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計議
狐狸小五說:「依我看咱們今後必須改變捕獵的策略了,以前我們只圖省力快捷了,專找那些懷孕的獵物下手,這才導致它們的數量大幅度減少,這都怪我們對可能出現後果估計不足。從今往後我們再捕獵的時候,誰也不許捕殺懷孕的食草動物,包括那些剛出生的幼崽,只能捕殺成年的雄性獵物。雖然捕殺成年雄性獵物,比捕殺懷孕的獵物和幼仔要困難得多也危險的多,但可以保障我們將來不會再出現像今天這樣的食物危機。按照這個方法延續下去,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獵物的數量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還有一條我們也要嚴格遵守,就是儘可能減少捕殺的數量,夠我們填飽肚子的立即停止,避免不必要的浪費。而在合作之初的那些日子裡,我們不管不顧大開殺戒,圖的只是一時痛快沒有為將來考慮,結果造成大批的獵物暴屍荒野,就那麼白白地爛掉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惜。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節衣縮食減少殺戮,給食草動物繁衍孕育留出足夠的時間,不這樣做的後果,是我們的子孫後代在未來的某一天都要被餓死。我想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將來沒有飯吃,那我們就必須從現在做起,要有計劃的捕殺獵物,儘可能保護好現有的食物資源,為我們的子孫後代造福。」群獸無一例外,極力贊同狐狸小五對食物資源的保護計劃,表示即使自己餓肚子,也要為子孫後代的繁衍生息做出貢獻。
食肉動物自覺的發起了,保護資源為子孫後代做奉獻的運動,而那邊的食草動物,也在為子孫後代將來的命運擔憂。以往獵食者都是單獨或以家庭為單位的方式捕殺獵物,通常在捕到一隻獵物後,就不會再追殺其它獵物了,它們必須抓緊時間吃掉獵物,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別的獵食者聞著氣味從四面八方趕來,到那時不光自己的獵物守不住,被後來者瓜分殆盡,如果執意不肯放棄,一心想保住自己辛苦獲得的勞動成果,還可能付出受傷甚至生命的代價。所以它們在捕到獵物後,都會儘快吃掉到手的獵物,不給其它獵食者留出時間,即便不能吃的一乾二淨,也要儘量先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樣就算獵物被其它獵食者搶走了,也不至於過分的沮喪。一般情況下,在別的獵食者趕來之後,獵物的擁有者都會選擇放棄,獵物被搶還可以找機會再捕,而一旦受了傷處境就完全變了,不要說捕獵,自己也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這樣一來,一頭獵物便可以滿足多頭捕獵者的胃口,有時候搶的連骨頭也剩不下。肚子裡有了食物墊底,它們會選擇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或哺育幼崽,為明天的捕獵養精蓄銳,即便有獵物靠近也視而不見。
可就在前不久,食肉動物為了適應食草動物的變化,不得不聯合起來集體捕獵,這種捕獵方式的改變把食草動物逼上了絕路。
食草動物屬於草原上的弱勢群體,一直以來就是以被追殺的對象存在的,這是上天註定的宿命誰都無力改變,食草動物對此也習以為常,沒有人提出過質疑,直到有一天一隻鸚鵡降臨在了大草原上,這一現象才出現了轉機。沒有人知道這隻鸚鵡來自哪裡,為什麼會在草原上出現,總之它來了,並且是帶著使命來的,而這個使命的宗旨,就是要拯救它們這些食草動物,改變它們一貫任人宰殺的宿命,鸚鵡說了:「你們只知道一味逃跑,不想辦法反抗,太被動,這樣不行。」
