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強攻大王寨
「去哪裡？當然是進城啦。」那紅軍戰士笑道。
「哦，對，對，進城。」我隨口應著，放下心來。
我和韓唯跟著紅軍戰士出了院門，往辛安城裡去。這次待遇好多了，沒有捆綁，也沒有被槍押著。
走近城牆時，看到北城牆赫然坍塌了一丈多寬的大豁口，還有幾個紅軍戰士正在豁口處打掃戰場。
一路上，遇到幾個紅軍戰士，都不住地打量韓唯，問領著我們的紅軍戰士，
「是這個女紅軍嗎？」
「這就是從山上下來的女紅軍嗎？」
領頭的紅軍戰士不住地點頭，「是她。是她。」
我們從東門進了辛安。轉了兩條街道，那戰士把我們領到一處院子前。
進了院內，就聽見李雲龍的大嗓門不知正在和誰說話，
「過癮啊，這一仗真他N的過癮啊，城牆炸開那麼大一個豁口。」
進了正屋，李雲龍正和一個看著有些愣愣的紅軍指揮員侃大山。
李雲龍向我們一指，對那人說，
「哈哈，這是我新找的兩個寶貝，你給把把關。」
「就是他們出的主意炸城牆？年輕人好想法啊。」那人讚賞道。
「那是當然，信陽師範的高材生。」李雲龍不無得意地說道。
信陽師範的學生，是我和韓唯昨天面對李雲龍盤問時現編的一個身份。
「見者有份，倆人你得分我一個。」那人說道。
「想的美你孔二愣子，打秋風打到我李雲龍這兒來了，我可不是地主老財，讓你到我這兒來分家。我就是在你面前諞一諞。哈哈哈。」李雲龍更加得意地大笑。
孔二愣子？孔捷？以後晉西北的鐵三角啊，他也大別山出身？
孔捷被李雲龍的話噎得氣鼓鼓，嘟著嘴不出聲。
李雲龍不搭理孔捷，轉向我倆問道，
「怎麼樣？留下來跟著紅軍干吧。」
「好。」我和韓唯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事已至此，參加紅軍幹革命是我們的唯一道路。
這時，一個紅軍通訊員走進屋來，沖李雲龍「啪」地一個敬禮，
「報告李連長，師部命令，調韓唯同志到師部工作。」
「調師部？我還沒焐熱呢。是誰？誰給我打的小報告。」李雲龍氣急敗壞道。
「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小子摳門。」孔捷在旁邊笑得直喘不上氣。
簡單的一個命令，韓唯跟著通訊員去了師部，我們甚至沒說上一句告別的話。
「我也走了，這個小張同志我就不和你爭了。哈哈哈。」孔捷說著，擺擺手出了屋。
李雲龍有些懊惱，用手在我肩頭重重一拍，直把我疼得齜牙咧嘴。
「張同志身子骨有些弱啊，得鍛鍊。」說完，李雲龍也出屋安排別的工作去了。
我被李雲龍編入一線部隊，成為一名最普通的戰士。
一天夜裡，我被院子裡「嘟——嘟——嘟——嘟——」的起床號驚醒，正不知所措時，睡我旁邊的戰士推推我，
「快起床，集合啦！」
「集合？集合幹什麼？」我一邊麻利地穿衣服一邊問。
「肯定有任務了，去打仗！」另一個戰士回答道。
穿好衣服，我們魚貫而出站到院子已有的隊列裡面。
天黑漆漆的，隊伍前面一個戰士舉著一支火把照明，透過火把的光亮，李雲龍站在隊伍的最前頭。
見隊伍集合完畢，李雲龍一揮手，簡短地下了個命令，「出發！」
隊伍排成一支縱隊，開拔！
去哪裡？不知道。做什麼？不知道。真去打仗嗎？我心莫名的驚顫，但並沒有恐懼，我第一個念頭想的不是怕死，而是——我連槍都沒有啊。
被編入紅軍後，我都沒有摸過槍。穿越前唯一的一次摸槍經歷還是大一軍訓，拿的是一把老式步槍，不發子彈，趴在操場瞄了一上午的靶算是持槍訓練了。真打起仗來，不拿槍不是當炮灰嗎？
隊列出了辛安西城門，匯進已在不斷前進的隊伍中，一支隊伍由一隻火把領著，前不見頭，後不見尾，一路向北急行。我幾乎是小跑著勉強跟上隊伍。
隊伍時而走大路，時而走小路，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我感覺行軍方向漸漸西偏，直衝西北而去。西北方向？集合這麼大陣勢難道去攻打信陽？
