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開始喜歡起這個女人了
儘管葛洛莉亞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1點，大衛早早回家換了衣服洗澡刷牙漱口，但仍舊沒能逃過這個常年在醫療現場生死一線奮戰的母親。
她有些生氣的看著這個往常都十分聽話，從不敢忤逆自己的兒子，叉腰問道
「大衛.....你是不是喝酒了？」
沒想到花了這麼大功夫都沒洗掉味道的大衛有些尷尬
「我....」
見兒子沒有反駁，葛洛莉亞更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還沒滿18歲？我說過在成年之前你都不能碰這些東西！你還是一個學生，難道你想成為路邊上那些成天只知道用酒精麻醉自己神經的廢人嗎？你知不知道我那麼努力工作都是為了什麼....」
說著說著，大衛感覺自己老媽就要滑坡到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鐵FW，而且說著說著好像就要哭出來了一樣，連忙打斷道
「不是這樣的，媽，是我放學回來的路上遇到林先生了。」
「林淼？他帶你去喝酒了！去的什麼地方！」葛洛莉亞的聲音一下就提高了好幾度。
大衛突然驚醒，林淼好像特別強調不要把他帶自己喝酒的事情給老媽說，面對越來越近的怒火老媽他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
「不！不！不是的，林先生他沒有帶我去喝酒，也沒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只是送我回家的路上去店裡吃了個便飯，有人不小心把酒灑在我衣服上了。」
葛洛莉亞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大衛篤定的說到「林先生還跟我講了很多事，特意開導我讓我以後努力上學，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再也不會抱怨您讓我在荒坂學院讀書上學的事情了。」
葛洛莉亞壓根不相信大衛說自己沒喝酒的話，但看在兒子突然這麼聽話的份上也不打算繼續追究這件事了。
她拉著兒子坐到沙發上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不要試圖騙媽媽。」
葛洛莉亞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林淼會突然找上大衛，但肯定不只是出於好好先生的角度去開導大衛。
肯定是有所求的，而且大衛直接把『我有心裡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媽』寫在了臉上。
「他.....」
大衛眼見瞞不下去了，也只能老老實實把林淼跟他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回答給了葛洛莉亞。
說真的，即使是他也知道母子兩人對林淼的了解並不多，並且林淼拿出的選擇充滿了風險，光是聽那個叫皮拉的傭兵和林淼說的話就知道跟著對方干肯定少不了冒險。
「.....哎。」
葛洛莉亞有些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
很難評價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就像林淼之前對她說的那樣，夜之城的機會往往伴隨著高危風險，抓住了也許就能一飛沖天。
然而更大的可能是死無全屍。
但葛洛莉亞有的選嗎？
看看每個月的帳單，如果不是林淼，她絕不會這麼輕鬆，可能還要想辦法冒險去偷高級義體走黑市賣給曼恩。
「我會去和他談這件事的，大衛...這些事情你不要摻和，你只要好好讀書就知道了行嗎？就算你不願意進入荒坂也決不能去做那些傭兵！」
「我....我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賽博朋克這個職業在大衛的心裡至少從崇拜嚮往降到了友好，好好上學這件事的比重略微提高了一點。
.......
玩家的行動效率之快，恐怕能讓九成九的公司員工汗顏，他才回家，屁股還沒坐熱呢，官網上就有了好幾個新玩家上傳的主線任務投稿。
讓我看看玩家們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嗯.【劍雪無名】...PETN遙控炸藥....塞姆汀塑膠炸藥製作流程...引爆裝置...
