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大哈市的雪
天空逐漸下起了冰冷的髒雪，與此同時，漠塵將漠顏帶到了一處關門的商鋪內。
「誰！」商鋪里突然傳來了活人的聲響，漠顏仔細一瞧，是一家三口，應該盤下這處店面的一家子，只是店鋪里沒有電力，沒法取暖。
「沒事，不要害怕，我們是來到這裡的負責人。」漠顏趕緊道。
「負責人，怎麼會有你這樣小年紀的負責人？」
一個女人裹著大被子探出頭來問，但看見漠顏身邊的那道白色身影瞬間不說話了。
「沒事沒事，我爸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漠顏安撫道。
但她很快就聽見了嚶嚶的哭聲，是從面前女人的懷中漏出來的。
「是我家孩子，他被凍著了。」一道男聲傳來，正是躲在角落手持一條木棍的男人。
「映月，給這位負責人看看吧。」
像是抱著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這位母親輕輕地解開了身上包著的保溫毯。
那是一個不足五歲大的孩子，但是即便是被其母親抱在懷裡溫暖身體，漠顏在靠近的時候卻感覺不到一絲熱氣。
她看向那保溫毯里的孩子，卻發現這個男娃手腳已經徹底發黑，那是低溫凍傷的症狀，而且這種情況在醫理上已經救不回來了，必須要儘早截肢防止壞死感染全身。
「孩子要截肢，但現在大哈市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出去，孩子這幾天的哭聲越來越弱……」
映月說著說著哭起來了。
自己生養的孩子在懷裡眼睜睜地看著死去了但身為一個母親卻沒有任何能拯救的辦法。
映月精神也因此逐漸變得脆弱。
「漠塵……」漠顏低頭看向了身下的陰影。
漠顏知道另一個漠塵一直待在自己的影子裡，這樣就算她來不及呼喚身邊出現在現實的漠塵也不會有多麼大的問題。
身下的影子仿佛活了過來，一雙麻木的眼睛出現在了漠顏的視線之中。
「好了。」漠塵只是回了漠顏這樣一句話。
隨後，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現象出現了，那男娃的手腳被陰影包裹，隨後原本已經凍死的手腳居然在逐漸恢復血色。
「好了，好了！」映月欣喜地大喊。
原本渾身冰涼病懨懨的男娃此刻已經恢復了原本應有的活力，不過他甦醒過來後就是在哭著喊餓。
「鬼，來了。」一直站在身邊的漠塵說。
商店外面，大哈市的風雪越來越大了，剛剛漠塵鬼域轉移只是暫時拖延了一段時間，可這種規避厲鬼追殺的方式是有限的。
隨著髒雪的影響範圍增大，最後將避無可避。
可奇怪的地方在於，明明髒雪已經下落到了這裡，卻無法落進任何一處陰影之中。
兩片鬼域正在對抗，但髒雪還在堆疊，即便是陰影鬼域也沒辦法抵擋太久。
隨後，陰雨落下。
陰雨鬼域暫時和髒雪持平。
而在髒雪上，一個個腳印出現了，並且數量不止一對，都在靠近這家店鋪。
「因為沒有進入陰雨鬼域，所以才看不見嗎？」漠顏看向了窗外，那腳踩積雪的嘎吱聲越來越密，店鋪里的一家三口也意識到了什麼，紛紛躲在最角落的位置大氣不敢出。
「漠塵，處理掉這些鬼吧。」漠顏道。
漠塵微微點頭，她雙眼不動，只是一條手臂抬起，那握著的染血鐵棒光是看著就感覺到了一股邪性。
她還未動手，因為漠塵自己也看不見厲鬼，一旦那踩在積雪上的厲鬼踏入陰雨鬼域一步，她手中的鐵棒就會立刻飛出。
