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懦夫（4k）
各懷鬼胎的兩人繼續往樓上走去了。
腳步聲迅速在樓道內迴蕩起來。
他們仍是保持一前一後的陣型。
瘋女人張真在前，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表現出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
相比之下，時刻緊貼在她背後的楚良就要謹慎得多。
他匍匐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抬著頭，保持著某種特地的姿勢，好似可以隨時融進張真的後面。
雖然，這種姿勢不太雅觀，但卻能夠保證楚良在察覺到異常發生的一瞬間，便可以躲在瘋女人的身後，不被相機拍到。
「咔嚓！」
頭頂上忽然響起了拍照聲！
就在聲音響起的前一剎那，楚良毫不猶豫，直接將腦袋頂在了張真的腰上，隱藏住自己面容的同時，暗暗發力，將張真的身子往拐角處偏移，使得相機的拍攝進入死角。
「夠了，」
原本想要衝上前抓住妹妹的張真甩開他的糾纏，怒氣沖沖道：
「剛剛如果沒有你，我說不定已經逮住她了！」
「但那樣我可能就死了。」
楚良攤攤手，心底很慶幸陪她來的只是傀儡。
否則，只要剛才距離再足夠接近些，他敢篤定，張真為了抓住張玉，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將自己賣了。
「我很感謝你幫我解除了樓下的禁制，欠你的人情，我會拿相機償還你，就這樣。」
說完，張真的身軀就開始劇烈膨脹起來……
「四點鐘，如果你還沒有下來，那我會立即上報給總部，好自為之。」楚良說道。
聞言，變身成為覺醒者的張真最後看了楚良一眼，便直接往樓上飛了上去。
看著一飛沖天，消失不見的張真，楚良忽然想到了之前遺漏的一點。
既然樓下的禁制是蠱陣，那麼覺醒者在變身之後，不去踩它，而是直接飛過去會怎樣？
旋即，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只有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傻逼才會拿自己的命去試探這些未知的設定。
——五樓。
手拿照相機的張玉一臉驚恐，她已經被張真堵在了牆角上。
張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跑到六樓，就被堵住了。
此情此景，她只恨自己雖然能穿過牆體，但卻不能像張真一樣飛。
萬一往後再退幾步，自己就要穿過牆壁，從五樓掉下去了，那樣的話，她還是會死的。
「畜生，你別過來！」被逼急的她開始朝張真吼道。
張真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控制龐大的軀體逐漸向張玉靠攏過去，仿佛在這一刻，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壞蛋。
「把東西還我，然後跟我回去。」張真聲音毫無感情道。
張玉冷笑，「跟你回去？成天看你跟我爹在房間裡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啪！
張真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閉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你這個畜生，既然敢做怎麼還不敢讓我說了？」
張玉的嘴角開始流血，眼睛卻如死灰般寂靜。
「偷照片我能理解，但你為什麼要偷我相機？難道是有人指使你？」張真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妹妹張玉，
「還有，你之所以能夠穿牆，也是別人幫你的吧？」
「我加入了公司！」
張玉的嘴角忽然翹起。
……
…………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前……」
「微笑面對危險，夢想成真不會遙遠，鼓起勇氣堅定向前，奇蹟一定會出現……」
少女靠在樹幹上，歪著腦袋，一臉享受地聽著正在哼唱歌曲的楚良。
作為一名血脈正統的蠱族少女，她在小區內解除完蠱陣後，便發現那時的楚良並非是真身，只是還沒開口詢問，就被楚良叫到了樹林裡。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楚良的真身竟然就藏在這裡，而且還特別貼心地給她唱歌。
歌很好聽，少女從沒聽過。
唯一遺憾的是，他來來回回就唱那麼幾句，連一首歌的歌詞都記不住，實在是太笨了……
「你會不會唱水煮魚？」少女忽然問道。
楚良沒有回答，仍然唱著那半首奇蹟再現。
「不會麼？」
少女有些失望，爾後眼睛一亮，「那豆漿油條呢？」
楚良仍是沒有理會她。
「那麥芽糖你總會了吧？」
少女雙手抱胸，嘟著嘴巴望著楚良。
就在她滿眼失望之際，楚良空洞的眼神忽然明亮起來，「當然會啊。」
「那你快唱給我聽。」
少女一溜煙跑到楚良的跟前，盯著他，口水直流。
意識剛剛回到本體的楚良嘴角一抽，「明天唱這首歌的歌手會來龍溪市開演唱會，到時候我帶你去聽，不比現在聽我唱強嗎？」
少女眨了眨眼，對於她來說，聽誰唱都一樣，關鍵是能不能吃。
楚良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你不會想吃我吧？」