「怎麼反抗,長久一來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生活的,如果說反抗,不外乎就是在它們張著血盆大口撲向我們的那一刻,使出全身的力量用腳踢踹它們,運氣好還可以逃過一劫。」梅花鹿第一個悶悶不樂地說道。
野牛也說:「我會用我堅硬的角去頂撞它們,橫豎是個死,撞死一個夠本,撞死倆我還賺一個。」
鸚鵡搖頭對著梅花鹿說:「人家張著血盆大口撲上來了,你卻用腳踹它,你以為打架呢,它可是來要你的命的!」說著又轉向野牛:「還有你,個頭比誰都魁梧,論體重,力量,也無人能及,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橫豎是個死,為什麼只想到自己死,為什麼死的不是那些行兇者?」鸚鵡一指梅花鹿:「你,人家要吃你的肉你踹人家,這叫垂死掙扎。」又一指野牛:「你,白長了一副空架子,身軀龐大體型壯碩,任何一個食肉動物都比不上你,可有什麼用呢?你們只會被動的防禦,從來不會主動進攻,我搞不懂,你們怎麼能在這個星球上生存這麼久而沒有滅絕。」
角馬在一邊苦著臉說:「沒辦法,也許上帝安排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它們食肉動物做食物的。」
「你胡說!世界上所有神靈都是拯救萬物的,上帝也一樣。」
梅花鹿說:「那我們為什麼天生食草,它們天生吃肉?就連進化都是沿著這個方向發展的,千百年來我們的胃和牙齒,只適合咀嚼消化草和植物的根莖,從來沒有鋒利到足以咬死對方的程度。唯一對我們種族延續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進化,是一出生就會奔跑,這一點食肉動物絕對做不到,這不也註定了我們的一生,都能在奔逃中度過嗎?」
鸚鵡說:「吃素還是吃肉屬於生活習慣,是由個人主觀意識所決定的,與外因無關,難道你們吃草是被別人強迫的嗎?或者有誰警告過你們不許吃肉?」
「這倒沒有。」
「就是嗎。人類當中也有吃肉和吃素之分,如果按照你們的思路,吃素的人類就可以任人宰殺了嗎?推卸責任抱怨上天是無能的表現,不能因為你們的祖祖輩輩是獵食者追殺的對象,就心甘情願讓你們的子孫後代,也成為被它們殺戮的對象。」
野牛鼻孔里噴出一股白色的氣體:「可能這就是命運,走投無路的時候,我會用頭上的角頂撞攻擊我的獵食者,卻從來不會選擇張嘴撕咬對方,沒辦法我做不到,好像我的牙齒天生只能用來吃草。」
鸚鵡說:「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們可以再想其它辦法,我下定了決心希望能夠幫助你們,請放心我說到做到。」鸚鵡的確守信用,在後面的一段時間裡,它開始了全方位的調研工作,包括整個草原的地形地貌,動物的種類和它們各自的特點,就連水源的位置和各種可食用草類的分布情況,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但一時還想不出好的辦法,幫助它們逃過食肉動物的追殺。一天,鸚鵡正無所事事站在一棵枝葉濃密的大樹上納涼,微風吹拂著它梳理整齊油光發亮的羽毛,一群食草動物在它腳下的草地上,悠然自得地啃食著鮮嫩的青草,它們互不干擾一派祥和友善的安定景象。偶爾一聲猿猴或飛鳥的鳴叫,引得它們抬起頭來,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觀察周圍的動靜。鸚鵡看在眼裡突然心頭一亮:「對呀,把它們聯合起來,不就可以逃避食肉動物的追殺了嗎!」
想到這裡,鸚鵡立即把所有的食草動物召集起來:「你們大家聽著,我現在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能讓你們躲過那些獵食者的追殺。」
「什麼辦法?」
「我的辦法就是聯合,從前你們各干各的像一盤散沙,一旦遇到猛獸襲擊,沒等看清它們的位置,就慌不擇路望風而逃了,這正是它們所希望的,很容易中了它們的埋伏。」
