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陰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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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幾天的陰天,今日更甚,風吹得大樹枝頭嘩啦作響。

  小院外面街道之上,兩名女子對三名男子一番辱罵,隨後又毆打起來。

  三名男子全程求饒,蜷縮身體護住重點部位。

  又出現一名女子,將一名男子護下離開,而剩下的兩名男子直到被打的鼻青臉腫,一瘸一拐,才相互攙扶著離開。

  李隨風看到了,聽到了。

  王如煙也看到了,她不客氣的坐下:「看到了吧。」

  李壯先一步憋著嘴說道:「看到了,女人如虎,惹不起。」

  李隨風眉頭擰著:「不,我看到的卻是驕橫跋扈,女子與生俱來,深入骨髓的優越感。」

  王如煙揚起下巴:「錯,是男子都要依附在女人之下求保護,你容貌出眾,又有文采,而本小姐也快成為高門貴女了,你跟本小姐吧。」

  「不需要。」

  王如煙瞪著美眸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不是沒聽清我說的話?」

  李隨風看著王如煙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不需要,壯,送客。」

  王如山哼道:「李隨風,你別不識好歹,我姐可是背著我娘出來的,給你提供庇護,一番好意。」

  轟隆一聲,春雷炸響。

  天色頃刻間也昏暗下來,風更大了。

  院中,王如山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縮了起來。

  王如煙和李壯雖然好些,但臉色也是煞白。

  天雷未知,世人皆懼。

  酒樓三樓,不語看嚮慕容雨。

  慕容雨轉身回到酒樓之中:「又要下雨,看來本王又要受苦了。」

  不語一臉心疼之色,連忙給他溫了一壺酒。

  李隨風看了眼天空,起身回屋:「王小姐,這馬上要下雨了,你要是再慢些回去,待會可要淋成落湯雞。」

  王如煙驚懼交加:「這天氣,你要趕我走?」

  李隨風一擺手:「不走,難道還住我家?」

  王如煙咬緊牙關,挪步離開,叫王如山。

  王如山卻死都不肯起來。

  王如煙一副鄙夷的模樣:「你看,男人依附女人求庇護,這是亘古不變的法則,你也不會例外。」

  說著獨自離去,這時,一道更炸裂的雷聲響起。

  王如煙如受驚的兔子,兩步竄進了李隨風的懷裡。

  可能是因為當時只有李隨風站著,他比較高大。

  李隨風輕笑道:「這就是你口中亘古不變的法則?」

  王如煙自己都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這種反應,也不敢相信李隨風居然對自己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

  李隨風轉身進屋。

  王如煙淒聲道:「李隨風,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

  「你會緊緊抱住我,你會帶傘送我回家,你會問我什麼時候娶你...」

  「是啊,人是會變的,我變得心眼明亮了。」

  李隨風說著,關上了房門。

  「哎,公子,我還沒進屋呢。」李壯急切的敲著門。

  看著那扇關著的門,王如煙咬緊牙關,腳步踉蹌的往外走,可能想尋點安全感,回頭對王如山吼道:「為什麼同樣是男人,你這般沒用,還不起來,回家。」

  這一吼還是有用的,王如山緊張兮兮的跟上王如煙的步伐,走出院子,走在街上。

  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

  王如煙加快腳步,但又恐驚怒天雷,只能讓雨水淋著,路上,王如山還慌慌張張的撞到了一個身穿斗笠的女人。

  女人似乎還有急事,冷眼瞪了王如山一眼,便快步離開了。

  天雷停了,但雨卻下個不停。

  這天夜裡,狗吠深巷中。

  這天夜裡,有人死了。

  這天夜裡,王如煙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李隨風那結實的胸膛。

  這天夜裡,慕容雨臉色蒼白,咳了一夜。

  第二天晌午,街上冷冷清清。


  「公子,下雨天何必出來買東西呢。」

  打傘的李壯看著李隨風說。

  「這雨會下很久,咱們不出來買些生活用品,怕是上茅房都沒紙擦屁股了。」李隨風溫笑道。

  「這樣啊。」李壯舔了舔嘴唇:「那燒雞也得買上兩隻,還有桂花糕。」

  「行行行,都買。」李隨風應著,目光一瞥,見街上一戶院子衙役正忙碌著。

  李隨風嗅了嗅鼻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耳朵一動。

  只聽裡面衙役小聲議論著。

  「全家十二口,沒一個活口,都死於鷹指功之下。」

  「哎,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神女宗,死了也是活該。」

  「就是,神女宗可是跟崑崙山相提並論的隱士宗門,就是四大帝國也都禮敬有加。」

  「神女下山,諸男避讓,也不知道有沒有冒失鬼敢出門。」

  「趙捕頭,你看這,好像不止得罪那麼簡單。」

  「無需多言,神女宗的事我們不能管,也管不了。」

  「鷹指功?神女宗?」

  李隨風眉頭微凝,想起那夜,他問道李壯:「那天夜裡,你說要打出屎來的女子使的可是鷹指功?」

  李壯微一回憶頷首:「看威力,應該是。」

  「怎麼了,公子?你不會又想害苦我吧。」

  李隨風微微搖頭:「走,買了東西就回家。」

  二人才走幾步,前面就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哀求聲。

  崑崙山,三清樓閣之上。

  鬚髮皆白的老者負手看著波詭雲譎的天際,眉頭微凝。

  樓閣之內的三清卜正滲出可怖的紅色液體。

  風雨刮進樓閣,吹淋著老者的青色衣袍,卻被一道光幕擋住。

  「師父,你在看什麼?」白衣女子走上樓閣,站定許久才出聲問道。

  老者收回目光,看向三清卜:「三清卜卜天下吉凶,師祖曾言,三清卜泣血,天下危矣。」

  白衣女子臉色肅然問:「師父,可需要漣漪做什麼?」

  老者又看向天際,目光深邃,似能穿透蒼穹,只是依然毫無所獲。

  「為師本想窺探天機,可沒想到天機之外有陰雲籠罩,竟讓為師看不真切。」

  宋漣漪有些驚愕:「什麼陰雲,居然讓師父都看不真切?」

  老者眉頭凝起:「十有八九有人故意為之。」

  宋漣漪也瞧向天際,眸子一亮,連忙說道:「師父,你看,一抹光亮衝出陰雲了。」

  老者瞳孔一縮,這次他似乎看到了什麼,又好像沒完全看明白。

  他躊躇沉思著。

  宋漣漪說:「師父,既是天下有危,就讓漣漪下山看看吧。」

  老者撫須:「漣漪,你是為師最小的徒兒,雖天資卓越,但入崑崙山時日尚短,此事無須你憂慮,為師會派你五師兄六師兄下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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