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虛擬深流
洛塵、諾薇婭、塔克斯和伊萊恩一行人從「深海之眼」的遺蹟中狼狽逃出。系統的執法者緊追不捨，刺耳的警告聲和紅色追蹤光束在他們身後接連閃現。腳下的虛擬地面因系統的干擾不斷塌陷，形成一片片數據湍流。
洛塵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剛剛從數據門中看到的畫面——森林、實驗室、戰爭……一切真實得令人窒息。他拼命奔跑，但那些畫面卻像是刻在他的意識里，無法擺脫。
「前面右轉！」諾薇婭一邊喊道，一邊快速掃視地形，用解碼器嘗試關閉附近的追蹤節點。
「我們被包圍了！」塔克斯喘著粗氣，「系統動真格了！」
「快進來！」伊萊恩在一處狹窄的入口前揮手，示意所有人進入。這是漂泊者設立的一處備用據點，深藏在第十三模塊的廢墟中。
據點內部的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金屬與數據焊接的氣味。牆壁上掛滿了老舊的設備，幾名漂泊者正在忙碌地操作著控制台，試圖掩蓋他們的蹤跡。
「我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塔克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去額頭的汗水，「剛才要不是伊萊恩，我們現在已經被徹底抹除了。」
「但我們成功了。」諾薇婭冷靜地說道，「洛塵觸發了門後的記憶節點，現在我們知道了更多的真相。」
「可那真相能讓我們活下去嗎？」塔克斯憤憤不平，「如果系統繼續追殺我們，我們連下個小時都撐不過去。」
洛塵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向眾人：「如果系統要殺我們，只是因為我們知道了真相，那說明這件事更重要。地球的毀滅並非自然災難，而是人為造成的。如果我們不搞清楚原因，留在無垠城只是被操控的木偶。」
房間裡一片沉默。塔克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這傢伙，總是這麼認真。」
「我們不能放棄。」伊萊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無垠城的高層隱藏了太多東西。如果不揭露這些秘密，我們永遠只是他們手中的工具。」
諾薇婭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問題是，下一步怎麼走？執法者已經盯上我們，再去探索禁區節點幾乎不可能。」
「我們需要盟友。」伊萊恩說道，「不僅僅是漂泊者，還有無垠城中那些不滿現狀的居民。他們需要知道真相。」
幾天後，漂泊者秘密聯繫了一名特殊人物。她的名字是伊蕾娜，是無垠城中心城區一位具有極高權限的設計師。她曾參與過無垠城的早期開發，對系統的運行邏輯有著深入了解。
伊蕾娜的出現帶來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她有著一頭亮銀色的長髮，雙眼中透著銳利的智慧。她進入據點時，環顧四周，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
「這裡真讓人懷念。」她低聲說道。
「懷念？」塔克斯挑了挑眉，「你曾經來過第十三模塊？」
伊蕾娜微微一笑，「不，這只是讓我想起地球。這裡的破碎和不完美，反而更接近真實。」
洛塵走上前，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為什麼願意來幫助我們？」
伊蕾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閃爍著微光的數據晶片，「這是我從高層伺服器中偷出來的核心文件。裡面包含了『地球原型計劃』的部分記錄。」
「你冒著生命危險偷這個？」諾薇婭皺眉，「為什麼？」
伊蕾娜的笑容微微收斂，「因為我想知道地球的真相。我們設計無垠城時，高層告訴我們這是拯救人類的唯一方法。但後來，我發現一些數據不對勁，尤其是關於地球毀滅的記錄。它們被多次篡改。」
洛塵握緊拳頭，「你知道地球發生了什麼嗎？」
伊蕾娜點點頭，神情變得嚴肅，「我知道的部分很有限，但根據這些文件，地球原型計劃是一個時間線實驗。高層試圖通過分割時間線，找到最優解來延續人類文明。」
「時間線實驗？」塔克斯顯然有些難以置信，「這聽起來像是神話故事。」
「或許是，但這些實驗導致了災難。」伊蕾娜說道，「時間線的不穩定性引發了地球本體的崩塌，而無垠城是他們用來保存實驗失敗後殘存數據的備份。」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個驚天的秘密震撼了。
「如果這是高層的秘密實驗，為什麼我們還存活在這裡？」洛塵問道。
「因為你們不是實驗的主體。」伊蕾娜回答，「無垠城的居民只是數據化的意識。真正參與實驗的人類，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你是說，我們都只是數據？」諾薇婭的聲音中透著不可思議。