野牛咽下嘴裡咀嚼著的一口青草問:「聯合就不會中它們的埋伏了,還不是一樣要跑,我看分散跑,比大家集中在一起跑成功的概率更高。」野牛對鸚鵡的呼來喚去非常反感,心說:你從哪來的,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老子從來都沒怕過它們,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跟它一命抵一命。
鸚鵡對野牛的態度有些生氣:「請繼續吃你的草,留著耳朵聽我說就行了,等我把話說完,你覺得方法不行可以不參加。我所說的聯合,不僅僅指你們這些在陸地上跑的動物,還包括為你們清理身體的這些鳥類。」鸚鵡的話,讓那些正忙著在食草動物身上捕食寄生蟲的鳥停了下來,一起把目光轉向了它,想不到鸚鵡所說的聯合竟然也包括它們,在這個大草原上與任何一種動物相比,自己都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只能依靠性情溫和的食草動物身上的寄生蟲維持生計,就連這也已經讓它們很滿足了,永遠不會想到有什麼重要事跟自己聯繫在一起,何況還是以聯合的形式,想聽聽鸚鵡究竟讓它們干點什麼。
野牛鄙夷地「哼」了一聲:「你想讓我們馱著它們一起逃命嗎?用不著,它們只要飛起來就行了,財狼虎豹對它們不感興趣,威脅不到它們,鳥類的危險來自天空。不是我們不管,確實沒有能力為它們提供幫助。」
鸚鵡說:「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們幫助它們,是它們幫助你們。」
「我沒聽錯吧,憑什麼?一個依靠我們身體上寄生蟲過活的鳥類,它們跟寄生蟲有什麼區別,竟然讓它們幫助我們,笑話。」
鸚鵡不去理會野牛的質疑,沿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這些鳥兒是你們的朋友,可能它們的父母也為你們清理過身體,而你們的父母也養育過它們,你們的關係親密無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它們還可以為你們做更多的事情,比如預防獵食者的偷襲。」鸚鵡見它們木呆呆地望著自己,聽不出話里的含義,便不再繞彎子直奔主題:「我們可以利用它們的飛行技能,在空中為你們偵查情況,一旦發現有猛獸靠近,馬上通知你們轉移,這樣就可以做到防患於未然了。」
這群食草動物此時才領會出鸚鵡話里的寓意,而一經領會便立即斷定,這是一個絕妙的好計策,在場的每一個食草動物都面露驚喜之色,齊聲稱讚:「這個主意好,鸚鵡我們大家謝謝你了!以後有了它們為我們站崗放哨,再不用提心弔膽地過日子了。」
正如鸚鵡分析的那樣,在後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些食草動物擺脫了擔驚受怕的日子,可以踏踏實實地吃草安心地生兒育女了。以前每到生育高峰的那段日子,也是它們最脆弱最危險的時候,獵食者聞著血腥味尾隨而來,母親剛生下幼崽身體虛弱行動不便,而幼崽才離開母體正蹣跚學步,四肢尚且站立不穩,此時如有猛獸靠近只能束手就擒。現在好了,鳥兒們會事先打探清楚那些獵食者所在的位置,然後根據具體情況,選擇相對安全的地方生產,即便獵食者有所察覺追趕過來,也為時已晚,大家有充足的時間轉移,就像食草動物自己說的那樣,上天賜予它們的唯一特長,是一出生就會奔跑。雖然沒有形容的那麼立竿見影,可只要跟得上母親的步伐,再加上鳥兒們的空中支援,根據不同的情況及時調整自己所在的位置,與獵食者保持安全的距離,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生活安定了,幼崽的成活率有了保障,食草動物的數量得以迅速增長。這可急壞了那些以它們為食的食肉動物,聞得到獵物氣味,卻看不見獵物的影子,這讓它們異常惱火。可惱火歸惱火,捕不到獵物一切都是枉然,萬般無奈之下,這才有了食肉動物之間的團結合作,才有了請狐狸小五出來,為它們出謀劃策這種情況的出現。在這之後隨著時局的改變,食草動物的生存狀況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長期的安定生活沖昏了它們的頭腦,以為從今往後可以安枕無憂,再不用擔心獵食者的偷襲了。