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截殺
第二日清晨，郭定邊一行人便重新啟程了。
不多久，他們便來到了山口。
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郭定邊這才知道，自己是還是低估了「甘露川」三個字的含量。
從山上向下眺望。
綿延的綠色草原延伸到遠方，和對面高聳如雲的北天山連在了一起。
草原上橫亘著一條又一條河流，將天山上融化的雪水引下來，滋潤著這片大地。
羊群、馬群四散點綴在草原上，自顧自地啃食著鮮嫩多汁的牧草。
依稀可以看見遠方有一座不大的城池矗立於一條大河河畔。
「二庭歸望斷，萬里客心愁。山路猶南屬，河源自北流。」
想必那就是曾經的伊吾軍屯田之城了。
現在，那裡應該被回鶻人占了。
郭定邊又掏出了地圖，開始確認地圖上的地形是否標註正確。
他觀察了下山下的草原。
看樣子這些回鶻人和自己的祖宗們一樣，
舉起鞭子就是牧民，拿起弓箭就是戰士。
戰時攏到一起。
平日裡就四散在草原中各自放牧。
尤其是春夏的季節，正是牛羊，馬兒長膘的時候。
不過回鶻有一點不太一樣。
他們相對而言受漢文化的影響比較大，喜歡建城，也喜歡待在城裡。
所以，他們才霸占了納職城和伊吾軍的舊城。
當然，待在城裡的基本都是階層較高的貴族。
他們享受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泥腿子們還是得去老老實實放牧的。
站在高處總覽完情況之後，眾人沿著山路下了山，開始調查下面草原的地形。
他們走得很小心。
因為在這樣寬闊的地帶，很容易被人發現。
如果有牧民發現異常，有可能會回去稟告，從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實在不行，被發現了的話，就直接噶了。
在曠野之中，死一兩個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不會有人起疑。
不過在向前走了一段路程之後，郭定邊發現自己多慮了。
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什麼人，即使碰到，也沒有人向這邊多看一眼。
牧人們似乎習慣了這裡出現往來的客商。
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是因為太地廣人稀了嗎？
不過既然沒有風險，那郭定邊也樂得其成。
他們一行人將舊伊吾軍城都繞著四周看了個遍。
正當他們準備沿著原路返回，來到進山的隘口時。
突然聽見一道刺耳的口哨聲從迎面傳了過來。
眾人放眼望去，發現有幾騎在草原上縱馬狂奔。
從服飾上來看，這幾騎的騎手都是回鶻人。
只有一匹馬上沒騎人，捆著一個麻袋，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郭定邊招呼眾人到山腳的石頭後面躲避。
可當那幾騎靠近了的時候，他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有兩匹馬的後面，還拖拽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從面貌上看，像也是回鶻人。
他們雙手被困得嚴嚴實實，繩子的另一頭系在前面的馬上。
雙眼緊閉，身體在草地上拖過，隨著草坪地形的起伏顛簸，下肢血肉模糊。
騎著馬的回鶻人異常興奮，一邊吹著口哨狂笑，一邊揮鞭讓胯下之馬加速狂奔。
郭定邊估計，這倆人應該是活不成了。
不過他不會管這事，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那幾騎從不遠處掠過。
此次探查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伊吾軍城周圍的地形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現在只要回去制定相應的計劃就可以了。
可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仆固俊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郭帥，我要去救他們，他們是我部族的人！」
郭定邊只反應了一剎，便立刻翻身上馬，向著那幾騎沖了過去。
仆固俊和仆固亮部族的人，必須得救。
這件事情，他之前在河谷的時候就想明白了。
這倆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另外，他需要培植一個隸屬於自己的回鶻勢力。
