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心有狼！高度警惕的有德，發現了藏在草叢中的狼王。狼王脊背黑灰，肚皮米白。三角啷噹的腦袋把老長的嘴巴張得老大，探著血一樣的舌頭。狼王體型高大而又兇猛。發藍的眼睛不挪眼珠的注視有德和秀蓮的一行一動，尋找下手的最好時機。秀蓮聽說有狼，還沒看見狼在哪裡，長得什麼模樣就嚇壞了。
別怕。有德握住鏢，讓秀蓮蹲在他身邊，然後從腰裡拔出鏢。狼王看到有德手裡有傢伙，認為這小子不好對付，便退到它認有德看不到它的地方。先把小腳女人看拿下！狼王在草叢中圍著他們轉著想。它瞅准機會後向同類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它命令其他狼吸引有德的注意力，自己躥到秀蓮的背後，猛地叼住秀蓮的屁股拼命向後拖，妄圖把秀蓮拖到草叢深處殺死吃掉。有德急紅了眼。用鏢襲擊狼王，一定能傷到秀蓮。於是他把鏢一扔，猛地抓住狼王毛絨絨的尾巴。狼王一看不妙，鬆開秀蓮回過頭張著大嘴咬有德。有德提著狼王跑到一棵大樹前，使出渾力氣朝大樹掄去。狼王的腦袋像落在地上的雞蛋，腦漿四濺。其他狼們從沒遇到這樣的對手，嚇得夾著尾巴逃到山頭上，朝天撕心裂肺的嗷嗷嗥叫。
秀蓮的褲腿被狼王撕開了，露著血漓漓的肉。鮮血嘩嘩的順著腿往下流。鞋子滿了，把草和地上的石沙染紅一片。德怕狼王沒死，又朝狼王狠狠的踹幾腳。然後一邊在屁股上反一把正一把的擦掉粘在手上的狼毛，一邊走過來看秀蓮的傷情。秀蓮不好意思的將手反過去捂住屁股。有德扒開秀蓮的手，看了看清傷口在那兒後，脫下衣服撕開給秀蓮包紮。秀蓮又掖褲子蓋屁股，光說好了，好了。可是包好傷口，傷口還向外滲血，疼得一點不能走路。她怕狼群重回來，便對未婚夫說，我不行了，你快走吧！
你胡說什麼呀！這點事算什麼呀？其實有德也覺得，後邊還會有更危險的事情發生。
你盡心盡力了。我的父母在天有靈，看到您對俺這麼好，一定含笑九泉。
別胡說了。有德背起她一步步往前走。山上沒有路，人多高的草七插七八岔八的攔在他們前邊。有德又用腦袋頂又用肩膀撥，一點點的前行。秀蓮攥著襖袖一個勁的給他搓，汗還是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滾。他們爬到一座山頂，看到山下有一個村鎮，便找一個山洞藏起來。太陽快要落山時，他背著秀蓮偷偷下山找一家藥鋪。郎中給秀蓮包紮好傷口，也抓了藥。草藥需要熬製。他們不得不住進鎮西頭的大車店裡。大車店裡幾輛大車，像大炮似的朝天支著。幾頭毛驢在木槽里咯吱咯吃草。雞在下邊撿落下的高粱和穀子。大車店只四五間客房沒床沒鋪，一色化的土坯通炕。炕上炕下充滿臭腳丫子味。店家見秀蓮為了難，因為來這兒住店的都是男人，沒處招她。好在西頭有一小間放草料的小屋空著。草屋有門沒窗，黑乎乎的，除了股青禾味，還有馬糞臭馬尿臊。有德和秀蓮進來，好一會才看清裡邊的情況。北牆下是草池，池裡草不多。有德和店家用筢子把草堆在一塊，然後打掃乾淨。屋地很潮，不時有手指甲大的潮蟲出沒。店家弄來一張少邊沒毛的竹蓆抖落開，塵土噗噗飛。有德把席伸在地上掃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伸在草池裡的草上，軟軟和和倒也能湊合。安好腳，有德向店家借了一口沙鍋，擱上藥倒上水泡著。然後到院裡找兩塊半截坯，支成簡易灶，撴上沙鍋。拾來牲口不吃的草節和根點著後，光突突冒黑煙，怎麼也不起火頭。有德跪曲著將嘴對著灶口噗嗤噗嗤吹。倒冒的黑煙嗆的他哏哏咔咔咳嗦。
