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策反
凡賽這邊的士兵正在大快朵頤之中，大口咀嚼食物的暢快聲音幾乎整個樹林都能聽見。
但老牛此時望著地面羊毛毯上琳琅滿目的大量美食，道：
「看來這次酒館準備的食物有點多啊！」
士兵們同樣應承道：「確實多，吃不完的話，浪費太可惜了。」
老牛做出嘆氣的模樣，他望著對岸萊昂城士兵營地亮起的點點火光，故意高聲說道：
「哎，都是一城附近的同胞，要不你們過來拿點去？」
這話正是對萊昂城士兵們說的，兩營地只隔著二十多格吊橋的距離，他們不可能聽不見。
士兵們也應和道：「對啊，要不你們過來吃點？不帶武器就行！」
對岸的士兵顯然還有些狐疑，有些膽大嘴饞的已經溜出營地，盯著凡賽一群人。
老牛帶頭對他們招手。
在一旁早就窺探得心痒痒的萊昂城士兵們，彼此間竊竊私語，確定沒有軍官在營地附近巡邏以後，紛紛丟下手上的鐵劍盾牌，朝著裂谷上的吊橋對岸奔去。
「慢點慢點！」老牛喝道，「東西多的是，不用急。別不小心掉下橋去啊！」
萊昂城的士兵一來，凡賽這邊善意地挪騰出營地里的位置，將靠近營火的最溫暖區域讓給他們。
這群士兵還有些怯生，看著地毯上擺著的珍饈美食，遲遲不肯伸手去拿。
「您看，要賞我們吃些什麼呢...」士兵們望著老牛，眼神中有些渴求。
「想吃什麼都行！領主只吩咐我，這些食物全部都要吃光，不吃光不許我回去呢！」
老牛一邊說著，另一隻手將地毯這邊的火腿、派、曲奇什麼的一把攏過去。
「真是好領主啊！」一位士兵感慨。
隨後萊昂城的士兵們終於不再客氣，他們這些天來充分感受到凡賽守軍的善意，也能確定眼前男人是真心不想浪費食物。
「既然如此，大傢伙就開吃吧！不吃光的話，這位大人晚上可回不去呢！」
一位像是士兵頭子的青年將一大塊魚片塞進嘴裡道。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更別說這些美食散發出的香氣，早就順著晚風吹進老昆汀領地內其他守軍的營地內。
沒有士兵能忍受住這樣美食的誘惑，他們中心思機靈的，已經猜到是凡賽守軍在大擺盛宴。不乏有膽大者，躲開軍官們的視線，偷偷溜到吊橋邊。
原本他們只是想偷偷看看，飽一飽眼福都算是有幸。
可沒想到，這群後來的士兵們，居然發現吊橋對岸的凡賽營地里，有自己人在暢快痛吃。
看模樣，正是吊橋這邊的守軍，他們怎麼跑敵人那邊去了？
在派遣這些軍隊前往昆汀領地之前，小克萊蒙就已經對士兵們進行了洗腦教育，大言凡賽已經是萊昂城的敵人，他們的領主在密謀造反，且帶動昆汀，不向萊昂城繳納賦稅，弄得士兵們軍餉和軍糧全部被剋扣。
許多士兵們確乎是信了這一套說辭，因此才會死心塌地駐紮在這裡。
大多數士兵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畢竟凡賽的物質條件、以及凡賽領主的聲譽，整個萊昂城周遭幾乎人盡皆知了。
「他們已經投敵了！我要去告訴長官！」一位士兵咬牙切齒地憤憤道。
兩隻同伴的手忽然狠狠發力，將其摁住。
「告什麼告？一個月就那十幾枚破銀幣，值得你給城主賣命嗎？」同伴咒罵一聲。
越來越多的士兵循著香氣源頭來到吊橋外的營地，他們有的以為是同僚們打到什麼山間野獸，在此地弄燒烤聚會，沒想到是凡賽的守軍在大快朵頤。
「算了，我們也過去，看他們吃香的，真是受不了！」一位士兵邁出雙腿踏上吊橋。
