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開始的結束,結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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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索的屍體消失了。

  芙琳並不意外,不如說她在等這個消息,因為屍體消失的方式可以告訴她幕後有些什麼玩家。

  如果是停屍間遭到洗劫、偷竊、爆炸,那大概率是【無面】那邊的狼人做的;如果反之,書面工作完美無痕,外界媒體一點波瀾沒有,那大概率是正神教會們內部在掩蓋自己的黑歷史。

  她現在只知道,至少有一家正神勢力得到過時間命軌的能力,大概率是從穿越回過去的自己身上獲得的,這一點從那張有著自己眼睛的「肚臉」上就能判斷。

  「他之前被保存在哪裡?」

  「一家凡人醫院,屍體從審判庭運出,但在生物科技騰出位置前,它就在中轉站消失了。」

  還真是不留把柄,如果能知道誰偷走了屍體,她未來穿越回去時就能更有目標性地提防一些,不過這些正神教會的作風,恐怕都很難說它們私底下的聯繫。

  「有點意思,」她沒有過多解讀這裡的意思,因為從雷納德這裡來的信息,她打算儘量僅作為最後選項,「還有什麼秘聞麼?」

  「確實有,我們共同的朋友,托我轉交一封信。」他打開提箱,取出一個濕淋淋的漂流瓶,放在病床邊的床頭柜上,海藻和藤壺起到了正常信封上火漆的作用,緊緊地封住瓶塞與瓶身之間的縫隙。

  「初來乍到,他們希望能和霧港最有能力的偵探社保持友好關係,最好能在有必要的時候互幫互助,比如……隱藏一些屍體部件,像是一塊從肚子上剜下來的肉塊……」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

  利用納索的晉升儀式,除掉下水道的原本主宰,趁著豬人們空虛內亂讓深海的勢力占據霧港的底城區,再反手利用自己,引導偵探除掉來自地底狼人的時間「刺客」。

  醫生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又什麼都得到了。

  芙琳回顧一遍,合理懷疑包括狼宴上失敗的刺殺行動,也在他的算計之內。

  不過就算整件事重來一遍,她也會選擇醫生合作,畢竟納索對偵探和助手的殺意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符合各方利益的陽謀,除非有一天她重新發現了自己和白蛆夫人的羈絆,那這事兒就變成私人恩怨了,至於現在?或許未來和公司鬧翻,還能用得到他。

  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有種無言的默契,相信對方的能力,但戒備對方的立場。

  「那我就先告辭,不打擾您休息了。」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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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列七「刺客」晉升序列六「惡魔使」:

  任意等級七奇物,能感受到【無面】神力的縛神鎖鏈,針對至少七條不同命軌的謀殺,以七天為周期獻上一次,至少七個高等心智認定是同一兇手所為,不被發現。

  PS,深淵文原文細節極其繁瑣,僅作簡要摘抄。

  「陰謀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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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忽略羊皮紙上的黴菌,紙條上的內容條理清晰,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八以上序列的晉升儀式內容,同時也是深深感到戰鬥前信息戰的重要性。

  單靠一個時停能力,面對渾身通電的納索,她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若不是用輪迴困住他的回溯能力,用珂妮拉的逆模因偽裝武器,以及提前商量好的正義的二打一……她需要增強自己的戰鬥力。

  「維?你好像有點不開心?」

  「嗯?還好,只是想自己的狀態能早點穩定下來。」

  這話不假,她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能抵消回溯病的時間紊亂效果,自己的命軌能力一定能再上一層樓。

  但說實話她因為五階的紊亂,意外到達那個所謂的「完美世界線」之後,壓力是有點大。

  不出意外自己未來已經成為了【司辰】,已經強過了【母親】,奪取了祂的生命權柄,甚至有了能開闢一條自己心中理想的世界線的能力。

  她藉助那個神明版本的零時域,親身感受到了完整的命軌力量。

  整個世界的時間流,就像水龍頭在沙坑裡的小溪流,動動指頭就能被她攪成一團,自然也就毀滅了那條世界線。

  然而即便如此,【司辰】依然輸了,最終決定孤注一擲,將所有存在過的時間線合併為一條,似乎這樣就能誕生一個超越命運的新苗子——也就是自己。


  芙琳雖然明白了這個邏輯,但具體操作的理由……

  她沒懂,她只知道摧毀世界的力量仍不足以戰勝某個註定的敵人,任重而道遠啊。

  「滋滋……霧港晚報到了,有需要的病人,請來值班室依次借閱,重複,霧港晚報……」

  沒有設計窗戶的病房只有兩盞吊燈,所以芙琳聽到醫院走廊里響起的喇叭,才知道現在已經是周一下午四五點了。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晚報應該是近六周第一次,周一頭版不是連環兇殺案的一期。

  咚咚。

  一個小護士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嶄新的報紙,能看到門外似乎還圍了好幾位,前面的不想被擠進來而後撤,後面的則想看得更清楚而向里擠,就這樣像一群探出紙盒張望的小雞崽。

  進來的這位顯然是她們選出的代表,她有些緊張地走到芙琳床頭:

  「聽說您就是那位偵探小姐?審判庭的新星,偵探公會的新門面,秩序教會的聖女候選,全霧港最受歡迎的姐姐大人!」

  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特別是最後面兩個頭銜。

  芙琳詢問的眼神看向珂妮拉,想知道她會不會了解什麼自己昏迷期間的事情。

  可吸血鬼正忙著站在小護士和偵探中間,像個護食的母貓,接過她拿來的報紙,伸手攔住這個過於接近的星星眼。

  「羅斯威爾小姐,報紙上應該不會那麼離譜吧?」芙琳不認為這家隸屬希望教會的保守媒體會在沒採訪本人的情況下就如此誇大,那是玫瑰娛樂幹的事兒。

  「我看看……審判庭和公會表示嘉獎,秩序教會表示將此事記於教史上,都是這種……喂!你幹什麼!」

  低頭讀報的吸血鬼一不留神就被伺機而動的小護士鑽了空子,她繞過封鎖,捧起芙琳耳畔的頭髮按捺著激動輕輕嗅了嗅。

  然後立刻就被血族公主單臂扛了起來,直接抱到門口放下,咬著牙說道:

  「謝!謝!你們的報紙,我!家!偵探還要多休息呢!」

  推搡著出門,啪地甩上了門鎖。

  門外也沒有因為這樣的粗暴送客而有什麼不滿,很快就聽到傳來超大聲的一句:

  「聞到了!是橘子味兒的!」

  隨之是其他護士組的尖叫和笑聲,嘰嘰喳喳地走遠了。

  芙琳一臉尷尬地朝珂妮拉撇撇嘴表示無奈。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小公主頗為不服地繃著通紅的臉,也俯身到她耳邊……

  嗅嗅。

  「……還真是。」極其小聲地說完,吸血鬼便坐在陪護椅上,用拿倒的報紙遮住自己的臉,自閉。

  偵探又好氣又好笑地閉上眼,暗自吐槽道:

  窮酸偵探社只批發了一種洗髮香波真是對不起大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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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一說,芙琳晚上被做了「噩夢」醒來要抓流氓的珂妮拉吵醒,失眠了整個後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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