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莊
遙遠的地球，一座人跡罕見的鄉村中，吳老頭從房裡走出，望著連綿陰雨的天空，不禁感嘆著：「這才到什麼月份就這麼冷了，冬天可怎麼過呦......」隨後捶了捶自己的背緩解酸痛。
「老吳，你又要去找那個神經病了？」一位中年婦女帶著些戲謔地對吳老頭打趣。
吳老頭只是笑笑，擺了擺手離開了。
來到便利店，吳老頭挑了一些速食品結帳，店員小王看到這個情形也感到奇怪：「稀客呀老吳，之前可從沒有看見你多花錢買這些東西，你又要去找那個腦殘？」
吳老頭還是笑笑，付了錢就走了。
「別呀，你真要去找他？今晚村里可有馬戲團表演呢，不和我們一起看了？」
小王出門挽留吳老頭，但吳老頭還是沒有回頭。
走著，吳老頭經過了一輛巨大的卡車，載著的貨櫃大得仿佛是一座移動小屋，這就是今天剛來到這裡巡演的馬戲團開來的車，想必表演所需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吧，但吳老頭現在總沒有看這些的閒心了。
天空越來越暗，吳老頭走到村子邊緣，遇見了務農歸來的小趙，小趙只是和吳老頭對上了一眼後就擦肩而過，在吳老頭即將走遠之際對吳老頭說：「你別再去找那個瘋子了，如果明天他還在，我們就打算把他趕走。」
吳老頭說不出來什麼，還是只能笑笑繼續往林子裡走。
「他是下定決心要去了，說那麼多沒有用的~」
一個手掌拍在小趙肩上，那是小王。
「老吳也是可憐呀，前段時間自己的兒子才去世，現在孤身一人，看著前幾天突然跑了咱村里來的怪人感覺同病相憐了吧。」
剛才那位和吳老頭搭話的中年婦女陳阿姨也八卦地走過來，三人望著吳老頭遠去的身影。
經過道道農田，吳老頭上了山，這條路少有人走，雜草和雨後的濕泥令吳老頭走得氣喘吁吁。
在走過一個陷在叢林中的機械巨人殘骸後，吳老頭進了一個山洞裡。
打開照明燈，吳老頭往洞的深處走，腳步的回聲在空蕩蕩的山洞裡迴響。
沒一會，吳老頭發現一個年輕男子坐在山洞裡的一塊岩石上，堅毅的眼神直視前方，仿佛早就預見會有人來拜訪。
「你不能一直神神叨叨的什麼都不吃吧，這些就當是我請你的。」吳老頭把一個罐頭遞給年輕人，可年輕人沒有接過也沒有回答。
「如果你沒有回去的地方，我會和村子裡的人說說，只要你能好好說話他們會給你找一個工作的。」年輕人還是不為所動。
「我知道你肯定不傻，如果是經歷過什麼，受了啥刺激，跟我說吧，我們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呵呵，」這時年輕人只是淺淺一笑開口說：「感謝你的好意，地球公民，王需要時刻維護自己的自尊，如果毫無意義地接受嗟來之食無疑會讓王位蒙羞，請恕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和各位保持距離，對於地球人向我提出的友好饋贈只能忍痛拒絕。」
.............