秀蓮連吃藥帶敷藥，效果不大，這把有德急病了。說起來也怪有德大意，前兩天他就有點感冒，光咳嗦。為省錢，他沒看大夫，也沒抓藥。結果小病鬧大了。再加在這裡遇到朱龍鎮逃難出來的人說，劉大炮派兵不光殺了他母親，燒死了他爹，還糟蹋了他的姐姐，病情更加重了。秀蓮傷勢有了好轉，也走不了啦。他們在大車店一住就是二十多天，花光了所有的盤纏，天津也去不了啦，他們就在保定城北租一間土房住下來。安下腳，秀蓮留起新婚女子才留的短髮，為的是讓人一眼就知道她是結了婚的小媳婦。她在一家裁房店找了個縫衣服的差事。有德怕她出意外，死活不同意她去。可是他給人家私塾教書掙錢很少，難已維持他倆的生計。好在他放學比秀蓮散活早，每天每的接送她。她在家裡叫他有德，在外邊稱呼他先生；他在外邊和家裡都叫她娘子。開剛始，秀蓮聽到有德這樣稱呼羞得臉通紅。她知道有德是為她的安全。時間長了，也慢慢習慣了，並且有時答應得很響。如果他們不是都有重孝在身，就應當結婚了。他們要為各自的父母和親人守孝三年才能結婚。這是風俗，也是孝道。沒結婚的一對男女青年同住一屋，十分難敖，勁頭也十分難拿。夜裡他們睡在兩張床上，中間只拉了一道布簾。守孝再重要，心情再難過，再悲傷，青年人的身體裡的能量也要釋放。他們對男女之事都很渴望。秀蓮是女的自控能力強，有德卻受不了。他有時拉著秀蓮的胳膊請求。秀蓮孝心重，也怕懷孕，便用好話相勸他。當然，她也怕有德煩了，惱了。她哄他說，咱守滿孝就結婚，到時候你愛怎樣就怎樣。現在咱們結婚，人家多笑話呀。沒結婚俺要依了你，懷孕怎麼辦？有德知道其理，但不罷休。他拉著秀蓮的手輕輕拍著熱烈吻著說，秀蓮羞得臉紅脖子粗，抓住自己的腰帶不鬆手。秀蓮知道男人的厲害了，光怕自己某個動作刺激到有德的神經，怕他不能控制住自己，夜裡起夜，她不把動作放得很輕，這還不行哩。這天深夜，她感覺要壞事。於是她將腦袋縮進被裡，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果然，有德悄悄的光著腳，使腳後著地，咯咯噹當走過來。他輕輕地撩她的被子，撩了兩下撩沒了開。於是他將雙手拄著床沿，探住身子，腦袋伸到她頭前，嘴觸在她耳朵上方的被子上請求著她。他見她不光不撩開被子讓他鑽進去，反到把被裹得更緊了。他笑了，一隻手在被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芯，把另一隻伸到她的被裡。一開始，他感覺到的是她被窩熱呼，後來觸碰到她的身體。她沒掙扎，也沒擺脫，身子卻在顫抖。他怕傷害到她的身心，便收了回手。不過，他好幾天不高興，不怎麼搭理她。秀蓮看到心愛的人因為自己受這樣的煎熬很難過，依他又不行。她盼著早點守滿孝期，早點與有德結婚。她有幾次想豁上依了有德。矛盾呀真矛盾！她隔三岔五的掐著手指肚算，他倆離滿守孝還有多少天。她盼守孝期早點過去；她盼幸福的日子，爾後，她還夢見自己給有德生了一個胖小子。有德高興的抱著兒跑，抱著兒飛。他把兒子的小腳丫放在自己的嘴上吻，攥著兒子的小腿當鼓棰，使小腳丫丫輕輕的，啪啪敲自己的臉……秀蓮萬萬沒想到，沒等守滿孝期，自己就落入了劉大炮的魔爪之中………
