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接腿
「索克斯科技贊助，鏈條人傑克
魔方科技贊助，蒸汽武士渡邊三石
天開重工贊助，重炮李野
…………
……
個人參賽者，劉二」
無限制格鬥的舉辦方理事看著這份晉級人員名單微微皺眉。
「劉二是誰，為什麼會有個人參賽者參與比賽？」
「他符合條件，通過地方選拔賽爬上來的，實話實說，理事先生，我也是剛了解了他一下而已。」
「什麼來頭，是某個瘋了的闊少爺嗎？」
「不是，就是個低級改造人，一個……平民。」
「給他隨便起個什麼外號吧，要不然名單看起來太不工整，反正他會死，就當咱們為他餞行了。」
68號就著路燈看了好幾遍報紙，反覆確認了那個「刀客劉二」就是前幾天找自己接腿的老劉。
「88號，行了嗎，快出來，老子憋不住了！」
「不好意思師傅，我上廁所比較困難。」
年輕人佝僂著腰從廁所里走出來，瞥了一眼68號手裡的報紙
「之前他們舉辦過計算比賽，後來發現只有用了某個專門生產智腦公司的產品的選手才有機會晉級，索性就不辦了，現在又比起格鬥了。怎麼，師傅，您還關心這個嗎？」
「隨便看看，一會兒正好擦屁股用。」
「幫我換上這個。」
我從廁所後面慢慢走出來，把手裡的一條半新輕型動力腿扔到他們面前。可能是突然出現嚇到68號了，他怪叫一聲，捂著屁股鑽進了廁所。
「等會兒吧，等我一會兒換條褲子再說。」
年輕人朝我尷尬一笑
「您就是師傅的朋友吧。我是88號，要不我幫您解決一下？」
我打量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小伙子，想起他的兩個腰子都沒了，一股無名火頂上來
「你沒事做就去休息吧，我找他就好。」
「讓我鍛鍊一下吧，貨是您的，那我不收費也行。」
說著他就把我拉進了一旁的車間，三下五除二把工具擺放整齊
「這條腿比您現在這個要好很多，可以適應伸縮，不會出現長短問題，也輕便了許多，動力方面不能和現在市面上的比較，沒那麼多輔助功能。」
「只要能動就可以，我沒有花里胡哨的要求。」
「您日常生活用肯定沒問題，如果是參與重型勞作應該就滿足不了了，您是做什麼的？」
我看著這個年輕人半晌沒說話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太多。」
「不是的，沒關係」，我指了指地上的報紙「你怎麼看待這個無限制格鬥比賽？」
「與我無關，就是一堆科技公司的較量罷了。」
「那個劉二呢？」
他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眼裡略過一絲不快，隨後又平靜下來
「一個……小丑罷了。」
「還能再說說嗎。」
「非要說的話，我雖然是個無名之人，按理來說不配有尊嚴恥辱之類的想法，可是我厭惡這個劉二。因為他作為有名有姓的人，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為了自己那個鬼知道的願望，出賣尊嚴，甘心做動物園裡的猴子，真的很差勁。」
「萬一他的願望是不為自己的……」
「他會死的，是什麼都不重要。」
一陣淡紫色的光閃過，新腿震動了幾下。
「好了先生，您起來試試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比以往的都好，我感覺到了，像原來的腿一樣，沒什麼不合適，你技術很好，超過68號了，謝謝。」
「他媽的，老劉，你怎麼不經過我同意就使喚我徒弟？」
68號哈著腿從門口走過來，我扔給他一包煙
「你徒弟說不收費。」
「你他媽哪次給錢了，不都記我帳上。」
我尷尬一笑
「等過幾天會拿到一筆錢，到時候一併還清就是了。」
「前提是你不死。」
「我一定能贏。」
68號望著劉二離去的背影，確實比以往走得更穩
「把我操作台抽屜里的帳本拿來。」
「什麼年代了您還記帳。」
「誰都不欠我，就他欠，快去吧。」
88號翻箱倒櫃，抽屜里全是生鏽的柳葉刀和止血鉗之類的玩意兒，最底下有一個小薄本，他一邊走一邊翻，裡面都是亂塗亂畫的模糊筆墨，只有最後一張上寫著一排規整的字跡
「劉二，心臟手術
左下肢清創
機械腿
機械腿
機械腿
……」
「師傅，他就是那個刀客劉二？」
「對啊，我沒說過嗎？」
「師傅，我剛當他面罵了劉二半天……」
「沒事，我也總罵他。」
「這怎麼一開始都是手術的帳目啊？」
「這以前是個地下黑診所，我以前是醫生，後來沒人治病了，哪壞了就換零件，所以改行幹這個了。怎麼，我也沒說過？」
「您還有什麼就都說了吧，要不以後我容易挨打。」
「也沒什麼了，幾年前老劉倒在我門口，少條腿，血流不止，懷裡捧著個恆溫箱，裡面有顆心臟。他暈倒前最後一句話是『救我』所以我救了他，把腿治了，順便給他換了個心臟。」
「然後呢？」
「然後他這幾個月三天兩頭過來換腿，帳越記越多了，就這樣，沒了。」
「您沒問過他為什麼來這，他是誰，他發生了什麼嗎？」
「咱們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管別人幹嘛。」
