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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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叫一隻馬?!我看你是妒忌黑馬長得俊,信口雌黃,惡意污辱女馬!這不單單是人品問題,更牽扯外交問題!」

  「快拉倒吧你!把母馬說成女馬,就顯得你有學問?!你該說『雌馬』!這麼一隻驢駒子似的的小馬,『搶奶吃的』好意思獻,咱們大話人也好意思贊?!真沒誰了……」

  二人「辯馬」辯地天昏地暗,突然身後有人霹靂一聲響「吉時已到,散場!」

  任吒被人攪了雅興,按慣例是要罵娘的!可等他看清「肇事者」後,興奮地大叫起來!

  「念公子,是你呀!嚇我一大跳!你得好好請我一頓補補!」

  于震吐出半個舌頭!

  念真很高興,「走!我請二位吃參翅鮑肚!」

  半個時辰後,三人酒足飯飽,就想消遣一下黔之驢!

  念真童心大發,一躍跨到驢背上,正要催驢前進時,秦呱呱昂首闊步地走來,身後跟著三人,前面兩個一左一右夾著夜靈,最後一矮壯漢子,那壯漢黑紅臉膛,肩扛一對銅錘,少說有四五十斤!

  黔之驢一見小母馬,胯下那條「腿」一躍而出!!

  于震眼疾手快,暴喝一聲!

  「立定!後退!後退—」

  黔之驢臉一紅,艱難地縮回「第五條腿」!

  任吒拍手叫好!

  「好好好!白驢配黑馬,下個黑白花騾子兒!」

  念真忍住笑,摸了下鼻子,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二位的焦點很一致啊!」

  于震:「英雄所見略同!」

  「哈哈哈……」

  三人狂笑!

  秦呱呱氣地眉毛跳起三尺高,手指黔之驢,破口大罵!

  「我呸!就憑這根兒黑不遛鰍吊兒郎當,爛絲瓜似的玩意兒,還想沾夜靈的便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爛絲瓜?!打狗不看主人,沒教養!」于震反唇相譏,「你眼又沒瞎!是小母馬擋黔之驢的路,還朝它扭『月—定』?!」

  秦呱呱一臉不屑,「是又怎樣?!這裡是天子腳下,驢馬想遇,驢得讓馬先行!」

  「黔之驢,狹路相逢要敢於亮『劍』!管它是騾子是馬,誰不老實收拾誰!!!」

  黔之驢就等他這句話,說是尺那時快,「第五腿」又閃出一大截!

  任吒愣住了,喃喃道:「突然間,我怎麼有些自卑?!」

  「師爺何出此言?!」

  「咱家兄弟……長了十八年……竟比不上驢一閃!!」

  任吒一臉慚愧!

  于震愕然!

  「人家只閃出了十分之一,你就自卑了?!要全閃出來,你還不得尋短見?!」

  任吒惱了!

  「我家兄弟,長短不說!至少敢跟驢比!你敢麼—」

  任吒一把扯掉褲腰帶,眼看褲子褪到屁股蛋蛋,念真衝上去,一把按住!

  「任師爺,衝動是魔鬼!千萬千萬要三思!」

  「老子就要衝動!誰惹我我就沖誰—」

  念真一閃,躲了!

  于震一見任吒上了牛勁,怕他真亮出傢伙嚇著鄉親們,忙放下姿態,好言相勸!

  「任師爺,這就是您的不是啦!您想想,光天化日,郎郎乾坤,只有驢才不管不顧地『亮劍』!您是師爺!小畫縣縣衙花名冊上有您的大名兒,在編的!官家人兒!千萬千萬不能任性!」

  任吒眼一斜,脖子一梗,更來勁了!

  「我就任性!誰叫咱姓任呢?!」

  「那您可就跟驢一樣啦!『刷』地一亮傢伙,男女老少齊歡騰,不但有煞風景!更有損師爺形象!」

  「噢……」

  任吒突然想起「男女老少齊歡騰的熱鬧場面」,竟有點不好意思!

  于震一見有門兒,忙「雪上加霜」!

  「到那時,您就『三年師爺無人知,一亮傢伙天下名!』光宗耀祖!任家先人一高興,一腳踢開棺材蓋兒,摸黑跑到你床上跟你道喜—」

  任吒腦門兒「刷」地滲出一層白毛汗!


  於神醫見火候已到,冷不丁抓住任吒的手,往上一提!

  「收起來吧!為了先人—」

  任吒戀戀不捨地提上褲子!

  「於哥!我聽您的!」

  「好兄弟!愚兄叨叨半天,全是為你好!說多說少,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於哥,剛才的事兒……我一時衝動……丟人了……」

  「一時丟人不怕!怕的是丟一輩子人!」

  「那驢丟不丟人?!」

  「又扯到驢上去啦—」

  三人一唱一合胡鬧一陣,把秦呱呱氣地哭笑不得!

  「馬二胡寶寶,你倆看清了沒有?!」秦呱呱指了指于震任吒和黔之驢,「他仨……一路貨!」

  馬胡二人相視一笑!誰也不針對!

  「是不是,吳力?!」秦呱呱目光轉向吳力!

  那叫吳力的矮壯漢子正低著頭,扶著錘把大口喘氣兒,被他問了一個愣!

  「啊啊……」

  「啊你個頭哇!狗一口的!笨驢—」

  吳力被罵地摸門兒不著,又不敢解釋,牙一齜,憨憨一笑!

  念真一指秦呱呱三人,對吳力說:「你呀!同他們不是一路貨!哈哈哈哈—」

  李大錘恨死了郭主,「你娘的!打哪裡冒出這麼個玩意兒?!拉一頭破馬招搖撞騙,引地皇上娘娘都沒打正眼瞧咱擂鼓!下午就等著瞧好吧—」

  李大錘這麼自信,主要是午飯時,他偷偷孝敬他本家—李公公一百兩白銀,李公公被他的孝心感動,不但答應他下午繼續表演,還把吳力那對大銅錘借給他,「賢侄呀!你要給我擂一個《猛虎下山》!」

  寒冬臘月,地上的雪被人踩成薄薄的一層,還把人凍地直跺腳!

  戲台旁站著一棵慈眉善目的老槐樹,頂著一頭白髮,孤靈靈地站在雪地里;一群可憐的小麻雀,抖著一身髒兮兮的羽毛,站在向陽的樹枝上曬太陽!

  李大錘,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光著上半身,掄起黃澄澄的大銅錘,沒好氣兒地砸!

  「咚咕隆咚—咚噠噠!咚咚咚咚咚咚噠—噠噠噠……」

  「震八方」沒好氣兒地應著,鼓聲沉悶中透著倔強,似乎正憋著一肚子氣兒!

  情聖天天看人擂鼓,從沒見過用銅錘當鼓槌的,一時看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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