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了活著
「之所以離開醫院，自然是因為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製造時間差，自然也是因為，我需要這段時間。」
菲利斯的回答淡淡的在燁凡耳中迴蕩。
堪比廢話。
燁凡卻沉默了片刻——
「你要去找克希爾的麻煩？」
「……呵。」
「行吧，我答應你，現在你可以把地點告訴我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飛快的打開另一個通訊窗口，開始發布讓小隊集結的命令。
他不知道菲利斯哪來的勇氣和自信去找這些人的麻煩。
但不管怎麼，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是菲利斯，確實不能出現問題——更不能在他手上出現問題。
所以，雖然有些對不住對方，燁凡還是決定先把對方攔下來再說。
「你覺得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還有什麼？」
另一旁，菲利斯卻笑的格外清晰——
「準備追蹤我吧，燁凡隊長。」
他可不想事情剛辦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人打擾或者抓回去。
燁凡：「……」
半晌後，他默默的掛斷電話，重新拿出一根煙點上。
我討厭這種腦子靈活的傢伙。
……
另一旁，車裡，菲利斯同時，也掛斷了電話。
「他真的會配合我們嗎？」
後視鏡中，露娜那雙帶著一絲好奇的眸子注視了過來，菲利斯抬起眼眸，輕輕點了點頭。
「燁凡的目標是真理共濟會，他不會放過克希爾這條線索的。」
「也因此，他肯定不會阻止我，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所以我們的時間還是有限。」
擁有靈活的道德底線，並且為了目標不擇手段是他最看好燁凡的一點。
也同樣的，這種人其實往往比萊因哈特那種正直者更適合合作。
也更默契。
他眯起眼睛，大腦中思緒閃動。
已知靜默磁場跟真理共濟會有關，那麼克希爾就肯定和真理共濟會有關。
那麼克希爾，可能就是真理共濟會投下來的先遣兵？
不，也不對。
菲利斯聯想到對方的手下紛紛抬起槍口自相殘殺的一幕——
被操縱的一幕明明更符合【操偶師】的能力，所以兩者應該是敵對的。
所以，是克希爾通過某種方式得到了真理共濟會的手中的靜默磁場，然後遭遇了黑吃黑？
又或者，還跟第三方勢力有關？多半是的，不然的話，克希爾的手下恐怕也沒膽子背叛。
道格拉斯那邊，修伊的消息至今音信全無……怕是凶多吉少了。
疑點很多，自己的信息還是太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畢竟，暫且不說這些組織本來就各自為敵，他們本身的高度，也不應該是他一個公爵去頭疼的。
這些複雜的大規模陰謀，本來就是統轄局需要煩惱的事情。
他的目標現在很明確才對——
幹掉克希爾。
實際上，現在的克希爾，確實是境地最差的。
菲利斯覺得他知道太多了，再加上雙方已是死仇——
到了你不死我心難安的地步。
在其他人那裡，神秘少女想要報仇就不用說了。
真理共濟會在會堂的時候也對他動手了。
其他勢力估計也多半以為東西落到了他手裡，展開了追殺。
這，可能這就是一個BOSS成長所需要經歷的磨難吧。
所以，菲利斯所需要做的。
就是趁現在，他被所有人追殺，已經百分百淪為第一個被針對的對象時。
狠狠地來一場——
落井下石。
……
而燁凡所需要做的，就是為菲利斯的這場落井下石，提供一個保障。
不僅僅是需要燁凡在事後為他打配合，提供藉口或者應付統轄局。
更是要利用一個小小的時間差，讓燁凡能夠在恰到好處的時候。
趕過來。
他從來不會小看對手。
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某種意義上的「氣運之子」了。
誰說反派就沒有氣運加持呢？對吧？
至少在劇情里，他不會死在這裡。
菲利斯很自信，但也不會盲目自信。
「觀測台對於信號的追蹤不會超過十五分鐘，但也不會低於十分鐘，考慮到港口與那邊的距離，以及我們提前出發的這十分鐘。」
「也就是說，我可以單獨行動的時間高達半個小時。」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以我的能力，克希爾就已經死在我或者那個女人手裡了。」