「那可是投敵啊！被長官抓到，會被砍頭的！」
然而阻攔的聲音雖有，根本沒有人出手制止。
大多數士兵心中都在憤慨，與其為了這點薪酬賣命，還不如投敵，至少生活滋潤得多。
不過他們大多沒那個膽量，只能眼睜睜看著膽大的同伴邁過吊橋，他們心中還在僥倖，要是凡賽的士兵把這些渡橋者射死，自己的謹慎還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
當看見對岸有更多守軍過來時，老牛的態度是——
一律放行。
不僅如此，他還熱情地招呼這些士兵趕快過來享用。
「都來啊，都來！不然好東西都要放涼了。」
「一起來啊！」老牛甚至衝著對岸那些處在猶豫中的士兵高呼。他早就知道，有更多的士兵在火光中觀望，還不敢走過吊橋。
那些敢走到凡賽營地的，基本已經等同於和萊昂城決裂，加入到凡賽陣營中。
畢竟以萊昂城軍官的嚴酷程度，根本不會允許這些受過凡賽恩惠的人，再次平安回到自己軍中，那樣的話，純粹就是養了一群渙散軍心的「老鼠屎」。
這一點，萊昂城的士兵們更懂。
因此，雖然越來越多的士兵跨過吊橋，但觀望者還是占多數。他們怕的是，受了凡賽恩惠，反而會在萊昂軍中左右為難。
馬蹄聲忽的從凡賽營地後的道路上響起，不多時，包爽帶著隨從們趕到。
凡賽的士兵們見領地到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站起來向領主致意。
這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快到營地中小克萊蒙的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就見身旁人齊刷刷站立。
包爽巡視一圈，自然注意到處於驚訝和呆滯狀態的陌生士兵們。
「你們不是我凡賽的士兵吧？」包爽盯著他們眼睛詢問。
此時，從吊橋對岸過來的守軍足足有二十多人，見到凡賽的領主以後，他們心理上有些畏懼。
畢竟，包爽在回凡賽之前，曾經消滅過山頭上一支巡邏軍隊，雖說其中大部分只是被捆綁，但當時仍有不少在外圍警戒的士兵，是被弓箭射殺的。
萊昂城的守軍對包爽有幾分懼怕。
答覆也是唯唯諾諾。
包爽望向身邊的老牛：「這些人都是你叫過來的？」
「是啊，這不東西太多吃不完嘛，都是同胞...」
老牛指著堆積的食物向領主解釋，卻被包爽直接打斷。
「同胞？」包爽眉毛微挑，「既然是同胞，派這麼多兵封鎖凡賽是何意？還逼得昆汀老領主被迫搬遷領地！」
暗地裡洶湧指責小克萊蒙一番。
士兵們從言語中嗅出幾絲怒氣，但絲毫未敢應答，城主說過那些所謂造反的話語，此刻又怎敢用來反駁凡賽的領主。
「我並非遷怒於你們，一切歸咎在新城主克萊蒙身上。
老城主在位之時，萊昂城日子尚且過得滋潤，軍隊待遇也算不錯。
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老城主有長子在索倫城軍中，他才是城主之位的合法繼承者，卻被小克萊蒙無情割裂。
自他繼位以來，民生凋敝，連你們軍隊的給養保障都做不到。你們自己的待遇，對比凡賽的軍隊如何，相信諸位自己心中有數。
我自索倫城中迎接老城主長子喬治返回凡賽，卻被小克萊蒙無端定義為叛逆之舉，殊不知他自己才是篡逆之人。
你們列位也受了凡賽的恩惠，回萊昂軍中，想必處境更加艱難。孰明孰暗、孰是孰非，相信諸位自有判斷，就算當兵為的是軍餉待遇，這個選擇題，相信諸位也會做。」