待續。
別怕。有德握住鏢，讓秀蓮蹲在他身邊，然後從腰裡拔出鏢。狼王看到有德手裡有傢伙，認為這小子不好對付，便退到它認有德看不到它的地方。先把小腳女人看拿下！狼王在草叢中圍著他們轉著想。它瞅准機會後向同類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它命令其他狼吸引有德的注意力，自己躥到秀蓮的背後，猛地叼住秀蓮的屁股拼命向後拖，妄圖把秀蓮拖到草叢深處殺死吃掉。有德急紅了眼。用鏢襲擊狼王，一定能傷到秀蓮。於是他把鏢一扔，猛地抓住狼王毛絨絨的尾巴。狼王一看不妙，鬆開秀蓮回過頭張著大嘴咬有德。有德提著狼王跑到一棵大樹前，使出渾力氣朝大樹掄去。狼王的腦袋像落在地上的雞蛋，腦漿四濺。其他狼們從沒遇到這樣的對手，嚇得夾著尾巴逃到山頭上，朝天撕心裂肺的嗷嗷嗥叫。
秀蓮的褲腿被狼王撕開了，露著血漓漓的肉。鮮血嘩嘩的順著腿往下流。鞋子滿了，把草和地上的石沙染紅一片。德怕狼王沒死，又朝狼王狠狠的踹幾腳。然後一邊在屁股上反一把正一把的擦掉粘在手上的狼毛，一邊走過來看秀蓮的傷情。秀蓮不好意思的將手反過去捂住屁股。有德扒開秀蓮的手，看了看清傷口在那兒後，脫下衣服撕開給秀蓮包紮。秀蓮又掖褲子蓋屁股，光說好了，好了。可是包好傷口，傷口還向外滲血，疼得一點不能走路。她怕狼群重回來，便對未婚夫說，我不行了，你快走吧！
你胡說什麼呀！這點事算什麼呀？其實有德也覺得，後邊還會有更危險的事情發生。
你盡心盡力了。我的父母在天有靈，看到您對俺這麼好，一定含笑九泉。
別胡說了。有德背起她一步步往前走。山上沒有路，人多高的草七插七八岔八的攔在他們前邊。有德又用腦袋頂又用肩膀撥，一點點的前行。秀蓮攥著襖袖一個勁的給他搓，汗還是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滾。他們爬到一座山頂，看到山下有一個村鎮，便找一個山洞藏起來。太陽快要落山時，他背著秀蓮偷偷下山找一家藥鋪。郎中給秀蓮包紮好傷口，也抓了藥。草藥需要熬製。他們不得不住進鎮西頭的大車店裡。大車店裡幾輛大車，像大炮似的朝天支著。幾頭毛驢在木槽里咯吱咯吃草。雞在下邊撿落下的高粱和穀子。大車店只四五間客房沒床沒鋪，一色化的土坯通炕。炕上炕下充滿臭腳丫子味。店家見秀蓮為了難，因為來這兒住店的都是男人，沒處招她。好在西頭有一小間放草料的小屋空著。草屋有門沒窗，黑乎乎的，除了股青禾味，還有馬糞臭馬尿臊。有德和秀蓮進來，好一會才看清裡邊的情況。北牆下是草池，池裡草不多。有德和店家用筢子把草堆在一塊，然後打掃乾淨。屋地很潮，不時有手指甲大的潮蟲出沒。店家弄來一張少邊沒毛的竹蓆抖落開，塵土噗噗飛。有德把席伸在地上掃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伸在草池裡的草上，軟軟和和倒也能湊合。安好腳，有德向店家借了一口沙鍋，擱上藥倒上水泡著。然後到院裡找兩塊半截坯，支成簡易灶，撴上沙鍋。拾來牲口不吃的草節和根點著後，光突突冒黑煙，怎麼也不起火頭。有德跪曲著將嘴對著灶口噗嗤噗嗤吹。倒冒的黑煙嗆的他哏哏咔咔咳嗦。