「只是這樣一來，燁凡隊長怕是就要失望了。」
如果情況順利，且真理共濟會沒有參與。
那麼就意味著，燁凡所關心的線索，反而會因為克希爾的被殺而斷掉。
「不過幸好的是，我也沒打算跟對方走「好感」路線。」
一個能力是催眠的人，必然多疑，且喜歡窺探秘密。
正如燁凡的自知之明一般，菲利斯不喜歡他。
也沒辦法喜歡他，但凡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喜歡一個這種能力的傢伙，除非他隱瞞了能力後，向下兼容。
菲利斯自從知道對方是個十五萬開始，就已經打算走要挾路線，哪裡還管那麼多，反正他能免疫催眠。
反倒是那個少女。
嗯……神秘的傢伙，如果有可能的話，倒是可以照顧一下對方，就當是報了她救自己老爹，以及其他屬下的恩情了。
當然，如果什麼都沒發生，自己還利用了對方，搶了對方的獵物，甚至讓對方背上了被燁凡盯上風險。
那也沒辦法。
只能說時候未到，恩情等下次才能還了，至於這次，純粹是兩個人目的撞了，發生了衝突那也是一碼歸一碼。
優先保證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只能委屈下對方了。
至於有恩不去立即報答，必須要為了恩情退讓，不然就是恩將仇報什麼的。
對不起，菲利斯字典里，還真沒這個詞。
「少爺，到了。」
伴隨著露娜清冷的聲音，車停在了這片寂靜的道路深處。
距離的不遠處，便是燈火通明的港口——
啪的一聲。
菲利斯關上了車門，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雨後的秋意夜色里。
有點冷。
……
「阿嚏。」
而在距離他幾百米之外的地方，也有人忍不住緊了緊衣服，打了一聲噴嚏。
這裡是聖艾芙位列前三的港口之一——凱爾特海港。
靠海的港口由於潮濕和海風，這裡的晝夜溫差更大，而寒流也往往伴隨著真實傷害，能夠穿透各種衣服的防護。
而作為三大港口之一，這裡一直都是一副繁華的樣子，往往的貨船從不停歇，港口之上更是永遠堆滿了五顏六色的巨大金屬箱子，和不停工作的運輸工人。
即便三更半夜的這裡仍然熱鬧非凡。
菲利斯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港口。
畢竟跟其他負責走私，從而偏僻的港口不同，凱爾特海港口是屬於大型貨運港口，也就是專門針對各大公司的，正經的大貨量出入口——
由於需要對公司負責，以及大量正規資金的來往，這裡是所有港口中，登記手續最苛刻，也是監管最嚴格的港口。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港口，在無數貨櫃堆在兩側的廣闊貨車過道上，此時，卻有這麼消瘦陰冷的男子，被眾人無視般的走向深處。
他僅剩的幾名死裡逃生的屬下冷的直打噴嚏，而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也讓他們感到緊張。
因為他們發現，周圍那些看似一般的碼頭工人身上，竟然有種訓練有素的兇狠之感。
「……老大。」
越往深處走，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終於，一個人忍受不住壓力，忍不住問道：「那……那個我們……真的沒來錯地方嗎？」
這裡怎麼看，都像是官方的地方啊。
「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那就閉上嘴巴，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低沉的聲音響起，消瘦男子的聲音毫不留情。
直到幾分鐘後，一輛漆黑的貨櫃車從遠處緩緩駛來時，他才腳步放緩，最終停在了原地。
他轉過頭，略帶疲憊卻仍然充斥著壓力的視線掃過眾人：
「你們，當遊蕩者也當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一樣毫無長進？」
「就跟刀疤一樣……呵，刀疤……」
他嘆了口氣，忽然冷笑了起來。
「話說回來，你們知道刀疤跟我有哪裡不一樣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他身後的幾人都有些沉默，甚至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眼睛。
因為他們是背叛者，屬於刀疤的心腹。