但老牛此時望著地面羊毛毯上琳琅滿目的大量美食，道：
「看來這次酒館準備的食物有點多啊！」
士兵們同樣應承道：「確實多，吃不完的話，浪費太可惜了。」
老牛做出嘆氣的模樣，他望著對岸萊昂城士兵營地亮起的點點火光，故意高聲說道：
「哎，都是一城附近的同胞，要不你們過來拿點去？」
這話正是對萊昂城士兵們說的，兩營地只隔著二十多格吊橋的距離，他們不可能聽不見。
士兵們也應和道：「對啊，要不你們過來吃點？不帶武器就行！」
對岸的士兵顯然還有些狐疑，有些膽大嘴饞的已經溜出營地，盯著凡賽一群人。
老牛帶頭對他們招手。
在一旁早就窺探得心痒痒的萊昂城士兵們，彼此間竊竊私語，確定沒有軍官在營地附近巡邏以後，紛紛丟下手上的鐵劍盾牌，朝著裂谷上的吊橋對岸奔去。
「慢點慢點！」老牛喝道，「東西多的是，不用急。別不小心掉下橋去啊！」
萊昂城的士兵一來，凡賽這邊善意地挪騰出營地里的位置，將靠近營火的最溫暖區域讓給他們。
這群士兵還有些怯生，看著地毯上擺著的珍饈美食，遲遲不肯伸手去拿。
「您看，要賞我們吃些什麼呢...」士兵們望著老牛，眼神中有些渴求。
「想吃什麼都行！領主只吩咐我，這些食物全部都要吃光，不吃光不許我回去呢！」
老牛一邊說著，另一隻手將地毯這邊的火腿、派、曲奇什麼的一把攏過去。
「真是好領主啊！」一位士兵感慨。
隨後萊昂城的士兵們終於不再客氣，他們這些天來充分感受到凡賽守軍的善意，也能確定眼前男人是真心不想浪費食物。
「既然如此，大傢伙就開吃吧！不吃光的話，這位大人晚上可回不去呢！」
一位像是士兵頭子的青年將一大塊魚片塞進嘴裡道。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更別說這些美食散發出的香氣，早就順著晚風吹進老昆汀領地內其他守軍的營地內。
沒有士兵能忍受住這樣美食的誘惑，他們中心思機靈的，已經猜到是凡賽守軍在大擺盛宴。不乏有膽大者，躲開軍官們的視線，偷偷溜到吊橋邊。
原本他們只是想偷偷看看，飽一飽眼福都算是有幸。
可沒想到，這群後來的士兵們，居然發現吊橋對岸的凡賽營地里，有自己人在暢快痛吃。
看模樣，正是吊橋這邊的守軍，他們怎麼跑敵人那邊去了？
在派遣這些軍隊前往昆汀領地之前，小克萊蒙就已經對士兵們進行了洗腦教育，大言凡賽已經是萊昂城的敵人，他們的領主在密謀造反，且帶動昆汀，不向萊昂城繳納賦稅，弄得士兵們軍餉和軍糧全部被剋扣。
許多士兵們確乎是信了這一套說辭，因此才會死心塌地駐紮在這裡。
大多數士兵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畢竟凡賽的物質條件、以及凡賽領主的聲譽，整個萊昂城周遭幾乎人盡皆知了。
「他們已經投敵了！我要去告訴長官！」一位士兵咬牙切齒地憤憤道。
兩隻同伴的手忽然狠狠發力，將其摁住。
「告什麼告？一個月就那十幾枚破銀幣，值得你給城主賣命嗎？」同伴咒罵一聲。
越來越多的士兵循著香氣源頭來到吊橋外的營地，他們有的以為是同僚們打到什麼山間野獸，在此地弄燒烤聚會，沒想到是凡賽的守軍在大快朵頤。
「算了，我們也過去，看他們吃香的，真是受不了！」一位士兵邁出雙腿踏上吊橋。
「那可是投敵啊！被長官抓到，會被砍頭的！」
然而阻攔的聲音雖有，根本沒有人出手制止。
大多數士兵心中都在憤慨，與其為了這點薪酬賣命，還不如投敵，至少生活滋潤得多。