晨曦漸漸露出東方，天空微白。我們的隊伍經過半夜急行軍，終於在天亮前一頭扎進了一處村子裡，村子南面是一片黑魆魆的山。
戰士們在村民的院外進行修整，大家都小聲地說話，生怕打擾了村民。有的村民被驚醒，知道來了部隊，不知敵我，不敢開門。有的村民家裡有人參加紅軍，認出了是自己的隊伍，急忙開門給戰士們燒水喝。
不一會兒，命令下來，攻打大王寨。
大王寨，就是村子前面的這座山寨，地勢非常險要，易守難攻，據說自古以來就是占山為王的好地方，所以叫大王寨。
大王寨里本來就盤踞不少惡霸土匪，此次打辛安，不少辛安的國民黨殘兵也逃進大王寨。大王寨離辛安城太近，不把這顆釘子拔了，隊伍走遠了辛安不安全。
真說起打仗，我又想起武器來，沒槍怎麼上戰場啊。
可透過晨光看看一同行軍的戰士，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槍。有槍的約莫占一大半，也是有長槍、有短槍。沒槍的戰士，有的背把砍刀，有的拿杆紅纓槍，有的挎把短刀，還有的背把長劍、握柄鋼叉，武器五花八門。
但我，唯一一個手中空空如也的。
「要打仗了，隊伍不發槍啊？」
我和一個背長槍的紅軍戰士搭訕。
那紅軍戰士非常新奇地盯著我看，然後「呵呵」地笑起來，
「發槍？我們的槍都是繳的。」
「哦，哦。」
我不覺臉一紅，想起了著名的《游擊隊之歌》，「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可是，要我攥倆拳頭去奪槍嗎？
炊事班老王頭端著個筐，裡面盛著黑乎乎的窩窩頭，每名戰士抓起一個狼吞虎咽了下去算是早餐。早餐完畢，列隊集合，李雲龍來到隊伍前，說，
「這幫惡霸地主匪兵手上沾滿了老百姓的鮮血，血債要用血來償！打下大王寨，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戰士們的吼聲震耳欲聾。
我被編在二排。二排長是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請戰最是積極，李雲龍決定把打頭陣的任務交給二排。
二排出列，戰士們個個情緒高漲，我卻有些膽戰心驚，勉強硬充勇敢。
李雲龍掃視了一遍二排，招招手把我從隊伍里「請」了出來，
「連杆紅纓槍都沒有，拿什麼衝鋒？」
戰士們鬨笑起來，把我鬧了個大紅臉，不過我也感覺到這可能是李雲龍對我的愛護。
對大王寨的地主武裝來說，戰鬥好像是突然打響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支隊伍從天而降，黑壓壓地就朝自己撲來。
寨牆上的哨兵急忙地鳴槍敲鐘，好一會兒兵丁們才站滿了寨牆，而這時二排已前進到寨牆下。
戰役發起突然，戰鬥進行迅疾，讓我對紅軍的作戰素養刮目相看。雖然武器裝備不咋地，人員素質不高，但戰術素養極高，一看就是嚴格訓練出來的。
寨牆下的二排戰士發了一聲喊，齊刷刷地往寨牆上扔了一排手榴彈，「轟轟」幾聲炸響，寨牆上鬼哭狼嚎，有一個寨丁被從寨牆上炸下來，平摔在二排戰士面前，蹬蹬腿，口吐血沫，立時斃命。
這名寨丁挎的步槍扔在手邊，二排的一名無槍戰士急忙衝出來撿起槍退回寨牆下，把槍抱在懷中，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攏嘴。
正對寨門前的陣地上，李雲龍指揮部隊朝寨牆上射擊，掩護二排攀登寨牆。寨牆上的兵丁這時好像才醒悟過來，急忙進行反擊，有朝紅軍陣地射擊的，有往下投彈的，還有往下推石頭的，二排馬上有了傷亡。
二排長馬上組織隊伍豎起幾杆長梯往上攀登。寨牆全部由青石板壘成，牆高兩丈多，豎起的長梯勉強夠得上寨牆垛口。
紅軍戰士勇敢地往上攀登，但剛爬到一半，不是被槍打中落地就是被石頭砸下去。李雲龍氣的直跺腳罵娘。
二排長嘴咬大刀片，親自登梯。他身手非常敏捷，幾個攀登就登上梯子最高處，然後縱身就要跳上寨牆，我心裡暗叫一聲「好」。
只可惜，這時從寨牆後伸出一桿紅纓槍直刺二排長胸口，他躲閃不及被刺當胸，帶著紅纓槍從寨牆高處仰面摔下，當場犧牲。
