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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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著依稀可見的小路,哪怕現在雜草叢生也有著一股熟悉感。有的地方沒辦法走過,陸謹就用從家裡帶來的柴刀劈砍出一條路來。

  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陸謹這才看到遠處山坡上的兩座墳土。

  到達爺爺奶奶的墳土邊,陸謹一言不發的開始清理墳土邊的雜草野木,每年都會來好幾次的原因所以陸謹清理起來並不困難,很快便清理好了一切。

  做完這一切,陸謹跪在爺爺奶奶墳前,低下頭輕輕低語「爺爺奶奶小謹想你們了,來看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陸謹沉默了。這次沉默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許久之後,陸謹輕輕向爺爺奶奶絮叨著自己的故事。

  陸謹知道,這個世界上要說自己最想的也就是自己的爺爺奶奶了。

  陸謹記事開始都是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那時候他只知道喊爺爺奶奶,只知道在村子裡到處亂跑,活得無憂無慮。

  在現在老家房子的邊上在陸謹小時候還有一間黃土房和一間石頭房,那是陸謹爺爺奶奶居住的地方。陸謹很小的事後就是住在那裡。

  在那樣的房子裡陸謹一直很開心的生活著。

  直到有一天,爺爺奶奶隔壁空曠的房子裡出現了人。

  那一天爺爺抱著小陸謹坐在大門口看著隔壁出現的女子說道「小謹,你看,那是你的媽媽!」

  媽媽!

  這個詞,這個稱呼在小陸謹內心是那麼的陌生。

  後來爺爺告訴小陸謹,那個男子是你的爸爸!

  爸爸!

  這個詞,這個稱呼在小陸謹內心還是陌生。

  可是,小陸謹搞不懂,為什麼村里小孩口中喊出這兩個稱呼是那麼的激動,開心,甜蜜,為什麼自己只能感覺到陌生呢!

  再後來,小陸謹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妹妹,她叫陸琪琪。

  後來的日子,爺爺奶奶嘗試帶著小陸謹與小陸謹的爸爸媽媽妹妹一起生活。想要以時間來磨平他們一家人自己的距離。

  對於闖入自己生活的幾個人,小陸謹沒有排斥也不喜歡。

  爸爸會帶著小陸謹到處玩,媽媽會照顧小陸謹的生活,妹妹會和小陸謹嬉戲打鬧。

  這樣的生活小陸謹很開心,這樣新鮮的生活待,這樣也有爸爸媽媽妹妹陪伴的生活。

  待小陸謹有些年紀後就被帶到了城裡去上學。爺爺奶奶則留在了老家。還記得分別那天,小陸謹哭得稀里嘩啦的。

  隨著時間,小陸謹慢慢長大,劉原開始教陸謹家務,年僅九歲的陸謹就開始包攬了家務。對此,小陸謹很開心,內心想著這是媽媽相信自己,是對自己的信任。

  隨著小陸謹的長大,小陸謹感覺到了不對。因為他慢慢感覺到了母親對自己的變化,哪怕小陸謹可以做些家務,可小陸謹感覺母親對自己就像是在使喚傭人一樣。

  開始小陸謹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後來在父親,妹妹的身上也感覺到了。

  父親臉上沒了以往的慈祥,現在不是板著臉就是發脾氣。

  在和陸琪琪玩時,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妹妹陸琪琪突然用東西打自己頭,打得自己頭一陣陣疼。母親知道不但沒有安撫自己,反而怒懟小陸謹自己。

  直到現在陸謹腦海里還記得那一句話「你這麼大了就不知道讓讓妹妹嗎?琪琪打你你也是活該」

  那時,年少的小陸謹不知道自己腦海裡面到底該想什麼,只知道眼中有淚水打轉,心裡一陣陣的冰涼抽疼。

  有一次放假,陸安與劉原帶著陸琪琪出去玩,小陸謹一個人在家裡把家裡打理好。感覺累了就在房間裡沉沉睡去。

  傍晚陸父陸母與陸琪琪回到家裡,晚飯時,小陸謹正靜靜吃著飯。一邊的陸安突然開口說「小謹,你今天沒出去玩嗎?」

  「嗯」陸謹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多想。

  哪知陸安直接發火,陸安說「放假都不知道出去玩,一天天窩在家裡,這樣在家裡悶頭悶腦的,和豬有什麼區別」

  小陸謹吃飯的動作頓時就僵住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邊上的父親。他不懂,那個慈愛的父親去哪裡了。

  小陸謹不敢反駁陸安,只能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有時間會出去看看的」

  「讀書是要緊,可也不能死讀書是吧!」劉原也說著。


  「嗯嗯」陸琪琪輕輕的發出聲音。

  許久之後,又是放假的日子。陸謹之前就聽說離家不遠的一條街上開了一家書店,裡面的許多書都可以免費觀看。

  很早家裡其他人都出去了。陸謹只得一個人收拾好一切,然後關好門去了那一家書店。

  下午時,陸謹回到家。打開家門,陸謹一眼就看到了客廳中坐著看電視的父母還有一邊打鬧的妹妹陸琪琪。

  「爸,媽,我回來了」陸謹一邊走進家裡一邊說著。他想著陸安,劉原都在客廳看電視應該沒人做晚飯,他就想著去做飯。

  「你去哪裡鬼混去了!」陸安直接開口質問。

  陸謹的步伐一頓,說道「我去看書了,家裡也沒什麼事,就現在才回來」

  「看書!」陸安直接怒了,他對著陸謹懟道「要看書家裡什麼書不夠你看,學習需要的書家裡什麼沒有給你買,還要你出去看」

  一邊的劉原也開口「看書怕是藉口,不知道是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到處去玩了,一天不著家,就知道出去鬼混」

  陸謹心裡被一股氣壓得難受,腦海里想起「放假都不知道出去玩,一天天窩在家裡,這樣在家裡悶頭悶腦的,和豬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陸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才能順了這家人的心。

  隨著時間,陸謹開始不說話,開始順從,一切以理解為由順從家裡的一切。事能做要做,難做的也做,話儘量憋著,能不說就不說。

  又一年放假,趁今天家裡人都在,陸謹難得說了一句話「爸,媽,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爺爺奶奶了」

  憋屈難受壓抑的生活已經壓得陸謹喘不過氣來,他想去看看爺爺奶奶,放鬆自己的心,從爺爺奶奶那裡找到一絲溫暖讓自己恢復正常。陸謹怕,他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心理會出現問題。

  「你爺爺奶奶在前些年已經去世了」陸安不平不淡的開口。

  那些年發生的事仿若昨日。跪著的陸謹早以淚水滿面。

  不知跪了多久,陸謹起身時眼角突然瞥到一抹白影。陸謹全身冷汗突冒,差點沒給陸謹當場送走。

  那是一個白色衣裙的姑娘,俏生生的立在遠處山腰上,注視著陸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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