唉，又是這樣，怪不得村子裡的人會對他惡意這麼大了，別人說他神經病、腦殘、瘋子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自己都很難不認為是這樣。吳老頭嘆了口氣，開始為自己發莫名的善心費半個小時的時間跑到山裡來給這個幾天前到這裡的不明來客送食感到後悔。
「那，那這樣吧，這是外交，我以一個身為地球人民的個人身份請求外星來的王品嘗我們的食物並做出指導，這樣行了吧。」
「哦，那感情好啊，文化交流也是王實力增長的重要一環，我怎麼能拒絕呢？」年輕人雙手手指交叉於胸前，似乎對這個方案很滿意。
年輕人接過吳老頭的罐頭，以非常嚴謹的方式將罐頭一滴汁液不漏地輕輕打開，並用蓋子微微挖出罐頭裡的固狀物細細品嘗起來。
嘛，雖然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他會不會那種從其他星球返回重建地球產業的太空移民人類，可到底是哪個星球來的能養出這麼一個天天自稱王啊王的奇葩出來？
吳老頭看著這個年輕人明明吃著這裡最廉價的工業食品還這麼有條不紊地像是在品嘗什麼昂貴大餐就更覺得他這個人神經了。
「嗯，是非常標準地將各種地球生物的肉進行分子化處理，在萬年以前想必就已誕生的醇熟技術呢，我在其中吃出了地球人即使遭受了百年星際戰爭也不放棄拼搏的堅韌品質呢！下一項地球美食，讓我細細品鑑吧。」年輕人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了一片乾淨的樹葉在嘴邊輕輕擦拭，就要求吳老頭繼續拿吃的給他。
沒想到吃的還挺快，看來是真餓了，吳老頭只得把自己買的所有食物一一遞給年輕人吃掉。
「這就是地球人所製作的飲料嗎，我在其中吃出了地球人即使遭受了百年星際戰爭也不放棄拼搏的堅韌品質呢！有這樣的工藝，相信地球逐漸成長為銀河系裡的強大星球，至少我有這個信心！」年輕人吃完吳老頭帶來的所有食物後，像拍馬屁一樣對著吳老頭誇讚地球的美好未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吃完這裡的所有東西就只有這麼一個評價，想不出好話就別說得了。」吳老頭現在看著年輕人這落魄樣只覺得好笑了。
「既然是外交，那麼總得平等吧，你突然來到我們這裡這麼多天我連你叫什麼從哪來的都不知道呢。」吳老頭覺得時機到了，開始問有關年輕人的個人信息。
「沒錯，地球人對王以禮相待王不能不給予尊重，那即是王的無禮，我名字叫李人，以前的星球籍貫是費革馬星，但現在沒有星球籍貫，自立為王。」年輕人鄭重介紹自己。
費革馬星...確實是人類移民計劃的星球之一，李人聽著也像個人名......但是...
「你這自立為王是什麼意思？聽過有人轉移星球籍貫改戶口的，沒聽過自立為王的。」
「這也不是我想的啊。」說罷李人舉起自己的雙手給吳老頭看，李人的雙手戴著一對白色的像是奇幻遊戲裡的騎士佩戴的機械手套。
「話來話長，我來到地球時因為某種原因被這對手套詛咒了，失去了曾經的星際公民權，只能以王自居。」
「這...」吳老頭看著這對手套也感覺熟悉，「如果說你真的是費革馬星人，那何必要來地球，這裡還沒安生過幾十年呢。」
「不好意思，我的目的這個只能保密，但我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
「如果是像你說的這樣，那你又為什麼會被詛咒呢？」李人的言論讓吳老頭又開始產生了懷疑，注意力不自覺地向別在後腰的武器移去。
「嚴守機密和承受非議也是王之徵途必須經歷的一環，這恕我無法解釋，而且我明天就會離開的，現在我們沒必要交戰，把你掏出別在自己後腰的錘子想法收起來好嗎，吳先生？」李人攤開掌心面向吳老頭，面帶善意地笑，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相信我好嗎，留在這裡，我會和你說出我來到你們這的理由，這對你絕對沒有壞處的。」
李人將左手放在心口，向吳老頭展示自己的誠意。
這人比我想的還要奇怪啊，幾天前突然出現在村子裡晃悠，有時甚至把臉貼近對方看，問他些什麼就開始自稱王要怎麼怎麼做，這樣居然還沒有人報警算是他運氣好的......不過即使被所有人罵，甚至被驅趕他也只是笑眯眯的，他也許確實不是什麼壞人......