林淼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只能在網上搜索一下了。
嗯...摩薩德前不久就是用了這個東西爆破了幾千個對講機，炸死了很多人。
刑！
真是太刑了！
上手就給我來個大的是吧。
這位小玩家的想法很好，但不行，林淼不能做這個，至少不能大量生產。
做這吊東西出來賣很容易被壞狗狗盯上，吃不了兜著走，但是可以收藏起來給玩家們用，但不能拿出去賣。
下一個....嗯....老鄉煤氣炮...可以造。
雖然TNT和黑索金炸藥走正規市場不太好買，但只要有原料就能做，甚至直接用上面那位玩家的投稿都行。
可是哥們你是真想要我死啊？
大規模生產這個東西，別說賣了，自己用都有可能會惹上麻煩，到時候找上門來的就不會是夜遊鬼而是軍用科技了。
在夜之城大公司們可以容許幫派擁有機槍、手雷或者一些RPG之類的火箭彈，甚至就連流浪者的40MM埋頭彈火炮他們都可以忍，但這東西他們是絕對忍不了的。
下一個
來自金髮埃及艷婦的家用淨水器，構造和生產流程都很清晰，可以將目前的水質稍微淨化一下，但遺憾的是這東西市場上已經有了，效果比這個的更好，林淼如果真的打算造這個東西大概率會被友商從成本到售價全面碾壓。
下一個
來自水月洞天的.....剛大木V！
而且還上傳了萬代的全套零件拼裝和機動戰士V高達的設計集！
哥們要不然你先去幫我把高達尼姆合金和米諾夫斯基本人給我找來唄？
再下一個
大耳朵圖圖.....電磁軌道炮......
不能說他在搞耍，因為他確實弄了一套看起來非常合理的基本理論和發射技術。
從機電模型、磁場壓強、磁場力、瞬態場計算理論到電磁軌道發射器的材料特性、結構設計、電樞及一體化彈藥技術等等
看得出來對方確實是有深度了解過這方面的東西，要麼是相關硬核愛好者，要麼就是從業者。
按照目前這個世界的技術製造出來沒太大難度，軌道航空甚至在吉力馬札羅山脈修建了一條長達十數公里的電磁軌道，能把火箭直接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
2008年，歐共體更是在月球修建的電磁軌道發射了一顆重達數噸的金屬隕石精確命中了科羅拉多市州普林斯市的美聯邦陸軍總部。
BOOM！
倒反天罡！
但遺憾的是這東西不是兩條50KW生產線能弄出來的東西。
市面上已經有類似的個人裝備了，它們被稱為技術武器，價格要比常規的動能武器高上許多，僅次於智能系武器。
而且市面上流行的技術武器也不成熟，大多屬於電熱化學型，有電磁加速軌道，但發射需要電磁充能，否則威力比動能武器大不了多少。
而且這老哥拿出來的不是槍，是特麼的炮。
真造出來體積至少十八米長。
這群玩家是真特麼的不嫌事大。
溜了一整圈，新玩家們拿出來的東西要麼食之無味，要麼屌用沒有，短期內不存在利用價值。
正當他準備關閉網頁睡覺的時候，一個來自於饅頭的設計圖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MT-1型動力外骨骼，至少沒用爛大街的馬克1型這種坦克老祖做代稱。
饅頭的設計圖乍一眼看上去非常簡陋，粗劣的不鏽鋼骨架，液壓+電機雙傳動系統，未知的控制系統，以及作為未知能源的動力電池，很多地方都不完善....甚至連饅頭本人都說了她希望能夠了解更多遊戲裡的物理引擎和機械素材才能確定怎麼具體改裝。
這東西在那邊的世界研究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但都因為材料學的限制導致作用不是很大，目前服役的那些東西最多增加負重幾十KG，不僅要背著大塊電池不說，續航能力也不行。
但...加上這個世界的技術嗎....那可就難說了。
難道這東西能比義肢的科技含量高？
這個世界是有動力甲存在的，是一種以規範化的人型線線框架為基礎，並通過外置複合裝甲內置控制系統的方式製成的單兵裝備。
比如澤塔科技的『蚱蜢』系列、軍科的『突擊隊』系列、荒坂的『模範』系列、蘇聯軍工的『鮑里斯』系列等等。
跟這些東西比起來，NCPD那十幾W一台的半人馬外骨骼就是路邊一條
只是價格上略有微詞
一台最基礎的突擊隊動力甲大概只需要50W歐元~~還不包括後續的維護，上限可過百萬。
這對於中小型公司、幫派而言無疑是天價。
但.....饅頭的這款動力甲，垃圾是真的垃圾，就算是林淼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這東西很垃圾。
