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沖天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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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密赤和多讓逃出生天,不禁後怕。

  「這次多虧你來報信,否則必中埋伏」哈密赤擦著滿臉的汗珠。

  「哈密赤謀克,此地不可久留,我們速回天長搬救兵,來剿滅這般南蠻。」多讓惡狠狠地說。

  「你先回揚州城,召集剩下兄弟,儘量帶走俘獲。」哈密赤謀克砸砸嘴,美酒是喝不上了。

  提到揚州城,多讓不禁頭大,暗自腹誹,追兵勢大,這時回揚州城就是自投羅網,讓人瓮中捉鱉啊,何況城中還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但是他拱拱手,一口應承了下來

  「放心,哈密赤謀克,這次我們損失這麼大,回去很難交差啊,所幸城中還有戰利品,我定會全部帶回天長的」

  哈密赤思量了下,言道:「你人手太少,恐怕有失,還是我帶人進揚州城押運戰利品,你先回天長請兵來接應我。」

  多讓故作猶豫,「揚州城南敵勢甚大,那麼多戰利品會拖慢行程,哈密赤謀克三思啊。」

  「就這麼定了」哈密赤揚起馬鞭,猛抽了下馬屁股,率部加快了速度。

  多讓淡淡地勒住馬,抬手止住自己僅剩的三名手下,四周環顧了下,撥轉馬頭,幾騎竟是離開官道,向西疾馳而去。

  遠遠地,哈密赤已經能看到揚州城輪廓了,卻見往城東去的官道上走出一人一騎,一個渾身是血的麻衣少年微笑著牽一匹戰馬,馬鞍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少女,嘴角帶笑,一邊抬手整理鬢角,一邊與少年聊些什麼。

  潰逃的哈密赤等人此時猶如驚弓之鳥,兵荒馬亂之中見到如此和諧的畫面,讓他們感覺很詭異,難道還有埋伏,儘管城門在望,但現在揚州南門如同怪獸張開深不見底的大嘴,令人有種莫名的恐懼。

  十餘騎不約而同地放緩了馬步,盯著這一男一女,屏住呼吸緩步而行,期望能相安無事地平安經過。

  那一男一女先於哈密赤他們走上了交叉口,正對著金騎,見那少年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扶少女下了馬,又雙手牽著少女走下官道,將少女輕輕按在一棵大樹後,低聲說什麼。

  正待轉身離開,那少年又俯下身,將少女露在樹根外的裙擺拾起,拍了灰塵,似是沒有拍乾淨,又忍不住吹了吹,才放下衣擺,塞進樹後,又轉到樹前,端詳了下,便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哈密赤等人,不明所以,勒馬停步,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年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

  待少年抬頭時一股肅殺氣息遍布全身,只見他一躍上了官道,不等雙腳落地,腳尖又是一點就翻身上了馬,將腰畔別著的腰刀拔出,隨意甩出,正扎在哈密赤前面的官道上。

  隨著腰刀扎入地面,哈密赤眾人,戒心大作,收縮成鐵桶陣,紛紛或拔刀或搭箭緊張地四周環顧。

  正是是晌午時分,早上初春的暖陽卻不知道去哪了,天空滿是烏雲密布,乍起的北風猶如不懂音律的大手,撥弄著大地,撩得樹木枯枝瑟瑟作響,連帶空氣都發出嗖嗖的嘯聲。

  哈密赤打了個寒顫,眼前這小子挺詭異,但草木皆兵的恐懼讓他不能自拔,他深呼了一口氣,女真人的血性稍微暖和了下他的身子,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做個了斷吧,他又舉起了刀。

  「勇士們,真神在看著我們,他佑護著我們渡過一道道難關,這是最後一道難關,他會指引我們殺出重圍,找到回家的路。我們殺回天長。嗷嗚!」哈密赤長嘯著,催馬率先沖了出去,後面金騎自覺地排成進攻的錐形陣突擊。

