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手指!獲得報喪妖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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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時,極具時代氣息的房間映入眼帘,破了洞的檻窗、丟了門的雙開衣櫃還隱有包漿的潤澤,隨意拼接的木板床下,遍布著蟲鼠的糞便,唯一值得稱道的只有兩盞搖曳在床頭的油燈。

  「這個宅子有些年頭了,地方隱蔽,平時沒人來,你這些日子就住在這裡,別整么蛾子,不然被人拿槍崩了別怪我沒提醒你,聽到沒?」

  也不管許槐回不回答,那穿著奇怪制服的男人便轉身走了,只給他留了個暖壺和兩個饅頭。

  這個世界大體自己原來的世界相同,但在細枝末節上可就天差地別了,從警衛將自己暗中保下來,甚至大搖大擺拿真名打拳上可見一斑。

  窗外冷風嗚咽,許槐啃著饅頭,腦海不由地浮現出了那天「女友」的慘狀:面目皆失,露出其內白色的筋膜,肚皮更是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翻卷的腸子像潰堤般墜落地面。

  許槐活了二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慘狀,更可怕的是,他聽說了警衛現場沒找到作案工具。

  首先人不是他殺的,其次案發地點在六樓,也排除了野獸的可能,那能是什麼?

  在他故鄉,有些東西屬於某些人的禁忌,小孩子的止啼劑,自己難免有些膈應。搞笑的是,自己本來是個堅定的無神主義者,但現在自己都穿越過來了......

  興許是打拳後的疲憊,困意很快襲來,許槐將破舊的窗簾拉上,在逐漸扶正的火光中睡了過去。

  許槐晚上做了個噩夢。

  夢見了自己變成了小孩,回到了老家村子。

  月色慘澹,雲層在夜空中翻滾,足下是碎紅磚混著泥土的鄉間小道,許槐記得,這就是他童年走過無數遍的「馬路」。

  反應過來時,只見他手上提著一盞白燈籠,獨自在這無比漆黑的夜裡徘徊。

  道路的兩旁是零落的苞米地,夾在盤根錯節的老柿子樹之間,樹影婆娑,在月光下搖曳,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一道道溝渠閃爍著奇異的微光,水流湍急,好似怪物在嚎叫。

  昏黃的月亮撒下暗淡的光,一道怪風颳過,苞米地里似乎現出一道人影,許槐心跳加快,仿佛有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正在逼近。

  「有人?」

  許槐提起燈籠往前一照,微弱的燈光根本穿不透黑夜與苞米地層層交織。回應他的,只有細細簌簌的聲音。

  「誰在那裡?」

  許槐停下手上的動作,沒有繼續向前了。

  「撲通。」

  那人影突然猛地一躍,一隻烏青的手從濃密的作物里伸了出來,手上的指甲細長,且病態的發黑。

  接著藏在未知皮毛下的乾枯手臂也露了出來,動作僵硬得像個提線木偶。

  許槐驚得後跳起來,手上的燈籠掉滑落到了地上。

  那人影便順勢蹦過溝渠,落到路上來,手臂挺直,然後機械地轉身。

  又起一陣怪風,那燈籠正滾到那「人」的腳邊,借著燈光看去。

  猩紅的眼睛,高且彎曲的鷹鉤鼻,不知名的毛皮斗篷下,是乾柴般的軀體。

  似乎那怪風的緣故,倒是撥開了雲霧,玉兔中天,月光黃中透著猩紅。

  於是那道人影更加清晰,沒有眼瞼顯得渾圓的發黃眼珠,乾枯麵皮上的細密絨毛,以及彈出嘴角的獠牙已然說明了「人」影的身份。

  「鬼啊!」

  許槐喉嚨發緊,他猛地轉身,向記憶中老家的方向跑去。可是跑著跑著,如同變戲法一般,腳下泥濘的路不知何時變成了「女友」死去的出租屋外的廊道,而老家的磚瓦房則變成了現在他居住的老宅,混亂中,許槐摸了摸空蕩的口袋,最終跪倒在了門前。

  許槐顫抖著回頭,白色的絨毛與黑色的獠牙俱在眼前。

  …………

  「啊!」

  許槐驟然驚醒。渾身已經被冷汗打透,油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他感到渾身冰冷,仿佛還置身那個恐怖的夢中。

  他起身拿起暖壺,對著壺嘴猛灌了半瓶,這才稍稍緩了過來,他將手掌放在面前握了握,隨後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前世的自己幼時的確膽小,但這麼多年的武術生涯已經改變了許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節奏怪異的敲門聲。