不知為何吳老頭真的放下了許多戒心，選擇坐下來繼續和李人聊。
「好，你要把我留在這裡是要說些什麼？」
吳老頭點了一支煙，示意李人。
「別急呀，終於有機會讓我好好給自己伸伸冤，我得先從這詛咒講起。」
嚯，看來還挺長，吳老頭深深嘬了一口，想聽聽李人怎麼扯。
李人從山洞裡突起的岩石上跳下，坐在地上與吳老頭平視。
「這就對了，吳先生，就怕您不聽呢，等我把你想要的一切交代清楚，你會慶幸自己留下來的。」
李人將手套從自己手上解開，隨後將手套拋向吳老頭。
吳老頭下意識接過來，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手套的重量。
「剛剛看您的神情，對這東西似乎很眼熟？這是地球本土生產的裝備吧？」
吳老頭費勁地將手套提起端詳，不禁感嘆這麼重的玩意，這年輕人居然戴在手上毫無負擔一樣。
「...沒錯，這手套的外形和曾經地球的一種制式裝備很像，技藝也像是地球製造的，可我實在看不出來這玩意和詛咒有什麼關係？」
「就現在來說，它和詛咒確實無關，因為詛咒已經生效了。」
李人說著，並指向自己的心口。
「在我接觸到手套的那一刻，就有一個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從現在開始，如果我無法以自定的標準稱王，我的心臟就會立刻停跳。」
山洞裡陷入沉默，鐘乳石落下的水滴聲也聽得清楚。
吳老頭沒有彈掉菸灰，直到它自己落下。
「你這說法太扯了，聽著不像假的。」
「是吧，你也覺得很扯吧？」見吳老頭很快相信了自己的說法，李人變得更來勁了。
「您有被人操縱過神經嗎？」
「什麼？」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吳老頭沒有反應過來。
「吳先生，您應該是在地球出生的原住民吧，按您這個年紀應該是參加過曾經的混戰吧？」
「呵，」吳老頭彈掉吸完的菸嘴。
一百五十年前，齊格林星人入侵地球打響了百年的星際戰爭，在這其間，地球的科技發展突飛猛進，大量地球人選擇逃離地球飛往浩瀚銀河中願意引渡人類的星球，地球也以此重歸和平。
可地球也因為大量人類的出走變得一片狼藉，不僅有殘留的齊格林星人，還有各種外星生物，所以導致剩餘的極少數人類不得不與齊格林星人合作組成了分布在地球各處互不來往的城邦，二十年前，人們發起了混戰強行打破了隔閡。
「這個村子，差不多算是我這一批人漸漸發展起來的，我那時不這麼做有又怎麼會有如今？」吳老頭簡單的話語隱藏著自己沉重的過去。
「這我當然知道，偉大的歷史，不過，地球上有著那麼一位在精神領域上登峰造極的.....『人』，就沒在戰場上見識過？」
經李人這一提醒，吳老頭終於想起了什麼。
「...『它』嗎，你想表達的意思是，這副手套是『它』的傑作？」
艾棱零，三百年在地球上突然出現的機器人，關於它的身世至今還未公開，擁有著改變生物認知與思想的恐怖能力，在這方面的成就星際聯盟公認無人可達。
「看來是有這個可能咯，嘿嘿，可以的話真想見見它。」
「可，你怎麼就這麼確信？艾棱零在我參戰前就已經是現在的地球聯盟指揮官的所有物了，它發誓過絕不會以任何方式參與那次戰爭。」
李人晃了晃手指作出否定。
「誰說這副手套是那次戰爭中的產物，也許是更久之前呢？」
「而且，我曾在費革馬星做過預防精神干擾的訓練，我很清楚這個詛咒就是在我的潛意識中做了心理暗示。」
......這樣的猜想，對於吳老頭來說還是太過大膽，太過瘋狂了。
「......外星來的小子，看得出來你還真是從外星來的，我可無福消受這些超過我範疇的信息。」
