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街亭攻防戰下
城東，糞坑，十幾口鍋旁，鍋底下燃著熊熊的烈火。
人提著桶來來往往，非常忙碌。
「金汁好了沒有，趕緊的，前方魏軍勢大，攻擊的很兇猛，守城的兄弟們等著用呢。」
「馬上就好了，人手不太夠啊。兄弟們，趕緊把糞給我舀上來！！！倒水！！！」此時那托屎小兵扯著嗓子喊道，濃煙嗆得他俯身咳嗽。
「有沒有昨天的金汁，昨天那金汁如附骨之蟻一樣，澆在魏軍頭上，那些魏軍疼地脫去衣物，站立不穩，直接從雲梯上掉了下去，摔得半死仍止不住疼，反倒是把自己的皮抓破了。」
「沒了，昨天那金汁加了動物油。昨天剛好死了匹馬，割了大塊脂肪，不知道誰失手一拋，掉進鍋裡面了，將士們可心疼了，加了脂肪的金汁效果這麼好？」托屎小兵說著，棍子仍在鍋裡面攪動著金汁。
托屎小兵本來不想來的，本來想上陣殺敵的，但是王平將軍讓他帶領一堆人馬在城東熬煮金汁。
突然，托屎小兵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背，頓時感覺氣順暢了不少。
「你們來了。」托屎小兵詫異道，沒想到還能見到那倆傻糙漢。
「是的，我們來了。」斧頭兵和鎬子兵說著就往鍋底加火。
「你們不該來的，這熬煮金汁可是個遭罪的活。」托屎小兵哭喪著臉說道。
「但我們還是來的，王將軍讓我們來幫忙。」在這個亂世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還能再次看到前幾天一起蹲坑的兄弟，三個人似乎幹活都有了力氣。
「嘿，別加柴火，火太大了，熬出來的金汁就不行了。」托屎小兵制止了想要繼續添加柴火的鎬子兵。
「行了，你們倆別搗亂了，我一個人來吧。」托屎小兵看著這兩人笨拙的添著柴火，無語道。
「那怎麼行，王將軍派我們來幫忙的，前線的士兵急著用呢！」斧頭兵和鎬子兵拒絕了，說什麼都要搭把手。
「行吧，那我教你們熬金汁。」坨屎小兵說著擼起袖子，開始熬煮一鍋新的金汁。
「想要熬出一鍋上好的金汁，有三要素，一曰滾燙，二曰惡臭，三曰附骨。」
「這一曰滾燙，說的是金汁要滾燙，從出鍋到搬上城頭都要滾燙，咱們可以加一些石子泥土，這樣抬到城頭，滾燙的石子和泥土澆在魏軍頭上和臉上，才會燙的他們哇哇大叫。
二曰惡臭，說的就是金汁要非常的臭，熏的敵兵睜不開眼睛，咱們可以加入腐屍、餿的飯菜或者硫磺等辛辣之物，來增強效果。
三曰附骨，說的就是金汁要如蟻蛇一般，沾到一點，就揭不下來了，讓敵軍欲仙欲死。要做到這一點，金汁首要粘稠適中，這就要加水；然後可以加一些動物脂肪，效果更佳。」
「所以你這樣亂添柴火是不行的。」
只見那坨屎小兵誇誇其談，教著斧頭兵和鎬子兵熬煮著金汁，柴火噼里啪啦的響著，濺射出了火星子，濃臭嗆得眾人咳嗽連連，城牆上廝殺聲不絕於耳，但蹲坑三兄弟似乎聞不到聽不見，擼著膀子幹著活。
托屎小兵、斧頭兵和鎬子兵不知道煮了多久，他們只是一鍋一鍋地燒著，金汁被一捅一捅地提上了城牆，沒有人知道過了多久。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守下這該死的街亭。
只要能守下，不管被分配到什麼任務，上城殺敵也罷，堵住缺口也罷，出城采水也罷，搬運樹木也罷，在地洞中監聽敵軍的動靜防止敵軍挖坑偷襲也罷，運送糧草也罷，只要做的事情對守住街亭有幫助，所有人都會一直地干。
……
張郃黑著臉，看著眼前這個用盡所有辦法也攻不下、拖住自己十多日的古城，他知道，大勢去矣。
雖然三國時期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曹仁的江陵和襄陽，張遼的合肥，公孫瓚的薊城，甚至是現在還沒有發生的郝昭的陳倉，孤城拖住敵方大軍的例子很多，這是防守方的優勢。
但張郃還是很失望。
旁邊孫禮垂頭喪氣，盔甲破損，右臂用布包裹著，滲著血跡，他已經一次又一次派兵的進攻姜維的城外營寨，最後幾次更是親自上陣，但還是沒有攻下來。
蜀軍的強弓硬弩讓曹軍受盡了苦頭，而在這個狹小的地形，騎兵也很難發揮優勢。
張郃可以給袁術十日，可以給董卓十日，可以給劉璋十日，可以給張魯十日，可以給袁紹十日，可以給馬超韓遂十日，可以給公孫瓚十日，可以給呂布十日。
張郃可以給天底下絕大部分人十日，但不可以給那個人十日，那個號稱臥龍的的人，那個讓劉備從一個織席販履之徒，搖身一變，變成西蜀雄主的人。
曹操一給再給，給了劉備無數的十日，結果劉備成了氣候，成為曹操的死敵，聯結孫權，讓曹操一統天下的夢想破碎，飲恨赤壁漢中。