「哦，對，對，進城。」我隨口應著，放下心來。
我和韓唯跟著紅軍戰士出了院門，往辛安城裡去。這次待遇好多了，沒有捆綁，也沒有被槍押著。
走近城牆時，看到北城牆赫然坍塌了一丈多寬的大豁口，還有幾個紅軍戰士正在豁口處打掃戰場。
一路上，遇到幾個紅軍戰士，都不住地打量韓唯，問領著我們的紅軍戰士，
「是這個女紅軍嗎？」
「這就是從山上下來的女紅軍嗎？」
領頭的紅軍戰士不住地點頭，「是她。是她。」
我們從東門進了辛安。轉了兩條街道，那戰士把我們領到一處院子前。
進了院內，就聽見李雲龍的大嗓門不知正在和誰說話，
「過癮啊，這一仗真他N的過癮啊，城牆炸開那麼大一個豁口。」
進了正屋，李雲龍正和一個看著有些愣愣的紅軍指揮員侃大山。
李雲龍向我們一指，對那人說，
「哈哈，這是我新找的兩個寶貝，你給把把關。」
「就是他們出的主意炸城牆？年輕人好想法啊。」那人讚賞道。
「那是當然，信陽師範的高材生。」李雲龍不無得意地說道。
信陽師範的學生，是我和韓唯昨天面對李雲龍盤問時現編的一個身份。
「見者有份，倆人你得分我一個。」那人說道。
「想的美你孔二愣子，打秋風打到我李雲龍這兒來了，我可不是地主老財，讓你到我這兒來分家。我就是在你面前諞一諞。哈哈哈。」李雲龍更加得意地大笑。
孔二愣子？孔捷？以後晉西北的鐵三角啊，他也大別山出身？
孔捷被李雲龍的話噎得氣鼓鼓，嘟著嘴不出聲。
李雲龍不搭理孔捷，轉向我倆問道，
「怎麼樣？留下來跟著紅軍干吧。」
「好。」我和韓唯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事已至此，參加紅軍幹革命是我們的唯一道路。
這時，一個紅軍通訊員走進屋來，沖李雲龍「啪」地一個敬禮，
「報告李連長，師部命令，調韓唯同志到師部工作。」
「調師部？我還沒焐熱呢。是誰？誰給我打的小報告。」李雲龍氣急敗壞道。
「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小子摳門。」孔捷在旁邊笑得直喘不上氣。
簡單的一個命令，韓唯跟著通訊員去了師部，我們甚至沒說上一句告別的話。
「我也走了，這個小張同志我就不和你爭了。哈哈哈。」孔捷說著，擺擺手出了屋。
李雲龍有些懊惱，用手在我肩頭重重一拍，直把我疼得齜牙咧嘴。
「張同志身子骨有些弱啊，得鍛鍊。」說完，李雲龍也出屋安排別的工作去了。
我被李雲龍編入一線部隊，成為一名最普通的戰士。
一天夜裡，我被院子裡「嘟——嘟——嘟——嘟——」的起床號驚醒，正不知所措時，睡我旁邊的戰士推推我，
「快起床，集合啦！」
「集合？集合幹什麼？」我一邊麻利地穿衣服一邊問。
「肯定有任務了，去打仗！」另一個戰士回答道。
穿好衣服，我們魚貫而出站到院子已有的隊列裡面。
天黑漆漆的，隊伍前面一個戰士舉著一支火把照明，透過火把的光亮，李雲龍站在隊伍的最前頭。
見隊伍集合完畢，李雲龍一揮手，簡短地下了個命令，「出發！」
隊伍排成一支縱隊，開拔！
去哪裡？不知道。做什麼？不知道。真去打仗嗎？我心莫名的驚顫，但並沒有恐懼，我第一個念頭想的不是怕死，而是——我連槍都沒有啊。
被編入紅軍後，我都沒有摸過槍。穿越前唯一的一次摸槍經歷還是大一軍訓，拿的是一把老式步槍，不發子彈，趴在操場瞄了一上午的靶算是持槍訓練了。真打起仗來，不拿槍不是當炮灰嗎？
隊列出了辛安西城門，匯進已在不斷前進的隊伍中，一支隊伍由一隻火把領著，前不見頭，後不見尾，一路向北急行。我幾乎是小跑著勉強跟上隊伍。
隊伍時而走大路，時而走小路，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我感覺行軍方向漸漸西偏，直衝西北而去。西北方向？集合這麼大陣勢難道去攻打信陽？
晨曦漸漸露出東方，天空微白。我們的隊伍經過半夜急行軍，終於在天亮前一頭扎進了一處村子裡，村子南面是一片黑魆魆的山。
