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迷茫的大錘
華盈盈與楊大錘推杯換盞到下午，仍不見有客人進酒館，疫情後，人們的消費觀念產生了很大變化，酒館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
「盈盈，咱別喝了吧！大奎一會兒還得唱歌呢！」小冬擔憂的勸道。
「沒事，冬姐，唱不唱也就那麼回事，根本就沒有人！還不如陪你們聊會兒天呢！」
小冬悄悄問：「你就不怕你老闆說你？」
「咳！我也是股東嘛，也算半個老闆，合伙人也很少來這裡了，每天都在虧錢，就等著房租到期，咱打算撤了，下個月，你們就別來這找我啦！」
華盈盈一怔：「那你以後咋打算？」
「不知道呢！也不想回江蘇去，回去得被天天催婚，受不了」
「還找酒吧駐唱去？」
大奎一仰頭，長長的嘆息著說：「唱不動啦！在城裡待煩了，家又不能回，還不知道去哪呢？」
「上班去？」
「我除了唱歌啥也不會啊！誰要我？要失業咯！」楊大錘一臉無奈，眼睛無神的盯著桌上的空酒瓶。
小冬試探性的問：「那，以後還寫歌嗎？」
「冬姐，咱文化不夠啊！之前寫的，被罵出翔了，都說我的詞爛得還不如鄉村理髮店放的那些歌，咱不是那塊料！」楊大錘一邊摳著酒瓶上的標籤紙一邊搖著頭說著。
「但是你的曲子還是蠻好聽的啊！放棄太可惜了」小冬接著講道。
華盈盈搓著手，正了正身形，鄭重的說：「要是我找到人幫你填詞，你負責好好譜你的曲子，你覺得有沒有機會？」
楊大錘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但轉瞬又搖起頭來：「這不得花錢嘛？再說我這兩年根本就沒靈感啊！天天守著這破店，天天唱的都是同一批歌，腦子換不過來了！」
「那就出去找靈感嘛！」華盈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沒地兒去啊！」
華盈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天大地大，沒地方去？你是有多大個屁股？泱泱中華還容不下你？你就是慫！不敢出去闖，外面的世界大了去了，什麼樣的人沒有？什麼樣的故事沒有？你還愁找不到靈感？」
楊大錘被她說得滿臉漲紅，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確實是的，除了偶爾回趟江蘇，除了杭州，我哪兒都還沒去過，認識的人也多半是來酒館喝酒的酒肉朋友，還不如陶陶，他還去了好些地方。」
華盈盈慫恿著：「那你就多出去走走唄，BJ，上海，現在又不像幾十年前一樣了，去哪裡都方便，手機上把票一定，分分鐘出發，喝完豆汁還能趕回來吃夜宵！」
小冬接過話來：「是呀！我這幾年也沒怎麼動，渾渾噩噩的，前段時間盈盈帶我去雲南走了一圈，太美了，遇到了好多有意思的人，這些都可以作為以後創作的素材呢。外面千奇百怪的，太精彩了，我們倆現在回來覺得好難受，太壓抑了。」
華盈盈瞄了一眼小冬，又看了看楊大錘，慫恿著說：「要不我們去大理吧！去找龍老師他們！」
江小冬一聽，眼前一亮，看向楊大錘，只見大錘滴溜溜轉著眼珠子正琢磨著，半晌不回話。
「可是，家裡咋交代啊？」小冬恢復了理智，弱弱的問。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管我，倒是你，有點難辦，哎！你最近的工作找的怎麼樣？」
「面試了好幾家，每次走進寫字樓頭就嗡嗡嗡響個不停，那些一排一排的辦公桌就像是監獄一樣，太可怕了！看著會議桌就像是看到欣博他們的手術台......」小冬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止住了口。
