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魘
「喂，我姐叫你放開她！」蘇宏宇小小人兒，用遙控器猛戳這個鄰居大哥哥的腦門。
這個鄰居大哥哥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鬆開蘇紅麗的同時，他的魔爪也伸向蘇宏宇稚嫩的臉蛋。
這一掐，疼得蘇宏宇的眼淚立刻飈出來。
「嗚嗚嗚～！」蘇宏宇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聞者撕心裂肺，也不由得潸然淚下。
鄰居大哥哥冷笑道：「大人都不在家，你哭的再大聲也沒用。來，讓哥哥疼疼你！」
蘇宏宇的小臉蛋都被他掐紫了，哭得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蘇紅麗又急又氣，她暴雨般的拳頭砸在這人的後背上像是在給他捶背。
「砰！」羅獒突然跑來，他在地上撿起醬油瓶二話不說的砸在這個鄰居大哥哥的腦袋上。
「滾！」羅獒怒目圓視的樣子，確實震懾住這個色膽包天的壞人。
蘇紅麗和蘇宏宇也有樣學樣，紛紛抄起板凳就要砸向壞人。
與此同時，外邊也響起羅奶奶的呼喊聲：羅獒，羅犬，你們在哪兒？
壞人見勢不妙，立馬灰溜溜的跑回家。
「羅獒，謝謝你來救我們！」蘇紅麗誠懇的道謝，還學著電視劇里感謝人的動作，拉住羅獒的手握了一握。
蘇宏宇也抽泣著說謝謝羅獒哥哥。
倒把羅獒搞得面紅耳赤，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想到因為自己離家出走，會給別人帶來不便，應該是他錯了。
一定是錯了。
起初，他聽到奶奶四處找尋他和弟弟的聲音之時，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之所以沒有從腫柄菊花海里跑出來，是因為羞愧，他記得奶奶對自己和弟弟的好，卻說那種話傷奶奶的心。
羅獒紅著臉，說：「以後，我不會再離家出走，我保證！」
「啊？」蘇紅麗不明所以的看向一臉茫然的弟弟，這小子幹嘛跟她保證這種事？
她又不是他奶奶。
為了答謝羅獒的相救之恩，蘇紅麗從罐子裡掏出兩種糖果，塞到羅獒的口袋裡，請他吃。
「一種是水果軟糖，一種是酥酥脆脆的硬糖，都很好吃。如果你覺著好吃，以後可以叫你奶奶來我們家買，這比紅糖好吃多了。還有，你打我鼻子的事，我們已經答應你奶奶不會跟大人告狀的。」
羅獒聽著蘇紅麗說的話，剛要有所表示，蘇媽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羅獒就在自己家鋪子裡，她連忙大聲喊道：「嬸子，找到羅獒了，他在我家呢。」
蘇紅麗目不轉睛的盯著羅獒，總覺得他有話要說，但他直到被凶神惡煞的郭奶奶拖走也沒開過口。
「姐，羅獒哥哥像不像電視裡的大英雄？」蘇宏宇小聲問道。
蘇媽媽摸著兒子的頭，嚴肅的說：「離家出走可不是英雄行為！你倆給我聽著，千萬不能有樣學樣！要是再敢不聽話，我就叫你爸爸狠狠打你們，不許你們吃飯！」
「那我們可以吃糖嗎？」蘇紅麗偷偷的往兜里揣糖，被媽媽發現並制止。
「不可以！」蘇媽媽語氣嚴厲。
當著媽媽的面，蘇紅麗和蘇宏宇有時比小貓咪還乖。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小孩子不說，就能無聲無息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悄然過去。
或許是大人不問，小孩子一時忘了說，但這種事就像是夢魘伴隨他們一生，不經意間浮現在他們腦海里摧毀一些快樂。
蘇紅麗一合上雙眼，就感到有人在強迫自己，不顧她的意願，禁錮她的雙手雙腳。
她試著張開眼睛，人卻仿佛置身在一片蒼白的空間裡，走了很久，遇到一棵大樹。
這是在跟夥伴們要捉迷藏嗎？
蘇紅麗覺得自己沒那麼恐懼的剎那，不知是誰從她背後推了她一下，她像斷了線的風箏，無聲無助的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洞。
她想大叫，想找人幫幫自己。
她這是怎麼了？
「咔嚓」，有人在她的眼前被血滴子割走腦袋，全是血。她的臉上也都是血，看什麼都是紅色。
在她的臉龐上，全都是淚痕。