  那少年看到金兵動了,他也動了,活動了手腕,左手向身後探去,打開大黑匣子,取出兩截長長的傢伙,一一對接然後一擰,嘎嘣一聲,一桿丈二長(折現代長度兩米八)的長槍便成型了,槍桿古銅色的木紋隱隱發紅,槍尖銀光閃閃,灼人眼眸,槍櫻用束帶繫著,雖未打開,但也紅得發紫,透出一股血腥味。

  150步,100步。

  「攢射」

  哈密赤邊揮舞著腰刀,邊下令道。呈雁型陣撲過來的金兵操馬控弓,就是一輪三點射,百步之內也只能射三箭,還要棄弓拔刀,當然棄弓不是扔了,而是順手掛在馬鞍橋的掛鉤上,或者掛在箭囊上的卡槽上。

  攢射也不是拋射那樣的飽和式覆蓋打擊,而是瞄準目標精準射擊,一時間近百支鵰翎箭如雨幕一般接踵而至,令人頭皮發麻。

  少年右手一抹,將束帶從槍頭帶下,套入自己手腕,一邊催馬加速,一邊將銀槍像風車一樣,在面前轉動起來,箭矢沾到就被嗑飛,馬越來越近,槍也越轉越快。


  在金兵眼中,隨著銀槍的轉動,少年仿佛頂了一個銀環沖了過來,而且身影逐漸消失,直至銀環沖至哈密赤近前,乍然消散,化為銀龍點在他胸口。

  哈密赤的刀連少年的馬頭還沒夠到,感覺胸口一震,人就倒飛出去,這才在消散的銀環後看見少年冰冷的眼神。

  挑落了尖兵,少年單握住槍尾,一記橫掃千軍,將左右四人掃落,雙腿發力帶著戰馬往右繼續衝刺,雙手擎槍施展點字訣,將右翼五名金兵一一挑落,這才收槍回馬,轉向左翼餘下的六名金兵,一邊抖落槍櫻上鮮血,一邊催馬踩著小碎步行來。

  剩下的金兵肝膽欲裂,主將和同伴們就這樣毫無抵抗力地被屠殺了。確實沒得打,這樣的近距離,弓箭失去了威力,腰刀和長槍對拼,就和大人小孩面對面互扇耳光沒兩樣,怎麼辦?剎那間六名金兵有了抉擇。

  三名金兵哇哇怪叫著沖向少年,結果他們也知道,只不過作為女真勇士,絕境下根本不會坐以待斃。

  兩名金兵對視一眼,撥馬撲向官道下大樹後的那名女子,這或許是最後的一線生機。

  餘下一名金兵看都不看同伴最後的掙扎,借著馬勢直直向遠方衝去。

  你們也看出了,是的,藏不住了,3,2,1,結束。

  少年原本想悠然地上前收割生命,可眼前那兩名金騎的動作,讓他氣質大變,漠然的小臉瞬間漲的通紅,冰冷的眼神驟然變得猩紅恐怖,雙腿發力,夾得胯下戰馬都咆哮起來,奮力前沖,槍法沒了先前的輕鬆寫意,點字訣變成斬字訣,奔馬在三名金兵之間穿過,三連斬完成,金兵人馬俱趴下了。

  偷襲少女的兩名金兵,原本想著同伴能拖上會,結果剛馳下官道,就被少年在官道高處像砸地鼠一般,連人帶馬拍癱在地上。

  少年拍完二人速度繼續不減,盯著不遠處金兵背影,咬了咬嘴唇,將大槍甩了出去,大槍在空中發出嗡嗡轟鳴,宛如流星般,不偏不倚,把最後一名金兵扎在地上,槍桿仍兀自顫抖著。

  馬雖未扎中,但主人被釘在地面,它也一時掙脫不了,只在地上左右翻滾,拖的那金兵屍身血肉四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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