正是這種思想讓他們放鬆了警惕,以至於在獵食者大規模圍捕時毫無防範,造成相當數量的同伴被獵殺,損失十分慘重。更可怕的,像這樣大規模的獵殺,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仿佛要把前一段時間捉不到獵物的損失彌補回來,捕殺的兇狠程度近乎瘋狂。它們不在滿足於填飽自己的肚子,更大程度上是為了泄憤,很多食草動物的屍體被拋棄在了荒野之中,腐朽潰爛,大草原變成了屠宰場。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節衣縮食減少殺戮,給食草動物繁衍孕育留出足夠的時間,不這樣做的後果,是我們的子孫後代在未來的某一天都要被餓死。我想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將來沒有飯吃,那我們就必須從現在做起,要有計劃的捕殺獵物,儘可能保護好現有的食物資源,為我們的子孫後代造福。」群獸無一例外,極力贊同狐狸小五對食物資源的保護計劃,表示即使自己餓肚子,也要為子孫後代的繁衍生息做出貢獻。
食肉動物自覺的發起了,保護資源為子孫後代做奉獻的運動,而那邊的食草動物,也在為子孫後代將來的命運擔憂。以往獵食者都是單獨或以家庭為單位的方式捕殺獵物,通常在捕到一隻獵物後,就不會再追殺其它獵物了,它們必須抓緊時間吃掉獵物,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別的獵食者聞著氣味從四面八方趕來,到那時不光自己的獵物守不住,被後來者瓜分殆盡,如果執意不肯放棄,一心想保住自己辛苦獲得的勞動成果,還可能付出受傷甚至生命的代價。所以它們在捕到獵物後,都會儘快吃掉到手的獵物,不給其它獵食者留出時間,即便不能吃的一乾二淨,也要儘量先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樣就算獵物被其它獵食者搶走了,也不至於過分的沮喪。一般情況下,在別的獵食者趕來之後,獵物的擁有者都會選擇放棄,獵物被搶還可以找機會再捕,而一旦受了傷處境就完全變了,不要說捕獵,自己也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這樣一來,一頭獵物便可以滿足多頭捕獵者的胃口,有時候搶的連骨頭也剩不下。肚子裡有了食物墊底,它們會選擇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或哺育幼崽,為明天的捕獵養精蓄銳,即便有獵物靠近也視而不見。
可就在前不久,食肉動物為了適應食草動物的變化,不得不聯合起來集體捕獵,這種捕獵方式的改變把食草動物逼上了絕路。
食草動物屬於草原上的弱勢群體,一直以來就是以被追殺的對象存在的,這是上天註定的宿命誰都無力改變,食草動物對此也習以為常,沒有人提出過質疑,直到有一天一隻鸚鵡降臨在了大草原上,這一現象才出現了轉機。沒有人知道這隻鸚鵡來自哪裡,為什麼會在草原上出現,總之它來了,並且是帶著使命來的,而這個使命的宗旨,就是要拯救它們這些食草動物,改變它們一貫任人宰殺的宿命,鸚鵡說了:「你們只知道一味逃跑,不想辦法反抗,太被動,這樣不行。」
「怎麼反抗,長久一來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生活的,如果說反抗,不外乎就是在它們張著血盆大口撲向我們的那一刻,使出全身的力量用腳踢踹它們,運氣好還可以逃過一劫。」梅花鹿第一個悶悶不樂地說道。
野牛也說:「我會用我堅硬的角去頂撞它們,橫豎是個死,撞死一個夠本,撞死倆我還賺一個。」
鸚鵡搖頭對著梅花鹿說:「人家張著血盆大口撲上來了,你卻用腳踹它,你以為打架呢,它可是來要你的命的!」說著又轉向野牛:「還有你,個頭比誰都魁梧,論體重,力量,也無人能及,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橫豎是個死,為什麼只想到自己死,為什麼死的不是那些行兇者?」鸚鵡一指梅花鹿:「你,人家要吃你的肉你踹人家,這叫垂死掙扎。」又一指野牛:「你,白長了一副空架子,身軀龐大體型壯碩,任何一個食肉動物都比不上你,可有什麼用呢?你們只會被動的防禦,從來不會主動進攻,我搞不懂,你們怎麼能在這個星球上生存這麼久而沒有滅絕。」
