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做生意得講究個名正言順（感謝月票支持，再加一更））
帕南不自量力的去找多莉歐扳手腕，周圍圍著一堆阿德卡多人給帕南排隊打氣，但還是輸得徹底，多莉歐胳膊狀得跟牛一樣，皮拉跟瑞貝卡互相搶完水果罐頭後又跑去跟米契交流義體改裝的事情，露西和琦薇在山坡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曼恩找到了阿德卡多的義體醫生，想讓對方幫忙看看自己的老毛病。
宴會上大家玩的都很盡興，除了索爾。
林淼能看得出來這個魁梧的男人總是在擔心一些事情，即使帕南這票成功了也沒有減輕他的擔憂，他背的東西恐怕比帕南想像的更多，畢竟一睜眼就是幾十上百張嘴等著喂，事情不多才見鬼了。
林淼給對方使了個眼神，索爾點頭，兩人才一同朝著營地後的山坡走去。
站在幽靜的山坡上，耳邊只有幽靜的夜風聲吹過，在這裡向下能俯瞰整片營地，茫茫夜色下的惡土除了夜之城也就只有幾家旅館和這裡才有一點光亮。
點點篝火給移動房屋映上了一層暖色調，雖然並不富裕，但這裡比起夜之城終究是多了幾分人情味。
「聽著，你們的事情我聽帕南說過了，很抱歉，如果我當時同意了的話也許你們就....能少些犧牲，如果你們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可以儘管向我們提，阿德卡多從不拖欠人情。」
「還有戰利品的事，你和帕南商量好的我也不插手。」
索爾抱著胳臂，他也不知道是該安慰林淼還是該幹什麼，第一批跟著自己來夜之城混的小弟沒幾天就差點死完，反正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估計會受到很沉重的打擊....這不是錢的事。
所以哪怕林淼這個時候說他選擇加入阿德卡多，索爾也不是不能接受。
「呵，你還真猜對了，索爾，我還真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林淼打蛇上棍的速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索爾突然有種也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的錯覺，但還是硬著頭皮忍了下去。
「你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我們的阿德卡多能幫則幫。」
「我白天聽帕南和米契說你最近想找一家公司合作，有這回事嗎？」
「對，我的確有找公司合作的意向。。」索爾覺得這事兒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走私犯罪不是長遠之計，每次部族的人都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掙錢，孩子需要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我是部族的首領，必須給部族的人一個足夠穩定的未來，也並不覺得這麼做是錯的，就算大家不理解我也是一樣。」
林淼默默聽完索爾的話後，回道
「但你也必須承認，在大企業面前就算是阿德卡多也沒有談判的籌碼，更別說你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部族，對於他們而言阿德卡多人和夜之城的人其實沒有太多差別。」
「而且流浪者和這些大公司之間本身就有舊怨，就算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一段時間，但最後總會有人受不了這個局面，要麼出走，要麼和公司拼了，直到最後一個願意反抗公司的阿德卡多人死去，剩下的人就會變得和其他員工一樣。」
「我知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索爾，你只是想大家過得好一點，不用那麼每天打生打死，吃了上頓沒下頓，只是很多時候人沒有別的選擇。」
「謝謝你能理解，所以你的事是什麼。」
雖然有些懷疑林淼的動機，但索爾覺得要是帕南能換個腦子，兩人之間說不定會相處的更好。
「你看，你想讓阿德卡多人有個安穩日子，但大公司又不把你們當人看，而我呢，最近想開一家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很有前景，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相互將就一下，你出一部分人手，阿德卡多所有人占據10的股份，我出技術和部分資金以及安保、建造，占51成。」
「那還有4成呢？」
索爾沒有嘲笑林淼想要創業的不自量力，也沒有問為什麼只有1成，而且還是阿德卡多所有人占有，而不是他獨占。
「當然是向外拉投資，朋友，創業可是很燒錢的，你不能指望我一個人就把前期給撐過去。」
林淼一臉無辜，別看剛賺了50W好像很多的樣子，但賣出去肯定有折扣，這點錢投去做實體生意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一台夜之城的全自動化智能車床起步就要四五W，算上廠房、材料、人工那就更多了。
他就是把玩家的內臟摘出來論斤賣，也不可能湊得出一家實體行業的啟動資金來。
而且光靠他自己可不行，在夜之城這種地方想要做大就必須要有後台，林淼考慮過阿德卡多，但他們還不夠，就算加上索爾後面那個大部族也不行。
最好得是公司廣場上有名的傢伙。
「現在談這些還太遠了，阿德卡多不一定願意加入，你還是先談談準備做什麼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加入。」
印象好歸好，但他不肯因為對方三言兩語就把部族的利益壓上去，更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傢伙才幾天就把主意打到了阿德卡多身上....