「你們擁有曾經真實的記憶，但現在的你們，只是記憶的延續。」伊蕾娜平靜地說道。
洛塵感到胸口一陣緊縮。他無法接受自己可能只是一個虛擬產物的事實，但內心深處，他知道這或許是真的。
「那我們還能做什麼？」塔克斯終於開口，「如果我們只是數據，那我們還有什麼能力對抗高層？」
伊蕾娜將數據晶片插入控制台，屏幕上立即顯示出一份複雜的圖表，「你們不是普通的數據。無垠城的核心代碼中，有一個隱藏的『種子程序』，它可以重啟所有時間線，並讓人類意識回歸真實世界。」
「但高層為什麼不使用它？」洛塵問。
「因為他們害怕失敗。」伊蕾娜回答，「種子程序的啟動會導致現有的無垠城結構崩塌，如果失敗，他們會失去一切。」
「所以，我們必須冒這個險。」諾薇婭說道，語氣中透著決然。
小隊決定利用伊蕾娜的權限，潛入無垠城的主伺服器。他們需要找到種子程序的核心，並將其激活。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險，失敗的代價將是所有人的徹底抹除。
但洛塵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就在他們商討具體行動方案時，系統的一道通緝令出現在屏幕上：所有與漂泊者相關的人員，已被列為一級追捕目標。無垠城的監控網絡全面啟動，隨時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看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伊蕾娜關掉屏幕，「行動必須立即開始。」
諾薇婭拔出匕首，神色冰冷，「那就開始吧。」
夜晚，洛塵獨自坐在據點的角落，望著窗外模糊的虛擬星空。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如果他們成功啟動種子程序，或許能揭開地球的真正秘密，但如果失敗，他們將徹底消失。
「在想什麼？」諾薇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洛塵回頭看向她，微微一笑，「只是想起了那片森林。或許，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諾薇婭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無論結局如何，我們都已經走得比任何人都遠了。」
「是啊。」洛塵低聲說道，「希望這條路能通向光明，而不是深淵。」
窗外的星空依舊明亮，但誰也無法確定，他們即將面對的，是解放，還是毀滅
洛塵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剛剛從數據門中看到的畫面——森林、實驗室、戰爭……一切真實得令人窒息。他拼命奔跑，但那些畫面卻像是刻在他的意識里，無法擺脫。
「前面右轉！」諾薇婭一邊喊道，一邊快速掃視地形，用解碼器嘗試關閉附近的追蹤節點。
「我們被包圍了！」塔克斯喘著粗氣，「系統動真格了！」
「快進來！」伊萊恩在一處狹窄的入口前揮手，示意所有人進入。這是漂泊者設立的一處備用據點，深藏在第十三模塊的廢墟中。
據點內部的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金屬與數據焊接的氣味。牆壁上掛滿了老舊的設備，幾名漂泊者正在忙碌地操作著控制台，試圖掩蓋他們的蹤跡。
「我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塔克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去額頭的汗水，「剛才要不是伊萊恩，我們現在已經被徹底抹除了。」
「但我們成功了。」諾薇婭冷靜地說道，「洛塵觸發了門後的記憶節點，現在我們知道了更多的真相。」
「可那真相能讓我們活下去嗎？」塔克斯憤憤不平，「如果系統繼續追殺我們，我們連下個小時都撐不過去。」
洛塵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向眾人：「如果系統要殺我們，只是因為我們知道了真相，那說明這件事更重要。地球的毀滅並非自然災難，而是人為造成的。如果我們不搞清楚原因，留在無垠城只是被操控的木偶。」
房間裡一片沉默。塔克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這傢伙，總是這麼認真。」
「我們不能放棄。」伊萊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無垠城的高層隱藏了太多東西。如果不揭露這些秘密，我們永遠只是他們手中的工具。」
諾薇婭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問題是，下一步怎麼走？執法者已經盯上我們，再去探索禁區節點幾乎不可能。」
「我們需要盟友。」伊萊恩說道，「不僅僅是漂泊者，還有無垠城中那些不滿現狀的居民。他們需要知道真相。」
