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兄弟
百里宋一行人早已入座，在他們面前擺滿了整桌的盤盤佳肴，鮮嫩多汁的五香雞、鬆軟可口的香芋扣肉、酸菜魚、紅燒肉，清蒸鱸魚、酸辣白菜、青椒釀肉、外加幾碟解膩小菜，遇上喜事有菜沒酒是萬萬不行，要說好酒自然少不了百里家的望江老窖。
「來，小窖，我記得你酒量不太好，所以王叔給你倒上一碗就夠了，就一碗決不勉強，這酒還是你父親上次帶來的，一直都沒捨得喝，今天剛好將它喝完。」王老爺手提一壺酒對著百里宋說道。
「謝謝王叔。」百里宋看著王老爺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不怎麼愛喝酒的他，此時確實想浮一大白，以緩解積壓在心頭上的憋屈。
「你的這位莫黎朋友應該是飲酒之人吧。」大漢就坐在百里宋旁邊，王老爺看著他們兩個問道。
百里宋只能嘴上笑嘻嘻的點點頭，不然他也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甚至不敢轉頭看向大漢，這時他心裡懷念起前世公司組織的飯局是多麼和諧友好。
「莫某走南闖北，酒量早已是千杯不倒可納百川，今日定當陪王老爺痛飲幾杯，哈哈哈。」大漢笑著回道，順便拍了拍百里宋的肩膀，以示安慰。
百里宋被這麼一拍，身體受驚微微哆嗦，幻想到某個恐怖場面，害怕大漢一個不高興，無端對著大夥說道，吃飯就吃飯，那麼多廢話。
「卻不知壯士做什麼謀生，年庚幾何？」王老爺問道。
「在下今年二十有五啦，在那望江城鏢局跑腿打雜，若東家無事安排也在家種地，過些時日便下田秋收。」
「聽你這麼一說，你可是習武之人，那望江城鏢局我也去過，卻未曾見過老兄？」魯俠追問道，說時手中筷子夾著一粒花生便往嘴裡送。
大漢轉頭看向魯俠道：「哈哈哈，魯俠老兄一看就是個武痴，可惜在下不曾習武，身手比起常人也只好上一些而已，怕是不能與你切磋武藝，城中鏢局有好幾家，難以相識也是自然。」魯俠聽罷點點頭，眉頭皺起若有所思。
「老爺，我把你兩個寶貝女兒帶來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王夫人身後跟著王嬌彤、王夢嫣、梁少平還有劉管家，他們走到桌前一一坐下。
王老爺將劉管家叫來，吩咐他將王府上所藏的好酒全都拿出來，他轉身對著諸人介紹道：「我夫人身旁這位是我大女兒王嬌彤，和她姐姐坐一塊的是我小女兒王夢嫣。」
「少平，你身邊這位就是申老爺的兒子申墨卿，他跟我們吃完這頓飯，就要帶著嬌彤回奘鈴鎮了，所以在他走之前你們好好認識，一會送送對方，知道嗎。」梁少平點頭應是。
緊接著王老爺又道，「這位是望江城百里老爺的小公子百里宋」，王夢嫣笑道，「小宋，我和我姐姐已經成親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娶媳婦啊。」
「夢嫣，不可無禮，這有客人呢，小窖身旁的這位是他朋友，姓莫名黎。」
「在下莫黎，見過王老爺千金和兩位公子。」大漢起身抱拳笑道。
梁少平站起身作揖道：「在下樑少平，見過百里兄、莫黎兄，岳父大人，墨卿兄身旁這位是？」
申墨卿趕忙也起身行了個禮，道：「他是家父為我請的練武師父。」魯俠起身道：「有禮了，在下魯俠，粗人一個。」百里宋稍顯遲鈍，這時才起身行禮。
王夫人笑道「好了，我們吃飯吧，一會墨卿還要返回奘鈴鎮呢，可不能耽擱，免得申老爺、申夫人在家擔心。」
「夫人說的是，大家都坐下來吃飯。」王老爺道。
……
眾人正在用膳之時，在府外的一處街邊拐角，有兩位少年郎在牆角邊緣處盯著王家大門，其中一位聲音略帶發抖道：「路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
「什麼叫還是算了吧，楚師弟，師兄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辦到。」說著，他拿起放置在江邊的長條紅布包，用極其堅定地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弟——楚明非。
「可咱們是讀書人，一旦被先生發現我們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會挨罰的。」
