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院長瘋了？
良善孤兒院位於小鎮南方，雖然也是一座不算小的公寓了，但跟周圍那些七八層樓的大公寓相比，只有三層樓的良善孤兒院就明顯的矮小了許多。
在劉九日的印象里，良善孤兒院的院長李順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老人。
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人大吵大鬧，但從來不會與人打架，有時吵不過了，甚至會主動報警，然後憑著孤兒院院長的身份，在警察的偏向下取得吵架的最終勝利。
不只是脾氣暴躁，李大院長還很迷信，但不是迷信神鬼，而是偏執的迷信自己。
劉九日小時候有次得病，李大院長就將他這種性格發揮到極致，自認為神醫的親自給劉九日把脈配草藥，連續三副藥下去，最終把劉九日治的一病不起，最後還是托關係找牧師要來了聖水，才把劉九日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但即使是有諸多的毛病，李順的身體卻是出了名的康健，縱然六十好幾了，依舊會在冬天洗冷水澡，一身的皮膚平時都泛著古銅色澤，大笑起來時，其笑聲就算隔了兩條街都能夠聽得見。
常年養孤兒，即便日子過得清貧勞累，但李順卻從來不抱怨，而是一直很有幹勁，仿佛永遠都充滿了活力。
就這樣一個人，突然得病了？！
劉九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良善孤兒院。
孤兒院的圍牆上爬滿了綠色的壁虎，而因為長時間沒有修繕的緣故，公寓牆壁上大片的漆就好似深秋樹上搖搖欲墜的枯葉，在時間的侵蝕下，一片片飄離牆面，徒留磚塊和水泥的底色。
劉九日來到孤兒院的大門前，守門的女孩就給他開了門。
這是一個十三歲大的小女孩，其身上的紅色裙子打著好幾塊補丁，頭上則扎了兩根麻花小辮，清秀的小臉上長著許多雀斑。
劉九日認識這女孩，他在離開良善孤兒院時，女孩剛剛被人送來。
那時女孩已經十二歲了，算是這一批孤兒裡面年齡較大的。
「茜茜，究竟是怎麼回事？院長他怎麼了？！」
張德一進入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此刻，不只是劉九日，張德等七名孤兒也都趕過來了。
「你們去看看吧，院長昨晚回來時，睡了很久，起來就不對勁了。」
喬茜臉上滿是不安和驚慌，一邊走一邊介紹起來道。
按照喬茜所述，孤兒院院長昨天還好好的，就是晚上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一覺睡到正午，醒來後就一直在廚房裡面待著，並不斷地做食物，一邊做一邊喋喋不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別人去問他，他就一個勁的讓別人吃飯，吃了一碗又一碗，孤兒院裡的孤兒全都給吃吐了。
「院長不會瘋了吧？」
張德聽完喬茜的描述，忍不住得道。
「不知道，但院長以前都好好的。」
喬茜咬了下嘴唇，臉上都是擔憂之色：「我已經通知了其他人，但大部分人都只有晚上才能過來，還有些人也聯繫不上了。」
良善孤兒院自然是不止劉九日這一批孤兒的，不過劉九日這一批的孤兒都是晚上上班的，白天有空，更別說以前的很多孤兒也因為各種原因，大多跟孤兒院沒有聯繫了。
所以第一時間趕到的，也就是劉九日等八人了。
而在聽了喬茜的話後，劉九日則在進門之時道：「茜茜，院長昨晚上去見誰了？」
「我不知道，不過好像是政府的官員叫院長出去的。」
喬茜看了看劉九日，道。
而走進孤兒院。
此時，十幾名孤兒都聚在門前，一個個都在扒著窗戶往裡面看，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擔憂和不安之色。
劉九日環顧了下左右，發現又多了好幾個新面孔，他當初走的時候，孤兒院裡新收入的孤兒可只有八人而已。
而這些孤兒歲數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大多卻只有四五歲，裡面還有好幾個嬰兒車，都裝著嬰兒。
「我害怕有危險，所以讓其他人都來外面了。」
喬茜掏出鑰匙上前去將門打開。
劉九日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來到食堂，就看到一張長桌上，已經擺滿了碗。