幾天後，漂泊者秘密聯繫了一名特殊人物。她的名字是伊蕾娜，是無垠城中心城區一位具有極高權限的設計師。她曾參與過無垠城的早期開發，對系統的運行邏輯有著深入了解。
伊蕾娜的出現帶來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她有著一頭亮銀色的長髮，雙眼中透著銳利的智慧。她進入據點時，環顧四周，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
「這裡真讓人懷念。」她低聲說道。
「懷念？」塔克斯挑了挑眉，「你曾經來過第十三模塊？」
伊蕾娜微微一笑，「不，這只是讓我想起地球。這裡的破碎和不完美，反而更接近真實。」
洛塵走上前，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為什麼願意來幫助我們？」
伊蕾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閃爍著微光的數據晶片，「這是我從高層伺服器中偷出來的核心文件。裡面包含了『地球原型計劃』的部分記錄。」
「你冒著生命危險偷這個？」諾薇婭皺眉，「為什麼？」
伊蕾娜的笑容微微收斂，「因為我想知道地球的真相。我們設計無垠城時，高層告訴我們這是拯救人類的唯一方法。但後來，我發現一些數據不對勁，尤其是關於地球毀滅的記錄。它們被多次篡改。」
洛塵握緊拳頭，「你知道地球發生了什麼嗎？」
伊蕾娜點點頭，神情變得嚴肅，「我知道的部分很有限，但根據這些文件，地球原型計劃是一個時間線實驗。高層試圖通過分割時間線，找到最優解來延續人類文明。」
「時間線實驗？」塔克斯顯然有些難以置信，「這聽起來像是神話故事。」
「或許是，但這些實驗導致了災難。」伊蕾娜說道，「時間線的不穩定性引發了地球本體的崩塌，而無垠城是他們用來保存實驗失敗後殘存數據的備份。」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個驚天的秘密震撼了。
「如果這是高層的秘密實驗，為什麼我們還存活在這裡？」洛塵問道。
「因為你們不是實驗的主體。」伊蕾娜回答，「無垠城的居民只是數據化的意識。真正參與實驗的人類，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你是說，我們都只是數據？」諾薇婭的聲音中透著不可思議。
「你們擁有曾經真實的記憶，但現在的你們，只是記憶的延續。」伊蕾娜平靜地說道。
洛塵感到胸口一陣緊縮。他無法接受自己可能只是一個虛擬產物的事實，但內心深處，他知道這或許是真的。
「那我們還能做什麼？」塔克斯終於開口，「如果我們只是數據，那我們還有什麼能力對抗高層？」
伊蕾娜將數據晶片插入控制台，屏幕上立即顯示出一份複雜的圖表，「你們不是普通的數據。無垠城的核心代碼中，有一個隱藏的『種子程序』，它可以重啟所有時間線，並讓人類意識回歸真實世界。」
「但高層為什麼不使用它？」洛塵問。
「因為他們害怕失敗。」伊蕾娜回答，「種子程序的啟動會導致現有的無垠城結構崩塌，如果失敗，他們會失去一切。」
「所以，我們必須冒這個險。」諾薇婭說道，語氣中透著決然。
小隊決定利用伊蕾娜的權限，潛入無垠城的主伺服器。他們需要找到種子程序的核心，並將其激活。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險，失敗的代價將是所有人的徹底抹除。
但洛塵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就在他們商討具體行動方案時，系統的一道通緝令出現在屏幕上：所有與漂泊者相關的人員，已被列為一級追捕目標。無垠城的監控網絡全面啟動，隨時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看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伊蕾娜關掉屏幕，「行動必須立即開始。」
諾薇婭拔出匕首，神色冰冷，「那就開始吧。」
夜晚，洛塵獨自坐在據點的角落，望著窗外模糊的虛擬星空。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如果他們成功啟動種子程序，或許能揭開地球的真正秘密，但如果失敗，他們將徹底消失。
「在想什麼？」諾薇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洛塵回頭看向她，微微一笑，「只是想起了那片森林。或許，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諾薇婭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無論結局如何，我們都已經走得比任何人都遠了。」
「是啊。」洛塵低聲說道，「希望這條路能通向光明，而不是深淵。」
窗外的星空依舊明亮，但誰也無法確定，他們即將面對的，是解放，還是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