戰士們在村民的院外進行修整，大家都小聲地說話，生怕打擾了村民。有的村民被驚醒，知道來了部隊，不知敵我，不敢開門。有的村民家裡有人參加紅軍，認出了是自己的隊伍，急忙開門給戰士們燒水喝。
不一會兒，命令下來，攻打大王寨。
大王寨，就是村子前面的這座山寨，地勢非常險要，易守難攻，據說自古以來就是占山為王的好地方，所以叫大王寨。
大王寨里本來就盤踞不少惡霸土匪，此次打辛安，不少辛安的國民黨殘兵也逃進大王寨。大王寨離辛安城太近，不把這顆釘子拔了，隊伍走遠了辛安不安全。
真說起打仗，我又想起武器來，沒槍怎麼上戰場啊。
可透過晨光看看一同行軍的戰士，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槍。有槍的約莫占一大半，也是有長槍、有短槍。沒槍的戰士，有的背把砍刀，有的拿杆紅纓槍，有的挎把短刀，還有的背把長劍、握柄鋼叉，武器五花八門。
但我，唯一一個手中空空如也的。
「要打仗了，隊伍不發槍啊？」
我和一個背長槍的紅軍戰士搭訕。
那紅軍戰士非常新奇地盯著我看，然後「呵呵」地笑起來，
「發槍？我們的槍都是繳的。」
「哦，哦。」
我不覺臉一紅，想起了著名的《游擊隊之歌》，「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可是，要我攥倆拳頭去奪槍嗎？
炊事班老王頭端著個筐，裡面盛著黑乎乎的窩窩頭，每名戰士抓起一個狼吞虎咽了下去算是早餐。早餐完畢，列隊集合，李雲龍來到隊伍前，說，
「這幫惡霸地主匪兵手上沾滿了老百姓的鮮血，血債要用血來償！打下大王寨，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戰士們的吼聲震耳欲聾。
我被編在二排。二排長是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請戰最是積極，李雲龍決定把打頭陣的任務交給二排。
二排出列，戰士們個個情緒高漲，我卻有些膽戰心驚，勉強硬充勇敢。
李雲龍掃視了一遍二排，招招手把我從隊伍里「請」了出來，
「連杆紅纓槍都沒有，拿什麼衝鋒？」
戰士們鬨笑起來，把我鬧了個大紅臉，不過我也感覺到這可能是李雲龍對我的愛護。
對大王寨的地主武裝來說，戰鬥好像是突然打響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支隊伍從天而降，黑壓壓地就朝自己撲來。
寨牆上的哨兵急忙地鳴槍敲鐘，好一會兒兵丁們才站滿了寨牆，而這時二排已前進到寨牆下。
戰役發起突然，戰鬥進行迅疾，讓我對紅軍的作戰素養刮目相看。雖然武器裝備不咋地，人員素質不高，但戰術素養極高，一看就是嚴格訓練出來的。
寨牆下的二排戰士發了一聲喊，齊刷刷地往寨牆上扔了一排手榴彈，「轟轟」幾聲炸響，寨牆上鬼哭狼嚎，有一個寨丁被從寨牆上炸下來，平摔在二排戰士面前，蹬蹬腿，口吐血沫，立時斃命。
這名寨丁挎的步槍扔在手邊，二排的一名無槍戰士急忙衝出來撿起槍退回寨牆下，把槍抱在懷中，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攏嘴。
正對寨門前的陣地上，李雲龍指揮部隊朝寨牆上射擊，掩護二排攀登寨牆。寨牆上的兵丁這時好像才醒悟過來，急忙進行反擊，有朝紅軍陣地射擊的，有往下投彈的，還有往下推石頭的，二排馬上有了傷亡。
二排長馬上組織隊伍豎起幾杆長梯往上攀登。寨牆全部由青石板壘成，牆高兩丈多，豎起的長梯勉強夠得上寨牆垛口。
紅軍戰士勇敢地往上攀登，但剛爬到一半，不是被槍打中落地就是被石頭砸下去。李雲龍氣的直跺腳罵娘。
二排長嘴咬大刀片，親自登梯。他身手非常敏捷，幾個攀登就登上梯子最高處，然後縱身就要跳上寨牆，我心裡暗叫一聲「好」。
只可惜，這時從寨牆後伸出一桿紅纓槍直刺二排長胸口，他躲閃不及被刺當胸，帶著紅纓槍從寨牆高處仰面摔下，當場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