「阿姨知道嗎？」
「沒敢說呢！不知道怎麼講，不上班肯定不行，我媽得擔心死。」
華盈盈雙手捂著腦門，半晌也沒說話，楊大錘琢磨半天后，終於發話了：「大理是不是文藝青年特多？」
華盈盈回過神來：「是啊！大理古城一到晚上全是文藝青年，街上到處是各種藝人，唱歌的畫畫的跳舞的啥樣的人都有，沙溪也很多，對了，尼頌的龍老師他們幾個，妥妥的文藝青年，不信你問小冬！我剛剛說的找人幫你填詞，說的就是龍老師，人家玩古琴和簫的，又是復旦的高材生，你們合作一下，應該能把你的垃圾歌改出點樣子來。」
小冬連忙接話：「是的，你沒看網上說嗎？大理就是文藝青年的聚集地，什麼人都有，你搞創作去大理肯定是最好的，好多外國的藝術家都紮根在大理呢，你靈感肯定會爆棚的。」
華盈盈一臉嫌棄的對楊大錘嚷道：「你說你，一個搞音樂的，連大理都不了解，你還玩個屁啊！你只會悶在杭州，門都不出，你搞個毛線的創作啊！你咋那麼土啊？」
「我媽他們不讓我到處跑......」
「嗬！原來你丫是個媽寶男啊！」華盈盈一臉鄙視的開起玩笑來。「你都快三十了，還什麼都聽你媽的，難怪你到現在還啥也不是！」
小冬見盈盈越說越過了，連忙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楊大錘尷尬的笑了笑說：「那你倆帶帶我嘛！我這結束了咱雲南走一圈？」
「行啊！我倆給你當導遊，帶你混江湖！」華盈盈哈哈笑起來。
小冬弱弱的回應道：「我得慢慢來，先做通我媽的思想工作，不然很難有機會再出去跑了！」
「沒事，盈盈，我去跟阿姨說去，給你打配合，真的，再悶在杭州，我倆都要廢掉！」
楊大錘懵懵懂懂的問：「那咱去雲南，是直奔大理呢？還是到處先逛逛？我真沒經驗，你們給普及普及唄！」
「我覺得啊，先帶你去西雙版納開開眼，感受一下熱帶風情，然後再帶你去大理看看人家文藝青年們都是怎麼生活的！你這種偽文青嘛！估計到了大理你就挪不動腿了，我和小冬嘛，自然是去尼頌擺爛！啊！一想到吃完蘑菇躺在草地上曬太陽就恨不得立馬飛過去！」
小冬笑著說：「我也是呢，咱們下次去帶帳篷到拱悶露營吧！那裡沒信號，住著肯定舒服，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就去山裡采蘑菇回來做飯，吃完飯就煮茶，還可以聽龍老師彈琴吹簫，想想都美！」
「也不知道龍老師他們最近怎麼樣，他的計劃不知道實施得怎麼樣了？」華盈盈撇了撇嘴嘟囔著說道。
「那你打個視頻問問唄！」小冬看了看盈盈，笑著說。
「還是你打吧！」華盈盈推搪著。
楊大錘在旁邊一看，陰笑著說：「說你倆跟那個龍老師沒事鬼都不信！」
華盈盈抬手就準備拍大錘的腦袋，「好好好！我打，我打」，說完，拿起手機打起了視頻電話。
「哎！盈盈，你的事情咋樣啦？」電話那頭，龍平安急切的問。
「基本穩定啦！謝謝你，謝謝阿業，謝謝神哥哥和十四啦！你看，我今天出門啦，我跟小冬在我朋友這裡，我們正商量過段時間回尼頌找你們呢！」華盈盈一邊舉著手機環掃了一圈，江小冬也連忙湊到鏡頭前打招呼。
「那就好那就好，多出去走走，你們計劃什麼時候來啊？」
「正商量著呢！杭州太難待啦！分分鐘想飛過來！阿業他們呢？去哪啦？」盈盈忙問著。
龍平安正在畫室里畫畫，只見他放下畫筆，走回堂屋裡，在榻榻米上盤腿坐下回答道：「他們仨今天趕集去啦！今天周一，你們來之前早點告訴我，我們去接你們！」
楊大錘湊到華盈盈鏡頭前，跟龍平安打招呼：「龍老師好！我的楊大奎，他們都叫我大錘，您也叫我大錘吧！她倆帶我來！我們估計再有一個月多點到，那個，到時候咱還能采蘑菇嗎？」
「你好你好，大奎，隨時歡迎啊！蘑菇要到十月份才結束，七月正好是旺季，管夠！」
「好叻！給您添麻煩啦！我們可能要先去趟西雙版納，然後要去大理古城逛幾天，他們說那藝術家特別多，想去觀摩觀摩！那個，還得勞駕您幫忙指指道，我沒來過雲南，不知道哪有可玩的。」