少女毫不避諱地點頭。
楚良翻了個白眼，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小區，「等那位老阿姨拿回了相機，我就帶你去吃。」
說完，楚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現在時間是凌晨三點半。
最遲等到四點鐘，如果張真還沒有回來，那他會毫不猶豫地離開這裡。
畢竟，現在的他真的很弱，譬如遇上了對方手中的詭異相機，那就只有逃跑的份。
除非回到別墅，依靠在筆記本方圓五米無敵的特性，才有可能解決對方。
「果然啊，伴隨著靈異復甦，越來越多有趣的東西要出現了……」
楚良喃喃道，「這些危險也同樣伴隨著機遇，所以我必須比任何人都要更早地變得強大，否則，吃棗藥丸！」
一旁的少女默不作聲，她正在很用心地思考著等下吃什麼好……楚良這麼有錢，請我吃一頓鮑魚龍蝦不過分吧？
楚良哪裡曉得她的盤算，而是問道：「你今年多大來著？」
「嗯？」
被楚良這麼突然一發問，這下可把少女為難住了。
她皺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這才不確定道：「十七？」
楚良瞠目結舌。
「不對……十八？」少女又試探道。
楚良捂著臉，「你連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
「我忘啦，」
少女搖著頭，天真道：「人為什麼一定要記得自己多大啊？」
這回輪到楚良啞然了，他隨口道：
「記得自己多大，就能找比自己更大的，讓她請客。」
「哦～那我0歲！」
恍然大悟的少女一臉開心，絲毫沒有在意身旁滿臉愕然的楚良。
她很認真地把楚良這句話給記在了腦海里，而且還生怕自己會忘了，竟動用了與生俱來的蠱族之力，編排出了一條細小的蠱陣，將記錄的信息灌入了自己的腦海里。
做完這一切，她才心滿意足地說道：「還有沒有比0歲更小的？」
楚良扶著額頭沒有說話，他擔心再這麼閒聊下去，自己也會變傻的。
隨著月兒西移，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凌晨四點鐘。
見時間到了，楚良便拉著少女往外邊走去。
「楚警官！」
這時，特警高雲從放哨台上走了下來，還是那副滿臉愁容。
走到跟前，他先是看了兩人一眼，在發現他們身邊少了一人後，不由得心底一沉，嘆息道：
「失敗了麼？」
楚良搖了搖頭，將小區內的事情概述了一遍，爾後沉聲道：
「她不是二愣子，既然敢在我面前擺出那副自信的模樣，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或許是還在顧忌姐妹那層身份，沒敢下死手吧。
「最後再給她半個小時，如果四點半前她還沒有從小區里出來，你就馬上上報給總部。」
說完，他拍了拍高雲的肩膀，「記得啊，不管她有沒有從裡面出來，你都當我沒來過。」
高雲深深地看了楚良一眼，心底湧起了一股悲哀之意，「老趙的屍體在哪？」
楚良嘆息道，「屍體在二樓，你上去就能看見。」
「謝謝楚警官。」
高雲語氣有些冷漠。
看見他這副模樣，楚良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不敢，」
高雲低下頭，然後又不知從哪冒出了一股勇氣，他直視楚良，臉色鐵青道：
「我只是在為納稅人感到悲哀，他們仰慕的偶像，是個連女人都不如的懦夫！」
「啪！」
楚良點上了一根煙，他面無表情道：「看來你還是沒聽懂那相機究竟有多可怕。
「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我當然也很佩服那些不怕死的勇士，同樣也很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
說著，楚良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扣子，露出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
他身邊的兩人都被他的這一動作嚇了一跳。
只見楚良系上扣子，接著沉聲道：
「可如果你去過無人區，那你就會明白一個道理，英雄不僅僅只是會在遇見危險時挺身而出，有時他們選擇保全自身，是為了能夠拯救更多的人。」
說罷，楚良的臉上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
特警高雲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腦海里的畫面還停留在楚良的那些傷口上……上面有刀傷，槍傷，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傷口。
他怔怔不語，杵在原地，保持著軍姿，向楚良致敬著。
此時此刻，在他的心底只有羞愧與自責……其實，他清楚，比起任何人，他自己才是那個懦夫。
三分鐘後，楚良已經帶著少女離去了。
「楚良哥哥，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少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還有那些傷口。」
楚良看了四周一眼，悄咪咪道：「傷口是真的，那些話也是半真半假，主要看這種話要跟什麼人講。」
「啊？」
少女不解，「這難道還要分人的嗎？」
「當然，比如我姐，」
楚良嘆息道，「我要是跟她說這種話，她鐵定是不信的。」
「為什麼？」