碗裡無一例外，裝的全是麵條。
一個令劉九日感到熟悉的聲音，就從不遠處的廚房中傳出。
劉九日走近一聽，就聽到一陣絮絮叨叨的聲音。
「孩子餓了，孩子最喜歡吃我煮的面了，不能讓孩子們餓了，我要讓孩子們吃飽，吃得飽飽的.....。」
聞言，劉九日眉頭微蹙。
「院長，你怎麼了？」
張德則出聲問道。
而隨即響起的，卻是一陣腳步聲。
然後，劉九日就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眼窩漆黑的老頭端著碗走了出來。
老頭身上穿著淺綠色的衣服，黑色皮帶，黑色褲子。
這種服飾，是四十年前大煌合眾國的軍隊制服，李大院長有三套，整天輪著穿，幾十年來都不換的。
李順還是跟劉九日記憶中的一樣，只不過眼角的皺紋明顯多了些，神色也憔悴了許多。
「孩子們都回來啦？快，快來吃飯，我給你們煮麵。」
李順一見到張德等人，雙眼頓時一亮，然後把碗一放，就熱情的先把張德和鄭一鳴拉到了座位上。
「快坐快坐快坐，都快坐啊，我給你們做了炸醬麵，我現在給你們做臊子去。」
李順朝著劉九日等六名孤兒招呼道。
並主動上前，又將劉九日等人拉上位置。
「院長，我們都吃過了。」
劉九日趕緊道。
「胡說，你們哪裡吃過？你們明明都還餓著！我當初見過你們餓的時候，我還見過孩子餓的雙眼發綠，然後跟豬狗搶飯吃，吃蚯蚓，吃樹皮，吃草根，你們也快吃飯，不要餓成那個樣子！快點吃！」
李順卻執拗的道。
他隨即轉身又去了廚房，廚房裡也很快響起了一陣陣剁肉的聲音。
而坐在桌旁，劉九日等人則面面相覷。
「頭，這，咱們怎麼辦啊？」
鄭一鳴朝著張德問道。
「我，我們叫救護車吧，院長可能真的瘋了。」
張德思考了一下，才道。
然而下一刻，劉九日卻突然拍了下桌子。
待其他人都看過來，劉九日輕咳了一聲，道：「別忙著叫救護車，我先去看看。」
劉九日覺得情況不對勁，他雖然沒見過瘋子，但李順昨天還好好的，出去見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劉九日起身，就朝著廚房走去。
張德睜大眼睛看著劉九日走向廚房。
「九日，我跟著你去。」
「院長狀態不對，我們去的人太多了並不好，你們留在這裡，我就去看一眼。」
「那，那小心點，院長手裡有刀。」
「嗯。」
「也小心著院長一點。」
「明白。」
在劉九日的印象里，良善孤兒院的院長李順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老人。
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人大吵大鬧，但從來不會與人打架，有時吵不過了，甚至會主動報警，然後憑著孤兒院院長的身份，在警察的偏向下取得吵架的最終勝利。
不只是脾氣暴躁，李大院長還很迷信，但不是迷信神鬼，而是偏執的迷信自己。
劉九日小時候有次得病，李大院長就將他這種性格發揮到極致，自認為神醫的親自給劉九日把脈配草藥，連續三副藥下去，最終把劉九日治的一病不起，最後還是托關係找牧師要來了聖水，才把劉九日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但即使是有諸多的毛病，李順的身體卻是出了名的康健，縱然六十好幾了，依舊會在冬天洗冷水澡，一身的皮膚平時都泛著古銅色澤，大笑起來時，其笑聲就算隔了兩條街都能夠聽得見。
常年養孤兒，即便日子過得清貧勞累，但李順卻從來不抱怨，而是一直很有幹勁，仿佛永遠都充滿了活力。
就這樣一個人，突然得病了？！
劉九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良善孤兒院。
孤兒院的圍牆上爬滿了綠色的壁虎，而因為長時間沒有修繕的緣故，公寓牆壁上大片的漆就好似深秋樹上搖搖欲墜的枯葉，在時間的侵蝕下，一片片飄離牆面，徒留磚塊和水泥的底色。
劉九日來到孤兒院的大門前，守門的女孩就給他開了門。
這是一個十三歲大的小女孩，其身上的紅色裙子打著好幾塊補丁，頭上則扎了兩根麻花小辮，清秀的小臉上長著許多雀斑。
劉九日認識這女孩，他在離開良善孤兒院時，女孩剛剛被人送來。
那時女孩已經十二歲了，算是這一批孤兒裡面年齡較大的。
「茜茜，究竟是怎麼回事？院長他怎麼了？！」
張德一進入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此刻，不只是劉九日，張德等七名孤兒也都趕過來了。