「嗚嗚嗚！」蘇紅麗以為自己蜷縮在被窩裡無聲的哭泣，淚水浸濕被褥，她還有些許擔心，擔心明天一早被媽媽知道了會不會挨打？
也許會罵她尿濕被子？
她顧不了許多，就是很想哭，止不住的流眼淚。
隔著紅漆鐵窗，天空之中一輪皎潔的月亮，照亮蘇紅麗眼前的一切，她就在從小睡到大的床上，旁邊熟睡如常的是她弟弟。
她這是，夢醒了？
蘇紅麗趴在窗戶上，大聲大哭。
她也分不清這是夢裡還是現實，只知道哭。
「這是怎麼了？」蘇爸爸從鋪子旁小屋裡爬起床，繞到屋後，見大女兒還在哭，他以為女兒怕黑，又去把樓梯間的電燈打開。
房間裡，蘇爸爸耐心哄女兒睡著，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睡覺。
蘇媽媽也被驚醒，說：「紅麗這麼大了，很少哭得這麼凶，是遇著什麼事了嗎？」
「我沒問，她也沒說。明兒，你問問她，我先睡了。」蘇爸爸也沒多想，以為小孩子晚上做噩夢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蘇媽媽也裝有一肚子的事，想和老公商量商量，但她的話剛到嘴邊，已經聽到男人打呼的聲音。
算了，這日子就這麼混著過，想太多也沒用。
「小孩，你爸爸媽媽呢？」幾個大人隔著門窗，想哄蘇紅麗和蘇宏宇和他們說實話。
這幾個大人，有男有女，看著都很好說話的樣子。
蘇紅麗半天都不敢吱聲，害怕這些人是壞人，是來抓走她和弟弟的大壞蛋。
壞蛋通常都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蛋」這幾個字，他們壞在心裡。
幾個大人問了半天話，既沒法讓姐弟倆把房門打開，又苦於找不到他們的父母，只能鎩羽而歸。
「什麼時候再抽空來一趟，幾個小孩了還不去結紮，響應國家號召，少生優生？」有人嘟噥道。
「當著孩子的面，別說這些。」有人漫不經心的提醒。
「這家小孩忒精，給糖果都不上當！」女人邊走邊吐槽。
蘇紅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只要她不把房門打開，這些人進不來，就抓不走她和弟弟。
爸爸媽媽呢？
爸爸媽媽會不會已經被這些大壞蛋抓走了吧？
「嗚嗚嗚，姐姐，我好餓！」
……
這個鄰居大哥哥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鬆開蘇紅麗的同時，他的魔爪也伸向蘇宏宇稚嫩的臉蛋。
這一掐，疼得蘇宏宇的眼淚立刻飈出來。
「嗚嗚嗚～！」蘇宏宇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聞者撕心裂肺，也不由得潸然淚下。
鄰居大哥哥冷笑道：「大人都不在家，你哭的再大聲也沒用。來，讓哥哥疼疼你！」
蘇宏宇的小臉蛋都被他掐紫了，哭得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蘇紅麗又急又氣，她暴雨般的拳頭砸在這人的後背上像是在給他捶背。
「砰！」羅獒突然跑來，他在地上撿起醬油瓶二話不說的砸在這個鄰居大哥哥的腦袋上。
「滾！」羅獒怒目圓視的樣子，確實震懾住這個色膽包天的壞人。
蘇紅麗和蘇宏宇也有樣學樣，紛紛抄起板凳就要砸向壞人。
與此同時，外邊也響起羅奶奶的呼喊聲：羅獒，羅犬，你們在哪兒？
壞人見勢不妙，立馬灰溜溜的跑回家。
「羅獒，謝謝你來救我們！」蘇紅麗誠懇的道謝，還學著電視劇里感謝人的動作，拉住羅獒的手握了一握。
蘇宏宇也抽泣著說謝謝羅獒哥哥。
倒把羅獒搞得面紅耳赤，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想到因為自己離家出走，會給別人帶來不便，應該是他錯了。
一定是錯了。
起初，他聽到奶奶四處找尋他和弟弟的聲音之時，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之所以沒有從腫柄菊花海里跑出來，是因為羞愧，他記得奶奶對自己和弟弟的好，卻說那種話傷奶奶的心。
羅獒紅著臉，說：「以後，我不會再離家出走，我保證！」
「啊？」蘇紅麗不明所以的看向一臉茫然的弟弟，這小子幹嘛跟她保證這種事？
她又不是他奶奶。
為了答謝羅獒的相救之恩，蘇紅麗從罐子裡掏出兩種糖果，塞到羅獒的口袋裡，請他吃。