咔咔咔……
兩條發黑的腳踏入漠塵的鬼域之中。
下一刻，染血的鐵棒飛出，同時漠塵也出現在了另外一隻厲鬼的身邊。
接觸必死的靈異觸發，兩隻厲鬼就這樣倒下了。
漠顏發現那兩隻倒地的厲鬼在被襲擊倒地後身上那被凍壞的黑色正在褪去，像是原本存在的靈異力量逐漸消散。
厲鬼倒地，可踩雪的嘎吱聲依舊沒有停息。
「這些看不見的厲鬼，都被這些所謂的鬼雪控制成鬼奴了嗎？」漠顏在後方緊鎖眉頭。
她知道，要處理掉目前的情況有兩個辦法。
一是力大磚飛，把整座城市的厲鬼全部清光，二是找到源頭厲鬼。
不過漠顏並未忘記此次出行的首要任務，處理掉盤踞大哈市的那個馭鬼者隊伍。
漠塵還在機械地行動，她手臂一起一落，要麼是一鐵棒砸凹了鬼奴的腦袋，要麼是一巴掌把厲鬼打飛出去。
倒地的厲鬼有的毫無動靜，而倒地的屍體則是迅速腐爛成一地的爛肉，只留下森森的白骨能存在較長的時間。
逐漸地，天空之中落下的髒雪不再是一朵一朵，而是一片一片增大了面積。
每一片髒雪都有小半個手掌大小，同時天空也因為密密麻麻落下的髒雪逐漸變暗。
「漠塵，能找到鬼雪的源頭嗎？」漠顏問。
「能。」
每一片髒雪都存在著來自源頭厲鬼的靈異，隨著漠塵向前走出一步，泥濘不堪的黃泥路出現在了她的腳下。
黃泥路上翻動的泥手托舉起了漠塵的身體，同時也拉著地上的厲鬼拽入黃泥路之中關押。
隨著黃泥路延伸出去陰雨鬼域之外，黃泥路的擴散也減緩了少許，但依舊不可阻擋。
隨著髒雪落入黃泥路中，黃泥路也依靠其靈異作為媒介來探查源頭。
這條泥濘的小路開始向著城區深處延伸而去。
「那我們先走了。」漠顏轉身後店鋪里的一家三口道別，也不管他們是否回應，隨即便和漠塵一起踏上了尋找鬼雪源頭的道路。
黃泥之中的泥手並未接觸到漠顏，而是漠塵在其上面用陰雨鬼域形成了一條可供她行走的虛假道路前進。
漠顏邊走在路上邊回憶著漠塵身上所擁有的靈異，根據漠塵的描述，她還有某種能夠以面貌為媒介襲擊的詛咒。
只是總部沒有大哈市那幾個馭鬼者具體的照片沒辦法精確殺死對方。
不過總部沒有照片，不代表大哈市本地人沒見過他們。
只要漠塵動用健忘詛咒入侵記憶，確認對方的樣貌，照樣能通過憎面和怒罵的腐爛疊加襲擊對方。
心中這樣想著，漠顏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要改進的地方。
如果要漠塵自己親自來的話一定可以做得更好，畢竟自己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雖然看過和知曉漠塵的經歷，卻還是有差別的。
心中這樣想著，漠顏下意識地抬頭看天，但這才發現自己頭頂的天空被陰雨鬼域所遮掩了。
「漠塵，我不能看天嗎？」漠顏問。
「殺人規律，與這個動作，有關，或許是抬頭，或許是看天。」
「那源頭厲鬼有沒有可能是在天上？」漠顏試著問，因為她曾看過總部的檔案，裡面就有一起人體風箏事件。
是當初駕馭雙身屍之前的漠塵前去處理，最後由隊長曹洋解決，那隻厲鬼也是藏在天上。
「可能不大。」
「為什麼？」漠顏又問。
「本能……直覺。」漠塵說出了漠顏有些無法理解的話。
處理靈異事件不都是依靠實力和經驗嗎？為什麼漠塵說的是本能和直覺這種較為虛幻的詞彙。
漠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她也知道漠塵會解答出來，不過面對這個問題漠塵沉默了片刻，道：
