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年夜飯完畢
終於在眾人的目光中，保姆帶著老爺子下了樓。
一身黑色繡金唐裝寬鬆舒適，根根銀黑相間的短髮直立而上，尤其是眉毛已經蜷曲叢生。
在眾人的招呼聲里，老爺子虛按了兩下手：「行了，開飯吧，吵得我耳朵疼。」
眾人按照座次排開坐下。
老人剛要坐下，突然定睛一看：「這囡囡是誰家的？」
坐在燕鶴軒身側的二叔燕耀輝連忙解釋：「這是小書的女朋友啊，不是你上次說要讓他帶過來的嗎？」
燕鶴軒疑惑地眼睛一眯，隨後一巴掌拍在燕耀輝的後腦：「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還要你提醒？」
說罷，老爺子無視了有些埋怨的燕耀輝，轉頭就換上了和藹的表情：「都不早說，害得我沒有準備禮物。」
然後左顧右盼後，指著二叔和二嬸：「你們兩個和小書他們倆換個位子，我要和我孫媳婦說說話，這麼遠怎麼聊天啊？」
二叔捂著腦袋：「爸，你不要太偏心啊，燕朗才結婚，也沒見你這麼上心啊。」
「你都說了結婚了。人家第一次來，能和他們一樣嗎？快點滾過去。」
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劉怡菲小心翼翼地躲在燕書背後，一起挪了座位。
老爺子的表情有些和藹過了頭：「小姑娘哪裡人啊？」
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領導的劉怡菲有些拘謹：「祖籍是武漢的，不過小時候爸媽離婚去了美國，就改成那邊的國籍。」
老爺子眉頭一皺，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老人大概對美帝國主義並沒有多少的好感：「那你想轉回來嗎？」
「當然想啊。」劉怡菲答道：「不過這個事情比較麻煩，之前的申請一直沒通過。」
「小事情，既然是跟著小書，到時候和瀚陽，也就是小書的爸爸說下。」老爺子大手一揮。
在不少人眼中，中國的身份證放棄了要再拿起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可在燕書家看來，就是件去派出所拍個拍照錄入信息的事情。
「聽說，你是個演員啊？看著還挺眼熟的。」
劉怡菲聲音糯糯的，尤其對自己演員的身份沒有那麼自信：「是的，之前拍過幾部電視劇和電影。」
老人家的思想還是有些保守：「那以後什麼打算，和小書結了婚還要去拍戲嗎？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看著劉怡菲轉過頭來求助的眼神，燕書只好親自說道：「爺爺，你不能太封建。現在哪裡還有逼著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的。人家喜歡拍戲你就讓她去拍。就我們家的情況，還能讓人給欺負了？」
「再說了，我們結婚生孩子還早著呢。」
聽到燕書的話，老爺子的臉色不是那麼好，燕瀚陽連忙勸解：「爸，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以前那會兒的不一樣了。你就隨他們去吧。」
老爺子神情有些落寞，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動了動嘴唇沒有再說話。
劉怡菲也有些五味雜陳，沒點滋味，畢竟是一個老人的期望，但是又不可能真的放棄自己的演戲事業。
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演戲了，自己還能幹嘛？
十六歲開始就拍戲，進學校學的拍戲，之後每年都有電視劇或電影的參與。
除此之外，自己的人生，好像就沒有了別的色彩。
不過燕書倒有自己的辦法，只見他起了身，在老爺子耳邊說了句什麼。
結果引來了老爺子的怒目相向，但剛舉起要落下的手卻又停在了半空。
眼神中儘是糾結之色。
「坐下！好好吃飯。」
大家還以為燕書是偷偷說了什麼話讓老爺子不開心了，但人家是責怪歸責怪，但吃飯的胃口確實比平時好了不少。
劉怡菲奇怪地拉著燕書說著悄悄話：「你給你爺爺說了什麼？我看他又是生氣又是開心的？」
燕書當然不能說實話，只好偷偷咬耳朵：「我說我把套偷偷摘了。」
「你~」劉怡菲的小臉肉眼可見地紅了。
......