吳老頭站起身，準備離開。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探索吧，我可不奉陪了。」
「我還沒說完呢，我來到這的原因。」
李人並沒有阻止吳老頭，只是繼續說。
「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你不走明天我們村子裡的人也要趕你走的。」
李人突然振奮地拍手：「說到關鍵點啦，吳先生，您今天到這來的原因也和這個有關吧。」
沒走出幾步，吳老頭回頭有些詫異的看向李人。
「您今天來到這裡，就證明了我是對的。」
「什麼？」
「您應該多少，也察覺到這個村子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老吳，你又要去找那個神經病了？」一位中年婦女帶著些戲謔地對吳老頭打趣。
吳老頭只是笑笑，擺了擺手離開了。
來到便利店，吳老頭挑了一些速食品結帳，店員小王看到這個情形也感到奇怪：「稀客呀老吳，之前可從沒有看見你多花錢買這些東西，你又要去找那個腦殘？」
吳老頭還是笑笑，付了錢就走了。
「別呀，你真要去找他？今晚村里可有馬戲團表演呢，不和我們一起看了？」
小王出門挽留吳老頭，但吳老頭還是沒有回頭。
走著，吳老頭經過了一輛巨大的卡車，載著的貨櫃大得仿佛是一座移動小屋，這就是今天剛來到這裡巡演的馬戲團開來的車，想必表演所需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吧，但吳老頭現在總沒有看這些的閒心了。
天空越來越暗，吳老頭走到村子邊緣，遇見了務農歸來的小趙，小趙只是和吳老頭對上了一眼後就擦肩而過，在吳老頭即將走遠之際對吳老頭說：「你別再去找那個瘋子了，如果明天他還在，我們就打算把他趕走。」
吳老頭說不出來什麼，還是只能笑笑繼續往林子裡走。
「他是下定決心要去了，說那麼多沒有用的~」
一個手掌拍在小趙肩上，那是小王。
「老吳也是可憐呀，前段時間自己的兒子才去世，現在孤身一人，看著前幾天突然跑了咱村里來的怪人感覺同病相憐了吧。」
剛才那位和吳老頭搭話的中年婦女陳阿姨也八卦地走過來，三人望著吳老頭遠去的身影。
經過道道農田，吳老頭上了山，這條路少有人走，雜草和雨後的濕泥令吳老頭走得氣喘吁吁。
在走過一個陷在叢林中的機械巨人殘骸後，吳老頭進了一個山洞裡。
打開照明燈，吳老頭往洞的深處走，腳步的回聲在空蕩蕩的山洞裡迴響。
沒一會，吳老頭發現一個年輕男子坐在山洞裡的一塊岩石上，堅毅的眼神直視前方，仿佛早就預見會有人來拜訪。
「你不能一直神神叨叨的什麼都不吃吧，這些就當是我請你的。」吳老頭把一個罐頭遞給年輕人，可年輕人沒有接過也沒有回答。
「如果你沒有回去的地方，我會和村子裡的人說說，只要你能好好說話他們會給你找一個工作的。」年輕人還是不為所動。
「我知道你肯定不傻，如果是經歷過什麼，受了啥刺激，跟我說吧，我們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呵呵，」這時年輕人只是淺淺一笑開口說：「感謝你的好意，地球公民，王需要時刻維護自己的自尊，如果毫無意義地接受嗟來之食無疑會讓王位蒙羞，請恕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和各位保持距離，對於地球人向我提出的友好饋贈只能忍痛拒絕。」
.............