然而，現在整個團隊卻僅剩他們還活著，僅僅是因為他們被刀疤安排在了最遠處，負責接應的「他」的位置。
只是可惜，最終需要他們接應的，也不是刀疤。
而是這位……首領。
然而，面對幾個人沉默的樣子，克希爾最終也只是垂下眼眸，收回了目光。
「算了，我來告訴你們吧。」
「就像是你們為什麼喜歡刀疤，而刀疤也想背叛我一樣——」
「我其實不怪你們。」
「這麼多年，刀疤一直帶你們花天酒地，找樂子，放鬆情緒，而我，卻只會訓斥你們，盯著你們……孤僻，苛責，不知享樂，我很清楚我在你們心中的評價。」
「啊，追尋力量的瘋子，是不是？」
冷風中，克希爾嘴角嘲弄的笑了笑，看著貨櫃車緩緩停靠。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為了什麼？」
「我來告訴你們，是為了……」
貨櫃車的大門緩緩打開，他身後的幾個屬下下意識的抬頭，下一瞬間，眾人就頓時一愣，緊接著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活著。」
克希爾抬起頭，眯起眼睛，冷笑著看著緩緩展開後，露出的金碧輝煌的燈光，而在這片狹小的空間內，卻有兩片豪華的真皮沙發整齊的擺在其中。
銀色光滑的寬大屏幕上充斥著整個港口大大小小的監視畫面，不僅如此，中間的桌子更是如同科幻電影中的全虛擬屏幕一般，投射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模塊，上面標誌著少數幾個紅點。
一個人正站在那個模塊面前，看著不斷閃爍的文字和數據，認真的在研究些什麼。
幾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首領，只見他已經抓上了扶手，只剩下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迴蕩。
「什麼人生苦短，及時享樂……都是屁話。」
「記住，孩子們——干我們這行的，包括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活著……才是最基本的硬道理。」
……
【神龍】：象徵著【均衡】的國度，信奉萬物陰陽平衡的平庸之道，但與其說是平庸，倒不如說是對【全能】相對謙虛的說法。
關聯：【葉悠】和【燁凡】所屬的國度。
「製造時間差，自然也是因為，我需要這段時間。」
菲利斯的回答淡淡的在燁凡耳中迴蕩。
堪比廢話。
燁凡卻沉默了片刻——
「你要去找克希爾的麻煩？」
「……呵。」
「行吧，我答應你，現在你可以把地點告訴我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飛快的打開另一個通訊窗口，開始發布讓小隊集結的命令。
他不知道菲利斯哪來的勇氣和自信去找這些人的麻煩。
但不管怎麼，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是菲利斯，確實不能出現問題——更不能在他手上出現問題。
所以，雖然有些對不住對方，燁凡還是決定先把對方攔下來再說。
「你覺得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還有什麼？」
另一旁，菲利斯卻笑的格外清晰——
「準備追蹤我吧，燁凡隊長。」
他可不想事情剛辦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人打擾或者抓回去。
燁凡：「……」
半晌後，他默默的掛斷電話，重新拿出一根煙點上。
我討厭這種腦子靈活的傢伙。
……
另一旁，車裡，菲利斯同時，也掛斷了電話。
「他真的會配合我們嗎？」
後視鏡中，露娜那雙帶著一絲好奇的眸子注視了過來，菲利斯抬起眼眸，輕輕點了點頭。
「燁凡的目標是真理共濟會，他不會放過克希爾這條線索的。」
「也因此，他肯定不會阻止我，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所以我們的時間還是有限。」
擁有靈活的道德底線，並且為了目標不擇手段是他最看好燁凡的一點。
也同樣的，這種人其實往往比萊因哈特那種正直者更適合合作。
也更默契。
他眯起眼睛，大腦中思緒閃動。
已知靜默磁場跟真理共濟會有關，那麼克希爾就肯定和真理共濟會有關。
那麼克希爾，可能就是真理共濟會投下來的先遣兵？
不，也不對。
菲利斯聯想到對方的手下紛紛抬起槍口自相殘殺的一幕——
被操縱的一幕明明更符合【操偶師】的能力，所以兩者應該是敵對的。