「一步一個腳印，在夜之城想要混下去手裡沒點傢伙事兒可不行，先民後軍，你看怎麼樣？」
「民...你是指...這個？」
索爾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形似藥片的玩意兒，儘管在夜裡，這東西也能在月光下微微閃著銀光。
這就是林淼前幾天送給阿德卡多的淨水消毒片，雖然是叫這個名，但這東西其實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化學絮凝劑或者消毒劑。
林淼眉頭一揚「你猜到了？還是說你有什麼意見？」
「我把這東西拿給達科塔的人化驗過，他們告訴我這是一種遇水膨脹的超分子化合物，在遇見水後會迅速展開，在水面上形成一層類似反滲透膜的分子篩，大約0.2mm厚，但這東西又跟市面上的過濾器和淨水片不一樣，它的分子架構非常奇怪，有點像沸石和反滲透膜的結合....不管效果怎麼樣至少喝了不會生病。」
「所以你是想賣這個？」
索爾本來還想說下去，但達科塔跟他講的化驗結果他就記得這些，剩下一堆亂七八糟微生物、重金屬離子、氫鍵破壞之類的聽都聽不懂。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市面上沒賣的，所以索爾猜測這可能是林淼從舊網絡或者荒野遺蹟中找到的技術。
初網崩潰導致海量技術遺失，從裡面翻出什麼東西來都不奇怪。
嗯...這些東西在藥瓶的說明書上都寫著呢，也的確跟林淼要做的買賣有關，但不完全相關。
「是，也不是。」
林淼先是打了一個啞謎，然後才說道
「比起賣淨水片，我為什麼不直接賣水？」
索爾一愣，然後才皺著眉說到
「在夜之城建水廠？你這是在自討沒趣。」
「說說看。」
林淼沒急著反駁，而是示意索爾往下接著說
「成本，現在不只是夜之城，一個世紀持續不斷的工業污染讓喜馬拉雅山上的雪都是髒的，全世界都找不到任何一處乾淨的水源，淨化成本持續走高，大量水廠要麼倒閉，要麼轉行賣飲料或者為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提供貴到誇張的純淨水，就算是我們阿德卡多種植用水也很貴......」
夜之城家家戶戶都裝著淨水器，你不裝這東西，打開自來水管后里面流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顏色恐怕連自來水廠自己都不知道。
市政府水廠只保證你管子裡流出來的東西看上去是液體，也就是經過絮凝劑沉澱、過濾後的產物，但可能是可樂、酒、混雜著大量藥物殘留或者工業廢水.....反正肯定不是乾淨的水。
而市面上的飲料就乾淨衛生嗎？
哈哈~~
你猜猜笨笨猴那麼甜是為什麼？
用大量添加劑和重口味掩蓋水體不淨的事實。
當然至少製作飲料和酒的水肯定是比自來水廠的水乾淨一些，加上酒精和高糖抑菌，終歸是好一點。
如果僅此而已，說不定還能通過擴大淨水規模來壓低純淨水的生產成本，但你得先問過那些飲料集團願不願意分給你水源。
因為夜之城還算乾淨的幾處水源已經被大陸食品等飲料公司直接買斷，並不斷向其他水源地排放污水從而掌控水源。
最終鑄就了這個0.3L飲料賣2-4歐金，而3.8L真水敢賣99歐金的夜之城。
對了，這個『真水』，不是說他是真的乾淨水，而是『really（真）』這家水廠生產出來的水，只能說勉強達到飲用水的水準，但遠不及純淨水。
這也是為什麼索爾不看好林淼這個開水廠賣水的想法。
林淼咳嗽了一聲，打斷索爾的話，反問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淨水的成本是多少？水售價是多，以及這個水廠的盈利方式是什麼？」
索爾一時語塞，他好像的確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是多少？」
林淼手裡有一套淨水器的圖紙，雖然和大家家裡裝的那個東西一個名字，但這圖紙的實際建設大小恐怕不低於一座占地300平的兩層樓建築。
在加上配套的污水處理設施修一座小型的污水處理廠，那麼理論上日處理5000噸左右的污水不成問題。
「我拜託一個在夜之城的老熟人幫忙進行過水廠調研，根據他給我的回覆大陸食品公司在聖多明戈的飲料工廠水處理總成本大概在每噸40-60歐之間，污泥係數忽略不計，之後加上糖漿、咖啡因、罐體包裝等成本總記0.8-2歐之間，普遍售價則為成本的三倍，而真水大概在每加侖（3.8L）30歐左右。」
