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葉傾書管理大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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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傾書到處都沒有找到柳月伶,滿心的挫敗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與不甘,腳步沉重而遲緩,最終還是去了他常去的凝香閣——那是達官顯貴們發泄情慾或者把酒言歡的好去處,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裡,他試圖尋得一絲慰藉,或是能從這紛擾中理出一點關於柳月伶的頭緒。

  凝香閣內,燈火搖曳,瀰漫著一股濃郁而曖昧的香氣。老鴇紅嬋姐扭動著腰肢,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那笑容里透著精明與諂媚。「葉二少來啦,又來找雪蓮姑娘嘛?」她的聲音尖細而婉轉,仿佛能穿透這喧鬧的氛圍,直直地鑽進人的心裡。

  葉傾書神色疲憊,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應道:「對。」

  紅嬋姐見狀,連忙在前頭引路,嘴裡還不停地說著:「這邊請,葉二少,雪蓮姑娘可盼著您來呢。」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討好,似乎生怕這位財神爺哪天不高興就不來光顧了。

  紅嬋帶葉傾書來到雪蓮的屋內,屋內的布置奢華而俗氣,粉色的帷幔低垂,床上鋪著錦緞被褥。雪蓮早已在那床上擺出了一副妖嬈的姿態,她穿著一身輕薄的紗衣,曲線玲瓏,眼神嫵媚地看著葉傾書,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葉二少,今天有沒有興趣,寵幸我呢。」她的聲音柔媚入骨,像是在刻意勾引。

  葉傾書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我又不是頭一回來,知道我什麼脾氣就乖乖有點正型。」

  雪蓮一聽,頓時收起了笑容,坐起身來,有些嗔怒地說道:「真是的,多少老闆少爺想要點我我都不屑,你天天來我這卻從來對我沒有想法,簡直是對我的羞辱。」

  葉傾書並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自顧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雙手揉了揉太陽穴,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說正經的,我找到她了……」

  雪蓮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是說,在英國留學時候碰到的那個姑娘?」

  葉傾書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欣喜,有失落,還有一絲迷茫。「對。」他將當天在霄景樓看到柳月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雪蓮,從他走進霄景樓的那一刻起,看到柳月伶在舞台上的驚艷亮相,他內心的震撼與觸動,以及之後不顧一切地去尋找她,卻最終無果的種種細節,都毫無保留地傾訴了出來。

  雪蓮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只是偶爾微微皺眉,似乎也在為葉傾書的這份執著而感慨。等葉傾書講完,屋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只有那搖曳的燭光在不安地跳動著,仿佛也在為這一段波折的情感而嘆息。

  雪蓮朱唇輕啟,眼波流轉間透著幾分關切與好奇,輕聲問道:「既已尋得她的蹤跡,你接下來究竟有何打算?」

  葉傾書劍眉微蹙,雙手不自覺地緊握,似是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抬眸望向雪蓮,目光中滿是急切與迷茫:「你且說說,究竟怎樣才能讓她主動注意到我?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雪蓮聞得此言,蓮步輕移至窗前,素手輕輕撩起那薄如蟬翼的紗幔,目光透過雕花窗欞,望向遠方那若隱若現的天際線,片刻後,她朱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句:「這世間諸事,皆如那高空中的星辰,遙不可及卻又令人心馳神往。至於她到底能否看見你,我亦難以斷言,但有一句詩說得好,『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你若想觸及那高懸於天際的星辰,便需登上那高聳入雲之樓,唯有站在更高之處,方能離心中所求更近一步。」

  葉傾書靜靜地聆聽著,仿若被一道靈光擊中,猛地一下站起身來,雙眸之中剎那間閃爍出興奮的光芒,那光芒猶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輝。他的臉上洋溢著激動與欣喜,高聲說道:「雪蓮,還是你最懂我!這凝香閣中,論聰慧機敏,當屬你一人!」言罷,他仿若一個天真爛漫的孩童,帶著那溢於言表的歡愉,快步走出了房門,只留下一串輕快的腳步聲在這靜謐的房間內迴蕩。

  雪蓮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淡而又溫柔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呢喃道:「這傢伙。」那聲音輕柔婉轉,似是帶著幾分無奈,又有著幾分寵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內緩緩飄散。