所以，是克希爾通過某種方式得到了真理共濟會的手中的靜默磁場，然後遭遇了黑吃黑？
又或者，還跟第三方勢力有關？多半是的，不然的話，克希爾的手下恐怕也沒膽子背叛。
道格拉斯那邊，修伊的消息至今音信全無……怕是凶多吉少了。
疑點很多，自己的信息還是太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畢竟，暫且不說這些組織本來就各自為敵，他們本身的高度，也不應該是他一個公爵去頭疼的。
這些複雜的大規模陰謀，本來就是統轄局需要煩惱的事情。
他的目標現在很明確才對——
幹掉克希爾。
實際上，現在的克希爾，確實是境地最差的。
菲利斯覺得他知道太多了，再加上雙方已是死仇——
到了你不死我心難安的地步。
在其他人那裡，神秘少女想要報仇就不用說了。
真理共濟會在會堂的時候也對他動手了。
其他勢力估計也多半以為東西落到了他手裡，展開了追殺。
這，可能這就是一個BOSS成長所需要經歷的磨難吧。
所以，菲利斯所需要做的。
就是趁現在，他被所有人追殺，已經百分百淪為第一個被針對的對象時。
狠狠地來一場——
落井下石。
……
而燁凡所需要做的，就是為菲利斯的這場落井下石，提供一個保障。
不僅僅是需要燁凡在事後為他打配合，提供藉口或者應付統轄局。
更是要利用一個小小的時間差，讓燁凡能夠在恰到好處的時候。
趕過來。
他從來不會小看對手。
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某種意義上的「氣運之子」了。
誰說反派就沒有氣運加持呢？對吧？
至少在劇情里，他不會死在這裡。
菲利斯很自信，但也不會盲目自信。
「觀測台對於信號的追蹤不會超過十五分鐘，但也不會低於十分鐘，考慮到港口與那邊的距離，以及我們提前出發的這十分鐘。」
「也就是說，我可以單獨行動的時間高達半個小時。」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以我的能力，克希爾就已經死在我或者那個女人手裡了。」
「只是這樣一來，燁凡隊長怕是就要失望了。」
如果情況順利，且真理共濟會沒有參與。
那麼就意味著，燁凡所關心的線索，反而會因為克希爾的被殺而斷掉。
「不過幸好的是，我也沒打算跟對方走「好感」路線。」
一個能力是催眠的人，必然多疑，且喜歡窺探秘密。
正如燁凡的自知之明一般，菲利斯不喜歡他。
也沒辦法喜歡他，但凡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喜歡一個這種能力的傢伙，除非他隱瞞了能力後，向下兼容。
菲利斯自從知道對方是個十五萬開始，就已經打算走要挾路線，哪裡還管那麼多，反正他能免疫催眠。
反倒是那個少女。
嗯……神秘的傢伙，如果有可能的話，倒是可以照顧一下對方，就當是報了她救自己老爹，以及其他屬下的恩情了。
當然，如果什麼都沒發生，自己還利用了對方，搶了對方的獵物，甚至讓對方背上了被燁凡盯上風險。
那也沒辦法。
只能說時候未到，恩情等下次才能還了，至於這次，純粹是兩個人目的撞了，發生了衝突那也是一碼歸一碼。
優先保證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只能委屈下對方了。
至於有恩不去立即報答，必須要為了恩情退讓，不然就是恩將仇報什麼的。
對不起，菲利斯字典里，還真沒這個詞。
「少爺，到了。」
伴隨著露娜清冷的聲音，車停在了這片寂靜的道路深處。
距離的不遠處，便是燈火通明的港口——
啪的一聲。
菲利斯關上了車門，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雨後的秋意夜色里。
有點冷。
……
「阿嚏。」
而在距離他幾百米之外的地方，也有人忍不住緊了緊衣服，打了一聲噴嚏。
這裡是聖艾芙位列前三的港口之一——凱爾特海港。
靠海的港口由於潮濕和海風，這裡的晝夜溫差更大，而寒流也往往伴隨著真實傷害，能夠穿透各種衣服的防護。
而作為三大港口之一，這裡一直都是一副繁華的樣子，往往的貨船從不停歇，港口之上更是永遠堆滿了五顏六色的巨大金屬箱子，和不停工作的運輸工人。
即便三更半夜的這裡仍然熱鬧非凡。
菲利斯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港口。
畢竟跟其他負責走私，從而偏僻的港口不同，凱爾特海港口是屬於大型貨運港口，也就是專門針對各大公司的，正經的大貨量出入口——
