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挾恩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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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嬤嬤走後,蓮心湊上前:「主子,衣裳給奴婢吧,奴婢幫您收起來。」

  許嬌嬌將蓮心對裙子的垂涎看在眼裡。

  她將裙子往前一遞,在蓮心就要接住的時候,又將手收了回來。

  「誒…」眼看裙子就要到手中,蓮心急不可耐的抬起頭。

  四目相對,在蓮心又急又惱的目光中,許嬌嬌彎唇淺笑:「不了,這衣服我自己收起來就好。」

  說完,許嬌嬌轉身回了主屋,徒留下蓮心一人在院子裡氣的跺腳。

  呸!

  一個丫鬟抬上來的侍妾而已,連王爺的面都還沒見上,得意什麼!

  整個宸王府誰人不知,宸王對後院女子向來不屑一顧!

  許嬌嬌,你就得意吧!

  到時候在洗塵宴上得不到宸王的寵愛,看王妃怎麼罰你!

  翌日。

  舞樂坊的教習一早便來到石暖閣。

  客套幾句後,許嬌嬌跟著教習一起在院中學習舞蹈。

  春日的暖陽撒在身上,為許嬌嬌本就較好的容顏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如耀眼的明珠,顧盼生輝,看呆了迴廊下侍候的蓮葉。

  許主子可真美啊…

  這不及一握的纖腰扭動起來,簡直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她一個女子看在眼裡,都感覺骨頭酥了,更何況宸王一介男子呢。

  蓮葉相信,自家主子這麼美,一定能讓宸王喜愛。

  同樣在迴廊下侍候的蓮心卻嗤之以鼻:「扭成這樣,真是個狐媚子,也不知道王妃怎麼就看上她了!」

  要是她來,她一定不會跟許嬌嬌一樣放蕩!

  欣賞著美人的蓮葉告誡道:「蓮心,慎言。」

  蓮心卻滿不在乎。

  在她眼裡,許嬌嬌根本不可能會被宸王寵幸,不管她做多少努力都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從前的那些個侍妾哪一個不是為了承寵而用盡手段,可她就沒見過哪個能成功的。

  許嬌嬌也是一樣。

  只是她不甘心,她可不想跟著許嬌嬌一起耗死在這死氣沉沉的西院裡。

  來日若找到了機會,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看著院裡跳舞的兩人,蓮心越想越不舒服,氣沖沖的轉身回了屋,還重重摔上門,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巨大的聲響叫許嬌嬌和教習停下腳步。

  教習有些疑惑:「這丫鬟怎麼了?」

  許嬌嬌看向大門,眼角微眯。

  只一眼,她便無甚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掩下眼中的暗茫後,她重新擺好步子:「不知,許是心情不好,教習,你看看我這步子,是不是有些不對?」

  見她不欲深究,教習自然也不會多管閒事,兩人繼續練習。

  蓮葉看著木門,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摔門之後,蓮心見許嬌嬌並無反應,便徹底放肆起來。

  即不伺候主子,也不打掃庭院,得了空便跑出院子,往王府管事那裡湊,不斷哀求著管事,把她調回東院。

  一連過去兩日,許嬌嬌將舞學成了大半。

  是夜。

  許嬌嬌想著,是時候穿上留仙裙試一試了。

  她小心翼翼的從柜子里取出裙子。

  跳躍的燭火下,舞衣上名貴的玉珠折射出璀璨的彩色光暈,流光溢彩。

  只是才穿上舞衣,她便聽到有人從半敞開的窗戶外闖入。

  回頭一看,熟悉的黑鐵面具讓她喉間一哽,徹底傻眼。

  怎麼個事?

  來滅口了?

  ……

  宸王府,西院,雲秀閣。

  乘著夜色,影一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溜進院子。

  進到主屋,屋內兩個同樣戴著黑鐵面具的男人立刻恭敬行禮:「見過影一大人!」

  影一四下環顧了兩圈,語氣焦急:「主子呢?沒來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頭。


  「糟了!」影一一聲暗罵,身形一閃又迅速離開了屋子,徒留下屋內兩人面面相覷。

  ……

  石暖閣。

  宸王趙雲崢看著昏黃燭火下,顧盼生輝的嬌媚女子,微微一怔。

  是她?

  她為何會在這裡?

  剎那間,趙雲崢便醒悟過來,自己進錯了院子。

  許嬌嬌戒備的盯著男人:「你……」

  可話還未說出口,男人就「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倒下時,他還扶了把一旁的花架,連帶著將花架一併帶倒,發出花瓶破裂的刺耳聲響。

  ?????

  許嬌嬌蒙了。

  什麼情況?

  她上前兩步,借著燭火仔細看向地上的男人。

  男人痛苦的緊閉雙眼,眉心微蹙,面具下露出的小半張臉,清晰可見的蒼白。

  這人受傷了!

  許嬌嬌目光下移,果然在男人的腹部看到一片濕濡的痕跡。

  從血色浸染的衣服來看,男人傷的還不輕。

  許嬌嬌嘴角一扯。

  真敬業啊,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不忘來殺她滅口。

  屋外,恰好經過的蓮葉聽到屋內動靜,試探的問:「主子?發生了何事?」

  屋內這麼大個人,許嬌嬌一時半會也搬不走,不能叫蓮葉進來看到,否則她有八百個嘴也說不清。

  她定了定神,冷靜回應:「我不慎打翻了花瓶,無甚大礙,你且退下,明日再來打掃!」

  蓮葉應了話,轉身離去。

  腳步聲漸遠,她轉眸看向地上的男人。

  男人此時昏迷不醒,她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這男人的命。

  可許嬌嬌並不打算這麼做。

  那日她在假山後碰到的是兩個人,如今只來了一個,對方既然要殺她滅口,若這個沒得手,另一個自然就會再次出手。

  到那時,她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再碰上一個半死不活的。

  略一思忖,許嬌嬌打算救了這男人,挾恩求報,以保全自己的這條小命!

  她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地上的男人,確認他的確已經昏死過去,不是在裝暈搞偷襲後,方才蹲下身探了探他的脈搏。

  脈搏還算有力,許嬌嬌鬆了口氣。

  她牟足了力氣,連拖帶拽的把男人弄上了床。

  男人不堪疼痛,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也出了一層薄汗。

  看著男人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眉心快要擰出一個疙瘩,許嬌嬌暗道一聲罪過,旋即解開男人的衣服。

  男人身材很好,寬肩窄腰,勁瘦結實,八塊腹肌清晰可見。

  然而男人身上的傷痕卻讓許嬌嬌怔怔,心中暗暗吃驚。

  除卻肚子上的傷外,男人的身上還有無數傷痕,新的、舊的、深的、淺的,多到令許嬌嬌不寒而慄。

  做殺手的,都這麼艱難嗎?

  許嬌嬌同情的看了男人一眼,隨即開始處理男人的傷口。

  屋內簡陋,能利用上的東西實在不多,許嬌嬌連自己的中衣都裁了,方才勉強給男人包紮好,讓他的傷口不再出血。

  只要男人的傷口不被感染,這條命就算是撿回來了。

  夜色正濃。

  洗乾淨手的許嬌嬌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也不知道男人面具下的臉究竟是何模樣,她得看一看,以免日後挾恩求報的時候認錯了人!

  借著屋內昏暗的燭火,許嬌嬌上前一步,伸手撫上男人的黑鐵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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