林淼粗劣的估算了一下，按照饅頭列出來的素材清單，忽略掉鋼材和人力的成本，電動+液壓傳動系統、16個350W義肢電機、一塊足夠的動力電池，在不考慮控制程序的情況下，大概只需要1500歐，就能做出來一台120KG重，負重600KG，遠端載荷200KG的動力甲。
比市面最輕的蟋蟀都要輕上整整一倍，而且就一堆鐵桿子，正面防禦力幾乎為零。
但是它便宜啊！
出力還不如那些十幾W的大猩猩手臂，人家配上強化核心，出力甚至能達到T級，一拳打穿水泥牆都不是問題。
但是它便宜啊！
造型極其醜陋，工藝粗糙。
但是它便宜啊！
林淼需要這東西去參加什麼軍展嗎？
林淼需要這東西去獲得什麼資本的青睞嗎？
都不需要。
只要這東西夠便宜，一切的缺點都不是缺點。
是的，500KG荷載還不如一輛小型汽車，甚至不如貴一點的摩托，但是我能給它配備一面120KG重、0.05*0.5*1.5M的複合盾牌或者全身型鋼板防護，如果可以，再搭配上一架機槍。
哥們不去和什麼軍隊打正面，哥們就參加黑幫混戰。
來嗎，換戰損嗎。
讓我看看是你們的動輒幾千上萬的義體貴還是我的破爛外骨骼貴。
而且質地粗劣，那些大公司根本就不會正眼看這東西，最多就當成是下面人自己搗鼓出來的便宜玩意兒。
有點搞頭啊.....
甚至林淼都不需要準備工廠，買些素材就能讓饅頭用手工台搓一件原型機出來，那東西上面有通電的小型車床，雖然精度不高，而且加工不了大物件，但銑鏜鑽幾個工藝都能做。
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了，林淼本打算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做打算。
結果目標任務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咚咚咚...
房門敲響。
沒想到的門外竟然是葛洛莉亞，她還穿著那身黃色的公司夾克，林淼邀請對方進門，兩人坐在沙發上，葛洛莉亞再次向林淼道謝
「林先生，我聽大衛說過今天的事了，真的是，又因為這孩子的事麻煩你了。」
林淼這次沒有給對方倒酒，而是倒了一杯淨化過的水，畢竟大晚上的，喝醉了有些事情說不太清楚，在雙方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之前，加深關係只能讓事情變得糟糕起來。
「大人跟小孩子談談心的小事而已，大衛有很高的天賦，不應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葛洛莉亞握著手中的水杯沒有喝，而是鄭重的說到
「不，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大衛他對那些傭兵獨狼的崇拜真的讓我害怕，我在REO的救護工作里幾乎每天都要給這些獨狼、幫派成員救治或者收屍，他們有的人年齡和大衛差不多，而我卻要拆掉他們的義體，很多孩子到死都沒能再見他們的父母一面....」
「我當年...呵呵...我當時懷著大衛已經277天了，挺著一個大肚子照常上班，在那天急救里，我幫一個幫派成員接上了斷臂，但恰巧我的羊水在那個時候也破了，最後變成了我躺在擔架上生出了大衛，那個幫派混混用螳螂刀替我切斷了臍帶.....」
「我真的很怕，很怕有一天在救護車上再次看到大衛，看到他血淋淋的躺在摺疊擔架上，讓這個孩子好好讀書，在公司里過上富足的生活，以後出人頭地是我活著的最大希望，無論再苦再累我都願意忍受....」
葛洛莉亞說的自己挺可憐的，甚至言語中都帶著哭腔，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自己的兒子生在廉價救護車上，但她絕不想自己的兒子死在廉價救護車的擔架上。
對，她說的是真的，但林淼上街買瓶水都能遇到一百個家境窮困，亞歷山大的家庭，人人都有自己的困難。
夜之城不相信眼淚，林淼也不相信。
也就是葛洛莉亞在他面前說這些家長里短他還能忍，換個不認識的他已經把人踢出去了。
葛洛莉亞端起水杯淺嘗了一口，澄澈透明的液體順著嘴唇進入口腔時，她愣住了。
因為這不是從自來水管里接出來的過濾水或者透明飲料，這水裡沒有任何金屬氣息或者怪味，加入冰塊後的口感沁人心脾，乾淨到她都懷疑這就是電視裡天天說的99歐一加侖的真水。
她沒喝過，但覺得應該差不多。
也就是說這一杯水的價就超過4歐。
對了，夜之城的乾淨冰塊論個賣的，25歐16個。
這讓葛洛莉亞對林淼的財力認知又高了一個檔次。