「沒問題啊！這樣吧！我們也好久好久都沒到大理古城了，你們確定好時間，咱們大理古城見，那是我曾經的老窩子，帶你們玩最地道的！」
華盈盈一聽，激動的叫起來：「好呀好呀！就這麼說定咯！」
龍平安連連點頭：「一言為定！我們四個在大理古城給你們接風！」
四人通過視頻又寒暄了好半天才掛斷電話，小冬躊躇了半天，眉眼不展，她不確定媽媽會不會支持她再去雲南，雖然說不一定會像龍平安他們一樣待在異地他鄉，但她抑鬱的這幾年，一直沒有工作，白白耗費了三年多的光陰。
按照常人的想法，她如今精神狀態好一些了，應該努力工作彌補過去三年多浪費掉的時光，為家庭承擔責任，再儘快找個如意郎君成家，省的老母親事事操心。
江小冬摸不清母親內心的想法，雖然作為退休語文老師的媽媽，歷來思想都比較開明，但這畢竟不是小事情，她會不會支持小冬的想法和決定，還未可知。
「乾脆晚上再問問龍老師，他的書院恢復計劃怎麼樣了？如果可行，就跟媽媽說，在龍老師那裡當國學老師，有工資，這樣或許媽媽就會支持了」，江小冬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愁容終於慢慢舒展開來。
三人一直聊到傍晚，果然，小酒館裡一個客人也沒走進來過，服務員懶洋洋的趴在吧檯上刷著手機聽他們閒聊，大錘又點了外賣，幾個人圍著小桌子繼續吃喝起來，直到店外所有路燈都亮了起來才散場。
「你倆說話算話啊！真得帶我去雲南啊！」大錘一面送小冬她倆出門，一面哀求著說。
「一定一定！這破地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待了！就等你這裡處理完！我先幫你冬姐這邊搞定，阿姨那邊我需要慢慢滲透。官司的事，我準備全權交給律師去辦，我懶得去摻和！倒是你小子，不准臨時反悔！不然我廢了你！」華盈盈一面打著飽嗝一邊裝出一副兇狠的表情衝著楊大錘說完，挽著小冬，搖搖晃晃的走了。
「盈盈，咱別喝了吧！大奎一會兒還得唱歌呢！」小冬擔憂的勸道。
「沒事，冬姐，唱不唱也就那麼回事，根本就沒有人！還不如陪你們聊會兒天呢！」
小冬悄悄問：「你就不怕你老闆說你？」
「咳！我也是股東嘛，也算半個老闆，合伙人也很少來這裡了，每天都在虧錢，就等著房租到期，咱打算撤了，下個月，你們就別來這找我啦！」
華盈盈一怔：「那你以後咋打算？」
「不知道呢！也不想回江蘇去，回去得被天天催婚，受不了」
「還找酒吧駐唱去？」
大奎一仰頭，長長的嘆息著說：「唱不動啦！在城裡待煩了，家又不能回，還不知道去哪呢？」
「上班去？」
「我除了唱歌啥也不會啊！誰要我？要失業咯！」楊大錘一臉無奈，眼睛無神的盯著桌上的空酒瓶。
小冬試探性的問：「那，以後還寫歌嗎？」
「冬姐，咱文化不夠啊！之前寫的，被罵出翔了，都說我的詞爛得還不如鄉村理髮店放的那些歌，咱不是那塊料！」楊大錘一邊摳著酒瓶上的標籤紙一邊搖著頭說著。
「但是你的曲子還是蠻好聽的啊！放棄太可惜了」小冬接著講道。
華盈盈搓著手，正了正身形，鄭重的說：「要是我找到人幫你填詞，你負責好好譜你的曲子，你覺得有沒有機會？」
楊大錘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但轉瞬又搖起頭來：「這不得花錢嘛？再說我這兩年根本就沒靈感啊！天天守著這破店，天天唱的都是同一批歌，腦子換不過來了！」
「那就出去找靈感嘛！」華盈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沒地兒去啊！」
