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同的時間
「所以，沈孝全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張念靠在弗洛伊德榻上，迷茫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眼中一片荒涼。
「也不一定。他只是沒有出現而已。而且那紙條也不是他寫的。也可能他喜歡你，但高中時期並沒有表達……」
「不對！」還沒等邱今說完，張念便猛然坐起，打斷了他的話，「他知道那張紙條！他還準確地說出了約我見面是在冷飲店！這些，都是他在同學聚會上跟我提起的啊！」
說著，張念站了起來，語速變得急促，兩隻手也不自覺地揮舞著：「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搞不好，這這件事就是當年他跟李剛、趙建國商量好的。他就是想看我出醜！可是，時隔二十年，他居然又在同學聚會上跟我提起。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如果說當年他戲弄我，是為了背地裡跟那些男生一起嘲笑我？那麼現在他又提起這件事，又是為了什麼？沈孝全，他、他就那麼討厭我？畢業這麼久了，回國第一件事就是要看我的笑話？」
邱今輕輕將失望又氣憤的張念按坐在椅子上。
「不管怎樣，這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管他現在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你不去理會他就是了。你現在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一個高中同學而已，他對你早就沒那麼重要了。」邱今安慰道。
「可那是我整個青春唯一心動過的人啊！」張念哽咽，「如果我沒有回去，不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我雖然有遺憾，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噁心！邱醫生，我應該聽你的話，我不該回去！現在我所有美好的寄託，不但化為了泡影，還變成了一個諷刺的笑話！我、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張念掩面無聲地抽泣起來。
邱今輕拍她的肩膀，無奈地嘆了口氣，似跟她說話，又似自言自語：「唉，為什麼每一個都這樣呢？或許，是我的問題。」
「邱醫生，你不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係。」張念擦了擦眼淚，反倒開解起了心理醫生。
邱今自嘲地淡淡一笑，對著鏡子裡的張念說：「好啦，讓我們忘掉這件事吧！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會繼續幫你做心理疏導。其實，你只不過是壓力有點大。」
張念微微蹙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我給你手機上安裝的那個解壓小遊戲，玩了嗎？」邱今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張念又點點頭，然後掏出了手機，指著屏幕說：「嗯，這個《哈利和他的壞朋友們》還挺好玩的。我一有空就會玩。呵，竟有點上癮了。要不是工作太忙，搞不好會沉迷呢。我女兒都好奇，一向不准她沉迷遊戲的媽媽，怎麼自己也玩上了手遊。」
邱今低下頭，輕聲提醒道：「雖然是解壓小遊戲，但畢竟也是心理治療的一部分，最好別讓孩子碰。」
「嗯，我知道。」
「好，那今天就到這裡吧。已經超時半個多小時了。」
「是啊，打擾了，邱醫生。」
張念又恢復了往常的禮貌與淡定。
邱今送張念出了治療室，來到候診區的登記處。熟悉的西紅柿雞蛋面的香味提醒他已經到了午餐的時間。
「袁助理，幫張女士預約一下下次看診的時間。」
袁助理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關掉了那部下飯的宮斗劇，打開了登記軟體。
可還沒等她找出空檔的時間，邱今便開口了：「下周五下午三點，可以嗎？當然，那天是臘月二十九，第二天就過年了，如果不方便的話……」
「方便。」張念很痛快地答應了，「就那天吧。」
「好，那我們下周五見，拜拜！」邱今又展露出可以融化冰雪的溫暖笑容，跟張念揮手道別。
張念頓感心頭一暖。或許是這位醫生張得太好看了，或許是他的笑容太陽光，每次他這樣沖她笑的時候，都會像黑咖啡里加上一勺白砂糖，瞬間沖淡她的苦悶。
而當她拿著手提包經過候診區的沙發時，忽然一個熟悉的音效響起——「亞人格死掉！」
張念扭頭，看見一個皮膚幽黑的青年正窩在沙發里全神貫注地玩著手機。她馬上意識到，這個人玩的應該就是邱今給她手機里安裝的那款解壓小遊戲。看來，這個小伙子也是來治療的患者了。
就在張念目光的注視下，魏前進又通過了一關。他興奮地笑了，不自覺地擼了一下左邊的袖子。一個紅色的梅花形胎記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張念的眼中。
張念的心猛地狂跳起來，那感覺就像再次聽到那可怕的爆炸聲。她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又用手撫了幾下胸口，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怎麼會這樣？明明沒有聽到什麼大的響動啊？怎麼又犯病了？而且，這個病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張念想去問問邱今，可轉身時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又一想，反正已經平復了，情況也不算嚴重，再者人家醫生也很忙，今天都已經超時了，就不要再去麻煩他了吧。