她放下水杯，擦乾眼淚，緩緩抬起頭看向林淼，這個不知根底，但絕對可怕的男人，就連曼恩對他的評價都高到離譜。
葛洛莉亞深吸了一口氣後鼓起勇氣問到。
「林先生....大衛跟我說，你希望我替你辦事，能跟我具體說一下嗎？」
「對。」林淼兩口乾完杯里的水，靠在沙發上十分放鬆的說到「我給你三個選擇，具體怎麼看你自己選。」
「第一，我們保持現在的狀態，我出錢找你買義體，除此之外毫無瓜葛，但這種狀態能保持多久就不好說了。」
葛洛莉亞只是REO的基層救護人員，除非發生意外，否則她能搞到的最好的義體頂天也不過市面上的萬元級，一年都不見得能有一次機會，絕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在兩三千塊里徘徊，一個月里能有個兩次生意已經算不錯了。
也就是說這樣的關係保持不了太久，林淼就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這一點葛洛莉亞也知道，隨著林淼在夜之城的勢力擴張，她很快就會跟不上。
「那另外兩個呢？」
「第二，你繼續保持在REO公司上班，我會讓你在這家醫療公司里節節高升，給你鋪平所有的路，幹掉所有競爭者，讓你一路爬到最高，甚至是幫你和創傷小組、生物科技打對台，但你未來必須以整個公司的名義為我的事業站台，並全力支持我，不能有任何猶豫。」
「否則你怎麼起來，我就讓你怎麼下去。」
REO規模小是小了一點，但畢竟年代久遠，利用起來價值不小。
近乎威脅式的語氣反而讓葛洛莉亞放下心來，因為威脅，有的時候反而代表著安全。
只要她不作出違背林淼利益的事情，她就是絕對安全的。
見葛洛莉亞沒有出聲，林淼說出了最後一個選擇。
「第三，我未來準備在夜之城成立一家公司，但我短時間內不想走到前台來，所以我想找一個代理人替我來打理這家公司，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從REO辭職，來為我辦事。」
「我可以立刻給你買下創傷小組的年費白金會員，5W起步的年薪，並且在公司成立之後再夜之城裡有一個自己的辦公室，甚至是安保團隊。」
林淼兩手一攤
「如何，你怎麼選？」
葛洛莉亞沉默了，沒有立刻回答，林淼看著她，他能感覺到這位大衛的母親其實心裡有她自己的野望，不然絕對不會培養出大衛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並且希望對方一路爬上荒坂的最高層。
欲望誰都有，但能達到的人不多。
她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兒子有這個能力，那她自己呢？
「林先生....」葛洛莉亞捏緊手中的水杯，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亂的額思緒，緊咬牙關，似乎在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口將杯子裡的水和冰塊一起喝進嘴裡，冰冷的冰塊和水刺激著喉嚨和腸胃，讓她的意識無比清醒。
她必須鼓起自己這輩子從出生以來所有的勇氣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能選擇第四條路嗎？」
「哦？」林淼突然起了興趣，他發現這個女人似乎產生了某種蛻變，他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欲望。
「願聞其詳。」
「我想走到REO的最高層，然後借著REO這家急救醫療公司的外殼擴展你需要的業務，成為你公司的代理人。」
「讓我驚訝的回覆。」
林淼不得不說，他有些喜歡上這個在幾分鐘前還看似平平無奇的女人了，這條路連他都沒想到。
她很貪心，但林淼不討厭這樣貪心的傢伙，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晶片。
「但是我喜歡你這個方案，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合同，只要簽了它，你想要的都不是問題。」
「但我必須事先提醒你僱傭合同是終身制的，只要簽下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擋路的是千軍萬馬，但無論我要做什麼你都必須跟上。」