華盈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天大地大，沒地方去？你是有多大個屁股？泱泱中華還容不下你？你就是慫！不敢出去闖，外面的世界大了去了，什麼樣的人沒有？什麼樣的故事沒有？你還愁找不到靈感？」
楊大錘被她說得滿臉漲紅，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確實是的，除了偶爾回趟江蘇，除了杭州，我哪兒都還沒去過，認識的人也多半是來酒館喝酒的酒肉朋友，還不如陶陶，他還去了好些地方。」
華盈盈慫恿著：「那你就多出去走走唄，BJ，上海，現在又不像幾十年前一樣了，去哪裡都方便，手機上把票一定，分分鐘出發，喝完豆汁還能趕回來吃夜宵！」
小冬接過話來：「是呀！我這幾年也沒怎麼動，渾渾噩噩的，前段時間盈盈帶我去雲南走了一圈，太美了，遇到了好多有意思的人，這些都可以作為以後創作的素材呢。外面千奇百怪的，太精彩了，我們倆現在回來覺得好難受，太壓抑了。」
華盈盈瞄了一眼小冬，又看了看楊大錘，慫恿著說：「要不我們去大理吧！去找龍老師他們！」
江小冬一聽，眼前一亮，看向楊大錘，只見大錘滴溜溜轉著眼珠子正琢磨著，半晌不回話。
「可是，家裡咋交代啊？」小冬恢復了理智，弱弱的問。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管我，倒是你，有點難辦，哎！你最近的工作找的怎麼樣？」
「面試了好幾家，每次走進寫字樓頭就嗡嗡嗡響個不停，那些一排一排的辦公桌就像是監獄一樣，太可怕了！看著會議桌就像是看到欣博他們的手術台......」小冬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止住了口。
「阿姨知道嗎？」
「沒敢說呢！不知道怎麼講，不上班肯定不行，我媽得擔心死。」
華盈盈雙手捂著腦門，半晌也沒說話，楊大錘琢磨半天后，終於發話了：「大理是不是文藝青年特多？」
華盈盈回過神來：「是啊！大理古城一到晚上全是文藝青年，街上到處是各種藝人，唱歌的畫畫的跳舞的啥樣的人都有，沙溪也很多，對了，尼頌的龍老師他們幾個，妥妥的文藝青年，不信你問小冬！我剛剛說的找人幫你填詞，說的就是龍老師，人家玩古琴和簫的，又是復旦的高材生，你們合作一下，應該能把你的垃圾歌改出點樣子來。」
小冬連忙接話：「是的，你沒看網上說嗎？大理就是文藝青年的聚集地，什麼人都有，你搞創作去大理肯定是最好的，好多外國的藝術家都紮根在大理呢，你靈感肯定會爆棚的。」
華盈盈一臉嫌棄的對楊大錘嚷道：「你說你，一個搞音樂的，連大理都不了解，你還玩個屁啊！你只會悶在杭州，門都不出，你搞個毛線的創作啊！你咋那麼土啊？」
「我媽他們不讓我到處跑......」
「嗬！原來你丫是個媽寶男啊！」華盈盈一臉鄙視的開起玩笑來。「你都快三十了，還什麼都聽你媽的，難怪你到現在還啥也不是！」
小冬見盈盈越說越過了，連忙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楊大錘尷尬的笑了笑說：「那你倆帶帶我嘛！我這結束了咱雲南走一圈？」
「行啊！我倆給你當導遊，帶你混江湖！」華盈盈哈哈笑起來。
小冬弱弱的回應道：「我得慢慢來，先做通我媽的思想工作，不然很難有機會再出去跑了！」
「沒事，盈盈，我去跟阿姨說去，給你打配合，真的，再悶在杭州，我倆都要廢掉！」
楊大錘懵懵懂懂的問：「那咱去雲南，是直奔大理呢？還是到處先逛逛？我真沒經驗，你們給普及普及唄！」
「我覺得啊，先帶你去西雙版納開開眼，感受一下熱帶風情，然後再帶你去大理看看人家文藝青年們都是怎麼生活的！你這種偽文青嘛！估計到了大理你就挪不動腿了，我和小冬嘛，自然是去尼頌擺爛！啊！一想到吃完蘑菇躺在草地上曬太陽就恨不得立馬飛過去！」