而現在張郃給了諸葛亮這十日，那麼上邽……
「將軍，咱們撤吧，諸葛亮應該已經攻占上邽了。」辛毗看著手中的近大半的傷亡報告，向張郃建議著。
就算突破街亭，這僅剩一半的、疲憊不堪的大軍又如何擋得住諸葛亮的四萬養精蓄銳的虎狼之師。
張郃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古城，古城被轟開三個缺口，另一個缺口是張郃派士兵從很遠的地方搬過來的石料砸開的，但是迅速被王平堵住，張郃心裡清楚，蜀軍的情況不會比他們好多少。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可以破敵。
忽然，就在此時，遠方遁來一騎，高聲呼喊：「張將軍。」
張郃看清來人，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街亭城門和城邊寨門大開，王平和姜維率領著蜀軍沖了出來。
只見「王」「姜」兩桿大旗後，「諸葛」大旗沿著山谷緩緩開來。
只見那托糞小兵、鎬子兵和斧頭兵洗淨雙手，手腳並用，拿起鎬子和斧頭，挖設深坑，將「諸葛」帥旗牢牢地立在街亭城東高處，「王」字大旗立於其下側。
「如果這地方沒有這麼臭就更好了。」三小隻看著帥旗，心中念起。
在這近十多日中，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他們挑著一擔擔的水、一擔擔的石頭泥土、一擔擔的腐屍硫磺、一擔擔的金汁、一捆捆的木頭路過這裡，這條路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灑滿了臭汗，混合著屎味，蒼蠅子亂竄，這一路的臭氣早已和城中將士融為一體，他們從來都沒有人想過這些。
人永遠都無法分辨自己身上的氣味。
但是看著「諸葛」帥旗，他們突然聞到了以前的味道，那是興復漢室、滿懷著生的味道。
但是「諸葛」帥旗無所謂，卷著腥風臭氣揚起，他此生惟願與諸將士一起，插上長安城頭，告慰先帝和忠臣將士的在天之靈。
「張將軍！！！張將軍！！！蜀軍魏延沿小路而進，插到後方南山腳下，突襲我軍南山營寨，馬謖趁機下山夾擊，我軍大敗！！！」忽然後方探馬傳來令人心驚肉跳的消息。
前有追兵，後路斷絕！！！
大勢去矣！！！
人提著桶來來往往，非常忙碌。
「金汁好了沒有，趕緊的，前方魏軍勢大，攻擊的很兇猛，守城的兄弟們等著用呢。」
「馬上就好了，人手不太夠啊。兄弟們，趕緊把糞給我舀上來！！！倒水！！！」此時那托屎小兵扯著嗓子喊道，濃煙嗆得他俯身咳嗽。
「有沒有昨天的金汁，昨天那金汁如附骨之蟻一樣，澆在魏軍頭上，那些魏軍疼地脫去衣物，站立不穩，直接從雲梯上掉了下去，摔得半死仍止不住疼，反倒是把自己的皮抓破了。」
「沒了，昨天那金汁加了動物油。昨天剛好死了匹馬，割了大塊脂肪，不知道誰失手一拋，掉進鍋裡面了，將士們可心疼了，加了脂肪的金汁效果這麼好？」托屎小兵說著，棍子仍在鍋裡面攪動著金汁。
托屎小兵本來不想來的，本來想上陣殺敵的，但是王平將軍讓他帶領一堆人馬在城東熬煮金汁。
突然，托屎小兵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背，頓時感覺氣順暢了不少。
「你們來了。」托屎小兵詫異道，沒想到還能見到那倆傻糙漢。
「是的，我們來了。」斧頭兵和鎬子兵說著就往鍋底加火。
「你們不該來的，這熬煮金汁可是個遭罪的活。」托屎小兵哭喪著臉說道。
「但我們還是來的，王將軍讓我們來幫忙。」在這個亂世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還能再次看到前幾天一起蹲坑的兄弟，三個人似乎幹活都有了力氣。
「嘿，別加柴火，火太大了，熬出來的金汁就不行了。」托屎小兵制止了想要繼續添加柴火的鎬子兵。
「行了，你們倆別搗亂了，我一個人來吧。」托屎小兵看著這兩人笨拙的添著柴火，無語道。
「那怎麼行，王將軍派我們來幫忙的，前線的士兵急著用呢！」斧頭兵和鎬子兵拒絕了，說什麼都要搭把手。
「行吧，那我教你們熬金汁。」坨屎小兵說著擼起袖子，開始熬煮一鍋新的金汁。
「想要熬出一鍋上好的金汁，有三要素，一曰滾燙，二曰惡臭，三曰附骨。」
「這一曰滾燙，說的是金汁要滾燙，從出鍋到搬上城頭都要滾燙，咱們可以加一些石子泥土，這樣抬到城頭，滾燙的石子和泥土澆在魏軍頭上和臉上，才會燙的他們哇哇大叫。
二曰惡臭，說的就是金汁要非常的臭，熏的敵兵睜不開眼睛，咱們可以加入腐屍、餿的飯菜或者硫磺等辛辣之物，來增強效果。