「背叛，即是死亡。」
他將晶片推至這位ERO基層員工的面前
「現在做出你的決定吧，葛洛莉亞.馬丁內斯。」
「同意還是拒絕。」
她有些生氣的看著這個往常都十分聽話，從不敢忤逆自己的兒子，叉腰問道
「大衛.....你是不是喝酒了？」
沒想到花了這麼大功夫都沒洗掉味道的大衛有些尷尬
「我....」
見兒子沒有反駁，葛洛莉亞更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還沒滿18歲？我說過在成年之前你都不能碰這些東西！你還是一個學生，難道你想成為路邊上那些成天只知道用酒精麻醉自己神經的廢人嗎？你知不知道我那麼努力工作都是為了什麼....」
說著說著，大衛感覺自己老媽就要滑坡到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鐵FW，而且說著說著好像就要哭出來了一樣，連忙打斷道
「不是這樣的，媽，是我放學回來的路上遇到林先生了。」
「林淼？他帶你去喝酒了！去的什麼地方！」葛洛莉亞的聲音一下就提高了好幾度。
大衛突然驚醒，林淼好像特別強調不要把他帶自己喝酒的事情給老媽說，面對越來越近的怒火老媽他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
「不！不！不是的，林先生他沒有帶我去喝酒，也沒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只是送我回家的路上去店裡吃了個便飯，有人不小心把酒灑在我衣服上了。」
葛洛莉亞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大衛篤定的說到「林先生還跟我講了很多事，特意開導我讓我以後努力上學，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再也不會抱怨您讓我在荒坂學院讀書上學的事情了。」
葛洛莉亞壓根不相信大衛說自己沒喝酒的話，但看在兒子突然這麼聽話的份上也不打算繼續追究這件事了。
她拉著兒子坐到沙發上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不要試圖騙媽媽。」
葛洛莉亞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林淼會突然找上大衛，但肯定不只是出於好好先生的角度去開導大衛。
肯定是有所求的，而且大衛直接把『我有心裡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媽』寫在了臉上。
「他.....」
大衛眼見瞞不下去了，也只能老老實實把林淼跟他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回答給了葛洛莉亞。
說真的，即使是他也知道母子兩人對林淼的了解並不多，並且林淼拿出的選擇充滿了風險，光是聽那個叫皮拉的傭兵和林淼說的話就知道跟著對方干肯定少不了冒險。
「.....哎。」
葛洛莉亞有些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
很難評價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就像林淼之前對她說的那樣，夜之城的機會往往伴隨著高危風險，抓住了也許就能一飛沖天。
然而更大的可能是死無全屍。
但葛洛莉亞有的選嗎？
看看每個月的帳單，如果不是林淼，她絕不會這麼輕鬆，可能還要想辦法冒險去偷高級義體走黑市賣給曼恩。
「我會去和他談這件事的，大衛...這些事情你不要摻和，你只要好好讀書就知道了行嗎？就算你不願意進入荒坂也決不能去做那些傭兵！」
「我....我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賽博朋克這個職業在大衛的心裡至少從崇拜嚮往降到了友好，好好上學這件事的比重略微提高了一點。
.......
玩家的行動效率之快，恐怕能讓九成九的公司員工汗顏，他才回家，屁股還沒坐熱呢，官網上就有了好幾個新玩家上傳的主線任務投稿。
讓我看看玩家們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嗯.【劍雪無名】...PETN遙控炸藥....塞姆汀塑膠炸藥製作流程...引爆裝置...