小冬笑著說：「我也是呢，咱們下次去帶帳篷到拱悶露營吧！那裡沒信號，住著肯定舒服，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就去山裡采蘑菇回來做飯，吃完飯就煮茶，還可以聽龍老師彈琴吹簫，想想都美！」
「也不知道龍老師他們最近怎麼樣，他的計劃不知道實施得怎麼樣了？」華盈盈撇了撇嘴嘟囔著說道。
「那你打個視頻問問唄！」小冬看了看盈盈，笑著說。
「還是你打吧！」華盈盈推搪著。
楊大錘在旁邊一看，陰笑著說：「說你倆跟那個龍老師沒事鬼都不信！」
華盈盈抬手就準備拍大錘的腦袋，「好好好！我打，我打」，說完，拿起手機打起了視頻電話。
「哎！盈盈，你的事情咋樣啦？」電話那頭，龍平安急切的問。
「基本穩定啦！謝謝你，謝謝阿業，謝謝神哥哥和十四啦！你看，我今天出門啦，我跟小冬在我朋友這裡，我們正商量過段時間回尼頌找你們呢！」華盈盈一邊舉著手機環掃了一圈，江小冬也連忙湊到鏡頭前打招呼。
「那就好那就好，多出去走走，你們計劃什麼時候來啊？」
「正商量著呢！杭州太難待啦！分分鐘想飛過來！阿業他們呢？去哪啦？」盈盈忙問著。
龍平安正在畫室里畫畫，只見他放下畫筆，走回堂屋裡，在榻榻米上盤腿坐下回答道：「他們仨今天趕集去啦！今天周一，你們來之前早點告訴我，我們去接你們！」
楊大錘湊到華盈盈鏡頭前，跟龍平安打招呼：「龍老師好！我的楊大奎，他們都叫我大錘，您也叫我大錘吧！她倆帶我來！我們估計再有一個月多點到，那個，到時候咱還能采蘑菇嗎？」
「你好你好，大奎，隨時歡迎啊！蘑菇要到十月份才結束，七月正好是旺季，管夠！」
「好叻！給您添麻煩啦！我們可能要先去趟西雙版納，然後要去大理古城逛幾天，他們說那藝術家特別多，想去觀摩觀摩！那個，還得勞駕您幫忙指指道，我沒來過雲南，不知道哪有可玩的。」
「沒問題啊！這樣吧！我們也好久好久都沒到大理古城了，你們確定好時間，咱們大理古城見，那是我曾經的老窩子，帶你們玩最地道的！」
華盈盈一聽，激動的叫起來：「好呀好呀！就這麼說定咯！」
龍平安連連點頭：「一言為定！我們四個在大理古城給你們接風！」
四人通過視頻又寒暄了好半天才掛斷電話，小冬躊躇了半天，眉眼不展，她不確定媽媽會不會支持她再去雲南，雖然說不一定會像龍平安他們一樣待在異地他鄉，但她抑鬱的這幾年，一直沒有工作，白白耗費了三年多的光陰。
按照常人的想法，她如今精神狀態好一些了，應該努力工作彌補過去三年多浪費掉的時光，為家庭承擔責任，再儘快找個如意郎君成家，省的老母親事事操心。
江小冬摸不清母親內心的想法，雖然作為退休語文老師的媽媽，歷來思想都比較開明，但這畢竟不是小事情，她會不會支持小冬的想法和決定，還未可知。
「乾脆晚上再問問龍老師，他的書院恢復計劃怎麼樣了？如果可行，就跟媽媽說，在龍老師那裡當國學老師，有工資，這樣或許媽媽就會支持了」，江小冬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愁容終於慢慢舒展開來。
三人一直聊到傍晚，果然，小酒館裡一個客人也沒走進來過，服務員懶洋洋的趴在吧檯上刷著手機聽他們閒聊，大錘又點了外賣，幾個人圍著小桌子繼續吃喝起來，直到店外所有路燈都亮了起來才散場。
「你倆說話算話啊！真得帶我去雲南啊！」大錘一面送小冬她倆出門，一面哀求著說。
「一定一定！這破地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待了！就等你這裡處理完！我先幫你冬姐這邊搞定，阿姨那邊我需要慢慢滲透。官司的事，我準備全權交給律師去辦，我懶得去摻和！倒是你小子，不准臨時反悔！不然我廢了你！」華盈盈一面打著飽嗝一邊裝出一副兇狠的表情衝著楊大錘說完，挽著小冬，搖搖晃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