說來有點搞笑，夜之城工廠的效率是遠遠高於另一個世界的，但因為初網崩潰和流竄AI的問題導致海里全是AI控制的無人潛艇，海運直接停了。
而陸運嗎....美聯邦的鐵路，說是平地過山車都是好的。
最大的問題是自從美聯邦一分為三，還有一堆自由州，州際鐵路就沒人維護啦，早在紅時代就基本全部報廢、停運、優化，戰爭又讓大量城市崩潰，沒了中轉站。
現在城與城之間的貨物運輸靠的都是核動力浮空艇，而且運送的都是原料，夜之城的消耗品都是本地生產，導致成本反而下不來。
「而我的淨水廠一旦建成，我能把成本控制在25歐/加侖左右，相較於真水公司有一定價格優勢，。」
這話是林淼騙索爾的。
什麼狗屁成本25歐，他算過成本最多10歐，而且盈利的遠不止是水那麼簡單，這東西修起來林淼能讓電錶直接倒著轉，作為副產物的污泥還能做肥料化工拿去賣。
最後如果能加上一點點的政治手腕，以治理環境為名義從市政府的手裡掏點錢出來，再減點稅，那盈利不得蹭蹭往上漲。
至於怎麼掏...林淼聽說2077年就要選新市長了，他覺得幾位候選人應該不介意用一點市政府的錢來換取環境治理+一些工作崗位和選票才對。
但這話肯定不能跟索爾講，而且理論上除了回收廢水之外，回收廢料也是同理，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索爾還在念叨著「25歐...30....」
索爾想了半天，就差沒扳著手指頭數了，林淼也是覺得這個糙漢子一時半會兒是想不明白了，不過這事他也不著急，畢竟比起阿德卡多，最重要的還是找大哥更重要，只有找到了一個大腿足夠粗的大哥，他才有實施接下來計劃的可能性。
那麼去哪裡找一個人傻錢多，還不好管事兒的大腿呢？
林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可以隨時通知我，我先去算錢了。」
......
營地外
雷耶斯聽到林淼說有批醇二要出手的時候，還覺得沒多大事兒，結果在聽到三萬加侖的時候差點沒把住方向盤出車禍了。
也不管真假，帶著十幾個小弟連夜趕至阿德卡多，結果在看到五輛停的滿滿當當的油罐車時，車都沒停穩就急忙忙的跑下來了。
「我的乖乖，兄弟...不...財神爺，你跟哥哥說實話，這些東西哪兒來的，你是不是去把儲油站給搶了？」
五輛滿油罐車，連一般的加油站撐死了也就吃下一輛的儲備，雷耶斯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林淼這才出城幾天，先砸了虎爪幫的地盤，又去幹了票大的，讓他都有些懷疑這東西是哪兒弄來的了。
「從夜遊鬼手裡截下來的小錢而已，以後少不得兄弟兩個一起發財。」
林淼很乾脆的把整件事來龍去脈講給了雷耶斯聽，這東西沒幹之前是秘密，幹了之後啥也不是。
「別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聽過，我就是一做買賣的，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老船長在聽完後恨不得把腦子洗一遍，把剛剛聽到的話全給忘了。
這件事很大可能牽扯到沛卓石化高層內鬥，神仙鬥法凡人遭殃，雷耶斯要是敢去告密，第一個死的人不會是林淼，而是他自己。
在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後，雷耶斯摸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才對林淼和帕南說到
「這樣，三罐醇二加上4輛車，我出35W，這個價夠公道吧。」
林淼和帕南對視一眼，有些意外，對方竟然罕見的沒有壓價，說出來的數字和他們之前商量的差不多，市價的70%。
雷耶斯這一趟如果順利的話大概能賺個8、9W，當然如果他有自己的渠道還能掙得多一點。
比如NCPD，公家的錢不掙白不掙。
「不過事先說好，我現在手裡沒這麼多流動現金，只有22W，剩下的得去籌，要是你們信得過我老船長，現在咱們就結帳，如果信不過，那我就先拿兩車走，剩下的回頭再交易。」
雷耶斯也不是沒想過壓價，但阿德卡多自己就是干走私的，只是人家沒醇二銷售渠道而已，想在價格上吃他們一手狠的那是想太多了。
更別說到現在他還摸不清林淼的底細，前腳從虎爪幫的地盤上殺出來，後腳就從夜遊鬼的手上啃下這麼大一塊肉下來，他不想得罪，也不想斷了財路。
「行，這樣你先把阿德卡多的錢付了，我正好準備找你買一批車，實物抵帳總得給兄弟打個折扣吧？」
「絕對沒問題，九五折。」
歐美的車輛市場和東亞不同，東亞那邊超過十年的車那基本就跟廢鐵沒區別，壓根就沒人要。