林淼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只能在網上搜索一下了。
嗯...摩薩德前不久就是用了這個東西爆破了幾千個對講機，炸死了很多人。
刑！
真是太刑了！
上手就給我來個大的是吧。
這位小玩家的想法很好，但不行，林淼不能做這個，至少不能大量生產。
做這吊東西出來賣很容易被壞狗狗盯上，吃不了兜著走，但是可以收藏起來給玩家們用，但不能拿出去賣。
下一個....嗯....老鄉煤氣炮...可以造。
雖然TNT和黑索金炸藥走正規市場不太好買，但只要有原料就能做，甚至直接用上面那位玩家的投稿都行。
可是哥們你是真想要我死啊？
大規模生產這個東西，別說賣了，自己用都有可能會惹上麻煩，到時候找上門來的就不會是夜遊鬼而是軍用科技了。
在夜之城大公司們可以容許幫派擁有機槍、手雷或者一些RPG之類的火箭彈，甚至就連流浪者的40MM埋頭彈火炮他們都可以忍，但這東西他們是絕對忍不了的。
下一個
來自金髮埃及艷婦的家用淨水器，構造和生產流程都很清晰，可以將目前的水質稍微淨化一下，但遺憾的是這東西市場上已經有了，效果比這個的更好，林淼如果真的打算造這個東西大概率會被友商從成本到售價全面碾壓。
下一個
來自水月洞天的.....剛大木V！
而且還上傳了萬代的全套零件拼裝和機動戰士V高達的設計集！
哥們要不然你先去幫我把高達尼姆合金和米諾夫斯基本人給我找來唄？
再下一個
大耳朵圖圖.....電磁軌道炮......
不能說他在搞耍，因為他確實弄了一套看起來非常合理的基本理論和發射技術。
從機電模型、磁場壓強、磁場力、瞬態場計算理論到電磁軌道發射器的材料特性、結構設計、電樞及一體化彈藥技術等等
看得出來對方確實是有深度了解過這方面的東西，要麼是相關硬核愛好者，要麼就是從業者。
按照目前這個世界的技術製造出來沒太大難度，軌道航空甚至在吉力馬札羅山脈修建了一條長達十數公里的電磁軌道，能把火箭直接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
2008年，歐共體更是在月球修建的電磁軌道發射了一顆重達數噸的金屬隕石精確命中了科羅拉多市州普林斯市的美聯邦陸軍總部。
BOOM！
倒反天罡！
但遺憾的是這東西不是兩條50KW生產線能弄出來的東西。
市面上已經有類似的個人裝備了，它們被稱為技術武器，價格要比常規的動能武器高上許多，僅次於智能系武器。
而且市面上流行的技術武器也不成熟，大多屬於電熱化學型，有電磁加速軌道，但發射需要電磁充能，否則威力比動能武器大不了多少。
而且這老哥拿出來的不是槍，是特麼的炮。
真造出來體積至少十八米長。
這群玩家是真特麼的不嫌事大。
溜了一整圈，新玩家們拿出來的東西要麼食之無味，要麼屌用沒有，短期內不存在利用價值。
正當他準備關閉網頁睡覺的時候，一個來自於饅頭的設計圖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MT-1型動力外骨骼，至少沒用爛大街的馬克1型這種坦克老祖做代稱。
饅頭的設計圖乍一眼看上去非常簡陋，粗劣的不鏽鋼骨架，液壓+電機雙傳動系統，未知的控制系統，以及作為未知能源的動力電池，很多地方都不完善....甚至連饅頭本人都說了她希望能夠了解更多遊戲裡的物理引擎和機械素材才能確定怎麼具體改裝。
這東西在那邊的世界研究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但都因為材料學的限制導致作用不是很大，目前服役的那些東西最多增加負重幾十KG，不僅要背著大塊電池不說，續航能力也不行。
但...加上這個世界的技術嗎....那可就難說了。
難道這東西能比義肢的科技含量高？
這個世界是有動力甲存在的，是一種以規範化的人型線線框架為基礎，並通過外置複合裝甲內置控制系統的方式製成的單兵裝備。
比如澤塔科技的『蚱蜢』系列、軍科的『突擊隊』系列、荒坂的『模範』系列、蘇聯軍工的『鮑里斯』系列等等。
跟這些東西比起來，NCPD那十幾W一台的半人馬外骨骼就是路邊一條
只是價格上略有微詞
一台最基礎的突擊隊動力甲大概只需要50W歐元~~還不包括後續的維護，上限可過百萬。
這對於中小型公司、幫派而言無疑是天價。
但.....饅頭的這款動力甲，垃圾是真的垃圾，就算是林淼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這東西很垃圾。