「一種是水果軟糖，一種是酥酥脆脆的硬糖，都很好吃。如果你覺著好吃，以後可以叫你奶奶來我們家買，這比紅糖好吃多了。還有，你打我鼻子的事，我們已經答應你奶奶不會跟大人告狀的。」
羅獒聽著蘇紅麗說的話，剛要有所表示，蘇媽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羅獒就在自己家鋪子裡，她連忙大聲喊道：「嬸子，找到羅獒了，他在我家呢。」
蘇紅麗目不轉睛的盯著羅獒，總覺得他有話要說，但他直到被凶神惡煞的郭奶奶拖走也沒開過口。
「姐，羅獒哥哥像不像電視裡的大英雄？」蘇宏宇小聲問道。
蘇媽媽摸著兒子的頭，嚴肅的說：「離家出走可不是英雄行為！你倆給我聽著，千萬不能有樣學樣！要是再敢不聽話，我就叫你爸爸狠狠打你們，不許你們吃飯！」
「那我們可以吃糖嗎？」蘇紅麗偷偷的往兜里揣糖，被媽媽發現並制止。
「不可以！」蘇媽媽語氣嚴厲。
當著媽媽的面，蘇紅麗和蘇宏宇有時比小貓咪還乖。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小孩子不說，就能無聲無息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悄然過去。
或許是大人不問，小孩子一時忘了說，但這種事就像是夢魘伴隨他們一生，不經意間浮現在他們腦海里摧毀一些快樂。
蘇紅麗一合上雙眼，就感到有人在強迫自己，不顧她的意願，禁錮她的雙手雙腳。
她試著張開眼睛，人卻仿佛置身在一片蒼白的空間裡，走了很久，遇到一棵大樹。
這是在跟夥伴們要捉迷藏嗎？
蘇紅麗覺得自己沒那麼恐懼的剎那，不知是誰從她背後推了她一下，她像斷了線的風箏，無聲無助的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洞。
她想大叫，想找人幫幫自己。
她這是怎麼了？
「咔嚓」，有人在她的眼前被血滴子割走腦袋，全是血。她的臉上也都是血，看什麼都是紅色。
在她的臉龐上，全都是淚痕。
「嗚嗚嗚！」蘇紅麗以為自己蜷縮在被窩裡無聲的哭泣，淚水浸濕被褥，她還有些許擔心，擔心明天一早被媽媽知道了會不會挨打？
也許會罵她尿濕被子？
她顧不了許多，就是很想哭，止不住的流眼淚。
隔著紅漆鐵窗，天空之中一輪皎潔的月亮，照亮蘇紅麗眼前的一切，她就在從小睡到大的床上，旁邊熟睡如常的是她弟弟。
她這是，夢醒了？
蘇紅麗趴在窗戶上，大聲大哭。
她也分不清這是夢裡還是現實，只知道哭。
「這是怎麼了？」蘇爸爸從鋪子旁小屋裡爬起床，繞到屋後，見大女兒還在哭，他以為女兒怕黑，又去把樓梯間的電燈打開。
房間裡，蘇爸爸耐心哄女兒睡著，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睡覺。
蘇媽媽也被驚醒，說：「紅麗這麼大了，很少哭得這麼凶，是遇著什麼事了嗎？」
「我沒問，她也沒說。明兒，你問問她，我先睡了。」蘇爸爸也沒多想，以為小孩子晚上做噩夢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蘇媽媽也裝有一肚子的事，想和老公商量商量，但她的話剛到嘴邊，已經聽到男人打呼的聲音。
算了，這日子就這麼混著過，想太多也沒用。
「小孩，你爸爸媽媽呢？」幾個大人隔著門窗，想哄蘇紅麗和蘇宏宇和他們說實話。
這幾個大人，有男有女，看著都很好說話的樣子。
蘇紅麗半天都不敢吱聲，害怕這些人是壞人，是來抓走她和弟弟的大壞蛋。
壞蛋通常都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蛋」這幾個字，他們壞在心裡。
幾個大人問了半天話，既沒法讓姐弟倆把房門打開，又苦於找不到他們的父母，只能鎩羽而歸。
「什麼時候再抽空來一趟，幾個小孩了還不去結紮，響應國家號召，少生優生？」有人嘟噥道。
「當著孩子的面，別說這些。」有人漫不經心的提醒。
「這家小孩忒精，給糖果都不上當！」女人邊走邊吐槽。
蘇紅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只要她不把房門打開，這些人進不來，就抓不走她和弟弟。
爸爸媽媽呢？
爸爸媽媽會不會已經被這些大壞蛋抓走了吧？
「嗚嗚嗚，姐姐，我好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