斯特里大致看了一眼，就瞭然地說：「你們兩個做出的產品數目是一致的，也都是普通品質.......」
籮德聞言似笑非笑地向妮考拉看去：「是平局嗎？不過霍恩海姆小姐很優秀啊，學徒的等級卻能製作出初級的產品。」
秋平靜地說：「沒時間考試，而且，不是平局。」
她又轉向米斯特里：「您應該看出來了吧，誰輸誰贏。」
米斯特里無奈地笑笑，對籮德說：「確實不是平局，薩利納斯小姐可以再仔細觀察一下。」
籮德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重新帶好白色手套，接過米斯特里手中的托盤。
「這......」
她很快發現了不對。
這些胸針上的符文乍一看只是一個個單獨的基礎防禦法陣，但將這九片葉子首尾相接練成一串後，就會發現這些符文重新構成了一個更完善、更複雜的法陣。
葉柄葉尖處則別出心裁地設計出了小小的同色金屬搭扣，可以將這九片葉子連成一串項鍊。
所以，嚴格來說，這是十件產品。
米斯特里見籮德的面上立刻醞釀出一片烏雲，為防止那場暴風雨可能落下，他忙打圓場道：
「真是巧妙的想法。這樣吧，這條項鍊和籮德小姐的戒指可以都交給西格麗特代為售賣，她會為它們找到合適的買家。」
「我無所謂。」籮德興致不高，聲音壓抑，隨意掏出那張借書卡，拍在了桌子上，踏入大廳的壁爐消失。
米斯特里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些許奇異的笑容，說道：「霍恩海姆小姐真是少年英才，籮德輸的不冤枉。」
秋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謝謝，我去借書了。」
米斯特里揮揮手：「去吧去吧，回頭你寄賣的東西替你換成你留的清單上的材料。」
秋點點頭，重新向圖書館走去。
——
聽著米斯特里的要求，西格麗特打量著托盤上的產品。
「你可還真是給我找了個麻煩。」她抬起頭，頗為無奈地說。
米斯特里賠著笑，也自知理虧：「看在這麼多年搭檔，就，稍微破例一下。」
「是籮德？」西格麗特一邊登記，一邊問道。
米斯特里嘆氣：「是那位小祖宗啊，沒辦法，人情債難還呀……」
西格麗特知道他在說什麼，前兩年米斯特里替魔法部研發的產品出了意外，眼見著多年信譽即將毀於一旦，是籮德想出了辦法彌補，甚至還給了米斯特里一個第二署名，保全了他的顏面。
他也不是不知感激之人，這些年也明里暗裡幫了蘿德不少：材料優先提供，幫忙牽橋搭線了一些大客戶等等。
「行了，我把她的那些戒指調到了第一檔的待遇，大小姐也該滿意了。」西格麗特一錘定音。
她還是有些不滿：「那些戒指品質樣式就那樣，還都長的一樣，打五折賣還差不多，倒是那葉子項鍊還有點意思，能打包賣出去……」
米斯特里也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鍊金產品瞄準的是中上等家庭的市場，條件好一點的中產階級不會願意花很高的錢買普通的初級產品，而有錢人則大多更喜歡定製獨一無二的產品。
但偏偏那是籮德的作品，他就算是為了那份人情也要給它們找個好買家。
這都什麼事啊……
他有些頭疼地示意借完書的妮考拉把借書卡交給他，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苦笑。
一邊是著名大師的遠房親戚，剛剛展露頭角，神秘的妮考拉小姐。
一邊是當代最偉大巫師的弟子，成名已久，總有各種各樣新奇想法的籮德。
雖說相差一個等級，但既然妮考拉能答應這場交流，就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因此聖誕節本已經回家準備放假的人也有一些趕了回來湊熱鬧。
「還沒說吧，我叫籮德，籮德·薩利納斯。」她伸出了手。
「妮考拉·霍恩海姆。」秋敷衍地握了一下那隻手。
「名門之後啊……」
「當不上，旁支罷了。」
秋沒有心情和籮德繼續客套，直戳了當地問道：「你打算比什麼，怎麼比？」
籮德早就等著這個問題了，於是不假思索地道：「我是中級鍊金師，你是鍊金學徒吧，那就取個中間，煉製初級鍊金產品吧。」
「我沒意見。」反正她有這個水平。
「我也不占你便宜，煉製什麼東西就你來決定吧。」
「這種我也無所謂……」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還好旁邊的一位同行提了個主意——乾脆就在一個小時之內，誰煉製的產品數量越多質量越好，誰就獲勝。
秋和籮德都同意了這個建議。
比賽一觸即發。
——
「妮考拉會怎麼做？」
籮德先在這寶貴的一個小時裡抽出了三四分鐘去思考這個問題。
她當然不認為自己可以穩贏，畢竟妮考拉以鍊金學徒的身份敢應下她的挑戰本身就說明她起碼有初級甚至以上的水平。
霍恩海姆的名頭還是很響的，他們有自己的供貨來源和銷售渠道，籮德對妮考拉只是鍊金學徒的身份不奇怪——鍊金術士協會提供的便利對一個霍恩海姆來說也不是必須的。
籮德也不真的打算和這位妮考拉小姐交惡，只是想小小的試探一下而已，因為無論如何那態度也太令人不爽了……
信息還是太少了。
手下已經開始飛快的操作了起來，籮德控制住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來，心無旁騖地刻制陣文。
——
秋也覺得自己不一定會贏，但這個機會實在恰到好處地讓她無法拒絕。
畢竟誰能對路德維希大師的鍊金手札說「不」呢？
與秋和籮德這種後天的天才不同，人家可是真的將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發揮到極致的人。
僅僅是第一章展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讓她心馳神往。
天才，偉大的天才！不可思議......