林淼粗劣的估算了一下，按照饅頭列出來的素材清單，忽略掉鋼材和人力的成本，電動+液壓傳動系統、16個350W義肢電機、一塊足夠的動力電池，在不考慮控制程序的情況下，大概只需要1500歐，就能做出來一台120KG重，負重600KG，遠端載荷200KG的動力甲。
比市面最輕的蟋蟀都要輕上整整一倍，而且就一堆鐵桿子，正面防禦力幾乎為零。
但是它便宜啊！
出力還不如那些十幾W的大猩猩手臂，人家配上強化核心，出力甚至能達到T級，一拳打穿水泥牆都不是問題。
但是它便宜啊！
造型極其醜陋，工藝粗糙。
但是它便宜啊！
林淼需要這東西去參加什麼軍展嗎？
林淼需要這東西去獲得什麼資本的青睞嗎？
都不需要。
只要這東西夠便宜，一切的缺點都不是缺點。
是的，500KG荷載還不如一輛小型汽車，甚至不如貴一點的摩托，但是我能給它配備一面120KG重、0.05*0.5*1.5M的複合盾牌或者全身型鋼板防護，如果可以，再搭配上一架機槍。
哥們不去和什麼軍隊打正面，哥們就參加黑幫混戰。
來嗎，換戰損嗎。
讓我看看是你們的動輒幾千上萬的義體貴還是我的破爛外骨骼貴。
而且質地粗劣，那些大公司根本就不會正眼看這東西，最多就當成是下面人自己搗鼓出來的便宜玩意兒。
有點搞頭啊.....
甚至林淼都不需要準備工廠，買些素材就能讓饅頭用手工台搓一件原型機出來，那東西上面有通電的小型車床，雖然精度不高，而且加工不了大物件，但銑鏜鑽幾個工藝都能做。
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了，林淼本打算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做打算。
結果目標任務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咚咚咚...
房門敲響。
沒想到的門外竟然是葛洛莉亞，她還穿著那身黃色的公司夾克，林淼邀請對方進門，兩人坐在沙發上，葛洛莉亞再次向林淼道謝
「林先生，我聽大衛說過今天的事了，真的是，又因為這孩子的事麻煩你了。」
林淼這次沒有給對方倒酒，而是倒了一杯淨化過的水，畢竟大晚上的，喝醉了有些事情說不太清楚，在雙方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之前，加深關係只能讓事情變得糟糕起來。
「大人跟小孩子談談心的小事而已，大衛有很高的天賦，不應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葛洛莉亞握著手中的水杯沒有喝，而是鄭重的說到
「不，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大衛他對那些傭兵獨狼的崇拜真的讓我害怕，我在REO的救護工作里幾乎每天都要給這些獨狼、幫派成員救治或者收屍，他們有的人年齡和大衛差不多，而我卻要拆掉他們的義體，很多孩子到死都沒能再見他們的父母一面....」
「我當年...呵呵...我當時懷著大衛已經277天了，挺著一個大肚子照常上班，在那天急救里，我幫一個幫派成員接上了斷臂，但恰巧我的羊水在那個時候也破了，最後變成了我躺在擔架上生出了大衛，那個幫派混混用螳螂刀替我切斷了臍帶.....」
「我真的很怕，很怕有一天在救護車上再次看到大衛，看到他血淋淋的躺在摺疊擔架上，讓這個孩子好好讀書，在公司里過上富足的生活，以後出人頭地是我活著的最大希望，無論再苦再累我都願意忍受....」
葛洛莉亞說的自己挺可憐的，甚至言語中都帶著哭腔，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自己的兒子生在廉價救護車上，但她絕不想自己的兒子死在廉價救護車的擔架上。
對，她說的是真的，但林淼上街買瓶水都能遇到一百個家境窮困，亞歷山大的家庭，人人都有自己的困難。
夜之城不相信眼淚，林淼也不相信。
也就是葛洛莉亞在他面前說這些家長里短他還能忍，換個不認識的他已經把人踢出去了。
葛洛莉亞端起水杯淺嘗了一口，澄澈透明的液體順著嘴唇進入口腔時，她愣住了。
因為這不是從自來水管里接出來的過濾水或者透明飲料，這水裡沒有任何金屬氣息或者怪味，加入冰塊後的口感沁人心脾，乾淨到她都懷疑這就是電視裡天天說的99歐一加侖的真水。
她沒喝過，但覺得應該差不多。
也就是說這一杯水的價就超過4歐。
對了，夜之城的乾淨冰塊論個賣的，25歐16個。
這讓葛洛莉亞對林淼的財力認知又高了一個檔次。
她放下水杯，擦乾眼淚，緩緩抬起頭看向林淼，這個不知根底，但絕對可怕的男人，就連曼恩對他的評價都高到離譜。