「哎呀，師弟你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你暗戀王家大小姐又不敢上門提親，只能眼睜睜地讓她被別人娶走，每天臉上的表情跟死了媽似的哭喪樣，師兄我看著實在太難受了，好不容易說做點行動證明自己，你現在又反悔了。」
「就是，哥哥你也太懦了。」楚明非和路子航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楚明非的弟弟楚明澤。
「聽聲音就知道是你，先生沒叫上你和他一塊遠遊登山嗎？還有你竟敢說自己的哥哥膽小。」楚明非不忿地說道。
楚明澤道：「難道不是嗎，你們兩個這是要做什麼，路子航你手上拿的不會是刀吧？」楚明澤打量著兩人，卡著牆角探出頭看向王府門口，轉頭笑道：「我知道了，你們不會是想要搶人新娘子吧？」兩人聽罷對視一眼，良久都沒說話。
楚明澤見兩人沒話說，道：「你們可有良策，需不需要我幫忙？」他咧嘴露出一副壞笑的表情。
楚明非鄙夷地說道：「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書院三好學子楚明澤竟然想去做搶人新娘子這種不法勾當，我們可沒你那麼壞，萬萬做不來。」
「那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這幹嘛，一個人手上還拿著刀！」
「我們幹嘛你管不著，剛是誰罵自己哥哥來著，去去去，回家去。」楚明非上前推著自己弟弟往回走。
「別這樣，哥哥，剛和你開玩笑呢，人多好辦事，咱們仨誰跟誰啊，只要有用得上弟弟我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兩肋插刀，路子航，你說是不是。」他見哥哥給自己下了返家令，便希望路子航能幫自己說上幾句，所以叫的特別誠懇殷切。
路子航道：「別鬧了，抓緊時間辦正事要緊，根據提前打聽好的，一會他們就回奘鈴鎮，那就沒機會了。」
「對對對，路子航說的對，咱們別鬧了，辦正事要緊，我有用有大用，哥哥。」路明澤笑道。
楚明非看看路子航，又看看自己弟弟，道「路師兄，現在多了一個人，你說該怎麼辦。」
「多個人能更快辦成這事。」楚明澤一聽有戲，急忙問道：「等等，我還不知道咱們要幹什麼呢，不和我說清楚，把事辦砸就麻煩了。」
「弟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事成之後你能保證不說出去嗎？」
楚明澤一臉嚴肅「放心，哥哥，打死我都不說出去，如果我說出去就不是你弟弟，前提是這事不是什麼傷天害理、有違良心的。」
「弟弟，你也不用發這麼絕情的毒誓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楚明非將弟弟拉到牆角邊緣，用手指向王府大門：「看到王家門前的那頂大花轎了嗎，咱們只要把轎子的四個抬扛全都劈斷就行，為此路師兄把他們家的祖傳寶刀「村雨」都帶來了。」
「就這事啊，沒問題，弟弟我陪你們一起幹了。」楚明非本以為自己弟弟聽完後會表現出抗拒的態度，沒想到他這麼配合，畢竟這事想想是挺離譜的，關鍵路子航和弟弟兩人也沒覺得有啥不對。
「那就說定了。」路子航斬釘截鐵道。
「我都觀察好了，那門外大棚內有好些人在喝茶聊天，所以咱們做這事很容易被人發現，因此手腳必須利索，不能拖泥帶水。一會你們兩個跟在我後邊慢慢接近那頂花轎，靠近後先劈後面兩條轎子抬槓，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你們一人扶著一條轎子抬槓，防止被我劈斷落在地上發出聲音被人聽到，然後再找時機以之前的做法去劈斷前面兩條抬槓，你們聽明白了嗎？」路子航對著眼前兩人吩咐道。
楚明澤點點頭，率先發言：「聽明白了，但是那四條被劈斷的抬扛怎麼處理？」
楚明非聽到弟弟這話，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喜歡可以撿回去做行山杖，或者當柴燒烤雞翅也行。」
「你弟弟的話不無道理，已經快過冬了，咱們把四條轎子抬扛拿回家，到時候等天一冷可以當柴燒了取暖。」
「事先說好，咱們做這事如果被人發現了，要挨板子受罰必須一塊站出來擔責，不能做膽小鬼。」路子航正色道，他和楚明澤的目光一同落在楚明非身上。
「你們兩個盯著我做什麼？我是那種懦弱無能的人嗎。」楚明非反問道。