「厲鬼之間…能相互感知，我感覺不到天上，的威脅，或許是太弱，或許是沒有。」
「誰！」商鋪里突然傳來了活人的聲響，漠顏仔細一瞧，是一家三口，應該盤下這處店面的一家子，只是店鋪里沒有電力，沒法取暖。
「沒事，不要害怕，我們是來到這裡的負責人。」漠顏趕緊道。
「負責人，怎麼會有你這樣小年紀的負責人？」
一個女人裹著大被子探出頭來問，但看見漠顏身邊的那道白色身影瞬間不說話了。
「沒事沒事，我爸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漠顏安撫道。
但她很快就聽見了嚶嚶的哭聲，是從面前女人的懷中漏出來的。
「是我家孩子，他被凍著了。」一道男聲傳來，正是躲在角落手持一條木棍的男人。
「映月，給這位負責人看看吧。」
像是抱著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這位母親輕輕地解開了身上包著的保溫毯。
那是一個不足五歲大的孩子，但是即便是被其母親抱在懷裡溫暖身體，漠顏在靠近的時候卻感覺不到一絲熱氣。
她看向那保溫毯里的孩子，卻發現這個男娃手腳已經徹底發黑，那是低溫凍傷的症狀，而且這種情況在醫理上已經救不回來了，必須要儘早截肢防止壞死感染全身。
「孩子要截肢，但現在大哈市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出去，孩子這幾天的哭聲越來越弱……」
映月說著說著哭起來了。
自己生養的孩子在懷裡眼睜睜地看著死去了但身為一個母親卻沒有任何能拯救的辦法。
映月精神也因此逐漸變得脆弱。
「漠塵……」漠顏低頭看向了身下的陰影。
漠顏知道另一個漠塵一直待在自己的影子裡，這樣就算她來不及呼喚身邊出現在現實的漠塵也不會有多麼大的問題。
身下的影子仿佛活了過來，一雙麻木的眼睛出現在了漠顏的視線之中。
「好了。」漠塵只是回了漠顏這樣一句話。
隨後，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現象出現了，那男娃的手腳被陰影包裹，隨後原本已經凍死的手腳居然在逐漸恢復血色。
「好了，好了！」映月欣喜地大喊。
原本渾身冰涼病懨懨的男娃此刻已經恢復了原本應有的活力，不過他甦醒過來後就是在哭著喊餓。
「鬼，來了。」一直站在身邊的漠塵說。
商店外面，大哈市的風雪越來越大了，剛剛漠塵鬼域轉移只是暫時拖延了一段時間，可這種規避厲鬼追殺的方式是有限的。
隨著髒雪的影響範圍增大，最後將避無可避。
可奇怪的地方在於，明明髒雪已經下落到了這裡，卻無法落進任何一處陰影之中。
兩片鬼域正在對抗，但髒雪還在堆疊，即便是陰影鬼域也沒辦法抵擋太久。
隨後，陰雨落下。
陰雨鬼域暫時和髒雪持平。
而在髒雪上，一個個腳印出現了，並且數量不止一對，都在靠近這家店鋪。
「因為沒有進入陰雨鬼域，所以才看不見嗎？」漠顏看向了窗外，那腳踩積雪的嘎吱聲越來越密，店鋪里的一家三口也意識到了什麼，紛紛躲在最角落的位置大氣不敢出。
「漠塵，處理掉這些鬼吧。」漠顏道。
漠塵微微點頭，她雙眼不動，只是一條手臂抬起，那握著的染血鐵棒光是看著就感覺到了一股邪性。
她還未動手，因為漠塵自己也看不見厲鬼，一旦那踩在積雪上的厲鬼踏入陰雨鬼域一步，她手中的鐵棒就會立刻飛出。
咔咔咔……
兩條發黑的腳踏入漠塵的鬼域之中。
下一刻，染血的鐵棒飛出，同時漠塵也出現在了另外一隻厲鬼的身邊。