過完春節的第二天，燕書父母就需要各奔東西，一個前往德國，一個前往南非。
老爺子同樣在京城住不慣，第三天就坐上了保姆車，準備一路坐車回甬城，全程將近有一千三百多公里。
沒辦法，老人家的身體情況並不算明朗。
飛機或者火車沒辦法停靠，一旦再出現一些問題，沒辦法及時做出反應。
老人臨走時，留戀地看了一眼二叔家。
可能這是他最後一次來京城了吧。
燕鶴軒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塊白玉，塞到了劉怡菲的手中：「這塊玉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了。這次爺爺沒帶什麼禮物，就把這塊玉送給你了。」
燕鶴軒送的是一塊羊脂玉，色澤潔白如凝脂，晶瑩透亮，觸感溫潤，細膩光滑。但與普通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不同的是，燕鶴軒手上這塊有一些黃斑沁色，圖案首尾相接，宛如一副太極圖案。
看著這塊溫潤到幾乎要滴出油脂的白玉，劉怡菲連忙拒絕：「不行不行，爺爺，這也太貴重了。」
老人脾氣犟得很，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把羊脂玉塞進了劉怡菲的手中：「不過是一塊玉，不值幾個錢。」
「重要的是，玉的含義。」
「和田玉溫潤，象徵著溫潤如君子的品格。我知道在你們那個娛樂圈裡，有個說法叫名利場。形形色色的誘惑會左右你的判斷。爺爺把這個送給你，是希望你能堅持本心。」
劉怡菲有些五味雜陳，突然的饋贈讓她雙眼模糊。
這種我不在乎你混得好不好，更在乎你吃的飽不飽的衷心祝願，已經許久沒有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
更不用說從小家中離異的劉怡菲，很少有這種來自男性長輩的關愛。
劉怡菲將玉緊緊捏在手中，雙手捧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謝謝爺爺。」
燕鶴軒釋懷地笑了，比之前兩天都要開懷不少：「當然了，我最希望的還是你們早生貴子，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出來，那就最好了。」
這次的劉怡菲倒是沒有害羞，用力地點了點頭保證：「我們會的。」
就這樣，在眾人的一路保重里，車子漸漸消失在了拐彎路口。
初四，燕書和劉怡菲回魔都。
同日，燕朗回浙省。
還沒過元宵，一個家該散的都散了。
一身黑色繡金唐裝寬鬆舒適，根根銀黑相間的短髮直立而上，尤其是眉毛已經蜷曲叢生。
在眾人的招呼聲里，老爺子虛按了兩下手：「行了，開飯吧，吵得我耳朵疼。」
眾人按照座次排開坐下。
老人剛要坐下，突然定睛一看：「這囡囡是誰家的？」
坐在燕鶴軒身側的二叔燕耀輝連忙解釋：「這是小書的女朋友啊，不是你上次說要讓他帶過來的嗎？」
燕鶴軒疑惑地眼睛一眯，隨後一巴掌拍在燕耀輝的後腦：「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還要你提醒？」
說罷，老爺子無視了有些埋怨的燕耀輝，轉頭就換上了和藹的表情：「都不早說，害得我沒有準備禮物。」
然後左顧右盼後，指著二叔和二嬸：「你們兩個和小書他們倆換個位子，我要和我孫媳婦說說話，這麼遠怎麼聊天啊？」
二叔捂著腦袋：「爸，你不要太偏心啊，燕朗才結婚，也沒見你這麼上心啊。」
「你都說了結婚了。人家第一次來，能和他們一樣嗎？快點滾過去。」
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劉怡菲小心翼翼地躲在燕書背後，一起挪了座位。
老爺子的表情有些和藹過了頭：「小姑娘哪裡人啊？」
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領導的劉怡菲有些拘謹：「祖籍是武漢的，不過小時候爸媽離婚去了美國，就改成那邊的國籍。」
老爺子眉頭一皺，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老人大概對美帝國主義並沒有多少的好感：「那你想轉回來嗎？」
「當然想啊。」劉怡菲答道：「不過這個事情比較麻煩，之前的申請一直沒通過。」
「小事情，既然是跟著小書，到時候和瀚陽，也就是小書的爸爸說下。」老爺子大手一揮。
在不少人眼中，中國的身份證放棄了要再拿起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可在燕書家看來，就是件去派出所拍個拍照錄入信息的事情。
「聽說，你是個演員啊？看著還挺眼熟的。」
