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回 知結果無比懊惱 問緣由有口難言
暴跳如雷的岡村把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屬下的臉上，而且是左右開弓。
小野的兩腮上，頓時現出了幾道手印。
「八嘎！」
小野兩隻腳跟併攏，垂首道：「哈衣！」
岡村又走到小野右側的麻中才面前，兩隻噴火的眼睛緊瞪著渾身篩糠的警察局長。
麻中才看岡村舉起了右手，兩隻眼睛趕忙閉上了。可等了一會兒，臉仍沒覺出來疼痛，原來，岡村把手輕拍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麻局長，你認為是什麼人搭救的飛虎？」
「報告，報告太，太君！」麻中才竟然因為沒挨巴掌而有些張口結舌，「我隱約聽到有人喊『同志們，沖啊！』一，一定是八路軍武工隊乾的！」
「你說是林莽出的手？」岡村將信將疑。
不能不說岡村是狡猾的，從得到抗日鋤奸隊要截殺出殯隊伍的情報時起，就一直在考慮應對計策。
岡村最擔心自己的清剿方案被泄露出去，因此，有意把在熊中山下葬當天的行動計劃，在會上宣布出去。待與會人員離開後，單獨把熊天豹單獨留下並以去熊各莊弔唁的名義，在熊府把引蛇出洞的計劃只告訴了熊天豹一人。
在岡村心目中，他周圍的中國人只有杜守業、熊天豹、麻中才值得信賴，但是前者已死，後兩者則成了日軍最忠誠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在行動之前的幾個小時才把具體行動方案，布置給小野和麻中才。
岡村以為，從平陽城裡跑步到熊各莊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因此，即便麻中才的警察隊伍中有想走漏消息的，想去通知誰，時間也不夠用了。
可林莽是怎麼知道的呢？如果不是林莽，還會有誰能去幫助抗日鋤奸隊呢？岡村一時找不到答案。
「太君，那些人行動相當神速，槍法也准。我感覺不是土八路！」已經把氣喘勻的麻中才，誇大著對手的能力。
「小野少佐，你也覺得在背後襲擊你們的人，是林莽的武工隊嗎？」岡村用日語問道。
小野也想為自己的無能開脫，說一定是八路軍武工隊，不然不會傷亡幾十個日軍、警察和偵緝隊的人。
「沈翻譯官，你認為林莽援手飛虎的可能性大嗎？」
沈全初道：「回太君，卑職以為小野隊長和麻局長不會說謊。」
「那麼，你覺得林莽是怎麼得到的消息呢？」岡村追問道。
沈全初說這個他也不清楚。因為自己不曉得都有誰知道伏擊計劃，改在了出殯的頭天晚上。他的潛台詞是，反正我不知道這次行動，風聲的走露與本人無關。
岡村剛要繼續開口，熊天豹走了進來。
「熊大隊長，令尊的下葬儀式完事了？」岡村問道。
「謝謝太君關心，已經完事了。」熊天豹用袖頭擦著腦門上的汗珠。
岡村道：「因為事情有所變故，我沒能為熊老太爺送行，抱歉啦！」
「可不敢這麼說，太君。熊府上下對您的關心是感恩戴德！」熊天豹道，「報告太君，來之前，卑職去了趟那兩個孩子的家，想順藤摸瓜找到飛虎的蹤跡，所以回來晚啦。」
「恐怕撲空了吧，熊大隊長。」岡村不屑道。
「太君聖明！熊中魁舉家出逃！」
岡村說熊天豹能想到的，早有人替熊中魁想到了。「熊大隊長，你認為是誰救走了飛虎。」
熊天豹回答說，他聽到了「同志們，沖啊！」的叫喊聲。岡村這才相信，確實是八路軍武工隊在暗中幫助了抗日鋤奸隊。
「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我一個人要靜一靜。」岡村揮手道。
－－－－－－－－－－－－－－－－－－－－
胡林接到了岡村的邀請電話，很快趕了過來。
「岡村君，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沒休息好嗎？」
「不瞞胡林君，昨晚上我是一宿未睡啊，實指望能得到皇軍凱旋的佳音，沒想到得到的是……唉，事與願違啊。」岡村道，「所以，在下就沒有了去給熊老太爺送葬的心情。」