魔方科技贊助，蒸汽武士渡邊三石
天開重工贊助，重炮李野
…………
……
個人參賽者，劉二」
無限制格鬥的舉辦方理事看著這份晉級人員名單微微皺眉。
「劉二是誰，為什麼會有個人參賽者參與比賽？」
「他符合條件，通過地方選拔賽爬上來的，實話實說，理事先生，我也是剛了解了他一下而已。」
「什麼來頭，是某個瘋了的闊少爺嗎？」
「不是，就是個低級改造人，一個……平民。」
「給他隨便起個什麼外號吧，要不然名單看起來太不工整，反正他會死，就當咱們為他餞行了。」
68號就著路燈看了好幾遍報紙，反覆確認了那個「刀客劉二」就是前幾天找自己接腿的老劉。
「88號，行了嗎，快出來，老子憋不住了！」
「不好意思師傅，我上廁所比較困難。」
年輕人佝僂著腰從廁所里走出來，瞥了一眼68號手裡的報紙
「之前他們舉辦過計算比賽，後來發現只有用了某個專門生產智腦公司的產品的選手才有機會晉級，索性就不辦了，現在又比起格鬥了。怎麼，師傅，您還關心這個嗎？」
「隨便看看，一會兒正好擦屁股用。」
「幫我換上這個。」
我從廁所後面慢慢走出來，把手裡的一條半新輕型動力腿扔到他們面前。可能是突然出現嚇到68號了，他怪叫一聲，捂著屁股鑽進了廁所。
「等會兒吧，等我一會兒換條褲子再說。」
年輕人朝我尷尬一笑
「您就是師傅的朋友吧。我是88號，要不我幫您解決一下？」
我打量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小伙子，想起他的兩個腰子都沒了，一股無名火頂上來
「你沒事做就去休息吧，我找他就好。」
「讓我鍛鍊一下吧，貨是您的，那我不收費也行。」
說著他就把我拉進了一旁的車間，三下五除二把工具擺放整齊
「這條腿比您現在這個要好很多，可以適應伸縮，不會出現長短問題，也輕便了許多，動力方面不能和現在市面上的比較，沒那麼多輔助功能。」
「只要能動就可以，我沒有花里胡哨的要求。」
「您日常生活用肯定沒問題，如果是參與重型勞作應該就滿足不了了，您是做什麼的？」
我看著這個年輕人半晌沒說話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太多。」
「不是的，沒關係」，我指了指地上的報紙「你怎麼看待這個無限制格鬥比賽？」
「與我無關，就是一堆科技公司的較量罷了。」
「那個劉二呢？」
他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眼裡略過一絲不快，隨後又平靜下來
「一個……小丑罷了。」
「還能再說說嗎。」
「非要說的話，我雖然是個無名之人，按理來說不配有尊嚴恥辱之類的想法，可是我厭惡這個劉二。因為他作為有名有姓的人，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為了自己那個鬼知道的願望，出賣尊嚴，甘心做動物園裡的猴子，真的很差勁。」
「萬一他的願望是不為自己的……」
「他會死的，是什麼都不重要。」
一陣淡紫色的光閃過，新腿震動了幾下。
「好了先生，您起來試試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比以往的都好，我感覺到了，像原來的腿一樣，沒什麼不合適，你技術很好，超過68號了，謝謝。」
「他媽的，老劉，你怎麼不經過我同意就使喚我徒弟？」
68號哈著腿從門口走過來，我扔給他一包煙
「你徒弟說不收費。」
「你他媽哪次給錢了，不都記我帳上。」
我尷尬一笑
「等過幾天會拿到一筆錢，到時候一併還清就是了。」
「前提是你不死。」
「我一定能贏。」
68號望著劉二離去的背影，確實比以往走得更穩
「把我操作台抽屜里的帳本拿來。」
「什麼年代了您還記帳。」
「誰都不欠我，就他欠，快去吧。」
88號翻箱倒櫃，抽屜里全是生鏽的柳葉刀和止血鉗之類的玩意兒，最底下有一個小薄本，他一邊走一邊翻，裡面都是亂塗亂畫的模糊筆墨，只有最後一張上寫著一排規整的字跡
「劉二，心臟手術
左下肢清創
機械腿
機械腿
機械腿
……」
「師傅，他就是那個刀客劉二？」
「對啊，我沒說過嗎？」
「師傅，我剛當他面罵了劉二半天……」
「沒事，我也總罵他。」
「這怎麼一開始都是手術的帳目啊？」
「這以前是個地下黑診所，我以前是醫生，後來沒人治病了，哪壞了就換零件，所以改行幹這個了。怎麼，我也沒說過？」
「您還有什麼就都說了吧，要不以後我容易挨打。」
「也沒什麼了，幾年前老劉倒在我門口，少條腿，血流不止，懷裡捧著個恆溫箱，裡面有顆心臟。他暈倒前最後一句話是『救我』所以我救了他，把腿治了，順便給他換了個心臟。」
「然後呢？」
「然後他這幾個月三天兩頭過來換腿，帳越記越多了，就這樣，沒了。」
「您沒問過他為什麼來這，他是誰，他發生了什麼嗎？」
「咱們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管別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