「我對你們兩個保證，如果咱們做的事被人發現，我一肩挑之。」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路子航摸了摸手中用紅布包著的祖傳寶刀。
「來，小窖，我記得你酒量不太好，所以王叔給你倒上一碗就夠了，就一碗決不勉強，這酒還是你父親上次帶來的，一直都沒捨得喝，今天剛好將它喝完。」王老爺手提一壺酒對著百里宋說道。
「謝謝王叔。」百里宋看著王老爺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不怎麼愛喝酒的他，此時確實想浮一大白，以緩解積壓在心頭上的憋屈。
「你的這位莫黎朋友應該是飲酒之人吧。」大漢就坐在百里宋旁邊，王老爺看著他們兩個問道。
百里宋只能嘴上笑嘻嘻的點點頭，不然他也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甚至不敢轉頭看向大漢，這時他心裡懷念起前世公司組織的飯局是多麼和諧友好。
「莫某走南闖北，酒量早已是千杯不倒可納百川，今日定當陪王老爺痛飲幾杯，哈哈哈。」大漢笑著回道，順便拍了拍百里宋的肩膀，以示安慰。
百里宋被這麼一拍，身體受驚微微哆嗦，幻想到某個恐怖場面，害怕大漢一個不高興，無端對著大夥說道，吃飯就吃飯，那麼多廢話。
「卻不知壯士做什麼謀生，年庚幾何？」王老爺問道。
「在下今年二十有五啦，在那望江城鏢局跑腿打雜，若東家無事安排也在家種地，過些時日便下田秋收。」
「聽你這麼一說，你可是習武之人，那望江城鏢局我也去過，卻未曾見過老兄？」魯俠追問道，說時手中筷子夾著一粒花生便往嘴裡送。
大漢轉頭看向魯俠道：「哈哈哈，魯俠老兄一看就是個武痴，可惜在下不曾習武，身手比起常人也只好上一些而已，怕是不能與你切磋武藝，城中鏢局有好幾家，難以相識也是自然。」魯俠聽罷點點頭，眉頭皺起若有所思。
「老爺，我把你兩個寶貝女兒帶來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王夫人身後跟著王嬌彤、王夢嫣、梁少平還有劉管家，他們走到桌前一一坐下。
王老爺將劉管家叫來，吩咐他將王府上所藏的好酒全都拿出來，他轉身對著諸人介紹道：「我夫人身旁這位是我大女兒王嬌彤，和她姐姐坐一塊的是我小女兒王夢嫣。」
「少平，你身邊這位就是申老爺的兒子申墨卿，他跟我們吃完這頓飯，就要帶著嬌彤回奘鈴鎮了，所以在他走之前你們好好認識，一會送送對方，知道嗎。」梁少平點頭應是。
緊接著王老爺又道，「這位是望江城百里老爺的小公子百里宋」，王夢嫣笑道，「小宋，我和我姐姐已經成親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娶媳婦啊。」
「夢嫣，不可無禮，這有客人呢，小窖身旁的這位是他朋友，姓莫名黎。」
「在下莫黎，見過王老爺千金和兩位公子。」大漢起身抱拳笑道。
梁少平站起身作揖道：「在下樑少平，見過百里兄、莫黎兄，岳父大人，墨卿兄身旁這位是？」
申墨卿趕忙也起身行了個禮，道：「他是家父為我請的練武師父。」魯俠起身道：「有禮了，在下魯俠，粗人一個。」百里宋稍顯遲鈍，這時才起身行禮。
王夫人笑道「好了，我們吃飯吧，一會墨卿還要返回奘鈴鎮呢，可不能耽擱，免得申老爺、申夫人在家擔心。」
「夫人說的是，大家都坐下來吃飯。」王老爺道。
……
眾人正在用膳之時，在府外的一處街邊拐角，有兩位少年郎在牆角邊緣處盯著王家大門，其中一位聲音略帶發抖道：「路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
「什麼叫還是算了吧，楚師弟，師兄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辦到。」說著，他拿起放置在江邊的長條紅布包，用極其堅定地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弟——楚明非。
「可咱們是讀書人，一旦被先生發現我們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會挨罰的。」
「哎呀，師弟你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你暗戀王家大小姐又不敢上門提親，只能眼睜睜地讓她被別人娶走，每天臉上的表情跟死了媽似的哭喪樣，師兄我看著實在太難受了，好不容易說做點行動證明自己，你現在又反悔了。」