角馬在一邊苦著臉說:「沒辦法,也許上帝安排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它們食肉動物做食物的。」
「你胡說!世界上所有神靈都是拯救萬物的,上帝也一樣。」
梅花鹿說:「那我們為什麼天生食草,它們天生吃肉?就連進化都是沿著這個方向發展的,千百年來我們的胃和牙齒,只適合咀嚼消化草和植物的根莖,從來沒有鋒利到足以咬死對方的程度。唯一對我們種族延續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進化,是一出生就會奔跑,這一點食肉動物絕對做不到,這不也註定了我們的一生,都能在奔逃中度過嗎?」
鸚鵡說:「吃素還是吃肉屬於生活習慣,是由個人主觀意識所決定的,與外因無關,難道你們吃草是被別人強迫的嗎?或者有誰警告過你們不許吃肉?」
「這倒沒有。」
「就是嗎。人類當中也有吃肉和吃素之分,如果按照你們的思路,吃素的人類就可以任人宰殺了嗎?推卸責任抱怨上天是無能的表現,不能因為你們的祖祖輩輩是獵食者追殺的對象,就心甘情願讓你們的子孫後代,也成為被它們殺戮的對象。」
野牛鼻孔里噴出一股白色的氣體:「可能這就是命運,走投無路的時候,我會用頭上的角頂撞攻擊我的獵食者,卻從來不會選擇張嘴撕咬對方,沒辦法我做不到,好像我的牙齒天生只能用來吃草。」
鸚鵡說:「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們可以再想其它辦法,我下定了決心希望能夠幫助你們,請放心我說到做到。」鸚鵡的確守信用,在後面的一段時間裡,它開始了全方位的調研工作,包括整個草原的地形地貌,動物的種類和它們各自的特點,就連水源的位置和各種可食用草類的分布情況,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但一時還想不出好的辦法,幫助它們逃過食肉動物的追殺。一天,鸚鵡正無所事事站在一棵枝葉濃密的大樹上納涼,微風吹拂著它梳理整齊油光發亮的羽毛,一群食草動物在它腳下的草地上,悠然自得地啃食著鮮嫩的青草,它們互不干擾一派祥和友善的安定景象。偶爾一聲猿猴或飛鳥的鳴叫,引得它們抬起頭來,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觀察周圍的動靜。鸚鵡看在眼裡突然心頭一亮:「對呀,把它們聯合起來,不就可以逃避食肉動物的追殺了嗎!」
想到這裡,鸚鵡立即把所有的食草動物召集起來:「你們大家聽著,我現在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能讓你們躲過那些獵食者的追殺。」
「什麼辦法?」
「我的辦法就是聯合,從前你們各干各的像一盤散沙,一旦遇到猛獸襲擊,沒等看清它們的位置,就慌不擇路望風而逃了,這正是它們所希望的,很容易中了它們的埋伏。」
野牛咽下嘴裡咀嚼著的一口青草問:「聯合就不會中它們的埋伏了,還不是一樣要跑,我看分散跑,比大家集中在一起跑成功的概率更高。」野牛對鸚鵡的呼來喚去非常反感,心說:你從哪來的,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老子從來都沒怕過它們,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跟它一命抵一命。