但在這裡，別說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六十年的老古董你都能在路上看見，老船長就靠著這個發財，不過手上十輛黑車裡面至少有20個魂環。
不過林淼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他開，誰在乎呢。
玩家？
別開玩笑了，未來不知道有多少車的魂環是他們親手加上去的呢。
在老船長的座駕里，雷耶斯一板一眼的跟林淼算帳
「親兄弟明算帳，10輛貨運，4輛小卡，抹掉零頭，一共給你折算7W，回頭我再補給你6W，咱們就兩清了啊。」
林淼一邊笑著，一邊摟著雷耶斯的肩膀說到「咱倆誰跟誰啊，放心吧，那6W我不著急，不會催你的。」
「別介，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做生意這個得分清，不然就得出亂子。」
雷耶斯一聽這話眼皮就直跳，以他多年的經驗，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而且不就做了兩回生意嗎？怎麼好像我們兩個很熟一樣啊。
「先說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老船長可從來不干。」
林淼翻了個白眼，踏馬的，一個犯罪頭子還裝起來了。
「是這樣啊，聖多明戈這塊地不你最熟嗎？你幫我合計合計，我想開家公司，營業範圍內主要是軍工安保，水廠食品、鋼材化工，再加點走私行當，你說有沒有搞頭？」
「告辭。」
宴會上大家玩的都很盡興，除了索爾。
林淼能看得出來這個魁梧的男人總是在擔心一些事情，即使帕南這票成功了也沒有減輕他的擔憂，他背的東西恐怕比帕南想像的更多，畢竟一睜眼就是幾十上百張嘴等著喂，事情不多才見鬼了。
林淼給對方使了個眼神，索爾點頭，兩人才一同朝著營地後的山坡走去。
站在幽靜的山坡上，耳邊只有幽靜的夜風聲吹過，在這裡向下能俯瞰整片營地，茫茫夜色下的惡土除了夜之城也就只有幾家旅館和這裡才有一點光亮。
點點篝火給移動房屋映上了一層暖色調，雖然並不富裕，但這裡比起夜之城終究是多了幾分人情味。
「聽著，你們的事情我聽帕南說過了，很抱歉，如果我當時同意了的話也許你們就....能少些犧牲，如果你們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可以儘管向我們提，阿德卡多從不拖欠人情。」
「還有戰利品的事，你和帕南商量好的我也不插手。」
索爾抱著胳臂，他也不知道是該安慰林淼還是該幹什麼，第一批跟著自己來夜之城混的小弟沒幾天就差點死完，反正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估計會受到很沉重的打擊....這不是錢的事。
所以哪怕林淼這個時候說他選擇加入阿德卡多，索爾也不是不能接受。
「呵，你還真猜對了，索爾，我還真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林淼打蛇上棍的速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索爾突然有種也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的錯覺，但還是硬著頭皮忍了下去。
「你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我們的阿德卡多能幫則幫。」
「我白天聽帕南和米契說你最近想找一家公司合作，有這回事嗎？」
「對，我的確有找公司合作的意向。。」索爾覺得這事兒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走私犯罪不是長遠之計，每次部族的人都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掙錢，孩子需要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我是部族的首領，必須給部族的人一個足夠穩定的未來，也並不覺得這麼做是錯的，就算大家不理解我也是一樣。」
林淼默默聽完索爾的話後，回道
「但你也必須承認，在大企業面前就算是阿德卡多也沒有談判的籌碼，更別說你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部族，對於他們而言阿德卡多人和夜之城的人其實沒有太多差別。」