由於需要對公司負責，以及大量正規資金的來往，這裡是所有港口中，登記手續最苛刻，也是監管最嚴格的港口。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港口，在無數貨櫃堆在兩側的廣闊貨車過道上，此時，卻有這麼消瘦陰冷的男子，被眾人無視般的走向深處。
他僅剩的幾名死裡逃生的屬下冷的直打噴嚏，而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也讓他們感到緊張。
因為他們發現，周圍那些看似一般的碼頭工人身上，竟然有種訓練有素的兇狠之感。
「……老大。」
越往深處走，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終於，一個人忍受不住壓力，忍不住問道：「那……那個我們……真的沒來錯地方嗎？」
這裡怎麼看，都像是官方的地方啊。
「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那就閉上嘴巴，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低沉的聲音響起，消瘦男子的聲音毫不留情。
直到幾分鐘後，一輛漆黑的貨櫃車從遠處緩緩駛來時，他才腳步放緩，最終停在了原地。
他轉過頭，略帶疲憊卻仍然充斥著壓力的視線掃過眾人：
「你們，當遊蕩者也當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一樣毫無長進？」
「就跟刀疤一樣……呵，刀疤……」
他嘆了口氣，忽然冷笑了起來。
「話說回來，你們知道刀疤跟我有哪裡不一樣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他身後的幾人都有些沉默，甚至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眼睛。
因為他們是背叛者，屬於刀疤的心腹。
然而，現在整個團隊卻僅剩他們還活著，僅僅是因為他們被刀疤安排在了最遠處，負責接應的「他」的位置。
只是可惜，最終需要他們接應的，也不是刀疤。
而是這位……首領。
然而，面對幾個人沉默的樣子，克希爾最終也只是垂下眼眸，收回了目光。
「算了，我來告訴你們吧。」
「就像是你們為什麼喜歡刀疤，而刀疤也想背叛我一樣——」
「我其實不怪你們。」
「這麼多年，刀疤一直帶你們花天酒地，找樂子，放鬆情緒，而我，卻只會訓斥你們，盯著你們……孤僻，苛責，不知享樂，我很清楚我在你們心中的評價。」
「啊，追尋力量的瘋子，是不是？」
冷風中，克希爾嘴角嘲弄的笑了笑，看著貨櫃車緩緩停靠。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為了什麼？」
「我來告訴你們，是為了……」
貨櫃車的大門緩緩打開，他身後的幾個屬下下意識的抬頭，下一瞬間，眾人就頓時一愣，緊接著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活著。」
克希爾抬起頭，眯起眼睛，冷笑著看著緩緩展開後，露出的金碧輝煌的燈光，而在這片狹小的空間內，卻有兩片豪華的真皮沙發整齊的擺在其中。
銀色光滑的寬大屏幕上充斥著整個港口大大小小的監視畫面，不僅如此，中間的桌子更是如同科幻電影中的全虛擬屏幕一般，投射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模塊，上面標誌著少數幾個紅點。
一個人正站在那個模塊面前，看著不斷閃爍的文字和數據，認真的在研究些什麼。
幾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首領，只見他已經抓上了扶手，只剩下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迴蕩。
「什麼人生苦短，及時享樂……都是屁話。」
「記住，孩子們——干我們這行的，包括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活著……才是最基本的硬道理。」
……
【神龍】：象徵著【均衡】的國度，信奉萬物陰陽平衡的平庸之道，但與其說是平庸，倒不如說是對【全能】相對謙虛的說法。
關聯：【葉悠】和【燁凡】所屬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