嗯，下次看診時諮詢一下就好了。對，一定記好了——下次預約的時間是下周五下午三點，那天是臘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也不一定。他只是沒有出現而已。而且那紙條也不是他寫的。也可能他喜歡你，但高中時期並沒有表達……」
「不對！」還沒等邱今說完，張念便猛然坐起，打斷了他的話，「他知道那張紙條！他還準確地說出了約我見面是在冷飲店！這些，都是他在同學聚會上跟我提起的啊！」
說著，張念站了起來，語速變得急促，兩隻手也不自覺地揮舞著：「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搞不好，這這件事就是當年他跟李剛、趙建國商量好的。他就是想看我出醜！可是，時隔二十年，他居然又在同學聚會上跟我提起。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如果說當年他戲弄我，是為了背地裡跟那些男生一起嘲笑我？那麼現在他又提起這件事，又是為了什麼？沈孝全，他、他就那麼討厭我？畢業這麼久了，回國第一件事就是要看我的笑話？」
邱今輕輕將失望又氣憤的張念按坐在椅子上。
「不管怎樣，這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管他現在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你不去理會他就是了。你現在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一個高中同學而已，他對你早就沒那麼重要了。」邱今安慰道。
「可那是我整個青春唯一心動過的人啊！」張念哽咽，「如果我沒有回去，不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我雖然有遺憾，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噁心！邱醫生，我應該聽你的話，我不該回去！現在我所有美好的寄託，不但化為了泡影，還變成了一個諷刺的笑話！我、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張念掩面無聲地抽泣起來。
邱今輕拍她的肩膀，無奈地嘆了口氣，似跟她說話，又似自言自語：「唉，為什麼每一個都這樣呢？或許，是我的問題。」
「邱醫生，你不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係。」張念擦了擦眼淚，反倒開解起了心理醫生。
邱今自嘲地淡淡一笑，對著鏡子裡的張念說：「好啦，讓我們忘掉這件事吧！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會繼續幫你做心理疏導。其實，你只不過是壓力有點大。」
張念微微蹙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我給你手機上安裝的那個解壓小遊戲，玩了嗎？」邱今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張念又點點頭，然後掏出了手機，指著屏幕說：「嗯，這個《哈利和他的壞朋友們》還挺好玩的。我一有空就會玩。呵，竟有點上癮了。要不是工作太忙，搞不好會沉迷呢。我女兒都好奇，一向不准她沉迷遊戲的媽媽，怎麼自己也玩上了手遊。」
邱今低下頭，輕聲提醒道：「雖然是解壓小遊戲，但畢竟也是心理治療的一部分，最好別讓孩子碰。」
「嗯，我知道。」
「好，那今天就到這裡吧。已經超時半個多小時了。」
「是啊，打擾了，邱醫生。」
張念又恢復了往常的禮貌與淡定。
邱今送張念出了治療室，來到候診區的登記處。熟悉的西紅柿雞蛋面的香味提醒他已經到了午餐的時間。
「袁助理，幫張女士預約一下下次看診的時間。」
袁助理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關掉了那部下飯的宮斗劇，打開了登記軟體。
可還沒等她找出空檔的時間，邱今便開口了：「下周五下午三點，可以嗎？當然，那天是臘月二十九，第二天就過年了，如果不方便的話……」
「方便。」張念很痛快地答應了，「就那天吧。」
「好，那我們下周五見，拜拜！」邱今又展露出可以融化冰雪的溫暖笑容，跟張念揮手道別。
張念頓感心頭一暖。或許是這位醫生張得太好看了，或許是他的笑容太陽光，每次他這樣沖她笑的時候，都會像黑咖啡里加上一勺白砂糖，瞬間沖淡她的苦悶。
而當她拿著手提包經過候診區的沙發時，忽然一個熟悉的音效響起——「亞人格死掉！」
張念扭頭，看見一個皮膚幽黑的青年正窩在沙發里全神貫注地玩著手機。她馬上意識到，這個人玩的應該就是邱今給她手機里安裝的那款解壓小遊戲。看來，這個小伙子也是來治療的患者了。
就在張念目光的注視下，魏前進又通過了一關。他興奮地笑了，不自覺地擼了一下左邊的袖子。一個紅色的梅花形胎記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張念的眼中。
張念的心猛地狂跳起來，那感覺就像再次聽到那可怕的爆炸聲。她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又用手撫了幾下胸口，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怎麼會這樣？明明沒有聽到什麼大的響動啊？怎麼又犯病了？而且，這個病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張念想去問問邱今，可轉身時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又一想，反正已經平復了，情況也不算嚴重，再者人家醫生也很忙，今天都已經超時了，就不要再去麻煩他了吧。
嗯，下次看診時諮詢一下就好了。對，一定記好了——下次預約的時間是下周五下午三點，那天是臘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