  許槐神經緊繃,不敢發出聲音,畢竟關他的人可沒必要敲門。

  不久後,耳畔傳來刺耳悽厲的孩童的叫聲,敲門聲也戛然而止。

  「野貓?」

  至此,許槐放下心來,拉開了那破爛窗簾。

  可惜窗外沒有他期待的寧靜夜景。

  那黑色獠牙噙著鮮血的乾枯鬼臉,正貼在他的窗前,近在咫尺。

  許槐栗色的瞳孔驟然緊縮,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退。下一秒,那張鬼臉猛地張開大口,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尖嘯聲,窗戶應聲而裂,木屑四濺,腥臭的風捲入房間。

  許槐躲避不及,整個人被撞飛到了身後的牆壁上,他強忍下喉嚨里湧出的甜膩,將周圍的腥氣一點點吸進肺葉,發出一聲低沉的喝罵聲。

  「操!」

  他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手迅速抓起地上遺留的鋼筋,握緊後擺開架勢。

  而這鬼怪便順勢擠破窗戶剩餘的木架子,鑽了進來。

  「它能被物體接觸!」

  許槐左右手交錯握著鋼筋長棍,雙目微眯,心中已有決斷。

  「那就干它丫的!」

  他猛然前踏一步,左手動壓,棍端隨即挑起,直指怪物的面門。果然,對方頭部條件反射地後仰。

  「蠢貨!」

  見狀,許槐右手突然發力下壓,棍頭震顫如花,緊接著左腳向前邁步,腰脊同步發力。

  鋼棍便如遊走的鐵蛇,呼嘯著貫入怪物的肚腹,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裂響,污血噴涌而出。

  怪物吃痛,發出一陣悽厲的尖嘯,一瞬間,許槐只覺頭腦一片暈眩。

  他晃了晃頭,可怪物竟已然撲了過來,許槐下意識用棍格擋,卻被這龐大的力道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瞬間胸口發悶,耳邊嗡鳴。

  回過神來,那一道黑影竟從天而降,直指他的面門!

  這一擊一旦命中,許槐絕無活命的可能!

  許槐瞳孔微縮,立馬頂膝護著胸腹,同時強行擺頭閃避,手剛豎起鋼棍,怪物的攻擊已然到來!

  只見「砰」的一聲巨響,他耳上忽現一道深深的血痕,而被那乾枯手臂擊中的地面更是如黃華般綻裂開來。

  這一刻,許槐額頭細密的汗珠匯聚成團流進眼框,視野里折射出這怪物不真實的狠辣。

  只見對方為了置自己於死地,竟不顧觸地的鋼筋,任憑其將自身頂了個對穿!

  見一擊無果,這怪物迅速掐向許槐的喉嚨,同時發出刺耳的聲波,腥臭的液體從其口中滴落,也不失為一種精神攻擊。

  對方的力量實為龐大,僅在一瞬間,許槐脖頸的血管病態般鼓起,窒息的眩暈感也隨之襲來,加上致命的聲波,許槐的腦子剎那間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在許槐前世身體經驗豐富,危難時刻,他下意識雙腳撐地,腰腹發力往上一頂,這怪物身體輕,便應力翻了個跟頭。

  翻身後,許槐反而騎在了對方身上,眼裡閃過一道凶芒,不待對方反應,許槐雙手抓住其手臂,左腳迅速抵住腋下,右腿壓著脖頸,十字鎖便已成型,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怪物的手臂竟被許槐硬生生扯斷。

  怪物身體劇烈抽搐,而許槐攻勢不減,用腳尖將對方勾翻了個身,緊接著用左腳踩在其後腰上,雙手抓住兩隻腳踝用力向後掰扯。

  直到那一陣陣「劈里啪啦」如同鞭炮般的碎骨聲傳來,許槐才停下手。

  覺得一切塵埃落定後,許槐坐回到床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就在他移過視線的一瞬間,這怪物竟然突然暴起,露著黑色獠牙咬向許槐的小腿。

  許槐的心裡頓時湧出一股出離的憤怒,他右腳懸空,隨即攻勢如狂風暴雨般襲來,丁、踹、拐、點、蹶......左右腳交錯,環環相扣,連綿不斷。

  此雖乃戳腳八根中的微末,威力便已足夠驚人。一番眼花繚亂的擊打後,許槐將將右腳後跟由下往上蹶起至身後,然後奮力前踢,卷帶著呼呼風聲,怪物的頭顱便如同牽了繩的皮球,足足擰了十餘圈,才最終落到了其後背上。

  目光掃向怪物那殘破不堪的屍體,許槐舔了舔牙齦,碎了一口血水。

  「玉環腿,鴛鴦步。可惜只是學了個皮毛。」

  話音剛落,一道機械化的女聲突然從大腦內部響起。

  「恭喜宿主,斬獲『子虛』,已為你獲取傳承。」

  聞言,許槐喜極而泣。

  「金手指,終於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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