「你們去看看吧，院長昨晚回來時，睡了很久，起來就不對勁了。」
喬茜臉上滿是不安和驚慌，一邊走一邊介紹起來道。
按照喬茜所述，孤兒院院長昨天還好好的，就是晚上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一覺睡到正午，醒來後就一直在廚房裡面待著，並不斷地做食物，一邊做一邊喋喋不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別人去問他，他就一個勁的讓別人吃飯，吃了一碗又一碗，孤兒院裡的孤兒全都給吃吐了。
「院長不會瘋了吧？」
張德聽完喬茜的描述，忍不住得道。
「不知道，但院長以前都好好的。」
喬茜咬了下嘴唇，臉上都是擔憂之色：「我已經通知了其他人，但大部分人都只有晚上才能過來，還有些人也聯繫不上了。」
良善孤兒院自然是不止劉九日這一批孤兒的，不過劉九日這一批的孤兒都是晚上上班的，白天有空，更別說以前的很多孤兒也因為各種原因，大多跟孤兒院沒有聯繫了。
所以第一時間趕到的，也就是劉九日等八人了。
而在聽了喬茜的話後，劉九日則在進門之時道：「茜茜，院長昨晚上去見誰了？」
「我不知道，不過好像是政府的官員叫院長出去的。」
喬茜看了看劉九日，道。
而走進孤兒院。
此時，十幾名孤兒都聚在門前，一個個都在扒著窗戶往裡面看，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擔憂和不安之色。
劉九日環顧了下左右，發現又多了好幾個新面孔，他當初走的時候，孤兒院裡新收入的孤兒可只有八人而已。
而這些孤兒歲數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大多卻只有四五歲，裡面還有好幾個嬰兒車，都裝著嬰兒。
「我害怕有危險，所以讓其他人都來外面了。」
喬茜掏出鑰匙上前去將門打開。
劉九日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來到食堂，就看到一張長桌上，已經擺滿了碗。
碗裡無一例外，裝的全是麵條。
一個令劉九日感到熟悉的聲音，就從不遠處的廚房中傳出。
劉九日走近一聽，就聽到一陣絮絮叨叨的聲音。
「孩子餓了，孩子最喜歡吃我煮的面了，不能讓孩子們餓了，我要讓孩子們吃飽，吃得飽飽的.....。」
聞言，劉九日眉頭微蹙。
「院長，你怎麼了？」
張德則出聲問道。
而隨即響起的，卻是一陣腳步聲。
然後，劉九日就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眼窩漆黑的老頭端著碗走了出來。
老頭身上穿著淺綠色的衣服，黑色皮帶，黑色褲子。
這種服飾，是四十年前大煌合眾國的軍隊制服，李大院長有三套，整天輪著穿，幾十年來都不換的。
李順還是跟劉九日記憶中的一樣，只不過眼角的皺紋明顯多了些，神色也憔悴了許多。
「孩子們都回來啦？快，快來吃飯，我給你們煮麵。」
李順一見到張德等人，雙眼頓時一亮，然後把碗一放，就熱情的先把張德和鄭一鳴拉到了座位上。
「快坐快坐快坐，都快坐啊，我給你們做了炸醬麵，我現在給你們做臊子去。」
李順朝著劉九日等六名孤兒招呼道。
並主動上前，又將劉九日等人拉上位置。
「院長，我們都吃過了。」
劉九日趕緊道。
「胡說，你們哪裡吃過？你們明明都還餓著！我當初見過你們餓的時候，我還見過孩子餓的雙眼發綠，然後跟豬狗搶飯吃，吃蚯蚓，吃樹皮，吃草根，你們也快吃飯，不要餓成那個樣子！快點吃！」
李順卻執拗的道。
他隨即轉身又去了廚房，廚房裡也很快響起了一陣陣剁肉的聲音。
而坐在桌旁，劉九日等人則面面相覷。
「頭，這，咱們怎麼辦啊？」
鄭一鳴朝著張德問道。
「我，我們叫救護車吧，院長可能真的瘋了。」
張德思考了一下，才道。
然而下一刻，劉九日卻突然拍了下桌子。
待其他人都看過來，劉九日輕咳了一聲，道：「別忙著叫救護車，我先去看看。」
劉九日覺得情況不對勁，他雖然沒見過瘋子，但李順昨天還好好的，出去見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劉九日起身，就朝著廚房走去。
張德睜大眼睛看著劉九日走向廚房。
「九日，我跟著你去。」
「院長狀態不對，我們去的人太多了並不好，你們留在這裡，我就去看一眼。」
「那，那小心點，院長手裡有刀。」
「嗯。」
「也小心著院長一點。」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