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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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灰灰亮,曾住在農村的他-夏今,在這般大的城市裡,顯得異常的沒落,不是因為適應不了環境,他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是他在農村里不曾有過的。

  夏今今年剛好十八歲,在他們的家族內,有一項明文規定就是:孩子滿十八歲就要出去闖,獨自生活。如果在一般人看來,這不是規定而是必要的,讓孩子獨立的面向社會,這一點夏今很是認同,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要樹立這麼一個規則,不就多此一舉嘛。在夏今的疑惑下,父母也沒解釋什麼。在他十八歲時的第二天,他的叔叔夏至來到村里,將夏今接到城裡去。

  夏今來到城裡,高聳的建築和密集的街道,道路兩旁的商店,裡面的光亮照射出自己家鄉中不曾有過的景象,他們在人群中往來,來往的人們,臉上的平易,顯示出一種成熟,臉上閃爍出的微笑,顯示出一種生活的美好。夏今很是羨慕,想到以後能夠變成這樣的人很是開心,他面露出潔白的牙,笑容在他臉上成了整個五官中最大的亮點。

  他的叔叔夏至看到夏今的笑顏,沒說什麼,只不過在他的臉上,一陣憂傷閃過,似乎是在厭惡著某一種東西。

  來到宿房,整理好從家中帶來的東西後,叔叔夏至來到他的房間,說到:「今後這裡就是你的第二個家,這不過這個家不是你那所謂的家鄉的家,他需要你的付出而換來的,所以,今天我給你付了一個月的房租錢,以後你就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夏至說完就將一沓文件放到夏今的桌子上,就離去了。

  夏今看到叔叔的離去,雖見面不到半天,但他對這個叔叔甚是有所好感。

  在他的房間內,牆角邊上,有一座圖書架,不大,但還是可以儲存很多書。上面有很多書籍,不知道是原宿就有的還是上一位訪客留下來的,夏今沒有多想,便拿出一本書來看,書的封面是白色的,沒有任何標記,連作者和書名都沒有顯示出來,白白是書皮,沒有任何的語言的書皮,空洞無比,書皮上覆蓋著一層塵埃,將表面的塵埃除掉後,夏今便打開了它,映入眼帘的,一行清晰無比的文字在他眼前呈現出來:「敘述是事情闡述的一種」「然而敘述是最容易也是最讓人輕易相信的一種」,夏今對於這兩句話,上一句很懂但下一句他無法理解,此時,12點的手機鬧鐘響起,這台手機是夏今來城裡時夏至買給他的,夏至跟他說:「手機是現在每一個人融入社會的一個很重要的工具,呢要學會好好利用它」,夏今有好好聽從叔叔的忠告,這12點的鬧鐘是他利用一個上午所創造出來的奇蹟之一,在他家鄉,網際網路這種詞彙和科技還沒有全面貫徹,知道的大抵也就是出過村的人,用的也就那些村里比較有錢的人,而夏今屬於那種比較貧困的家庭,也這不過是還子剛滿十八歲依照族裡的規矩辦事的。

  12點鬧鐘是他設定的睡覺鬧鐘,夏今看書不過兩頁就入睡了,在他腦海中,閃過今天發生的種種事,他激動得甚至有些睡不著,他起身拉開窗戶的窗簾,透過玻璃,遠處的大廈內,有這許多的燈光,一條條高速上的汽車,如同一條金色的溪流,流向遠方。夏今看得入迷,回過神便回到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手機鬧鐘聲的響起,一陣陣雷達聲在空氣中傳播,夏今不耐煩的起來,他雙眼模糊,坐了不久,好好的伸了個懶腰,才清醒起來,過了不久才知道原來我還在城裡,夏今很是激動,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夢,昨晚他睡得很好,但這不過腰間有一絲的酸痛。

  夏今起來後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門。太陽的光赤烤著大地,夏今依照叔叔給的文件,從裡面拿出一個份叫作:«從業名單»的資料,將上面的地址輸入手機中的缺德地圖中,便開始了導航,夏今並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連基本的公車他也不會認清過路的路線是哪,所以他只能徒步行走。

  十分鐘後,他頂著烈日來到一家看似是公司的樓房,很是破舊,這個樓房位於城郊的一處社區,夏今進去後,裡面有很多人,老人和很多的中年人,年輕的人並不多,他來到前台,這前台是一位中年婦女,臉上的皺紋很是清晰,下垂的臉頰和凹陷的眼球,讓人很難辨認是過七十的老人還是剛過四十的中年人,她看到夏今來到前台,很是熱情的接待他,夏今來到前台有點不知所措,在兩人僵持間,婦女便率先開口:「這位小帥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夏今被突如其來的詢問弄得措手不及,便支支吾吾的說:

  「我是來…來找工作的。」

  得知他是來找工作後,婦女更是熱情的招攬他說:

  「找工作啊,那行那行,最近公司就缺人手呢,那你跟著我去下面試處,你個人資料帶了沒?」

  「個人資料?哦,有帶有帶」夏今趕忙從文件袋中拿出幾張紙。

  夏今一開始還不知道面試還要帶資料,但他叔叔提前為他準備好資料並告訴他一些如何面試。


  婦女看他拿出資料,便接過了他的資料,看了幾下,便問他:

  「你是高中學歷?」

  面對詢問夏今毫不猶豫的說:

  「是,我是高中學歷的。」

  婦女看了一會,眼神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便跟他說:

  「跟我來吧。」

  夏今跟在他後面,穿過一道道走廊,經過一間間的房間,他看到許多人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看到正在摸魚的員工,夏今很是單純,以為這是公司的正常現象,也沒說什麼,繼續跟著她。

  來到面試處,那位婦女跟幾位中年男人說了什麼後,便站到其中一位中年人的旁邊,其中一位中年人看向夏今,夏今身穿白色襯衫加上一件黑色牛仔褲和普通的布鞋,正正襟危坐在他們面前,那位中年人便開口詢問:

  「你為什麼來到我們公司?」

  夏今面對這個問題絲毫不慌,因為昨天在叔叔的面試練習下,對於這個問題很是有把握,便開口回話說:

  「為了更好的磨鍊我自身的能力,和增加我的社會實踐的能力,我聽聞貴公司的公司實力,正符合我的需求。」

  夏今流利的說出這句話後,見這幾位中年男沒有反應,便想開口繼續說道,但被其中的一位中年男打斷:

  「以你的學歷來講,你覺得你有能力勝任這個工作嗎?」

  面對中年男的詢問,夏今被問住了,回想到叔叔跟他說:面試進公司本身就很難,再當今社會上的競爭來講是這樣,然後按你的文化水平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夏今語塞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還沒回答完,又出現另一個問題:

  「這社會上的人才如此居多,憑你的高中學歷,我們是可以直接排除你,去面試更有能力和學歷高的人。」

  「我們不必為你而浪費許多時間,但我們現在不能這麼做,你說是為什麼?」

  面對這一問題,夏今蒙了一會,這才回過神來,打心底自問:

  「我也不知道啊,叔叔他介紹我來這裡,也沒詳細說什麼,我怎麼知道我學歷不行啊。」

  夏今很是尷尬,面對這一現實的問題,他很是慌張,不知所措,低下頭。

  面試官看到夏今從進來時的信心到現在的慌張,他們笑了,聲音很大,大到夏今的都被有所震撼到,他已經越發的緊張,腦袋很是混亂,他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裡,逃離這是非之地。

  其中一位面試官看向夏今,開口說:

  「你的叔叔沒跟你說什麼嗎?」

  夏今聽到關於我的叔叔時,他立馬抬頭,疑惑的看著對方。

  見夏今滿臉的疑相,幾人也笑了出來便說:

  「所謂官大脈通,錢多好辦事。」

  夏今很是疑惑,懵了一會兒,便驚訝道:

  「啊?你們認識我叔叔?」

  面對夏今的質問,幾人心頭一怔,心想:

  「這還孩子怎麼反應這麼慢啊」

  「對,我們認識你叔叔,把你介紹過來也是你叔叔。」

  「他把你介紹過來也做了許多事呢。」

  夏今不知道夏至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讓他進來的,面對這一連串的疑問,夏今也沒想要知道,現在他很是激動,心裡說到:

  「既然他們認識我叔叔,說明我是能進這家公司,那前面的問題根本就是杞人憂天罷了,TM唬我的!」

  「看來夏至他介紹的人也不怎麼樣呢。」一位面試官說著;

  「東西收多也不行啊,但沒辦法:)」

  夏今不知道後面一句話什麼意思,只知道前面的話,對自己來說是多麼的可悲,不過他不管,只要能進去,比沒進去好。

  「好了,我們也不多說什麼,你拿著這張入職合同去人事處辦一下,就去管理區工作吧」,他們說完,便陸陸續續的出去了,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夏今看到這一幕,也沒說什麼,便像狗一樣的拿著入職合同去了人事處。

  「終於結束了」,夏今辦完事後回到了住處,他眼裡也不曾有來時的好奇了,滿眼的疲勞,使他倒在床上,在他心頭上,一股難以解釋的冷流在他身體裡流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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