三曰附骨，說的就是金汁要如蟻蛇一般，沾到一點，就揭不下來了，讓敵軍欲仙欲死。要做到這一點，金汁首要粘稠適中，這就要加水；然後可以加一些動物脂肪，效果更佳。」
「所以你這樣亂添柴火是不行的。」
只見那坨屎小兵誇誇其談，教著斧頭兵和鎬子兵熬煮著金汁，柴火噼里啪啦的響著，濺射出了火星子，濃臭嗆得眾人咳嗽連連，城牆上廝殺聲不絕於耳，但蹲坑三兄弟似乎聞不到聽不見，擼著膀子幹著活。
托屎小兵、斧頭兵和鎬子兵不知道煮了多久，他們只是一鍋一鍋地燒著，金汁被一捅一捅地提上了城牆，沒有人知道過了多久。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守下這該死的街亭。
只要能守下，不管被分配到什麼任務，上城殺敵也罷，堵住缺口也罷，出城采水也罷，搬運樹木也罷，在地洞中監聽敵軍的動靜防止敵軍挖坑偷襲也罷，運送糧草也罷，只要做的事情對守住街亭有幫助，所有人都會一直地干。
……
張郃黑著臉，看著眼前這個用盡所有辦法也攻不下、拖住自己十多日的古城，他知道，大勢去矣。
雖然三國時期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曹仁的江陵和襄陽，張遼的合肥，公孫瓚的薊城，甚至是現在還沒有發生的郝昭的陳倉，孤城拖住敵方大軍的例子很多，這是防守方的優勢。
但張郃還是很失望。
旁邊孫禮垂頭喪氣，盔甲破損，右臂用布包裹著，滲著血跡，他已經一次又一次派兵的進攻姜維的城外營寨，最後幾次更是親自上陣，但還是沒有攻下來。
蜀軍的強弓硬弩讓曹軍受盡了苦頭，而在這個狹小的地形，騎兵也很難發揮優勢。
張郃可以給袁術十日，可以給董卓十日，可以給劉璋十日，可以給張魯十日，可以給袁紹十日，可以給馬超韓遂十日，可以給公孫瓚十日，可以給呂布十日。
張郃可以給天底下絕大部分人十日，但不可以給那個人十日，那個號稱臥龍的的人，那個讓劉備從一個織席販履之徒，搖身一變，變成西蜀雄主的人。
曹操一給再給，給了劉備無數的十日，結果劉備成了氣候，成為曹操的死敵，聯結孫權，讓曹操一統天下的夢想破碎，飲恨赤壁漢中。
而現在張郃給了諸葛亮這十日，那麼上邽……
「將軍，咱們撤吧，諸葛亮應該已經攻占上邽了。」辛毗看著手中的近大半的傷亡報告，向張郃建議著。
就算突破街亭，這僅剩一半的、疲憊不堪的大軍又如何擋得住諸葛亮的四萬養精蓄銳的虎狼之師。
張郃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古城，古城被轟開三個缺口，另一個缺口是張郃派士兵從很遠的地方搬過來的石料砸開的，但是迅速被王平堵住，張郃心裡清楚，蜀軍的情況不會比他們好多少。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可以破敵。
忽然，就在此時，遠方遁來一騎，高聲呼喊：「張將軍。」
張郃看清來人，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街亭城門和城邊寨門大開，王平和姜維率領著蜀軍沖了出來。
只見「王」「姜」兩桿大旗後，「諸葛」大旗沿著山谷緩緩開來。
只見那托糞小兵、鎬子兵和斧頭兵洗淨雙手，手腳並用，拿起鎬子和斧頭，挖設深坑，將「諸葛」帥旗牢牢地立在街亭城東高處，「王」字大旗立於其下側。
「如果這地方沒有這麼臭就更好了。」三小隻看著帥旗，心中念起。
在這近十多日中，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他們挑著一擔擔的水、一擔擔的石頭泥土、一擔擔的腐屍硫磺、一擔擔的金汁、一捆捆的木頭路過這裡，這條路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灑滿了臭汗，混合著屎味，蒼蠅子亂竄，這一路的臭氣早已和城中將士融為一體，他們從來都沒有人想過這些。
人永遠都無法分辨自己身上的氣味。
但是看著「諸葛」帥旗，他們突然聞到了以前的味道，那是興復漢室、滿懷著生的味道。
但是「諸葛」帥旗無所謂，卷著腥風臭氣揚起，他此生惟願與諸將士一起，插上長安城頭，告慰先帝和忠臣將士的在天之靈。
「張將軍！！！張將軍！！！蜀軍魏延沿小路而進，插到後方南山腳下，突襲我軍南山營寨，馬謖趁機下山夾擊，我軍大敗！！！」忽然後方探馬傳來令人心驚肉跳的消息。
前有追兵，後路斷絕！！！
大勢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