  第二天——

  董小為急匆匆地走進葉傾書的房間,聲音急切而響亮:「少爺!少爺!別睡啦!」

  葉傾書正沉浸在昨晚的醉意中,頭痛欲裂,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猛地坐了起來,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糊和惱怒:「董小為,你催命符嘛,大白天瞎吵我睡覺。」

  董小為一臉焦急,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喘著粗氣說道:「快起來我的大少爺,老爺和夫人來了!」

  葉傾書一聽,瞬間清醒了不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誰?」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念頭,試圖猜測父親和母親突然到來的原因,同時手忙腳亂地開始找衣服。「那老頭子來幹什麼?不過確實是好久沒有見母親了……快,給我找身衣服,趕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畢竟父親一向對他的生活方式不滿,而母親則是他在這個家中感受到的為數不多的溫暖。


  安筠苑的大堂內,氣氛凝重而壓抑。葉鍾懷坐在正中央的太師椅上,神情嚴肅,眼神中透著一股威嚴和不滿。他的手中端著一杯平日最愛的碧螺春,卻無心品嘗,只是偶爾抿上一口,那動作仿佛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怒火。葉夫人(梅鶯紅,葉傾書的母親)坐在葉鍾懷的旁邊,她身著一件深紫色的旗袍,頭髮整齊地挽起,慈眉善目,氣質如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和無奈。

  葉傾書匆匆忙忙趕來,頭髮有些凌亂,衣服也穿得有些倉促。葉鍾懷看到他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濺了出來,灑在那精美的茶几上。「是不是昨晚又去找那些個煙花女子喝酒去了!」他的聲音嚴厲而憤怒,如同滾滾雷聲,在大堂內迴蕩。

  葉傾書微微低下頭,避開父親那嚴厲的目光,嘴裡嘟囔著:「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是喝點酒罷了,再說,我做什麼那又與您何干……」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和叛逆,雖然心中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讓父親生氣,但卻不願意在表面上服軟。

  葉鍾懷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他猛地站起身來,準備拿起手邊的紫檀木拐杖就要過去打葉傾書。「小兔崽子!我倒要看看咱爺倆究竟誰命硬!是你能氣死我,還是我能抽死你!」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董小為見狀,急忙衝上前去,擋在葉傾書的身前,雙手作揖,不停地鞠躬求情:「老爺!老爺,您消消氣,消消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既害怕葉鍾懷的怒火殃及自己,又擔心葉傾書會受到傷害。

  葉夫人也連忙站起身來,拉住葉鍾懷的胳膊,輕聲說道:「傾兒,別跟你爸鬥氣啊,老爺彆氣,說正事。」她的聲音溫柔而安撫,像是一汪清泉,試圖澆滅葉鍾懷心中的怒火。

  葉鍾懷聽完這才頓了頓,狠狠地瞪了葉傾書一眼,然後坐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今天我和你母親來之前,商量了一下,決定不能再讓你這麼不學無術的荒廢下去,從今日起,福興園就由你來接管了。」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嚴厲,但卻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堅定。

  葉傾書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但仍然露出驚訝和抗拒的表情:「啊?什麼?爸媽,我不能要啊!」

  葉鍾懷看著他這副模樣,氣得又要站起來:「你說不要就不要?這個家是你說了算的!你不要也得要!我是為了讓你熟悉一下家裡的產業,從中得到鍛鍊,我們葉家可從不白養閒人!」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痛心。

  葉夫人見狀,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葉傾書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信任:「傾兒,你大哥平日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你就當替他分擔分擔,而且我相信你有能力掌管好福興園。是吧老爺。」她轉過頭,看向葉鍾懷,眼神中帶著一絲暗示,希望他能給葉傾書一些信心。

  葉鍾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好了,我和你媽媽先回去了,要是經營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和葉夫人一起離開了安筠苑。

  葉老爺和葉夫人走後,董小為送完了他們,回到大堂,看到葉傾書一臉無奈地坐在椅子上,便笑著走過去說:「恭喜少爺喜提福興園大飯店一枚。」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葉傾書白了他一眼,雖心裡暗喜,但仍沒好氣地說:「去去去,別給我添亂了。」

  董小為笑著撓了撓頭:「算啦少爺,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這是個好機會呢,您就試著做做看唄。」

  葉傾書:「也沒別的辦法,走,去福興園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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