「就是，哥哥你也太懦了。」楚明非和路子航轉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楚明非的弟弟楚明澤。
「聽聲音就知道是你，先生沒叫上你和他一塊遠遊登山嗎？還有你竟敢說自己的哥哥膽小。」楚明非不忿地說道。
楚明澤道：「難道不是嗎，你們兩個這是要做什麼，路子航你手上拿的不會是刀吧？」楚明澤打量著兩人，卡著牆角探出頭看向王府門口，轉頭笑道：「我知道了，你們不會是想要搶人新娘子吧？」兩人聽罷對視一眼，良久都沒說話。
楚明澤見兩人沒話說，道：「你們可有良策，需不需要我幫忙？」他咧嘴露出一副壞笑的表情。
楚明非鄙夷地說道：「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書院三好學子楚明澤竟然想去做搶人新娘子這種不法勾當，我們可沒你那麼壞，萬萬做不來。」
「那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這幹嘛，一個人手上還拿著刀！」
「我們幹嘛你管不著，剛是誰罵自己哥哥來著，去去去，回家去。」楚明非上前推著自己弟弟往回走。
「別這樣，哥哥，剛和你開玩笑呢，人多好辦事，咱們仨誰跟誰啊，只要有用得上弟弟我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兩肋插刀，路子航，你說是不是。」他見哥哥給自己下了返家令，便希望路子航能幫自己說上幾句，所以叫的特別誠懇殷切。
路子航道：「別鬧了，抓緊時間辦正事要緊，根據提前打聽好的，一會他們就回奘鈴鎮，那就沒機會了。」
「對對對，路子航說的對，咱們別鬧了，辦正事要緊，我有用有大用，哥哥。」路明澤笑道。
楚明非看看路子航，又看看自己弟弟，道「路師兄，現在多了一個人，你說該怎麼辦。」
「多個人能更快辦成這事。」楚明澤一聽有戲，急忙問道：「等等，我還不知道咱們要幹什麼呢，不和我說清楚，把事辦砸就麻煩了。」
「弟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事成之後你能保證不說出去嗎？」
楚明澤一臉嚴肅「放心，哥哥，打死我都不說出去，如果我說出去就不是你弟弟，前提是這事不是什麼傷天害理、有違良心的。」
「弟弟，你也不用發這麼絕情的毒誓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楚明非將弟弟拉到牆角邊緣，用手指向王府大門：「看到王家門前的那頂大花轎了嗎，咱們只要把轎子的四個抬扛全都劈斷就行，為此路師兄把他們家的祖傳寶刀「村雨」都帶來了。」
「就這事啊，沒問題，弟弟我陪你們一起幹了。」楚明非本以為自己弟弟聽完後會表現出抗拒的態度，沒想到他這麼配合，畢竟這事想想是挺離譜的，關鍵路子航和弟弟兩人也沒覺得有啥不對。
「那就說定了。」路子航斬釘截鐵道。
「我都觀察好了，那門外大棚內有好些人在喝茶聊天，所以咱們做這事很容易被人發現，因此手腳必須利索，不能拖泥帶水。一會你們兩個跟在我後邊慢慢接近那頂花轎，靠近後先劈後面兩條轎子抬槓，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你們一人扶著一條轎子抬槓，防止被我劈斷落在地上發出聲音被人聽到，然後再找時機以之前的做法去劈斷前面兩條抬槓，你們聽明白了嗎？」路子航對著眼前兩人吩咐道。
楚明澤點點頭，率先發言：「聽明白了，但是那四條被劈斷的抬扛怎麼處理？」
楚明非聽到弟弟這話，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喜歡可以撿回去做行山杖，或者當柴燒烤雞翅也行。」
「你弟弟的話不無道理，已經快過冬了，咱們把四條轎子抬扛拿回家，到時候等天一冷可以當柴燒了取暖。」
「事先說好，咱們做這事如果被人發現了，要挨板子受罰必須一塊站出來擔責，不能做膽小鬼。」路子航正色道，他和楚明澤的目光一同落在楚明非身上。
「你們兩個盯著我做什麼？我是那種懦弱無能的人嗎。」楚明非反問道。
「我對你們兩個保證，如果咱們做的事被人發現，我一肩挑之。」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路子航摸了摸手中用紅布包著的祖傳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