更何況，這幾騎回鶻看起來並不難收拾。
其他人見郭定邊沖了出去，立馬也很有默契地上馬跟了上去。
幾騎回鶻正玩得興高采烈，突然發現從山腳衝出一彪人馬來。
這些人除了兩個，其他的看起來並不像是回鶻人。
若是仆固族部落追來的人，應該遠遠不止這麼多。
就在這領頭那騎陷入疑惑，馬勢漸緩的時候，仆固亮的箭已經到了。
這一箭直衝心口，只一箭便將那人射下馬來。
騎士落馬，這馬便失了控。
於是仆固亮著第二箭便射向了系在馬上的繩子。
弓弦聲響，箭矢飛速而至，繩子應聲而斷。
這兩箭驚呆了陳南歸和龍延明。
也驚呆了那些回鶻人。
這些人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不是善茬兒，於是拉弓準備還擊。
可他們的馬畢竟已跑了很久。
更何況還有一匹一直拖著人。
等到他們拉滿弓的時候，十三娘等人已經殺到了近前。
他們因為是偵查，所以沒有帶長兵。
不過對付著這些小雜魚，橫刀就足夠了。
只一回合，這些回鶻人便被斬下馬來。
仆固俊急忙下馬，去看那兩個慘遭馬匹拖拽的同族之人。
一個已經沒氣了，另一個在仆固俊的呼喚下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到仆固俊的面龐時，張大了嘴巴，盯著仆固俊，嘴裡卻因為太虛弱說不出話來。
仆固俊將耳朵湊到了他的嘴巴前，方才略微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還，，有，，一，，個，，，，救！」
眾人這才發現，好像郭定邊不見了。
他去追最前面的那一騎去了。
其他回鶻人都是一人一馬，可唯獨他是一人兩馬。
自己騎一匹的同時還在操控那匹捆著麻袋的馬。
郭定邊從一開始就鎖定了那個麻袋。
那麻袋裡，裝的像是人。
論騎術，這名回鶻騎手並不比郭定邊差，甚至還要高上一籌。
不過論心理素質，他可就差多了。
騎手回頭之時，恰好撞上郭定邊一怒吼，頓時膽怯。
這一膽怯，馬速降了下來。
郭定邊直接殺到近前，一刀便將那回鶻人結果了性命。
並行的另一匹馬在沒有得到指令的情況下，停了下來，原地徘徊轉圈。
郭定邊一刀一刀將綁著麻袋的的繩子割開，然後將麻袋卸了下來。
卸下時的手感很柔軟。
裡面真的是個人。
在草地上，郭定邊打開了麻袋口。
一張充滿異域風情的少女面龐，從麻袋中露了出來。
不多久，他們便來到了山口。
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郭定邊這才知道，自己是還是低估了「甘露川」三個字的含量。
從山上向下眺望。
綿延的綠色草原延伸到遠方，和對面高聳如雲的北天山連在了一起。
草原上橫亘著一條又一條河流，將天山上融化的雪水引下來，滋潤著這片大地。
羊群、馬群四散點綴在草原上，自顧自地啃食著鮮嫩多汁的牧草。
依稀可以看見遠方有一座不大的城池矗立於一條大河河畔。
「二庭歸望斷，萬里客心愁。山路猶南屬，河源自北流。」
想必那就是曾經的伊吾軍屯田之城了。
現在，那裡應該被回鶻人占了。
郭定邊又掏出了地圖，開始確認地圖上的地形是否標註正確。
他觀察了下山下的草原。
看樣子這些回鶻人和自己的祖宗們一樣，
舉起鞭子就是牧民，拿起弓箭就是戰士。
戰時攏到一起。
平日裡就四散在草原中各自放牧。
尤其是春夏的季節，正是牛羊，馬兒長膘的時候。
不過回鶻有一點不太一樣。
他們相對而言受漢文化的影響比較大，喜歡建城，也喜歡待在城裡。
所以，他們才霸占了納職城和伊吾軍的舊城。
當然，待在城裡的基本都是階層較高的貴族。
他們享受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泥腿子們還是得去老老實實放牧的。
站在高處總覽完情況之後，眾人沿著山路下了山，開始調查下面草原的地形。
他們走得很小心。
因為在這樣寬闊的地帶，很容易被人發現。
如果有牧民發現異常，有可能會回去稟告，從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實在不行，被發現了的話，就直接噶了。
在曠野之中，死一兩個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不會有人起疑。
不過在向前走了一段路程之後，郭定邊發現自己多慮了。
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什麼人，即使碰到，也沒有人向這邊多看一眼。
牧人們似乎習慣了這裡出現往來的客商。
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是因為太地廣人稀了嗎？