「因為她知道我最怕死了。」
……
腳步聲迅速在樓道內迴蕩起來。
他們仍是保持一前一後的陣型。
瘋女人張真在前，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表現出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
相比之下，時刻緊貼在她背後的楚良就要謹慎得多。
他匍匐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抬著頭，保持著某種特地的姿勢，好似可以隨時融進張真的後面。
雖然，這種姿勢不太雅觀，但卻能夠保證楚良在察覺到異常發生的一瞬間，便可以躲在瘋女人的身後，不被相機拍到。
「咔嚓！」
頭頂上忽然響起了拍照聲！
就在聲音響起的前一剎那，楚良毫不猶豫，直接將腦袋頂在了張真的腰上，隱藏住自己面容的同時，暗暗發力，將張真的身子往拐角處偏移，使得相機的拍攝進入死角。
「夠了，」
原本想要衝上前抓住妹妹的張真甩開他的糾纏，怒氣沖沖道：
「剛剛如果沒有你，我說不定已經逮住她了！」
「但那樣我可能就死了。」
楚良攤攤手，心底很慶幸陪她來的只是傀儡。
否則，只要剛才距離再足夠接近些，他敢篤定，張真為了抓住張玉，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將自己賣了。
「我很感謝你幫我解除了樓下的禁制，欠你的人情，我會拿相機償還你，就這樣。」
說完，張真的身軀就開始劇烈膨脹起來……
「四點鐘，如果你還沒有下來，那我會立即上報給總部，好自為之。」楚良說道。
聞言，變身成為覺醒者的張真最後看了楚良一眼，便直接往樓上飛了上去。
看著一飛沖天，消失不見的張真，楚良忽然想到了之前遺漏的一點。
既然樓下的禁制是蠱陣，那麼覺醒者在變身之後，不去踩它，而是直接飛過去會怎樣？
旋即，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只有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傻逼才會拿自己的命去試探這些未知的設定。
——五樓。
手拿照相機的張玉一臉驚恐，她已經被張真堵在了牆角上。
張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跑到六樓，就被堵住了。
此情此景，她只恨自己雖然能穿過牆體，但卻不能像張真一樣飛。
萬一往後再退幾步，自己就要穿過牆壁，從五樓掉下去了，那樣的話，她還是會死的。
「畜生，你別過來！」被逼急的她開始朝張真吼道。
張真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控制龐大的軀體逐漸向張玉靠攏過去，仿佛在這一刻，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壞蛋。
「把東西還我，然後跟我回去。」張真聲音毫無感情道。
張玉冷笑，「跟你回去？成天看你跟我爹在房間裡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啪！
張真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閉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你這個畜生，既然敢做怎麼還不敢讓我說了？」
張玉的嘴角開始流血，眼睛卻如死灰般寂靜。
「偷照片我能理解，但你為什麼要偷我相機？難道是有人指使你？」張真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妹妹張玉，
「還有，你之所以能夠穿牆，也是別人幫你的吧？」
「我加入了公司！」
張玉的嘴角忽然翹起。
……
…………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前……」
「微笑面對危險，夢想成真不會遙遠，鼓起勇氣堅定向前，奇蹟一定會出現……」
少女靠在樹幹上，歪著腦袋，一臉享受地聽著正在哼唱歌曲的楚良。
作為一名血脈正統的蠱族少女，她在小區內解除完蠱陣後，便發現那時的楚良並非是真身，只是還沒開口詢問，就被楚良叫到了樹林裡。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楚良的真身竟然就藏在這裡，而且還特別貼心地給她唱歌。
歌很好聽，少女從沒聽過。
唯一遺憾的是，他來來回回就唱那麼幾句，連一首歌的歌詞都記不住，實在是太笨了……
「你會不會唱水煮魚？」少女忽然問道。
楚良沒有回答，仍然唱著那半首奇蹟再現。
「不會麼？」
少女有些失望，爾後眼睛一亮，「那豆漿油條呢？」
楚良仍是沒有理會她。
「那麥芽糖你總會了吧？」
少女雙手抱胸，嘟著嘴巴望著楚良。
就在她滿眼失望之際，楚良空洞的眼神忽然明亮起來，「當然會啊。」
「那你快唱給我聽。」
少女一溜煙跑到楚良的跟前，盯著他，口水直流。
意識剛剛回到本體的楚良嘴角一抽，「明天唱這首歌的歌手會來龍溪市開演唱會，到時候我帶你去聽，不比現在聽我唱強嗎？」
少女眨了眨眼，對於她來說，聽誰唱都一樣，關鍵是能不能吃。
楚良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你不會想吃我吧？」
少女毫不避諱地點頭。
楚良翻了個白眼，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小區，「等那位老阿姨拿回了相機，我就帶你去吃。」