「而且流浪者和這些大公司之間本身就有舊怨，就算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一段時間，但最後總會有人受不了這個局面，要麼出走，要麼和公司拼了，直到最後一個願意反抗公司的阿德卡多人死去，剩下的人就會變得和其他員工一樣。」
「我知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索爾，你只是想大家過得好一點，不用那麼每天打生打死，吃了上頓沒下頓，只是很多時候人沒有別的選擇。」
「謝謝你能理解，所以你的事是什麼。」
雖然有些懷疑林淼的動機，但索爾覺得要是帕南能換個腦子，兩人之間說不定會相處的更好。
「你看，你想讓阿德卡多人有個安穩日子，但大公司又不把你們當人看，而我呢，最近想開一家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很有前景，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相互將就一下，你出一部分人手，阿德卡多所有人占據10的股份，我出技術和部分資金以及安保、建造，占51成。」
「那還有4成呢？」
索爾沒有嘲笑林淼想要創業的不自量力，也沒有問為什麼只有1成，而且還是阿德卡多所有人占有，而不是他獨占。
「當然是向外拉投資，朋友，創業可是很燒錢的，你不能指望我一個人就把前期給撐過去。」
林淼一臉無辜，別看剛賺了50W好像很多的樣子，但賣出去肯定有折扣，這點錢投去做實體生意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一台夜之城的全自動化智能車床起步就要四五W，算上廠房、材料、人工那就更多了。
他就是把玩家的內臟摘出來論斤賣，也不可能湊得出一家實體行業的啟動資金來。
而且光靠他自己可不行，在夜之城這種地方想要做大就必須要有後台，林淼考慮過阿德卡多，但他們還不夠，就算加上索爾後面那個大部族也不行。
最好得是公司廣場上有名的傢伙。
「現在談這些還太遠了，阿德卡多不一定願意加入，你還是先談談準備做什麼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加入。」
印象好歸好，但他不肯因為對方三言兩語就把部族的利益壓上去，更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傢伙才幾天就把主意打到了阿德卡多身上....
「一步一個腳印，在夜之城想要混下去手裡沒點傢伙事兒可不行，先民後軍，你看怎麼樣？」
「民...你是指...這個？」
索爾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形似藥片的玩意兒，儘管在夜裡，這東西也能在月光下微微閃著銀光。
這就是林淼前幾天送給阿德卡多的淨水消毒片，雖然是叫這個名，但這東西其實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化學絮凝劑或者消毒劑。
林淼眉頭一揚「你猜到了？還是說你有什麼意見？」
「我把這東西拿給達科塔的人化驗過，他們告訴我這是一種遇水膨脹的超分子化合物，在遇見水後會迅速展開，在水面上形成一層類似反滲透膜的分子篩，大約0.2mm厚，但這東西又跟市面上的過濾器和淨水片不一樣，它的分子架構非常奇怪，有點像沸石和反滲透膜的結合....不管效果怎麼樣至少喝了不會生病。」
「所以你是想賣這個？」
索爾本來還想說下去，但達科塔跟他講的化驗結果他就記得這些，剩下一堆亂七八糟微生物、重金屬離子、氫鍵破壞之類的聽都聽不懂。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市面上沒賣的，所以索爾猜測這可能是林淼從舊網絡或者荒野遺蹟中找到的技術。
初網崩潰導致海量技術遺失，從裡面翻出什麼東西來都不奇怪。
嗯...這些東西在藥瓶的說明書上都寫著呢，也的確跟林淼要做的買賣有關，但不完全相關。
「是，也不是。」
林淼先是打了一個啞謎，然後才說道
「比起賣淨水片，我為什麼不直接賣水？」
索爾一愣，然後才皺著眉說到
「在夜之城建水廠？你這是在自討沒趣。」
「說說看。」
林淼沒急著反駁，而是示意索爾往下接著說
