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噩夢般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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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眾人沉浸在美食醇香之中,門外突然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店小二的聲音隨之響起,禮貌而恭敬,「公子,叨擾了,這是老闆贈予幾位的手牌,可於今晚申時在大堂內參加奇花怡會。」

  眾人抬頭,只見店小二手持幾個精緻的手牌,上面雕刻著複雜的花紋,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伊諾接過手牌,微笑的對店小二說:「多謝老闆美意,我們一定會準時參加。」

  說完,店小二便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伊諾對手牌的好奇心激起,十分期待即將到來的「奇花怡會」。

  清豐縣的夜晚確實熱鬧非凡,仿佛是從古裝電視劇中走出來的場景,夜幕下的酒樓更是別有一番風味,與白日的寧靜截然不同。

  白日裡,是來往客商歇腳的地方,與尋常客棧酒樓並無不同。然而夜幕降臨,客棧換上了另一幅面孔,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化學粉狀氣味,門口站著身著暴露衣物的少女,她們笑臉相迎,招攬過往的客人。

  氛圍與白日的客棧大相逕庭,酒樓的招牌似乎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更像是個風月場所,說白就是個「青樓」。

  他們一行人坐在樓上雅間的窗邊,目光穿過精緻的木雕欄杆,俯瞰著樓下大堂的熱鬧場景。

  大堂內原本擺放整齊的桌椅已被撤去大半,中央赫然搭起了高台,台子周圍散落幾張桌椅,每個位置上都坐著各色的客人。

  揮筆潑墨,出口成章的書生,穿著雖是簡陋,卻是所有人都畢恭畢敬;腰間佩戴金飾珠寶的胖子,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八字鬍的中年老頭同一旁的好友交談,話語間透露著權勢,還有公子哥們放蕩不羈的笑聲,迴蕩在整個堂內。

  御城手持長劍,小跑上樓,動作雖急緩卻不失風度,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兇猛的喝下,氣喘吁吁的說:「已調查清楚,此處是清豐縣最大的驛站,也是最大的風月之所,今晚的奇花怡會,就是......」目光落在三個姑娘身上稍作停留。

  伊諾眉頭緊鎖,臉色因憤怒略顯蒼白,指著樓下的人群叫喊道:「這是把女人當做娛樂消遣的玩具嗎?」

  然而,樓下的喧囂淹沒了他的聲音。

  御城:「公子,清豐縣看似繁華,實則窮苦百姓生活著實艱難,只可賣兒賣女,保證兒女過活,維持生計。」

  伊諾的憤怒並沒有因他的解釋而平息,「賣兒賣女,為什麼被你說的這般隨意,這可是違法亂紀的事。」

  「此事合乎情理。」御城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這個地方的了解。

  「賣兒賣女,合乎情理?」伊諾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於情於理女人的價值也不該淪落於此,本就違法亂紀的事,被你們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反正無法接受。」

  屆時,一位身材豐腴的女子,穿著五彩斑斕的花衣,身上掛滿各式各樣的首飾,隨著她的步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從台下穩步走上樓來,目光掃過台下的老爺們,眼中滿是得意,她拿著一方手絹,輕輕捂著嘴角,那難以掩蓋的笑容,如同百花齊放,燦爛而張揚。

  台下的富家少爺、老爺們早早按耐不住,開口催促,聲音中透露出迫不及待的急切。

  胖男人這隨聲附和:「就是就是,能讓媽媽破格開奇花怡會,這姑娘定是非比尋常,可要一見,才好出價格不是?」他們的眼神中對即將出現的姑娘充滿好奇。

  胖女人優雅的揮動雙手,示意眾人安靜,她的聲音在喧鬧中顯得格外響亮:「這位老爺既然都說了,非比尋常,定不會輕易露面,若想一睹芳容,還得看各位大爺的誠意如何。」她將食指和拇指相對觸碰揉搓,眼神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我只能保證,絕對物超所值。」隨著她最後四個字的落下,台下立刻掀起了一陣競價熱潮。

  「五百星幣!」

  「八百星幣!」

  「一千星幣!」

  「一千五百星幣!」

  「一千七百星幣!」

  價格一路攀升,如同現代版的拍賣會,銅臭味十分濃烈。

  伊諾靜靜的坐在樓上,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一切,心中不禁吐槽道:「真是錢多燒的,這些錢用來救濟所需之人,不比在這競價拆盲盒有意義嗎?」

  最終以六千八百星幣及三箱同等價格的珠寶高價被八字鬍的大爺競得,他志得意滿,仿佛坐擁全世界,對著眾人揮揮手,便朝著樓上走去,享受他的勝利果實。

  伊諾對此類場景著實感到厭煩,更是為那位即將陷入囹國的姑娘感到惋惜。他此次微服私訪,肩負著重要的任務,身份是他不能也不允許輕易透露的秘密。


  他猛地起身推開客房的門,門板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迴蕩在空曠的房間內,他的妹妹敏銳的察覺到哥哥的情緒,眉頭輕輕皺起,擔憂的跟了上去。

  寧陵韓與南楚梓偌輕手輕腳的走進客房,只見伊諾站在窗邊,背對著她們,妹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輕聲問道:「哥哥,你生氣了嗎?」