劉怡菲聲音糯糯的，尤其對自己演員的身份沒有那麼自信：「是的，之前拍過幾部電視劇和電影。」
老人家的思想還是有些保守：「那以後什麼打算，和小書結了婚還要去拍戲嗎？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看著劉怡菲轉過頭來求助的眼神，燕書只好親自說道：「爺爺，你不能太封建。現在哪裡還有逼著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的。人家喜歡拍戲你就讓她去拍。就我們家的情況，還能讓人給欺負了？」
「再說了，我們結婚生孩子還早著呢。」
聽到燕書的話，老爺子的臉色不是那麼好，燕瀚陽連忙勸解：「爸，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以前那會兒的不一樣了。你就隨他們去吧。」
老爺子神情有些落寞，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動了動嘴唇沒有再說話。
劉怡菲也有些五味雜陳，沒點滋味，畢竟是一個老人的期望，但是又不可能真的放棄自己的演戲事業。
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演戲了，自己還能幹嘛？
十六歲開始就拍戲，進學校學的拍戲，之後每年都有電視劇或電影的參與。
除此之外，自己的人生，好像就沒有了別的色彩。
不過燕書倒有自己的辦法，只見他起了身，在老爺子耳邊說了句什麼。
結果引來了老爺子的怒目相向，但剛舉起要落下的手卻又停在了半空。
眼神中儘是糾結之色。
「坐下！好好吃飯。」
大家還以為燕書是偷偷說了什麼話讓老爺子不開心了，但人家是責怪歸責怪，但吃飯的胃口確實比平時好了不少。
劉怡菲奇怪地拉著燕書說著悄悄話：「你給你爺爺說了什麼？我看他又是生氣又是開心的？」
燕書當然不能說實話，只好偷偷咬耳朵：「我說我把套偷偷摘了。」
「你~」劉怡菲的小臉肉眼可見地紅了。
......
過完春節的第二天，燕書父母就需要各奔東西，一個前往德國，一個前往南非。
老爺子同樣在京城住不慣，第三天就坐上了保姆車，準備一路坐車回甬城，全程將近有一千三百多公里。
沒辦法，老人家的身體情況並不算明朗。
飛機或者火車沒辦法停靠，一旦再出現一些問題，沒辦法及時做出反應。
老人臨走時，留戀地看了一眼二叔家。
可能這是他最後一次來京城了吧。
燕鶴軒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塊白玉，塞到了劉怡菲的手中：「這塊玉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了。這次爺爺沒帶什麼禮物，就把這塊玉送給你了。」
燕鶴軒送的是一塊羊脂玉，色澤潔白如凝脂，晶瑩透亮，觸感溫潤，細膩光滑。但與普通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不同的是，燕鶴軒手上這塊有一些黃斑沁色，圖案首尾相接，宛如一副太極圖案。
看著這塊溫潤到幾乎要滴出油脂的白玉，劉怡菲連忙拒絕：「不行不行，爺爺，這也太貴重了。」
老人脾氣犟得很，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把羊脂玉塞進了劉怡菲的手中：「不過是一塊玉，不值幾個錢。」
「重要的是，玉的含義。」
「和田玉溫潤，象徵著溫潤如君子的品格。我知道在你們那個娛樂圈裡，有個說法叫名利場。形形色色的誘惑會左右你的判斷。爺爺把這個送給你，是希望你能堅持本心。」
劉怡菲有些五味雜陳，突然的饋贈讓她雙眼模糊。
這種我不在乎你混得好不好，更在乎你吃的飽不飽的衷心祝願，已經許久沒有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
更不用說從小家中離異的劉怡菲，很少有這種來自男性長輩的關愛。
劉怡菲將玉緊緊捏在手中，雙手捧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謝謝爺爺。」
燕鶴軒釋懷地笑了，比之前兩天都要開懷不少：「當然了，我最希望的還是你們早生貴子，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出來，那就最好了。」
這次的劉怡菲倒是沒有害羞，用力地點了點頭保證：「我們會的。」
就這樣，在眾人的一路保重里，車子漸漸消失在了拐彎路口。
初四，燕書和劉怡菲回魔都。
同日，燕朗回浙省。
還沒過元宵，一個家該散的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