咳咳，可以打住了，詠嘆調什麼的果然還是有些羞恥。
秋已經想好了自己該如何抓住機會贏下比賽，首先應該先把圖紙畫好，這是關鍵......
——
被臨時抓來當裁判的高級鍊金師——米斯特里有些無聊，在他看來，這場比賽壓根沒有懸念。
他看過兩個人的作品，那個妮考拉雖然只有學徒的認證，但是上交的作品已經是初級中頂級的水平了。
籮德更不用說，新晉中級鍊金師，但資歷尚淺，煉製初級產品的水平也就和妮考拉差不多。
水平都差不多的話，速度一般來說也相差無幾，所以，這是一場可以預見的平局結果。
啊，好無聊，雖然這場比賽沒什麼激動人心的內容，但還是希望她們能整點花樣出來吧。
——
一個小時後。
籮德拿著一個小布袋出來了，臉上看不出明顯的情緒。
她抖抖袋子，將裡面的東西倒到米斯特裡面前的一個托盤裡。
幾個被一條細鏈子串起來的淺金色小戒指發出丁零噹啷的清脆響聲。
戒指很簡陋，只有著些許玫瑰式樣的刻紋。
米斯特里立刻明白了籮德的策略：放棄產品的外觀和複雜的陣紋，只刻制最基本的陣紋，來儘可能的多煉製。
顯然，她是成功的。
八枚戒指，統一刻的是最簡單的初級陣紋，以及一條有簡單【收納】效果的鏈子，都是普通品質。
「看來咱們的想法差不多啊。」籮德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米斯特里的思考。
他頗有興趣的向妮考拉的托盤看去。
葉片樣式的胸針，只有簡單的脈絡似的紋樣，密密麻麻的符文密布在其上，古銅色的材質更讓其顯得古樸又神秘。
米斯特里大致看了一眼，就瞭然地說：「你們兩個做出的產品數目是一致的，也都是普通品質.......」
籮德聞言似笑非笑地向妮考拉看去：「是平局嗎？不過霍恩海姆小姐很優秀啊，學徒的等級卻能製作出初級的產品。」
秋平靜地說：「沒時間考試，而且，不是平局。」
她又轉向米斯特里：「您應該看出來了吧，誰輸誰贏。」
米斯特里無奈地笑笑，對籮德說：「確實不是平局，薩利納斯小姐可以再仔細觀察一下。」
籮德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重新帶好白色手套，接過米斯特里手中的托盤。
「這......」
她很快發現了不對。
這些胸針上的符文乍一看只是一個個單獨的基礎防禦法陣，但將這九片葉子首尾相接練成一串後，就會發現這些符文重新構成了一個更完善、更複雜的法陣。
葉柄葉尖處則別出心裁地設計出了小小的同色金屬搭扣，可以將這九片葉子連成一串項鍊。
所以，嚴格來說，這是十件產品。
米斯特里見籮德的面上立刻醞釀出一片烏雲，為防止那場暴風雨可能落下，他忙打圓場道：
「真是巧妙的想法。這樣吧，這條項鍊和籮德小姐的戒指可以都交給西格麗特代為售賣，她會為它們找到合適的買家。」
「我無所謂。」籮德興致不高，聲音壓抑，隨意掏出那張借書卡，拍在了桌子上，踏入大廳的壁爐消失。
米斯特里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些許奇異的笑容，說道：「霍恩海姆小姐真是少年英才，籮德輸的不冤枉。」
秋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謝謝，我去借書了。」
米斯特里揮揮手：「去吧去吧，回頭你寄賣的東西替你換成你留的清單上的材料。」
秋點點頭，重新向圖書館走去。
——
聽著米斯特里的要求，西格麗特打量著托盤上的產品。
「你可還真是給我找了個麻煩。」她抬起頭，頗為無奈地說。
米斯特里賠著笑，也自知理虧：「看在這麼多年搭檔，就，稍微破例一下。」
「是籮德？」西格麗特一邊登記，一邊問道。
米斯特里嘆氣：「是那位小祖宗啊，沒辦法，人情債難還呀……」
西格麗特知道他在說什麼，前兩年米斯特里替魔法部研發的產品出了意外，眼見著多年信譽即將毀於一旦，是籮德想出了辦法彌補，甚至還給了米斯特里一個第二署名，保全了他的顏面。
他也不是不知感激之人，這些年也明里暗裡幫了蘿德不少：材料優先提供，幫忙牽橋搭線了一些大客戶等等。
「行了，我把她的那些戒指調到了第一檔的待遇，大小姐也該滿意了。」西格麗特一錘定音。
她還是有些不滿：「那些戒指品質樣式就那樣，還都長的一樣，打五折賣還差不多，倒是那葉子項鍊還有點意思，能打包賣出去……」
米斯特里也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鍊金產品瞄準的是中上等家庭的市場，條件好一點的中產階級不會願意花很高的錢買普通的初級產品，而有錢人則大多更喜歡定製獨一無二的產品。
但偏偏那是籮德的作品，他就算是為了那份人情也要給它們找個好買家。
這都什麼事啊……
他有些頭疼地示意借完書的妮考拉把借書卡交給他，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