秀蓮連吃藥帶敷藥，效果不大，這把有德急病了。說起來也怪有德大意，前兩天他就有點感冒，光咳嗦。為省錢，他沒看大夫，也沒抓藥。結果小病鬧大了。再加在這裡遇到朱龍鎮逃難出來的人說，劉大炮派兵不光殺了他母親，燒死了他爹，還糟蹋了他的姐姐，病情更加重了。秀蓮傷勢有了好轉，也走不了啦。他們在大車店一住就是二十多天，花光了所有的盤纏，天津也去不了啦，他們就在保定城北租一間土房住下來。安下腳，秀蓮留起新婚女子才留的短髮，為的是讓人一眼就知道她是結了婚的小媳婦。她在一家裁房店找了個縫衣服的差事。有德怕她出意外，死活不同意她去。可是他給人家私塾教書掙錢很少，難已維持他倆的生計。好在他放學比秀蓮散活早，每天每的接送她。她在家裡叫他有德，在外邊稱呼他先生；他在外邊和家裡都叫她娘子。開剛始，秀蓮聽到有德這樣稱呼羞得臉通紅。她知道有德是為她的安全。時間長了，也慢慢習慣了，並且有時答應得很響。如果他們不是都有重孝在身，就應當結婚了。他們要為各自的父母和親人守孝三年才能結婚。這是風俗，也是孝道。沒結婚的一對男女青年同住一屋，十分難敖，勁頭也十分難拿。夜裡他們睡在兩張床上，中間只拉了一道布簾。守孝再重要，心情再難過，再悲傷，青年人的身體裡的能量也要釋放。他們對男女之事都很渴望。秀蓮是女的自控能力強，有德卻受不了。他有時拉著秀蓮的胳膊請求。秀蓮孝心重，也怕懷孕，便用好話相勸他。當然，她也怕有德煩了，惱了。她哄他說，咱守滿孝就結婚，到時候你愛怎樣就怎樣。現在咱們結婚，人家多笑話呀。沒結婚俺要依了你，懷孕怎麼辦？有德知道其理，但不罷休。他拉著秀蓮的手輕輕拍著熱烈吻著說，秀蓮羞得臉紅脖子粗，抓住自己的腰帶不鬆手。秀蓮知道男人的厲害了，光怕自己某個動作刺激到有德的神經，怕他不能控制住自己，夜裡起夜，她不把動作放得很輕，這還不行哩。這天深夜，她感覺要壞事。於是她將腦袋縮進被裡，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果然，有德悄悄的光著腳，使腳後著地，咯咯噹當走過來。他輕輕地撩她的被子，撩了兩下撩沒了開。於是他將雙手拄著床沿，探住身子，腦袋伸到她頭前，嘴觸在她耳朵上方的被子上請求著她。他見她不光不撩開被子讓他鑽進去，反到把被裹得更緊了。他笑了，一隻手在被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芯，把另一隻伸到她的被裡。一開始，他感覺到的是她被窩熱呼，後來觸碰到她的身體。她沒掙扎，也沒擺脫，身子卻在顫抖。他怕傷害到她的身心，便收了回手。不過，他好幾天不高興，不怎麼搭理她。秀蓮看到心愛的人因為自己受這樣的煎熬很難過，依他又不行。她盼著早點守滿孝期，早點與有德結婚。她有幾次想豁上依了有德。矛盾呀真矛盾！她隔三岔五的掐著手指肚算，他倆離滿守孝還有多少天。她盼守孝期早點過去；她盼幸福的日子，爾後，她還夢見自己給有德生了一個胖小子。有德高興的抱著兒跑，抱著兒飛。他把兒子的小腳丫放在自己的嘴上吻，攥著兒子的小腿當鼓棰，使小腳丫丫輕輕的，啪啪敲自己的臉……秀蓮萬萬沒想到，沒等守滿孝期，自己就落入了劉大炮的魔爪之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