  伊諾沒有立即回答,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中夾帶一絲自責:「沒,我只是在氣自己,在我所處的國家,居然會有此令人厭惡的事,我就覺得自己很無能,就想改變現狀,讓所有人都過得好好的。」

  寧陵韓走到他身邊,目光充滿了同情和理解,她輕聲安慰道:「公子,這不過是冰山一角,若要改變,可並非一朝一夕,你的心情,我等又怎會不懂。」

  伊諾轉過身來,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但同時也透露著一絲挫敗,「是!沒錯,這只是滄海一粟。」他的聲音漸漸提高,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可我就是無法接受這件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還那麼的理所當然。」

  八字鬍男人所處的房間距離相差一個拐角,屋內的床榻上躺著一名穿著白衣的女子,他興奮地走近,看清容貌後驚嘆的一塌糊塗,粉嫩的嘴唇,像極了成熟的草莓,白晳的皮膚吹彈可破,那容貌都找不到任何修飾詞與她相配,然而她就像一座精美的雕像,一動不動,男子擔心被騙,推開門對樓下的媽媽大喊道:「媽媽,你該不會拿個死人誆騙我吧!」

  胖女人匆忙的上樓,附過大爺的耳朵小聲提醒,男子壞笑點頭,立刻關上門。

  男子迫切的拉下床榻兩側的紗簾,並且在桌子上的小瓶子中倒出一枚棕色的藥粒,放到她的嘴中,並用水送下,然後用他波皺的雙手一點點的解開女子的衣扣,隨著藥效的發揮,女子漸漸甦醒,原本模糊的意識,清醒後卻發現眼前一陌生男子輕浮自己,她被嚇到,拼命抵抗,四肢卻使不出一點力氣,她試著去喊救命,喊破喉嚨也發不出一絲聲響,那刻她因自己的無能為力,哭了,任憑眼前的男子對自己肆意妄為,心中不停的在呼喊「伊諾!」

  大白再次察覺異樣,毛髮微微豎起,眼神十分可怕,衝著那男子的房間跑去,對著房間的門不停地抓撓,並發出急促的低吼聲。

  女子裡衣逐漸顯露,下肢也慢慢恢復力氣,她狠狠的向男子踢了一腳,男子大喊,聲音迴蕩在整個客房,甚至拐角處的伊諾聽到後,臉頰都微微紅起,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那男子狠狠給了白衣女子一巴掌,隨著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男子發出狠話:「媽媽怎麼教你的?給我老實點,不然明早這個屋子都走不出去。」說著,男子鼻子靠近她的側臉,深吸一口氣,如沐浴春風般,十分享受。

  當然,她也沒有老實的任他擺布,動靜越發的大。

  「公子!大白舉動異常,跑到那房間門口吼叫,甚是可怕。」御城闖入房門對伊諾喊道。

  伊諾很擔心大白異動對這裡造成什麼影響,隨之也朝著那個方向跑去,緊接著其他人很快也跟上去。

  大白的神態很奇怪,和之前在客棧後院發出的異樣如出一轍,門後究竟是什麼才會導致大白如此?心在這一刻,跳動的異常,他一手摸著胸口,一手緊貼房門,門後的所有聲音都會加速他的不安,心臟的跳動,「是良心在作祟?要我必須管?」

  御城阻止,「公子,不可。」

  伊諾聽到御城的話,手在房門上緩緩放下,裡面突然後傳來一聲巨響,他的情緒如同爆發的火山,一腳狠狠地踹開房門,木屑飛濺,門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他的目光穿過塵埃,落在眼前的場景上,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靜止了,時間停滯,呼吸凝固。

  雖然床上的一切被輕薄的紗簾遮擋,但那垂在紗簾外纖長的五指,如同被折斷的翅膀,無力的懸掛在空中,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

  床上的男子扯開紗簾,赤裸著上半身走出來,對著伊諾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但伊諾仿佛聾了一般,耳朵接收不到任何外來的聲音,眼神只定格在那個方向。

  原本躁動不安的心,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變得異常平靜,他朝著她的方向緩緩靠近,步伐沉重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

  當那男子第一聲謾罵響起時,御城便已經將他強按在地治服。

  伊諾走近後,輕輕拉開紗簾,眼前的景象他心如刀割。

  嘴角血漬,臉頰的掌痕,眼角的淚痕,不整的衣衫,她依舊閉眼掙扎,甚至給了他好幾腳,他都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大概肉體上的痛,與心中的痛對比時變得微不足道吧!

  伊諾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堅決不讓它落下,他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而堅定:「白羽。」

  白羽聽到熟悉的喊聲,慢慢安靜下來,緩緩的睜開眼睛,認認真真的確認了眼前的男人後,微笑地叫了一聲:「伊諾!」然後無力的昏睡過去。

  伊諾解開自己的上衣,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然後扯掉紗簾,小心翼翼的裹在她的身體上,他抱著她朝著外面走去,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順著眼角滑落而下。

  似乎,在場人都在好奇伊諾懷中女子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只因那時的伊諾,悲痛不已。所有人都見過他笑,甚至他受傷都在笑,偏偏是這個姑娘的出現,讓那個愛笑的男人,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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