鸚鵡對野牛的態度有些生氣:「請繼續吃你的草,留著耳朵聽我說就行了,等我把話說完,你覺得方法不行可以不參加。我所說的聯合,不僅僅指你們這些在陸地上跑的動物,還包括為你們清理身體的這些鳥類。」鸚鵡的話,讓那些正忙著在食草動物身上捕食寄生蟲的鳥停了下來,一起把目光轉向了它,想不到鸚鵡所說的聯合竟然也包括它們,在這個大草原上與任何一種動物相比,自己都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只能依靠性情溫和的食草動物身上的寄生蟲維持生計,就連這也已經讓它們很滿足了,永遠不會想到有什麼重要事跟自己聯繫在一起,何況還是以聯合的形式,想聽聽鸚鵡究竟讓它們干點什麼。
野牛鄙夷地「哼」了一聲:「你想讓我們馱著它們一起逃命嗎?用不著,它們只要飛起來就行了,財狼虎豹對它們不感興趣,威脅不到它們,鳥類的危險來自天空。不是我們不管,確實沒有能力為它們提供幫助。」
鸚鵡說:「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們幫助它們,是它們幫助你們。」
「我沒聽錯吧,憑什麼?一個依靠我們身體上寄生蟲過活的鳥類,它們跟寄生蟲有什麼區別,竟然讓它們幫助我們,笑話。」
鸚鵡不去理會野牛的質疑,沿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這些鳥兒是你們的朋友,可能它們的父母也為你們清理過身體,而你們的父母也養育過它們,你們的關係親密無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它們還可以為你們做更多的事情,比如預防獵食者的偷襲。」鸚鵡見它們木呆呆地望著自己,聽不出話里的含義,便不再繞彎子直奔主題:「我們可以利用它們的飛行技能,在空中為你們偵查情況,一旦發現有猛獸靠近,馬上通知你們轉移,這樣就可以做到防患於未然了。」
這群食草動物此時才領會出鸚鵡話里的寓意,而一經領會便立即斷定,這是一個絕妙的好計策,在場的每一個食草動物都面露驚喜之色,齊聲稱讚:「這個主意好,鸚鵡我們大家謝謝你了!以後有了它們為我們站崗放哨,再不用提心弔膽地過日子了。」
正如鸚鵡分析的那樣,在後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些食草動物擺脫了擔驚受怕的日子,可以踏踏實實地吃草安心地生兒育女了。以前每到生育高峰的那段日子,也是它們最脆弱最危險的時候,獵食者聞著血腥味尾隨而來,母親剛生下幼崽身體虛弱行動不便,而幼崽才離開母體正蹣跚學步,四肢尚且站立不穩,此時如有猛獸靠近只能束手就擒。現在好了,鳥兒們會事先打探清楚那些獵食者所在的位置,然後根據具體情況,選擇相對安全的地方生產,即便獵食者有所察覺追趕過來,也為時已晚,大家有充足的時間轉移,就像食草動物自己說的那樣,上天賜予它們的唯一特長,是一出生就會奔跑。雖然沒有形容的那麼立竿見影,可只要跟得上母親的步伐,再加上鳥兒們的空中支援,根據不同的情況及時調整自己所在的位置,與獵食者保持安全的距離,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生活安定了,幼崽的成活率有了保障,食草動物的數量得以迅速增長。這可急壞了那些以它們為食的食肉動物,聞得到獵物氣味,卻看不見獵物的影子,這讓它們異常惱火。可惱火歸惱火,捕不到獵物一切都是枉然,萬般無奈之下,這才有了食肉動物之間的團結合作,才有了請狐狸小五出來,為它們出謀劃策這種情況的出現。在這之後隨著時局的改變,食草動物的生存狀況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長期的安定生活沖昏了它們的頭腦,以為從今往後可以安枕無憂,再不用擔心獵食者的偷襲了。正是這種思想讓他們放鬆了警惕,以至於在獵食者大規模圍捕時毫無防範,造成相當數量的同伴被獵殺,損失十分慘重。更可怕的,像這樣大規模的獵殺,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仿佛要把前一段時間捉不到獵物的損失彌補回來,捕殺的兇狠程度近乎瘋狂。它們不在滿足於填飽自己的肚子,更大程度上是為了泄憤,很多食草動物的屍體被拋棄在了荒野之中,腐朽潰爛,大草原變成了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