唉，又是這樣，怪不得村子裡的人會對他惡意這麼大了，別人說他神經病、腦殘、瘋子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自己都很難不認為是這樣。吳老頭嘆了口氣，開始為自己發莫名的善心費半個小時的時間跑到山裡來給這個幾天前到這裡的不明來客送食感到後悔。
「那，那這樣吧，這是外交，我以一個身為地球人民的個人身份請求外星來的王品嘗我們的食物並做出指導，這樣行了吧。」
「哦，那感情好啊，文化交流也是王實力增長的重要一環，我怎麼能拒絕呢？」年輕人雙手手指交叉於胸前，似乎對這個方案很滿意。
年輕人接過吳老頭的罐頭，以非常嚴謹的方式將罐頭一滴汁液不漏地輕輕打開，並用蓋子微微挖出罐頭裡的固狀物細細品嘗起來。
嘛，雖然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他會不會那種從其他星球返回重建地球產業的太空移民人類，可到底是哪個星球來的能養出這麼一個天天自稱王啊王的奇葩出來？
吳老頭看著這個年輕人明明吃著這裡最廉價的工業食品還這麼有條不紊地像是在品嘗什麼昂貴大餐就更覺得他這個人神經了。
「嗯，是非常標準地將各種地球生物的肉進行分子化處理，在萬年以前想必就已誕生的醇熟技術呢，我在其中吃出了地球人即使遭受了百年星際戰爭也不放棄拼搏的堅韌品質呢！下一項地球美食，讓我細細品鑑吧。」年輕人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了一片乾淨的樹葉在嘴邊輕輕擦拭，就要求吳老頭繼續拿吃的給他。
沒想到吃的還挺快，看來是真餓了，吳老頭只得把自己買的所有食物一一遞給年輕人吃掉。
「這就是地球人所製作的飲料嗎，我在其中吃出了地球人即使遭受了百年星際戰爭也不放棄拼搏的堅韌品質呢！有這樣的工藝，相信地球逐漸成長為銀河系裡的強大星球，至少我有這個信心！」年輕人吃完吳老頭帶來的所有食物後，像拍馬屁一樣對著吳老頭誇讚地球的美好未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吃完這裡的所有東西就只有這麼一個評價，想不出好話就別說得了。」吳老頭現在看著年輕人這落魄樣只覺得好笑了。
「既然是外交，那麼總得平等吧，你突然來到我們這裡這麼多天我連你叫什麼從哪來的都不知道呢。」吳老頭覺得時機到了，開始問有關年輕人的個人信息。
「沒錯，地球人對王以禮相待王不能不給予尊重，那即是王的無禮，我名字叫李人，以前的星球籍貫是費革馬星，但現在沒有星球籍貫，自立為王。」年輕人鄭重介紹自己。
費革馬星...確實是人類移民計劃的星球之一，李人聽著也像個人名......但是...
「你這自立為王是什麼意思？聽過有人轉移星球籍貫改戶口的，沒聽過自立為王的。」
「這也不是我想的啊。」說罷李人舉起自己的雙手給吳老頭看，李人的雙手戴著一對白色的像是奇幻遊戲裡的騎士佩戴的機械手套。
「話來話長，我來到地球時因為某種原因被這對手套詛咒了，失去了曾經的星際公民權，只能以王自居。」
「這...」吳老頭看著這對手套也感覺熟悉，「如果說你真的是費革馬星人，那何必要來地球，這裡還沒安生過幾十年呢。」
「不好意思，我的目的這個只能保密，但我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
「如果是像你說的這樣，那你又為什麼會被詛咒呢？」李人的言論讓吳老頭又開始產生了懷疑，注意力不自覺地向別在後腰的武器移去。
「嚴守機密和承受非議也是王之徵途必須經歷的一環，這恕我無法解釋，而且我明天就會離開的，現在我們沒必要交戰，把你掏出別在自己後腰的錘子想法收起來好嗎，吳先生？」李人攤開掌心面向吳老頭，面帶善意地笑，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相信我好嗎，留在這裡，我會和你說出我來到你們這的理由，這對你絕對沒有壞處的。」
李人將左手放在心口，向吳老頭展示自己的誠意。
這人比我想的還要奇怪啊，幾天前突然出現在村子裡晃悠，有時甚至把臉貼近對方看，問他些什麼就開始自稱王要怎麼怎麼做，這樣居然還沒有人報警算是他運氣好的......不過即使被所有人罵，甚至被驅趕他也只是笑眯眯的，他也許確實不是什麼壞人......