接觸必死的靈異觸發，兩隻厲鬼就這樣倒下了。
漠顏發現那兩隻倒地的厲鬼在被襲擊倒地後身上那被凍壞的黑色正在褪去，像是原本存在的靈異力量逐漸消散。
厲鬼倒地，可踩雪的嘎吱聲依舊沒有停息。
「這些看不見的厲鬼，都被這些所謂的鬼雪控制成鬼奴了嗎？」漠顏在後方緊鎖眉頭。
她知道，要處理掉目前的情況有兩個辦法。
一是力大磚飛，把整座城市的厲鬼全部清光，二是找到源頭厲鬼。
不過漠顏並未忘記此次出行的首要任務，處理掉盤踞大哈市的那個馭鬼者隊伍。
漠塵還在機械地行動，她手臂一起一落，要麼是一鐵棒砸凹了鬼奴的腦袋，要麼是一巴掌把厲鬼打飛出去。
倒地的厲鬼有的毫無動靜，而倒地的屍體則是迅速腐爛成一地的爛肉，只留下森森的白骨能存在較長的時間。
逐漸地，天空之中落下的髒雪不再是一朵一朵，而是一片一片增大了面積。
每一片髒雪都有小半個手掌大小，同時天空也因為密密麻麻落下的髒雪逐漸變暗。
「漠塵，能找到鬼雪的源頭嗎？」漠顏問。
「能。」
每一片髒雪都存在著來自源頭厲鬼的靈異，隨著漠塵向前走出一步，泥濘不堪的黃泥路出現在了她的腳下。
黃泥路上翻動的泥手托舉起了漠塵的身體，同時也拉著地上的厲鬼拽入黃泥路之中關押。
隨著黃泥路延伸出去陰雨鬼域之外，黃泥路的擴散也減緩了少許，但依舊不可阻擋。
隨著髒雪落入黃泥路中，黃泥路也依靠其靈異作為媒介來探查源頭。
這條泥濘的小路開始向著城區深處延伸而去。
「那我們先走了。」漠顏轉身後店鋪里的一家三口道別，也不管他們是否回應，隨即便和漠塵一起踏上了尋找鬼雪源頭的道路。
黃泥之中的泥手並未接觸到漠顏，而是漠塵在其上面用陰雨鬼域形成了一條可供她行走的虛假道路前進。
漠顏邊走在路上邊回憶著漠塵身上所擁有的靈異，根據漠塵的描述，她還有某種能夠以面貌為媒介襲擊的詛咒。
只是總部沒有大哈市那幾個馭鬼者具體的照片沒辦法精確殺死對方。
不過總部沒有照片，不代表大哈市本地人沒見過他們。
只要漠塵動用健忘詛咒入侵記憶，確認對方的樣貌，照樣能通過憎面和怒罵的腐爛疊加襲擊對方。
心中這樣想著，漠顏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要改進的地方。
如果要漠塵自己親自來的話一定可以做得更好，畢竟自己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雖然看過和知曉漠塵的經歷，卻還是有差別的。
心中這樣想著，漠顏下意識地抬頭看天，但這才發現自己頭頂的天空被陰雨鬼域所遮掩了。
「漠塵，我不能看天嗎？」漠顏問。
「殺人規律，與這個動作，有關，或許是抬頭，或許是看天。」
「那源頭厲鬼有沒有可能是在天上？」漠顏試著問，因為她曾看過總部的檔案，裡面就有一起人體風箏事件。
是當初駕馭雙身屍之前的漠塵前去處理，最後由隊長曹洋解決，那隻厲鬼也是藏在天上。
「可能不大。」
「為什麼？」漠顏又問。
「本能……直覺。」漠塵說出了漠顏有些無法理解的話。
處理靈異事件不都是依靠實力和經驗嗎？為什麼漠塵說的是本能和直覺這種較為虛幻的詞彙。
漠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她也知道漠塵會解答出來，不過面對這個問題漠塵沉默了片刻，道：
「厲鬼之間…能相互感知，我感覺不到天上，的威脅，或許是太弱，或許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