「成本，現在不只是夜之城，一個世紀持續不斷的工業污染讓喜馬拉雅山上的雪都是髒的，全世界都找不到任何一處乾淨的水源，淨化成本持續走高，大量水廠要麼倒閉，要麼轉行賣飲料或者為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提供貴到誇張的純淨水，就算是我們阿德卡多種植用水也很貴......」
夜之城家家戶戶都裝著淨水器，你不裝這東西，打開自來水管后里面流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顏色恐怕連自來水廠自己都不知道。
市政府水廠只保證你管子裡流出來的東西看上去是液體，也就是經過絮凝劑沉澱、過濾後的產物，但可能是可樂、酒、混雜著大量藥物殘留或者工業廢水.....反正肯定不是乾淨的水。
而市面上的飲料就乾淨衛生嗎？
哈哈~~
你猜猜笨笨猴那麼甜是為什麼？
用大量添加劑和重口味掩蓋水體不淨的事實。
當然至少製作飲料和酒的水肯定是比自來水廠的水乾淨一些，加上酒精和高糖抑菌，終歸是好一點。
如果僅此而已，說不定還能通過擴大淨水規模來壓低純淨水的生產成本，但你得先問過那些飲料集團願不願意分給你水源。
因為夜之城還算乾淨的幾處水源已經被大陸食品等飲料公司直接買斷，並不斷向其他水源地排放污水從而掌控水源。
最終鑄就了這個0.3L飲料賣2-4歐金，而3.8L真水敢賣99歐金的夜之城。
對了，這個『真水』，不是說他是真的乾淨水，而是『really（真）』這家水廠生產出來的水，只能說勉強達到飲用水的水準，但遠不及純淨水。
這也是為什麼索爾不看好林淼這個開水廠賣水的想法。
林淼咳嗽了一聲，打斷索爾的話，反問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淨水的成本是多少？水售價是多，以及這個水廠的盈利方式是什麼？」
索爾一時語塞，他好像的確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是多少？」
林淼手裡有一套淨水器的圖紙，雖然和大家家裡裝的那個東西一個名字，但這圖紙的實際建設大小恐怕不低於一座占地300平的兩層樓建築。
在加上配套的污水處理設施修一座小型的污水處理廠，那麼理論上日處理5000噸左右的污水不成問題。
「我拜託一個在夜之城的老熟人幫忙進行過水廠調研，根據他給我的回覆大陸食品公司在聖多明戈的飲料工廠水處理總成本大概在每噸40-60歐之間，污泥係數忽略不計，之後加上糖漿、咖啡因、罐體包裝等成本總記0.8-2歐之間，普遍售價則為成本的三倍，而真水大概在每加侖（3.8L）30歐左右。」
說來有點搞笑，夜之城工廠的效率是遠遠高於另一個世界的，但因為初網崩潰和流竄AI的問題導致海里全是AI控制的無人潛艇，海運直接停了。
而陸運嗎....美聯邦的鐵路，說是平地過山車都是好的。
最大的問題是自從美聯邦一分為三，還有一堆自由州，州際鐵路就沒人維護啦，早在紅時代就基本全部報廢、停運、優化，戰爭又讓大量城市崩潰，沒了中轉站。
現在城與城之間的貨物運輸靠的都是核動力浮空艇，而且運送的都是原料，夜之城的消耗品都是本地生產，導致成本反而下不來。
「而我的淨水廠一旦建成，我能把成本控制在25歐/加侖左右，相較於真水公司有一定價格優勢，。」
這話是林淼騙索爾的。
什麼狗屁成本25歐，他算過成本最多10歐，而且盈利的遠不止是水那麼簡單，這東西修起來林淼能讓電錶直接倒著轉，作為副產物的污泥還能做肥料化工拿去賣。
最後如果能加上一點點的政治手腕，以治理環境為名義從市政府的手裡掏點錢出來，再減點稅，那盈利不得蹭蹭往上漲。
至於怎麼掏...林淼聽說2077年就要選新市長了，他覺得幾位候選人應該不介意用一點市政府的錢來換取環境治理+一些工作崗位和選票才對。
但這話肯定不能跟索爾講，而且理論上除了回收廢水之外，回收廢料也是同理，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索爾還在念叨著「25歐...30....」
索爾想了半天，就差沒扳著手指頭數了，林淼也是覺得這個糙漢子一時半會兒是想不明白了，不過這事他也不著急，畢竟比起阿德卡多，最重要的還是找大哥更重要，只有找到了一個大腿足夠粗的大哥，他才有實施接下來計劃的可能性。
那麼去哪裡找一個人傻錢多，還不好管事兒的大腿呢？
林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可以隨時通知我，我先去算錢了。」
......
