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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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千染陷入沉睡後,就在夢境裡浮浮沉沉。

  夢的開始,秦千染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動也動不了渾身疼痛。她嘗試著動一動,身體就傳來一陣更劇烈的疼痛,手還摸到了黏糊糊的液體,空氣里有一股鐵鏽味。她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血,黑暗的環境瀰漫著血腥味,讓她陷入恐慌。她開始拼命地掙扎呼救,但都無濟於事。

  她逐漸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自己的手臂關節往上也動不了,好像被什麼給固定住了。隨著她的掙扎,她發現自己頭暈且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意識到是空氣變稀薄了,她在的地方很狹小,再加上她剛剛掙扎時的砰砰聲,她現在應該在一個木頭箱子裡面。

  突然,她的眼睛正上方亮起兩個紅點,像一雙鬼魅的眼睛一樣盯著她看。接著一聲輕笑響起,她的正上方驟然亮起一道道詭異的紅光,在木板上遊走盤旋,最後組成了一個青面獠牙,張著血盆大口,吐出細長且舌尖分叉的不人不鬼的人像。而通過這道光,秦千染髮現自己在一副棺材裡,自己的手腳被不知是木釘還是鐵釘固定在棺材裡,而那些紅光是從棺材底部蔓延到棺材頂部,一個想法出現在她腦海————「這些紅光不會是我的血吧!」

  這個想法讓她不寒而慄,「我還活著嗎?如果還活著我還能逃出去嗎?」她在心裡問自己,但是她回答不了。她雖然從小到大父母對自己不管不顧,但是她在爺爺奶奶和哥哥的照顧下,也是過得很幸福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麼辦。絕望的情緒在她身體裡蔓延,她很想哭很想現在有人來救她,但是沒有人,或許她現在正在地下四五米的地方,又或許她現在在一個洞穴深處,根本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她快要崩潰了!

  「我要活下去,爺爺奶奶還在等我回家給他們過生日,阿寒還在等我一起去完成清單上的每一項事件!我不能死在這,我要回家,我要活著!千諾必須活著!」她此刻想活著的欲望達到頂峰,未知的現實讓她感到恐懼與無措,但是她現在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干。

  正當她出神時,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舔了一下她的臉,讓她瞬間回神。她抬眼一看,一雙紅色的雙眼跟她四目相對,她的上方正飄著一個錐子臉紅眼睛披散著頭髮的鬼,頭髮在半空中飄揚,張開嘴露出鋸齒狀的牙齒,用像蛇一樣的舌頭一下又一下地舔她的臉,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試探。千諾已經被嚇失聲了,腦子裡一片空白,臉色更加慘白。

  「桀桀桀……」一陣尖銳空靈的笑聲響起,「你就是魍族人獻給我的祭品?靈氣這麼足的祭品我已經有好幾千年沒有收到了。桀桀桀……」話落,一隻指甲修長冰冷的手從少女的臉開始往下滑,從臉到脖子再到鎖骨,千諾感到一陣惡寒,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千諾從那句話中抓住了「祭品」與「魍族人」兩個字眼,她心裡充滿疑惑和恐懼,她現在即將要面對一個靈異生物,還要想辦法活下來。她大著膽子顫著聲音回:

  「我……我不是……不是祭品。」

  「桀桀桀,你不是祭品?哈哈哈哈哈……」鬼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你不是祭品的話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真不知道你的家人族人有多恨你,竟然獻祭你都不封你的七竅!哈哈哈……看來他們不想讓你痛快地走啊!」

  「不可能!我的家人不可能拋棄我!你說謊,你亂說!」千諾難以置信地吼道。

  鬼魅看著少女憤怒又蒼白的臉,再次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他心裡感慨到「這小丫頭靈氣真足啊!」舔完臉他順便舔了一下手上沾染的鮮血。舔完血後,他察覺有點不對勁,「這丫頭不是魍族人!反而像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他開口道:

  「小丫頭,你不是魍族人吧?你跟千祈年是什麼關係?」

  千諾注意到了這惡鬼舔完自己血之後的所有反應,快速思考了一下問題,就回答道:「我不是魍族人,但是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幫你找到魍族人!至於千祈年他是我叔叔,你放了我他也可以幫你找魍族人。」

  「哈哈哈哈哈……果然,你果然是千家氏族的後人!想當初他聯合其他幾大氏族,將我困在這暗無天日的野黑林禁地里,害我只能依靠用黑氣與魍族人交易,換取食物補充魂力與黑魔力!但現如今,你千氏後人落我手裡,說明我可以吸收你身上的靈氣與生命力,突破封印!哈哈哈……」

  千諾看著惡鬼病態的笑,覺得自己要完了。「靠!賭錯了!老祖宗,您當年怎麼不把他給滅了?留著禍害後人。不行,既然這裡的封印是千家人布下的,那就一定有辦法讓千家人逃出去!」千諾的腦子高速旋轉思考著對策。

  而惡鬼因過於興奮,雙眼通紅,笑聲尖銳,右手上的指甲瘋長,隨後右手猛地刺入少女的小腹。千諾渾身猛地一顫,小腹傳來一陣刺痛,讓她不免痛呼一聲。緊接著惡鬼壓低聲音緩緩道來:

  「你的家人族人已經將你送給了魍族,哪怕你天賦異稟,努力想要討他們歡心,但他們最後還是拋棄你!而他們拿著用你的命換來的力量和財富,過著瀟灑肆意的生活……」

  聽到這番話,千諾眼前浮現出父母對她冷漠的樣子,用最平淡語氣的話否定她所有的努力與成就。

  「千諾,離了千家你什麼也不是!你從出生開始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千家給的,你以為你搞的那些什麼暗物質研究是什麼很厲害的事嗎?你就是一個空有文憑的花瓶,還奢望我和你爸關心你,好好愛護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像個什麼樣子,難怪你總是一人,性子孤僻的怪胎。早知道我當年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要不然我早就拿下影視獎項大滿貫了……」媽媽嫌惡的眼神和帶著恨意的話語,像鋒利的刀狠狠地刺入她渴望母愛的心,漸漸她流出了痛苦中帶著絕望的淚水。

  惡鬼看著眼神里充滿絕望的少女,感受到她散發的靈氣上包含的怨氣越來越濃厚,他獲得的力量也就更多。「流了這麼多血都還有氣,看來那魍族人給她灌了不少參丹,也好可以讓我多汲取能量。」他更興奮了,把右手從少女體內拔出,再猛地刺入其他部位,千諾越痛苦他獲得的力量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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