胡林說，接到沈全初告知的不去為熊中山送葬的電話後，問及原因，但對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岡村君，原來不是打算在今天為熊老太爺送葬時，消滅飛虎嗎？怎麼…」胡林真不知道事情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哦，是這樣。昨天傍晚的時候，在下突然接到了一個情報。說熊天豹要在昨夜亥時，為童男童女舉行陪葬前的祭祖儀式。飛虎也得到了這個消息，要前去施救。在下便立刻派小野和麻中才率人去熊各莊追繳。因為時間太急，所以就沒有通知胡林君。」
「那為何沒多派一些兵力？」
「在下對這個情報還是不太相信，想把主要兵力用在今天。更主要的是，投鼠忌器啊。假如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城裡的糧食恐怕不保啊。」
岡村說了一半實話，怕糧食有閃失確實是其真實的想法。而沒有派更多的兵力和後援的真正原因，有二：一是，他不敢保證自己引蛇出洞的計劃，是否真的將抗日鋤奸隊引出來；二是，即便飛虎真的出現在熊家，連憲兵帶警察再加上偵緝隊的近兩百號人，剿滅幾十個對手綽綽有餘。
「胡林君，在下沒想到情報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小野君他們還對付不了一個烏合之眾嗎？」
岡村道：「按理說是應該沒有問題的，可是後來出現了林莽的武工隊。」
「哦？在下都不知道的臨時消息，林莽如何知道的呢？難不成是武工隊設的局？把送情報的人抓來審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呵呵。」有口難言的岡村苦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啊，在下也是這麼認為的，已將送情報人抓起來了。」
胡林道：「既然抗日鋤奸隊已經逃脫，那麼今後被騷擾之事勢必不會太少，加上武工隊的活動頻繁，守住城門嚴防敵人進城便成了關鍵。因此我建議把配合武宮的治安軍再調到各個關卡上去。」
岡村點頭：「我此番找你來的目的，正是為了此事。胡林君，除了加強固定關卡的守衛外，請再增加一些流動的人員！」
岡村剛說完這句話，熊天豹又來了一趟。見其鬼祟的想單獨和岡村匯報的樣子，胡林知趣地離開了憲兵隊。
小野的兩腮上，頓時現出了幾道手印。
「八嘎！」
小野兩隻腳跟併攏，垂首道：「哈衣！」
岡村又走到小野右側的麻中才面前，兩隻噴火的眼睛緊瞪著渾身篩糠的警察局長。
麻中才看岡村舉起了右手，兩隻眼睛趕忙閉上了。可等了一會兒，臉仍沒覺出來疼痛，原來，岡村把手輕拍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麻局長，你認為是什麼人搭救的飛虎？」
「報告，報告太，太君！」麻中才竟然因為沒挨巴掌而有些張口結舌，「我隱約聽到有人喊『同志們，沖啊！』一，一定是八路軍武工隊乾的！」
「你說是林莽出的手？」岡村將信將疑。
不能不說岡村是狡猾的，從得到抗日鋤奸隊要截殺出殯隊伍的情報時起，就一直在考慮應對計策。
岡村最擔心自己的清剿方案被泄露出去，因此，有意把在熊中山下葬當天的行動計劃，在會上宣布出去。待與會人員離開後，單獨把熊天豹單獨留下並以去熊各莊弔唁的名義，在熊府把引蛇出洞的計劃只告訴了熊天豹一人。
在岡村心目中，他周圍的中國人只有杜守業、熊天豹、麻中才值得信賴，但是前者已死，後兩者則成了日軍最忠誠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在行動之前的幾個小時才把具體行動方案，布置給小野和麻中才。
岡村以為，從平陽城裡跑步到熊各莊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因此，即便麻中才的警察隊伍中有想走漏消息的，想去通知誰，時間也不夠用了。
可林莽是怎麼知道的呢？如果不是林莽，還會有誰能去幫助抗日鋤奸隊呢？岡村一時找不到答案。
「太君，那些人行動相當神速，槍法也准。我感覺不是土八路！」已經把氣喘勻的麻中才，誇大著對手的能力。
「小野少佐，你也覺得在背後襲擊你們的人，是林莽的武工隊嗎？」岡村用日語問道。
小野也想為自己的無能開脫，說一定是八路軍武工隊，不然不會傷亡幾十個日軍、警察和偵緝隊的人。
「沈翻譯官，你認為林莽援手飛虎的可能性大嗎？」
沈全初道：「回太君，卑職以為小野隊長和麻局長不會說謊。」
「那麼，你覺得林莽是怎麼得到的消息呢？」岡村追問道。
