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而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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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在鋪滿紅楓葉的林道,陽光正詭異的照射在地上每一處的污點,滿地的紅色,滿地的腐物。

  滴滴滴……

  心電圖在機器上來回跳動,一條長長的綠線,匯聚成一條可感可哀的生命,每個人為之無神,滿眼空洞,嘴內流淌著尚未出口的話語,每個人不像是擔憂,只不過是太累了在長椅上癱著罷了。

  窗外的房屋,窗口連結成一雙雙無動的眼睛,牆壁的黑點,是眼神繚亂,一張大嘴顯現而出,它不是一隻,是一列,是一條無止境的綿延在遠處的牆角處,好似牆角的折拐,又會出現一副新的面孔。

  握緊的拳頭,滲滿的汗漬,一顆睜得亮達的眼睛,在這看來,不過是為了哀傷著某一些罷了。白亮的牆壁,映襯的是不是即將的逝去,持續冒著白光的燈,會不會突然的暗淡下來,不從得知。

  完美的紅十字,讓人不得想起綁在骯髒的十字架上的耶和華,欲擺的掙脫,只不過對生命的再一次渴望,但他不曾有過,因為他只好面臨,那躺在紅十字上的人,是否有這面臨的逝的本事呢。

  答案:

  「沒有」

  長廊全是哀悼聲:

  「求你了,醫生,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醫生,他還能活多久啊……」

  「醫生……」

  啊,醫者,真是偉大的存在,成功的案例就如同亞斯克雷比奧斯般的偉大,但它沒有亞斯克雷比奧斯的能力,卻受到堪比亞斯克雷比奧斯的懲罰,這樣的事,不過是習以為常的。

  「我們盡力了。」

  白潔的衣服,黃銅的膚色,紅潤的嘴,傳遞出面對死而無法改變的感慨。

  眼前,是一片渾濁的黑,耳邊的聲響,使眼前的黑無比的活躍,無比的混亂。

  忽然,一片彩色出現,匯成一道道流向深處的淵源,不知道有什麼,卻有著無比神奇的力量,指引著迷茫的人。

  看到,是一群不斷在飛舞的黑屋,那一雙不知怎麼形容的翅膀顏色,那一團無法看清長相而又充滿未知的物。

  「這是?」

  醫生拿著平平無奇的白紙,雖說仔細看,但還是無法得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某種精神問題吧。」

  「看起來是,不過這人精神挺正常的,沒什麼暗疾的。」

  「就是這裡的寫著,他看到一團黑色的好像是天使的東西,什麼東西,黑色天使?」

  「西方神話看多了,改信耶穌了?」

  遍地的紅葉,在那彩色長河中,漂流著,黑色的團物,來到長河邊,將那看似手臂卻不見五指的東西伸了進去,一時間,眼前又回到先前的黑暗。

  「媽媽,看,秋天來了呀,滿地的楓葉,之前還是綠的,變紅了耶。」

  「是啊,是不是很好看。」

  「嗯」

  「你覺得像誰。」

  「像誰?楓葉還可以像人嗎?」

  「對啊,知道是誰嗎?」

  「額……,哥哥!」

  ……

  「為什麼呢?」

  「為什麼,不知道,就有一點的感覺,就像是哥哥。」

  「差不多吧」

  迴蕩在耳旁的不在的嘈雜聲,是來自遠處不間斷的嬉笑聲。

  「人生到頭來還是跟±0一樣呢」

  「好事和壞事都到頭來都是互相抵消的作用啊」

  「最終也就換來了平常的生命,沒有過多的讚賞,也沒有過多的責罵呢」

  「就有股感覺,生來就是挨罵,死後竟是讚揚呢,不過我算是特例吧」

  腳印,層層的疊在一起,然後就被風兒掃過,沒留下什麼可值得的東西,陽台的植株,擺動著它的葉,不曾有的憂慮,就是何時逝去。

  「死刑犯有些是注射藥物行刑的,你知道嗎?」

  「嗯」

  「說明死可以無痛呢。」

  「這還用說,你被一瞬間的砍死,還是無痛呢。」

  「安樂死60萬耶」


  「那這就不配死的咯。」

  走廊,過於死寂。

  平時忙於病人的事,在此時也是件稀罕事。

  「哈哈哈哈」

  走廊裡頭的某一間房,傳來一陣陣笑聲。是悽慘?不,是發瘋?不,是傲慢?不。

  又傳來一陣踢踏聲,跳動聲,並沒有音樂,並沒有哼聲。

  一切如自然的發生。

  醫院上下,被這一奇怪的措舉,變得格外緊張。

  當醫生來到病房,這間裡面的人,在翩舞,在旋轉,在跳躍。

  屋內的地上,鋪滿了紅葉,楓葉,沒有人知道,這些葉子是哪來的。

  沒人阻止,沒人發聲,沒人離開。

  陸陸續續,不管是高位者,還是基層人物,都開始了翩舞,他們在旋轉,在跳躍,在這鋪滿的紅楓葉里,在這秋里,在這混亂的醫房裡——大笑。

  心電圖,在蹦躍。曲折的線,變成更加的扭曲。

  旋轉而跳躍,在這一直的持續著。

  「後來呢,哥哥怎麼樣了?」

  「他,在楓葉的樹下,在楓葉的地下,翩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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