不過既然沒有風險，那郭定邊也樂得其成。
他們一行人將舊伊吾軍城都繞著四周看了個遍。
正當他們準備沿著原路返回，來到進山的隘口時。
突然聽見一道刺耳的口哨聲從迎面傳了過來。
眾人放眼望去，發現有幾騎在草原上縱馬狂奔。
從服飾上來看，這幾騎的騎手都是回鶻人。
只有一匹馬上沒騎人，捆著一個麻袋，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郭定邊招呼眾人到山腳的石頭後面躲避。
可當那幾騎靠近了的時候，他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有兩匹馬的後面，還拖拽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從面貌上看，像也是回鶻人。
他們雙手被困得嚴嚴實實，繩子的另一頭系在前面的馬上。
雙眼緊閉，身體在草地上拖過，隨著草坪地形的起伏顛簸，下肢血肉模糊。
騎著馬的回鶻人異常興奮，一邊吹著口哨狂笑，一邊揮鞭讓胯下之馬加速狂奔。
郭定邊估計，這倆人應該是活不成了。
不過他不會管這事，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那幾騎從不遠處掠過。
此次探查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伊吾軍城周圍的地形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現在只要回去制定相應的計劃就可以了。
可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仆固俊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郭帥，我要去救他們，他們是我部族的人！」
郭定邊只反應了一剎，便立刻翻身上馬，向著那幾騎沖了過去。
仆固俊和仆固亮部族的人，必須得救。
這件事情，他之前在河谷的時候就想明白了。
這倆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另外，他需要培植一個隸屬於自己的回鶻勢力。
更何況，這幾騎回鶻看起來並不難收拾。
其他人見郭定邊沖了出去，立馬也很有默契地上馬跟了上去。
幾騎回鶻正玩得興高采烈，突然發現從山腳衝出一彪人馬來。
這些人除了兩個，其他的看起來並不像是回鶻人。
若是仆固族部落追來的人，應該遠遠不止這麼多。
就在這領頭那騎陷入疑惑，馬勢漸緩的時候，仆固亮的箭已經到了。
這一箭直衝心口，只一箭便將那人射下馬來。
騎士落馬，這馬便失了控。
於是仆固亮著第二箭便射向了系在馬上的繩子。
弓弦聲響，箭矢飛速而至，繩子應聲而斷。
這兩箭驚呆了陳南歸和龍延明。
也驚呆了那些回鶻人。
這些人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不是善茬兒，於是拉弓準備還擊。
可他們的馬畢竟已跑了很久。
更何況還有一匹一直拖著人。
等到他們拉滿弓的時候，十三娘等人已經殺到了近前。
他們因為是偵查，所以沒有帶長兵。
不過對付著這些小雜魚，橫刀就足夠了。
只一回合，這些回鶻人便被斬下馬來。
仆固俊急忙下馬，去看那兩個慘遭馬匹拖拽的同族之人。
一個已經沒氣了，另一個在仆固俊的呼喚下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到仆固俊的面龐時，張大了嘴巴，盯著仆固俊，嘴裡卻因為太虛弱說不出話來。
仆固俊將耳朵湊到了他的嘴巴前，方才略微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還，，有，，一，，個，，，，救！」
眾人這才發現，好像郭定邊不見了。
他去追最前面的那一騎去了。
其他回鶻人都是一人一馬，可唯獨他是一人兩馬。
自己騎一匹的同時還在操控那匹捆著麻袋的馬。
郭定邊從一開始就鎖定了那個麻袋。
那麻袋裡，裝的像是人。
論騎術，這名回鶻騎手並不比郭定邊差，甚至還要高上一籌。
不過論心理素質，他可就差多了。
騎手回頭之時，恰好撞上郭定邊一怒吼，頓時膽怯。
這一膽怯，馬速降了下來。
郭定邊直接殺到近前，一刀便將那回鶻人結果了性命。
並行的另一匹馬在沒有得到指令的情況下，停了下來，原地徘徊轉圈。
郭定邊一刀一刀將綁著麻袋的的繩子割開，然後將麻袋卸了下來。
卸下時的手感很柔軟。
裡面真的是個人。
在草地上，郭定邊打開了麻袋口。
一張充滿異域風情的少女面龐，從麻袋中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