營地外
雷耶斯聽到林淼說有批醇二要出手的時候，還覺得沒多大事兒，結果在聽到三萬加侖的時候差點沒把住方向盤出車禍了。
也不管真假，帶著十幾個小弟連夜趕至阿德卡多，結果在看到五輛停的滿滿當當的油罐車時，車都沒停穩就急忙忙的跑下來了。
「我的乖乖，兄弟...不...財神爺，你跟哥哥說實話，這些東西哪兒來的，你是不是去把儲油站給搶了？」
五輛滿油罐車，連一般的加油站撐死了也就吃下一輛的儲備，雷耶斯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林淼這才出城幾天，先砸了虎爪幫的地盤，又去幹了票大的，讓他都有些懷疑這東西是哪兒弄來的了。
「從夜遊鬼手裡截下來的小錢而已，以後少不得兄弟兩個一起發財。」
林淼很乾脆的把整件事來龍去脈講給了雷耶斯聽，這東西沒幹之前是秘密，幹了之後啥也不是。
「別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聽過，我就是一做買賣的，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老船長在聽完後恨不得把腦子洗一遍，把剛剛聽到的話全給忘了。
這件事很大可能牽扯到沛卓石化高層內鬥，神仙鬥法凡人遭殃，雷耶斯要是敢去告密，第一個死的人不會是林淼，而是他自己。
在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後，雷耶斯摸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才對林淼和帕南說到
「這樣，三罐醇二加上4輛車，我出35W，這個價夠公道吧。」
林淼和帕南對視一眼，有些意外，對方竟然罕見的沒有壓價，說出來的數字和他們之前商量的差不多，市價的70%。
雷耶斯這一趟如果順利的話大概能賺個8、9W，當然如果他有自己的渠道還能掙得多一點。
比如NCPD，公家的錢不掙白不掙。
「不過事先說好，我現在手裡沒這麼多流動現金，只有22W，剩下的得去籌，要是你們信得過我老船長，現在咱們就結帳，如果信不過，那我就先拿兩車走，剩下的回頭再交易。」
雷耶斯也不是沒想過壓價，但阿德卡多自己就是干走私的，只是人家沒醇二銷售渠道而已，想在價格上吃他們一手狠的那是想太多了。
更別說到現在他還摸不清林淼的底細，前腳從虎爪幫的地盤上殺出來，後腳就從夜遊鬼的手上啃下這麼大一塊肉下來，他不想得罪，也不想斷了財路。
「行，這樣你先把阿德卡多的錢付了，我正好準備找你買一批車，實物抵帳總得給兄弟打個折扣吧？」
「絕對沒問題，九五折。」
歐美的車輛市場和東亞不同，東亞那邊超過十年的車那基本就跟廢鐵沒區別，壓根就沒人要。
但在這裡，別說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六十年的老古董你都能在路上看見，老船長就靠著這個發財，不過手上十輛黑車裡面至少有20個魂環。
不過林淼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他開，誰在乎呢。
玩家？
別開玩笑了，未來不知道有多少車的魂環是他們親手加上去的呢。
在老船長的座駕里，雷耶斯一板一眼的跟林淼算帳
「親兄弟明算帳，10輛貨運，4輛小卡，抹掉零頭，一共給你折算7W，回頭我再補給你6W，咱們就兩清了啊。」
林淼一邊笑著，一邊摟著雷耶斯的肩膀說到「咱倆誰跟誰啊，放心吧，那6W我不著急，不會催你的。」
「別介，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做生意這個得分清，不然就得出亂子。」
雷耶斯一聽這話眼皮就直跳，以他多年的經驗，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而且不就做了兩回生意嗎？怎麼好像我們兩個很熟一樣啊。
「先說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老船長可從來不干。」
林淼翻了個白眼，踏馬的，一個犯罪頭子還裝起來了。
「是這樣啊，聖多明戈這塊地不你最熟嗎？你幫我合計合計，我想開家公司，營業範圍內主要是軍工安保，水廠食品、鋼材化工，再加點走私行當，你說有沒有搞頭？」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