說完，楚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現在時間是凌晨三點半。
最遲等到四點鐘，如果張真還沒有回來，那他會毫不猶豫地離開這裡。
畢竟，現在的他真的很弱，譬如遇上了對方手中的詭異相機，那就只有逃跑的份。
除非回到別墅，依靠在筆記本方圓五米無敵的特性，才有可能解決對方。
「果然啊，伴隨著靈異復甦，越來越多有趣的東西要出現了……」
楚良喃喃道，「這些危險也同樣伴隨著機遇，所以我必須比任何人都要更早地變得強大，否則，吃棗藥丸！」
一旁的少女默不作聲，她正在很用心地思考著等下吃什麼好……楚良這麼有錢，請我吃一頓鮑魚龍蝦不過分吧？
楚良哪裡曉得她的盤算，而是問道：「你今年多大來著？」
「嗯？」
被楚良這麼突然一發問，這下可把少女為難住了。
她皺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這才不確定道：「十七？」
楚良瞠目結舌。
「不對……十八？」少女又試探道。
楚良捂著臉，「你連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
「我忘啦，」
少女搖著頭，天真道：「人為什麼一定要記得自己多大啊？」
這回輪到楚良啞然了，他隨口道：
「記得自己多大，就能找比自己更大的，讓她請客。」
「哦～那我0歲！」
恍然大悟的少女一臉開心，絲毫沒有在意身旁滿臉愕然的楚良。
她很認真地把楚良這句話給記在了腦海里，而且還生怕自己會忘了，竟動用了與生俱來的蠱族之力，編排出了一條細小的蠱陣，將記錄的信息灌入了自己的腦海里。
做完這一切，她才心滿意足地說道：「還有沒有比0歲更小的？」
楚良扶著額頭沒有說話，他擔心再這麼閒聊下去，自己也會變傻的。
隨著月兒西移，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凌晨四點鐘。
見時間到了，楚良便拉著少女往外邊走去。
「楚警官！」
這時，特警高雲從放哨台上走了下來，還是那副滿臉愁容。
走到跟前，他先是看了兩人一眼，在發現他們身邊少了一人後，不由得心底一沉，嘆息道：
「失敗了麼？」
楚良搖了搖頭，將小區內的事情概述了一遍，爾後沉聲道：
「她不是二愣子，既然敢在我面前擺出那副自信的模樣，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或許是還在顧忌姐妹那層身份，沒敢下死手吧。
「最後再給她半個小時，如果四點半前她還沒有從小區里出來，你就馬上上報給總部。」
說完，他拍了拍高雲的肩膀，「記得啊，不管她有沒有從裡面出來，你都當我沒來過。」
高雲深深地看了楚良一眼，心底湧起了一股悲哀之意，「老趙的屍體在哪？」
楚良嘆息道，「屍體在二樓，你上去就能看見。」
「謝謝楚警官。」
高雲語氣有些冷漠。
看見他這副模樣，楚良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不敢，」
高雲低下頭，然後又不知從哪冒出了一股勇氣，他直視楚良，臉色鐵青道：
「我只是在為納稅人感到悲哀，他們仰慕的偶像，是個連女人都不如的懦夫！」
「啪！」
楚良點上了一根煙，他面無表情道：「看來你還是沒聽懂那相機究竟有多可怕。
「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我當然也很佩服那些不怕死的勇士，同樣也很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
說著，楚良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扣子，露出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
他身邊的兩人都被他的這一動作嚇了一跳。
只見楚良系上扣子，接著沉聲道：
「可如果你去過無人區，那你就會明白一個道理，英雄不僅僅只是會在遇見危險時挺身而出，有時他們選擇保全自身，是為了能夠拯救更多的人。」
說罷，楚良的臉上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
特警高雲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腦海里的畫面還停留在楚良的那些傷口上……上面有刀傷，槍傷，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傷口。
他怔怔不語，杵在原地，保持著軍姿，向楚良致敬著。
此時此刻，在他的心底只有羞愧與自責……其實，他清楚，比起任何人，他自己才是那個懦夫。
三分鐘後，楚良已經帶著少女離去了。
「楚良哥哥，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少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還有那些傷口。」
楚良看了四周一眼，悄咪咪道：「傷口是真的，那些話也是半真半假，主要看這種話要跟什麼人講。」
「啊？」
少女不解，「這難道還要分人的嗎？」
「當然，比如我姐，」
楚良嘆息道，「我要是跟她說這種話，她鐵定是不信的。」
「為什麼？」
「因為她知道我最怕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