不過他們大多沒那個膽量，只能眼睜睜看著膽大的同伴邁過吊橋，他們心中還在僥倖，要是凡賽的士兵把這些渡橋者射死，自己的謹慎還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
當看見對岸有更多守軍過來時，老牛的態度是——
一律放行。
不僅如此，他還熱情地招呼這些士兵趕快過來享用。
「都來啊，都來！不然好東西都要放涼了。」
「一起來啊！」老牛甚至衝著對岸那些處在猶豫中的士兵高呼。他早就知道，有更多的士兵在火光中觀望，還不敢走過吊橋。
那些敢走到凡賽營地的，基本已經等同於和萊昂城決裂，加入到凡賽陣營中。
畢竟以萊昂城軍官的嚴酷程度，根本不會允許這些受過凡賽恩惠的人，再次平安回到自己軍中，那樣的話，純粹就是養了一群渙散軍心的「老鼠屎」。
這一點，萊昂城的士兵們更懂。
因此，雖然越來越多的士兵跨過吊橋，但觀望者還是占多數。他們怕的是，受了凡賽恩惠，反而會在萊昂軍中左右為難。
馬蹄聲忽的從凡賽營地後的道路上響起，不多時，包爽帶著隨從們趕到。
凡賽的士兵們見領地到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站起來向領主致意。
這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快到營地中小克萊蒙的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就見身旁人齊刷刷站立。
包爽巡視一圈，自然注意到處於驚訝和呆滯狀態的陌生士兵們。
「你們不是我凡賽的士兵吧？」包爽盯著他們眼睛詢問。
此時，從吊橋對岸過來的守軍足足有二十多人，見到凡賽的領主以後，他們心理上有些畏懼。
畢竟，包爽在回凡賽之前，曾經消滅過山頭上一支巡邏軍隊，雖說其中大部分只是被捆綁，但當時仍有不少在外圍警戒的士兵，是被弓箭射殺的。
萊昂城的守軍對包爽有幾分懼怕。
答覆也是唯唯諾諾。
包爽望向身邊的老牛：「這些人都是你叫過來的？」
「是啊，這不東西太多吃不完嘛，都是同胞...」
老牛指著堆積的食物向領主解釋，卻被包爽直接打斷。
「同胞？」包爽眉毛微挑，「既然是同胞，派這麼多兵封鎖凡賽是何意？還逼得昆汀老領主被迫搬遷領地！」
暗地裡洶湧指責小克萊蒙一番。
士兵們從言語中嗅出幾絲怒氣，但絲毫未敢應答，城主說過那些所謂造反的話語，此刻又怎敢用來反駁凡賽的領主。
「我並非遷怒於你們，一切歸咎在新城主克萊蒙身上。
老城主在位之時，萊昂城日子尚且過得滋潤，軍隊待遇也算不錯。
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老城主有長子在索倫城軍中，他才是城主之位的合法繼承者，卻被小克萊蒙無情割裂。
自他繼位以來，民生凋敝，連你們軍隊的給養保障都做不到。你們自己的待遇，對比凡賽的軍隊如何，相信諸位自己心中有數。
我自索倫城中迎接老城主長子喬治返回凡賽，卻被小克萊蒙無端定義為叛逆之舉，殊不知他自己才是篡逆之人。
你們列位也受了凡賽的恩惠，回萊昂軍中，想必處境更加艱難。孰明孰暗、孰是孰非，相信諸位自有判斷，就算當兵為的是軍餉待遇，這個選擇題，相信諸位也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