葛洛莉亞深吸了一口氣後鼓起勇氣問到。
「林先生....大衛跟我說，你希望我替你辦事，能跟我具體說一下嗎？」
「對。」林淼兩口乾完杯里的水，靠在沙發上十分放鬆的說到「我給你三個選擇，具體怎麼看你自己選。」
「第一，我們保持現在的狀態，我出錢找你買義體，除此之外毫無瓜葛，但這種狀態能保持多久就不好說了。」
葛洛莉亞只是REO的基層救護人員，除非發生意外，否則她能搞到的最好的義體頂天也不過市面上的萬元級，一年都不見得能有一次機會，絕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在兩三千塊里徘徊，一個月里能有個兩次生意已經算不錯了。
也就是說這樣的關係保持不了太久，林淼就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這一點葛洛莉亞也知道，隨著林淼在夜之城的勢力擴張，她很快就會跟不上。
「那另外兩個呢？」
「第二，你繼續保持在REO公司上班，我會讓你在這家醫療公司里節節高升，給你鋪平所有的路，幹掉所有競爭者，讓你一路爬到最高，甚至是幫你和創傷小組、生物科技打對台，但你未來必須以整個公司的名義為我的事業站台，並全力支持我，不能有任何猶豫。」
「否則你怎麼起來，我就讓你怎麼下去。」
REO規模小是小了一點，但畢竟年代久遠，利用起來價值不小。
近乎威脅式的語氣反而讓葛洛莉亞放下心來，因為威脅，有的時候反而代表著安全。
只要她不作出違背林淼利益的事情，她就是絕對安全的。
見葛洛莉亞沒有出聲，林淼說出了最後一個選擇。
「第三，我未來準備在夜之城成立一家公司，但我短時間內不想走到前台來，所以我想找一個代理人替我來打理這家公司，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從REO辭職，來為我辦事。」
「我可以立刻給你買下創傷小組的年費白金會員，5W起步的年薪，並且在公司成立之後再夜之城裡有一個自己的辦公室，甚至是安保團隊。」
林淼兩手一攤
「如何，你怎麼選？」
葛洛莉亞沉默了，沒有立刻回答，林淼看著她，他能感覺到這位大衛的母親其實心裡有她自己的野望，不然絕對不會培養出大衛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並且希望對方一路爬上荒坂的最高層。
欲望誰都有，但能達到的人不多。
她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兒子有這個能力，那她自己呢？
「林先生....」葛洛莉亞捏緊手中的水杯，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亂的額思緒，緊咬牙關，似乎在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口將杯子裡的水和冰塊一起喝進嘴裡，冰冷的冰塊和水刺激著喉嚨和腸胃，讓她的意識無比清醒。
她必須鼓起自己這輩子從出生以來所有的勇氣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能選擇第四條路嗎？」
「哦？」林淼突然起了興趣，他發現這個女人似乎產生了某種蛻變，他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欲望。
「願聞其詳。」
「我想走到REO的最高層，然後借著REO這家急救醫療公司的外殼擴展你需要的業務，成為你公司的代理人。」
「讓我驚訝的回覆。」
林淼不得不說，他有些喜歡上這個在幾分鐘前還看似平平無奇的女人了，這條路連他都沒想到。
她很貪心，但林淼不討厭這樣貪心的傢伙，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晶片。
「但是我喜歡你這個方案，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合同，只要簽了它，你想要的都不是問題。」
「但我必須事先提醒你僱傭合同是終身制的，只要簽下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擋路的是千軍萬馬，但無論我要做什麼你都必須跟上。」
「背叛，即是死亡。」
他將晶片推至這位ERO基層員工的面前
「現在做出你的決定吧，葛洛莉亞.馬丁內斯。」
「同意還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