沈全初說這個他也不清楚。因為自己不曉得都有誰知道伏擊計劃，改在了出殯的頭天晚上。他的潛台詞是，反正我不知道這次行動，風聲的走露與本人無關。
岡村剛要繼續開口，熊天豹走了進來。
「熊大隊長，令尊的下葬儀式完事了？」岡村問道。
「謝謝太君關心，已經完事了。」熊天豹用袖頭擦著腦門上的汗珠。
岡村道：「因為事情有所變故，我沒能為熊老太爺送行，抱歉啦！」
「可不敢這麼說，太君。熊府上下對您的關心是感恩戴德！」熊天豹道，「報告太君，來之前，卑職去了趟那兩個孩子的家，想順藤摸瓜找到飛虎的蹤跡，所以回來晚啦。」
「恐怕撲空了吧，熊大隊長。」岡村不屑道。
「太君聖明！熊中魁舉家出逃！」
岡村說熊天豹能想到的，早有人替熊中魁想到了。「熊大隊長，你認為是誰救走了飛虎。」
熊天豹回答說，他聽到了「同志們，沖啊！」的叫喊聲。岡村這才相信，確實是八路軍武工隊在暗中幫助了抗日鋤奸隊。
「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我一個人要靜一靜。」岡村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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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接到了岡村的邀請電話，很快趕了過來。
「岡村君，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沒休息好嗎？」
「不瞞胡林君，昨晚上我是一宿未睡啊，實指望能得到皇軍凱旋的佳音，沒想到得到的是……唉，事與願違啊。」岡村道，「所以，在下就沒有了去給熊老太爺送葬的心情。」
胡林說，接到沈全初告知的不去為熊中山送葬的電話後，問及原因，但對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岡村君，原來不是打算在今天為熊老太爺送葬時，消滅飛虎嗎？怎麼…」胡林真不知道事情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哦，是這樣。昨天傍晚的時候，在下突然接到了一個情報。說熊天豹要在昨夜亥時，為童男童女舉行陪葬前的祭祖儀式。飛虎也得到了這個消息，要前去施救。在下便立刻派小野和麻中才率人去熊各莊追繳。因為時間太急，所以就沒有通知胡林君。」
「那為何沒多派一些兵力？」
「在下對這個情報還是不太相信，想把主要兵力用在今天。更主要的是，投鼠忌器啊。假如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城裡的糧食恐怕不保啊。」
岡村說了一半實話，怕糧食有閃失確實是其真實的想法。而沒有派更多的兵力和後援的真正原因，有二：一是，他不敢保證自己引蛇出洞的計劃，是否真的將抗日鋤奸隊引出來；二是，即便飛虎真的出現在熊家，連憲兵帶警察再加上偵緝隊的近兩百號人，剿滅幾十個對手綽綽有餘。
「胡林君，在下沒想到情報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小野君他們還對付不了一個烏合之眾嗎？」
岡村道：「按理說是應該沒有問題的，可是後來出現了林莽的武工隊。」
「哦？在下都不知道的臨時消息，林莽如何知道的呢？難不成是武工隊設的局？把送情報的人抓來審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呵呵。」有口難言的岡村苦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啊，在下也是這麼認為的，已將送情報人抓起來了。」
胡林道：「既然抗日鋤奸隊已經逃脫，那麼今後被騷擾之事勢必不會太少，加上武工隊的活動頻繁，守住城門嚴防敵人進城便成了關鍵。因此我建議把配合武宮的治安軍再調到各個關卡上去。」
岡村點頭：「我此番找你來的目的，正是為了此事。胡林君，除了加強固定關卡的守衛外，請再增加一些流動的人員！」
岡村剛說完這句話，熊天豹又來了一趟。見其鬼祟的想單獨和岡村匯報的樣子，胡林知趣地離開了憲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