不知為何吳老頭真的放下了許多戒心，選擇坐下來繼續和李人聊。
「好，你要把我留在這裡是要說些什麼？」
吳老頭點了一支煙，示意李人。
「別急呀，終於有機會讓我好好給自己伸伸冤，我得先從這詛咒講起。」
嚯，看來還挺長，吳老頭深深嘬了一口，想聽聽李人怎麼扯。
李人從山洞裡突起的岩石上跳下，坐在地上與吳老頭平視。
「這就對了，吳先生，就怕您不聽呢，等我把你想要的一切交代清楚，你會慶幸自己留下來的。」
李人將手套從自己手上解開，隨後將手套拋向吳老頭。
吳老頭下意識接過來，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手套的重量。
「剛剛看您的神情，對這東西似乎很眼熟？這是地球本土生產的裝備吧？」
吳老頭費勁地將手套提起端詳，不禁感嘆這麼重的玩意，這年輕人居然戴在手上毫無負擔一樣。
「...沒錯，這手套的外形和曾經地球的一種制式裝備很像，技藝也像是地球製造的，可我實在看不出來這玩意和詛咒有什麼關係？」
「就現在來說，它和詛咒確實無關，因為詛咒已經生效了。」
李人說著，並指向自己的心口。
「在我接觸到手套的那一刻，就有一個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從現在開始，如果我無法以自定的標準稱王，我的心臟就會立刻停跳。」
山洞裡陷入沉默，鐘乳石落下的水滴聲也聽得清楚。
吳老頭沒有彈掉菸灰，直到它自己落下。
「你這說法太扯了，聽著不像假的。」
「是吧，你也覺得很扯吧？」見吳老頭很快相信了自己的說法，李人變得更來勁了。
「您有被人操縱過神經嗎？」
「什麼？」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吳老頭沒有反應過來。
「吳先生，您應該是在地球出生的原住民吧，按您這個年紀應該是參加過曾經的混戰吧？」
「呵，」吳老頭彈掉吸完的菸嘴。
一百五十年前，齊格林星人入侵地球打響了百年的星際戰爭，在這其間，地球的科技發展突飛猛進，大量地球人選擇逃離地球飛往浩瀚銀河中願意引渡人類的星球，地球也以此重歸和平。
可地球也因為大量人類的出走變得一片狼藉，不僅有殘留的齊格林星人，還有各種外星生物，所以導致剩餘的極少數人類不得不與齊格林星人合作組成了分布在地球各處互不來往的城邦，二十年前，人們發起了混戰強行打破了隔閡。
「這個村子，差不多算是我這一批人漸漸發展起來的，我那時不這麼做有又怎麼會有如今？」吳老頭簡單的話語隱藏著自己沉重的過去。
「這我當然知道，偉大的歷史，不過，地球上有著那麼一位在精神領域上登峰造極的.....『人』，就沒在戰場上見識過？」
經李人這一提醒，吳老頭終於想起了什麼。
「...『它』嗎，你想表達的意思是，這副手套是『它』的傑作？」
艾棱零，三百年在地球上突然出現的機器人，關於它的身世至今還未公開，擁有著改變生物認知與思想的恐怖能力，在這方面的成就星際聯盟公認無人可達。
「看來是有這個可能咯，嘿嘿，可以的話真想見見它。」
「可，你怎麼就這麼確信？艾棱零在我參戰前就已經是現在的地球聯盟指揮官的所有物了，它發誓過絕不會以任何方式參與那次戰爭。」
李人晃了晃手指作出否定。
「誰說這副手套是那次戰爭中的產物，也許是更久之前呢？」
「而且，我曾在費革馬星做過預防精神干擾的訓練，我很清楚這個詛咒就是在我的潛意識中做了心理暗示。」
......這樣的猜想，對於吳老頭來說還是太過大膽，太過瘋狂了。
「......外星來的小子，看得出來你還真是從外星來的，我可無福消受這些超過我範疇的信息。」
吳老頭站起身，準備離開。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探索吧，我可不奉陪了。」
「我還沒說完呢，我來到這的原因。」
李人並沒有阻止吳老頭，只是繼續說。
「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你不走明天我們村子裡的人也要趕你走的。」
李人突然振奮地拍手：「說到關鍵點啦，吳先生，您今天到這來的原因也和這個有關吧。」
沒走出幾步，吳老頭回頭有些詫異的看向李人。
「您今天來到這裡，就證明了我是對的。」
「什麼？」
「您應該多少，也察覺到這個村子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